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江荣暄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过去那个地方就是山洞了。”白炽挥了挥身前的雾气,“你把他们搬过去。”
“好——啊?我?那你呢?”江荣暄问,“你不跟我一起搬吗?”
“我先去看看情况,没有危险的话我告诉你你再搬,这样保险一点。”白炽说着把自己的避邪拿出来,然后在原地设了个阵法,“在这儿等着我。”
“哦好。”江荣暄乖乖回答。
白炽按照记忆中的线路走去,果然看到了那藏在迷雾中的洞口。
奇怪,洞口居然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难道是转移到其他地方了?根据刚刚冯则川跟曹然两人身上的痕迹来看,他们应该是中了裂尸痕,那么附近肯定就有裂尸。
所谓裂尸,就是在尸体身上撒各种蛇毒跟草药混合而成的粉末,然后再浇上墨水,待墨水干了之后再放到一个潮湿的环境,以人血在其背部留下一个符咒,大约七日之后,尸体表面便会裂开各种纹路,看起来像是符文一样,裂尸能听从留下符咒之人的口令。
这裂尸本是多年前一个利欲熏心的人为了自己的私欲所制,后来被世人所唾弃和辱骂,在那人死之后这种邪术已经被各大势力明令禁止,而且要是被发现,不管对方是什么地位,发现的人都可以立刻截停那人的行动。
白炽尝试着往前走,没感觉到任何异动,但是在准备进入洞口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
避邪,该你上场了。
白炽把避邪往洞口一扔,然后念出咒语,一股粉色气流裹挟着疾风往洞口猛钻,在尝试几次之后得以成功。
白炽把避邪拿在手里,迈步往里走去。
没想到抬眼便看到那道红色的身影笔直的立在那儿。
夜烛抬起那双好看的眼眸看过来:“我还说是谁动静这么大,让我的东西都不安分起来。”
“你在干什么?”白炽问,然后看向夜烛的举起的手,待看清夜烛手上的东西之后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身,“不是你是有什么恋蛇癖吗?!这么可怕的东西你还把它拿在手里!!!它真的不会咬死你吗?!!!”
“它很可爱,要不,你摸摸看?”夜烛走过来把手里团着的那条红色小蛇递到白炽眼前,吓得白炽条件反射退了一大步,反应过来之后又退了一大步,恨不得离它远远的。
“我不要!!!这太可怕了!!!”白炽连连摆手拒绝。
夜烛用食指摸了摸蛇的身子,那小蛇蜷缩得更紧了:“这么小的蛇你都怕?”
“当然怕了,蛇的厉害不在乎它大小,只要它是蛇就让人害怕好吧!”白炽说。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这条蛇的?”
“嗯,不过也不全是。你知道有人在练裂尸吧?”
“刚刚知道。”
“有人从天伏偷偷把我的蛇带走了,你觉得是带去干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裂尸?”白炽问,“可是谁会这么丧心病狂啊,这不是已经被禁止的吗,不会是你们天伏内部的人偷偷做的吧?”白炽猜测着,“上次也是你们天伏出了错才导致一些人死的。”
“这个我自会查清楚,用不着你在这儿指责,还有你们白焰也管好自己,最近又开始找我们的麻烦,怕不是不想安生过冬了。”夜烛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冷,眼睫低垂着。
“你怎么突然这么凶!明明是你们先找我们麻烦的!还在这儿说我!”白炽觉得不用让江荣暄把人搬过来了,应该让他给江叔叔发个信号,让人过来把他们一起带走,然后自己去找大师兄。
不过情况还是得先了解一下,白炽无视夜烛的视线,开始在洞内细细观察着,毕竟要是真有什么情况自己还得跟江叔叔交代。
洞内也有一些符文,横着的竖着的,石壁上有几个青黑色的掌印,地上有一些黄色符纸,还有一摊血迹。
“这儿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夜烛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
“我说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冷不丁一出声很吓人的好不好?而且还是在这种鬼地方。”白炽说。
“明明是你没注意。”夜烛把蛇放到腰间的一个口袋里,然后也看着地上的血迹和符纸,“这些应该只是用来迷惑人的。”
“什么意思?”白炽问。
“意思就是这些符纸是有人故意放这儿混淆视听的,真正练裂尸的地点不在这儿。”夜烛拿走白炽手上的符纸,轻飘飘的扔到地上。
“大哥你扔我手上的符纸干什么?”白炽白了夜烛一眼。
“看着不顺眼。”夜烛说。
白炽:“……”
“你就不能——”
白炽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一阵晕眩感袭来,她跟身后的夜烛同时往下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炽大叫,手脚并用的胡乱挥着。
