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坏劲的口哨声刚钻进言絮耳朵，她脸倏地就烧起来。
踩着还不是很会穿的高跟鞋要往刚才的客房钻。
庞槐想拦她，刚要抓住人。
又听见路呈放启唇：“哎——”
短促的一个字节像给言絮上了发条，她灵巧地躲过庞槐的手，这次成功冲进了客房。
庞槐收回伸到半空中的手，痛心疾首地问责搞破坏的路呈放。
“你耍什么流氓啊，都把人吓走了。”
“吹个口哨不行啊。”
庞槐无话可说，回客房又看言絮去了。
言絮拽着宽大的领口不说话，庞槐眼见她这副不能驯服着装的样子，叹了口气，两人又把衣服换回来了。
但庞槐还是心疼自己的艺术创作，叮嘱她：“妆不能卸，先顶四个小时再说。”
言絮这次答应得很快。
她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昨晚吐得很空虚，刚才吃的鸡肉包里油很少，好吃但是不怎么充饥。
现在又泛上来一股想要大吃特吃的渴望。
不知道带着这一副拽姐辣妹妆去吃沙县小吃会是什么样的体验。
路呈放的大工程全部弄好后，又过来敲门。
“走了，拍广告去。”
庞槐听到有工作马上站起身，低头缓缓看了眼床边坐着的言絮。
言絮懂她的意思，但她是不想去的，从来帝都之后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办。
她得去见林楚卓一面。
六年来无数个日夜，她总是透过小小的手机屏幕去关注他的动向，这一次就算什么都不说，她也想去看一眼现实生活中的他。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六年前救下的女孩。
言絮想到这，有些复杂地看了路呈放一眼，这件事她是不想让路呈放知道的。
他们资源竞争，话里话外都不对付，让他知道自己的随行医师去追死对头的星……
庞槐询问的目光一直盘旋在言絮头顶，她还没考虑好怎么开口拒绝，路呈放已经放话了。
“路上堵的很，让她在家歇着吧，病还没好。”
言絮这才如释重负，又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嘱咐。
“别抽太多烟，上半身别做幅度太大的动作，注意肋骨和小腿。”
“知道了。”
男人手指夹着条银质链条随意晃了两下。
庞槐立马肉疼得难以附加：“大哥，pqoqn的限量项链！借给你戴完还要还的，别弄坏了！”
人声逐渐消失归于平静。
言絮翻开昨晚《梦醒天光》剧组超话网友偷拍的剧照，点开放大能看见路人校服上印着的中学名字——裕青高中。
……
打车到裕青高中的时候，言絮看见路边有蹲守的粉丝，她们手上抬着鲜艳的应援手幅，也注意到了一脸艳妆的言絮。
有人轻轻撞了两下旁边的朋友，拿不准主意：“你看，那个妆容那么辣，会不会是造型师啊？”
“你傻啊，跟组造型师都戴牌子的，她没带。”
“万一她装兜里了呢？”
两人筹算一刻，对视过后站起来，笑容灿烂地拦住言絮，给她送了一份应援午餐。
“老师，多多关照我们卓卓哦~”
言絮还没明白她们为什么突然热情，就被塞了个纸袋。
她摸了摸袋子，还是热的。
里面放着一个林楚卓的手幅，一杯拿铁，一份厚蛋烧三明治，还有两根奶酪棒。
言絮故意板着脸，态度很贴妆容地没说感谢，随便点了两下头。
抓起来三明治就开吃。
“确定是造型师姐姐吗？她好像很……饥寒交迫的样子。”
三明治啃到一半，言絮才想起来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刚才的女生，她之前追星狂热，申请加入后援队。
进群之后有管理过来敲她。
“你能机场跟拍吗？相机什么型号的？”
言絮：“抱歉，工作地点要求，暂时不能跟拍。”
“你是美工吗？会做手幅或者给哥哥p生图做海报吗？”
言絮：“这个也……”
“你有钱吗？平时卓卓发专辑，你支持多少？”
言絮：“有钱的，但是大部分都捐了……专辑会买，但是快递送不过来。”
“？？什么苦地方，快递都不能送。那你会什么？”
言絮：“针灸，推拿，抓药。”
“骗子中医卖药啊。互删，退群谢谢。”
那管理当时用的头像好像是本人照片，应该就是刚才的女生。
言絮又回头确认了一遍，她耳朵上有个不小的痣，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推推搡搡的两个女生看见她回头，同时停了动作，又冲言絮微笑。
嗯，有种说不出来的暗爽感……
裕青高中的保安不知道是脸盲还是看见了她手上的应援袋子，没看工作牌，没见她穿校服，就这么放人进去了。
言絮在学校溜达了十多分钟，都没找到拍摄地点，倒是又感受了一把青春校园的风姿。
穿着校服的学生追赶打闹，个别人抱着书脚步匆匆，还有一些忧郁的少年，躲在自以为隐秘的角落聚堆偷偷抽烟。
临近12点，言絮终于在图书馆找到了剧组。
剧组暂停拍摄，正在放饭，许多穿着校服的群演端着盒饭扎堆吃着。
她环视一圈，没看见林楚卓。
剧组在图书馆门口安排了两个工作人员拦人，言絮也没办法走近去看，只能询问他们。
“请问林楚卓在吗？”
“麻烦不要窥探艺人的**。”
“……”
什么时候在不在剧组都是**了，她不是疯狂私生啊。
言絮无奈靠窗边等，六楼的层高视野开阔，等着等着言絮就眺望到校门外。
一辆保姆车开出校门，门两边蹲守的应援女生们疯狂举着手中的横幅摇晃，呐喊着，甚至还有人跟着车跑了一段。
……林楚卓走了。
跟她打了个完美的时间差。
言絮低头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又往嘴里塞了个奶酪棒，出校门去打车。
她不确定，但可以赌着试试看，林楚卓可能是回公司了。
澄阳娱乐的地址凡是混过饭圈的都知道，言絮匆忙跑下楼，拦了辆出租车。
她怕被以为是私生跟车，还特意选了另外一条路走。
出租车停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舍近求远外加午高峰，言絮忍住坐了两个半小时车的疲乏感，腹部又开始作痛。
帝都干燥，秋风吹得人全身发凉，和言絮一起蹲点的还有三五个，她站到远一些的角落等了半小时，终于见到了林楚卓。
他还没换下来《梦醒天光》剧组的校服，眉目间有几分惫态，但看见拥上来的粉丝还是很温柔地冲她们挥手，一一接过信件，承诺会认真阅读。
言絮没上前，她停在三步远的位置，突然觉得手腕很痒。
像做梦一样，林楚卓就站在三步远，身体颀长，背很挺直，唇边带着一贯的和煦的笑。
她要说什么，他肯定能听到。
“……林楚卓。”
你还记得我吗？
“言絮。”
回溯的记忆被打断，言絮猛地从过往中抽离出来。
她听见路呈放叫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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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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