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着沙发，看着信息思索了一会儿。
现在问题多，想法也多，一会儿后，他无声在光屏打下几个字：【时间地点】
对方先秒回了一个感叹号。
再回一个表情包。
过了足有三分钟，才回复一个已经预定好的餐厅地点与位置，还问：【我去接你可以吗？】
沈砚想也不想回：【不用。到点见。】就结束这个话题。
关掉通讯仪，他打开光脑，连接上藏在蛇形戒的检测虫信号，再把从第三方入侵信号中截取的波段融入到检测虫检测系统当中，检查分开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类似信号出现在姜卿廉周围。
结果数据如他所料，并未有任何异样。
从蛇形戒的定位来看，姜卿廉自打自己离开，也没有回到酒吧，独自一人在附近区域游荡了一会儿，就到他们军团落脚的酒店去了。
没有和军团大规模接触，那检测不到问题，并不意外。
沈砚重叹一口气，把眼前的数据全挥开，又靠回沙发上。
太麻烦了。
这种身份，想干什么真不容易。
他最后把既定的一些活动都取消，回卧室看了一会儿书，就更衣睡觉。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祝绪就紧急联系他。
“沈总，沈总？！”
沈砚睁开眼睛，一边接上通讯，一边看一眼时间：才凌晨五点，又是总部紧急召集军团吗？
结果却从祝绪那边听到：“我们的观测站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有人。”
有人？
沈砚一边起床，一边看祝绪发过来的监控记录。
就在半个小时前，的确在几个领域分别出现几道蓝影，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遮掩，但是看那身形和行动模式，基本可以确定是异星生物。
蓝影出现后，在区域范围内走了一圈，像是在观察什么。
之后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看完就消失在原地。
沈砚再看一眼时间：从出现到消失，不出15分钟，但是是在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他竟然现在才收到消息？
“你们刚刚才发现有这回事？”
祝绪：“半个小时前发现的，目前做了第一次排查追踪，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结论。而在真正事发的时间，观测点的警报没有被触发，对方这技术显然是全息模拟投影，但是信号检测捕捉不到任何数据。”
“我也问了S2军团的副手，他们排查过监控，在管辖领域中并未发现这些现象，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观测点在外围，这些蓝影要先观测外围，也有可能……”
“单纯冲着我们来的？”
沈砚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直击要点：“它绕过我们系统了。”
祝绪：“目前只有这种可能。可是我们联盟的系统，在星系里是最尖端的一批了，到底是谁有这种本事完全绕过我们啊……”
这点沈砚也未有作答：他本人就可以。
在星系里，也有不少高维生物，技术可以吊打全人类科技，只是人类常常以人类的思维和目光去判断高低，不想承认身处劣势罢了。
不过既然出了这回事，证明联盟的猜测，极大概率是对的。
那时空乱流，可能真的是不明势力有意为之，并且发现有人在研究，对方也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甚至明目张胆，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存在。
沈砚只好换衣服：“等等，我过去看看。把技术部的人也带过来。”
祝绪应下，马上联系技术部，再让二副伏心筝也一起到观测站集合。
沈砚很快就到地方。
调出数据和视频，现场又看一遍，最后根据定位实地勘察。
对方确实不留任何痕迹，看起来也没有对现场的观测塔动手脚，像一次实地“踩点”。
技术部在他去现场的时间，加急排查。
可惜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就像几个幽灵，来无痕去无踪。
军团里的人都有点犯愁。
等沈砚回来，祝绪问：“沈总，现在怎么办？痕迹这么干净，不会是高维生物过来了吧？”
沈砚盯了屏幕一会儿。
“虽然查不到痕迹，但对方用了全息模拟体，就足够证明不是那种东西，否则它们可以直接瞒过人类肉眼，又为什么打草惊蛇？”
祝绪想了一会儿：“……挑衅？”
沈砚：“挑衅也要看动机。要是想嘲讽人类技术，它们大可以一开始就出现，或者直接留战帖，但它们制造麻烦没吭声，现在也只是实地观察了一圈就走……”
他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会儿，语气忽变：“备战吧。看来到了暴露行迹也必须行动的时候，我们挡到别人道了。”
祝绪：“可这是和平领域啊？！”
“上次不就说过了，没有真正的和平领域？”
“能够在星系制造时空乱流，还敢把和平领域囊括在乱流中心点，本来就，没把这个规则当一回事。”
祝绪嘶了一声。
在和平领域开战……
那是要比在任何星球开打都严重的事情。
毕竟正如沈总所说，一个一直宣扬和平的地方，但凡打破了这副模样，各方势力有千千万万种理由参与进来。
嘶——
本来还以为这次任务轻松来着？
伏心筝拧着眉在旁边道：“咱们还是预防为主吧？或者，尝试升级系统，先它们一步找到它们？”
技术部：“可我们大概率做不到这种技术。我们刚刚排查了好几遍，确定对方水平远在我们之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
他看向沈砚：“我们确实比不上人家。”
那以S1军团的水平，他们都做不到的事，联盟估计更没人能做到了。
沈砚沉默。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从光屏上的一大堆数据里收回目光，对技术部的人道：“我来。”
技术部：“沈总您？”
沈砚：“有些数据不太对，有点猜测，你起来，我试试。”
技术部部长就给他让位，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亲自上手操作。
光屏上的数据是他们提炼出来的最核心的数据。
他们整个部门反反复复研究好几遍了，也没发现漏洞，不知道他们沈总到底从哪里看出不对劲来。
但是过了十五分钟左右，他们还真看到，沈砚在数据里又推算并提炼出一组和常规规律截然不同的数据，放在原来的数据堆里，谁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关联。
可人家就是关联上了，用这些数据运算追踪起来，还真能追溯到一些本不存在的信号。
技术部看呆。
这就是星际第一的脑子吗？逻辑简直超出理解范畴。
沈砚试着用新的追踪程序运行，确定能成后，才把位置还给技术部。
“继续查吧，有新结论了再通知我。”
而有了今天的发现，他也深知再不能掉以轻心，带着祝绪、伏心筝几人，做了另外的安排，并派人去加强整个观测站的安保系统。
……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整个S1军团再次忙碌起来。
大半个军团来回忙碌，从早一直忙到晚。
到了入夜时分，技术部有结果了，带过来给沈砚看。
数据定位到几个异星星球，沈砚看完结果，派人查几个星球的历史与动向，再晚一点，他忽然想起什么，叫来祝绪：“把结论也同步给S2军团吧。虽然不太和睦，但要事当先，你们和对方的副手打好关系，有事第一时间联系。”
祝绪心说，这还打什么关系？
对方军团长都那什么您了……
眼下两边见面或通话，气氛都尴尬，想拱火都不知道该怎么拱。
他点点头：“会保持联系的，您放心。对方也表示会提高警惕、加强巡逻，一有异样马上和我们同步数据，一起调查。”
沈砚点点头，让他继续去忙。这时，祝绪：“沈总，人是铁饭是钢，这个点了，您还是先去吃饭吧。”
一说吃饭，沈砚翻阅资料的手一顿。
再抬头看一眼时间……
坏了。
忘记还有一件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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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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