“仙子，我们今天能不吃包子了吗?”
灵芝跟在端着面粉的钱烧心后面进门，两人挤眉弄眼好一番，灵芝才鼓起勇气说出来。
祝虞把窗花的边角压平了，“可以啊，今儿过年，我们吃饺子。”
灵芝钱烧心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嘴角悄悄翘起。
钱烧心训它，“收敛点。”
灵芝左手攥拳捶了钱烧心一下，“知道了。”
“诶诶诶，舒服，再来几下。”钱烧心道。
想着今天过年，灵芝也不吝啬自己的拳头，哐哐哐绕着钱烧心打了一圈，“可以了吧。”
钱烧心嘶嘶吸气的呼爽声顿停，舒服哪有够的时候，“没有没有，再来一圈。”
钱烧心就这么激励着灵芝打了十圈，十圈过后，钱烧心还是，“不够不够，再来一圈。”
灵芝气喘吁吁站在一旁缓了口气，耷拉着眼皮盯了钱烧心一会，总算撂挑子不干，“不管你够不够了，我不捶了，我都要累死了。”
“那你就想你在打我，这样有劲了不？”钱烧心端一脸和善的笑，循循善诱。
灵芝白了他一眼，“不必，我大人有大量，今天大发慈悲地打算不生你的气了。”
“那你就想你在替你家仙子报仇，这样有劲了不?”
灵芝:“……”
序璟:“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听着这边的对话，祝虞展开一张窗花，抽空笑了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芝也捂嘴乐了起来。
钱烧心咂舌，选择了沉默。
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吵得过灵芝和序璟，眼下祝虞出马了，他是不可能再跟他们计较了。
他抿紧唇，愤愤走到桌边，用力一砸装满面粉的盆子。
要知道，钱烧心脑子灵光一动，向来是有什么东西遭殃的。
方才他就那么灵光一动过一回，想着新年就得满满当当，图个好意头，盆子里盛的面粉高高的，堆成了一个小山包，一路上他使着仙力，好歹是没掉一地。
如今钱烧心气来了，仙力也顾不得使了，于是那面粉山包不光泄洪，还喷发。
一时间，面粉浩浩荡荡喷满屋子。
满满当当的吉祥意头算是喷没了，不过也算是讨到了一个瑞雪兆丰年。
钱烧心的脸当即就不黑了，那倒不是因为他此时此刻茅塞顿开，悟到了瑞雪兆丰年，而是因为对面那位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岁，头被面粉染白了，脸也被面粉染白了的序璟。
钱烧心一乐，不停地拍桌，哇哇哇地捧腹大笑。
于是那面粉喷发了一遭、一遭、又一遭。
序璟僵住，直待那喷发停止，手里的擀面杖咕噜滚到地上，咬牙切齿道:“我刚换的新衣。”
一旁，祝虞也放下了窗花，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我刚洗的灵芝。”
“钱烧心！”
“钱烧心！”
灵芝腾空的双脚踩实地面，屋内杂乱的脚步声便起来了。
序璟和祝虞追在钱烧心后面，序璟脸上的面粉没扫干净，吸进鼻子里，咳了好一会。
这么热闹的场面，灵芝在后头挥手，煽风点火，“仙子，序璟，加油，加油！！！”
祝虞闻声，转头道，“你也别闲着，去帮鎏华上仙还有团莲豫竹贴窗花挂灯笼。”
团莲在外头听到这动静，跟鎏华上仙和豫竹对视，三人轻轻笑了下。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灵芝立马蔫了，“哦。”
它双手耷拉着往外走，忽然，发现飘了层白面粉的地上，有一颗瓜子。
它眼睛一亮，弯下腰捡起来捧在手上，预备晚点把瓜子包进饺子里。
然后走了几步，它又看到一颗，然后还有一颗……还有好多颗。
灵芝眼里闪着金光，捡的欣喜若狂，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打闹声何时休止了，祝虞和序璟堵在了它的身前，于是它侧了个身，从两人围成的缝隙望出去。