“闭嘴。”夜烛冷冷的说。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炽的喊叫声混着风声盖过夜烛的声音。
夜烛拧着眉一把捞住白炽的腰,猛力往自己跟前一带,白炽的后背一下抵在夜烛胸前,嘴里吱哇乱叫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做何动作。
夜烛本来想在对方耳边说让对方安静点,没想到白炽这小子突然就不叫了,总算没有那么吵了。
白炽此刻紧张的屏住呼吸,连头都不敢转一下,像被定住了一样。
腰是她的敏感部位,平常也没谁会碰她这儿,现在被这个神经病这么箍着,她又气又不自在,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白炽感觉自己快要憋死了的时候,两人“嘭”一声落地了,还好有夜烛在身后稳住身形,不然两个人肯定得摔个四仰八叉。
刚刚下落的时间其实很短暂,但是因为夜烛手这么一圈,硬是让白炽感觉时间漫长得可怕。
“你脸怎么这么红?”夜烛奇怪的问,还瞅了瞅四周阴冷的墙壁。
“你问什么问!”白炽吼过去。
夜烛看了一会儿白炽,然后说:“刚刚——”
“别提刚刚!”白炽急忙插话。
“你到底怎么了?”夜烛走到白炽面前,“难不成是吓傻了?”
“你才吓傻了!别跟我说话!”
“你好好说话。”夜烛冷冷道。
白炽不搭理他,然后转身看着周围的环境,以此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白炽跟夜烛两人掉下来的应该是一个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涂着各种符文,上面还有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除此之外这儿还有一张破铁床,床上绑着各种镣铐,像是为了束缚什么。
“这儿应该是一个密室,而且这么隐秘,那么练裂尸的地方肯定就在这儿了,那这儿肯定有门可以通向其他房间,你说这门应该在哪个方向?”白炽问道,刚刚查看房间太过仔细,所以忘了自己叫夜烛别跟自己说话。
白炽摸着墙壁上的纹路,脑子里面回想师傅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一些关于裂尸的秘闻。
“我师傅曾经跟我说裂尸其实不是每一具尸体都能练成功,有的可能在哪个步骤出了错还会被‘半死不死’的尸体给攻击,也有的虽然步骤没出错,但是最后却不听话,会无差别攻击自己眼前的障碍物。你说是谁会在这儿练这个呢?这么阴森恐怖的东西,他难道不怕吗?”白炽又问。
“你不是说让我别跟你说话。”夜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白炽旁边,歪过头靠近白炽,“你现在又一直跟我说,那我到底要不要回应你?”
“我现在说的话你就可以回应,还有,”白炽把夜烛的脑袋推开,“别靠我那么近。”
夜烛一脸冷然的转过头,然后使用灵力在墙壁上探索着,没想到灵力使不出来。
夜烛又试了一下,还是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夜烛反复尝试几次都没有效果,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我试试。”
白炽也开始使用天赋技能,但是根本发挥不了,然后又从腰间袋子里拿出避邪对着墙壁念了几个咒语,然后往墙壁上一扔,避邪没有发挥任何效果,直接摔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我的避邪都没有用。”白炽把避邪捧在手心,脑子里快速闪过刚刚经历的事情。
夜烛也用自己的戒引试了几番,均以失败告终。
“看来这儿有什么东西是限制灵核的,所以我们的灵力都发挥不了作用。”夜烛说。
“啊不是吧!”白炽恍然道,“我就算被困死也不能跟你死在一起啊!”
“跟我死在一起委屈你了?”夜烛问。
“不是,你,夜烛,是天伏少主,我,白炽,是白焰人人喜欢的三师兄,而且白焰跟天伏还互相看不顺眼,我们俩死在一起,这算什么事?!”白炽表情古怪的说。
而且我还是个女的,怎么看,有点像殉情呢?这更奇怪了!
“不行,肯定有出去的办法。”白炽急得团团转,左扒拉一下墙壁右扒拉一下墙壁。
夜烛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看着对方,嘴角微微勾起。
以前怎么没发现白炽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要是风一潇或者燕姿在这儿看到夜烛这副神情,肯定觉得自家少主被夺舍了,毕竟夜烛从小到大,不仅性情古怪,而且还格外喜欢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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