墙角边沿，几乎注意不到的地方，一道橙黄色的身影不停地弯腰往地上播种瓜子。
灵芝认出了人，高喊一声，“大哥！”
橙黄色的身影一顿，立马往边上闪……
祝虞和序璟抱臂看了对方一眼，序璟道，“你来我来？”
“我来吧，我们都是老熟人了。”祝虞清了清嗓，压住笑，“那个……今年过年不收礼，进门只要吉祥语！”
于是下一秒，
远远飘来一句，“新年快乐。”
祝虞皱了皱眉，“序璟，你听到蚊子叫了吗，怎么这个季节还有蚊子？”
序璟目光柔柔看着她，只笑不语。
又是远远一道，“新年快乐！”
祝虞大惊小怪起来，“序璟，你听到没，我们家的墙好像会说新年快乐了！”
序璟咧开嘴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一道影子不情不愿从墙根蹭出来，站的远远的，仍能看清他翻了个白眼，只是下一秒，他又正了神色，朝他们喊，“新年快乐！”
鎏华上仙她们闻言全凑过来了，一齐盯着楚尘芳。
祝虞实在觉得楚尘芳那死要面子的样子好玩，“听不到啊……”
楚尘芳:“我说，新年快乐！”
“听不到啊……”
楚尘芳恼了，提起衣摆哐哐迈过来，大吼，“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听到了吗？”
“好了，不逗你了，快进来吧，帮着一起包饺子。”祝虞让开条路。
楚尘芳抬腿走进去，经过序璟时，序璟突然开口，“今天总算是抓到不停给灵芝喂瓜子的人了。”
楚尘芳抬头，“啊？”
序璟往灵芝那边点点头，“以后少给它吃点，门牙都磕豁了，我和阿虞才废了不少功夫给它补好的。”
楚尘芳耸耸肩，于是指了指灵芝，“听到了啊，以后没得瓜子吃了。”
灵芝不情不愿撇起嘴，直觉这个年过得不爽快，偷偷收拢了手心里的瓜子，藏到衣服里。
*
“我说，尧倾，真不下去拜拜年？”玄戚在一旁烧火，看着尧倾将锅炉里的饼子拿出来，这样问。
尧倾好生将包着红纸的糕饼摆盘，“不必。”
“害，你说这是闹的什么事呢，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早下去凑热闹了，两个糟老头子一起，这年有什么好过的。”玄戚起身，要去抓糕饼，“诶，你这糕叫什么名，怪好看的，我尝尝。”
手方才伸过去，便被打开，尧倾道，“不是给你吃的。”
玄戚无语了，“我都舍身陪君子了，你……给我吃一块会怎样？”
“桌上那么多好菜，你吃什么不行。”尧倾端着盘子往外走。
玄戚直在他身后做鬼脸。
“我出去一下。”尧倾走到门口时慢了下来，朝里头丢了一句，“新年快乐。”
玄戚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目送着尧倾的背景落座，自然而然拿起筷子，“行，新年快乐。”
他低头看了一圈，预备动手时，想到什么，还是先将筷子放了下来。
……
挽月殿
尧倾推开门，将梅俪糕放在桌上。
“咔哒”清脆一声。
“新年快乐。”
楚尘芳扒开屏幕，质问,“我们一个冷炤，这年有什么好过的。”
捉某，“因为是中国年，所以咱得过。”
楚尘芳伸手，“所以有红包？”
捉某，“没有，但你可以叫阿虞给你变，就是咻一下，一个铜板地变。”
祝虞举手，“没错，我可以。”
楚尘芳抖腿翻白眼，“得了吧。”
捉某，“你这都不要，你可以去要饭。”
楚尘芳，“要饭……就你，要收藏吧，比较实际点。”
捉某，“要过了，没有。”
楚尘芳，“你真的一点东西都拿不出来？”
捉某掏兜摸索，土味比心，“有很多爱要吗？”
“咦，恶心。”
高举键盘示威，“嘚！小嘴巴，闭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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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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