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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破冰

亚霏广播电视台大楼位于虞市中心城区,比起旁边现代化的玻璃幕墙建筑,整体风格略微陈旧,但自有一番独特韵味,它始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几年前对外立面和内部进行了翻新。

大楼的外墙被爬山虎遮盖得严严实实,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显得神秘而又端庄。

江木白坐上电梯,熟门熟路地推开后台休息室的门,看到沈柏坐在一套三人位黑色皮质沙发的最左端,单技坐在与之相邻的单人沙发上,侧脸对着门。

沈柏抬眼看到推门的江木白,中断了和单技的闲聊,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熟稔地打招呼:“你来啦。”

江木白点头扯了个笑,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江教授来啦,”单技起身笑着说,让了个道给江木白进去旁边的三人位沙发,“来来来,快请坐下。

江木白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师哥你坐旁边去,让江教授坐这儿。”

沈柏往右边移了个位置,江木白坐到了沈柏之前的位置。

单技坐下,双腿并拢斜放,双手自然搭在膝盖处,说:“江教授今天来得好早呀。”

江木白解释说:“我从学校那边过来的,怕晚高峰堵车迟到就提前出发了。”

“哦,”单技好奇地问,“大学这几天已经开学了吗?”

“没呢,不过没多久就要开学了。我是在处理一些自己的科研项目。”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你们能跟着学生一起放假期呢。”单技一只手撑住下巴,叹了口气。

江木白苦笑道:“大学是“学校放假,学术不放假,假期跟平时教学一样忙,有时候甚至还更忙。”

“那……”单技顿了一下,偷偷看了眼默不作声一直在听他俩对话的沈柏,心里犹豫了一番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江教授你们这么忙,有时间谈恋爱吗?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呀?”

江木白一怔,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笑着回:“我觉得单小姐这样的女孩子就很好呀。”

“啊…… ”单技表情惊愕,支着下巴的手一抖,跌下来抓住沙发扶手。

“我出去上个厕所。”江木白紧抿着唇,站起来带着小跑走了出去。

单技回过神来磕巴道:“师哥,他…… ”

沈柏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淡定地说:“他是在开玩笑,找借口不正面回答问题。”

“啊~”

“你刚刚问题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了,跟问你要不要和沈柏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单技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气,“那就好,吓我一跳,”又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沈柏,自恋的说,“他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吧,毕竟我年轻貌美肤白大长腿,江教授喜欢我也是不是可能,嘿嘿。”

沈柏斜眼看单技,沉默了片刻,说:“……他走那么快,应该是出去笑了,你可以出去证实下。”

“哎呀,”单技用手捂嘴,“我总不好去男厕所证实吧,我可是台里一枝花,这样传出去对我影响不好!”

“呵呵。”沈柏白了单技一眼。

单技试探着问:“那我刚刚是不是搞砸了?”

沈柏宽慰道:“还好,无论怎么问,他想拒绝还是接受都能随便找出理由来,你不用自责。”

“害,我不是怕帮倒忙么。”

“没事儿的后盾,倒忙也是忙。”沈柏笑着说。

“师哥你可真好,要是你喜欢女生就好了,我们俩凑合一下,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单技眼里泛光,有些心疼他。

沈柏双手抱胸,有些嫌弃地说:“你可别瞎说,我俩取向不相同,怎么凑合。”

他明白单技是在说笑安慰,也是在影射他的前一段儿恋爱。

年少相识,校园恋爱,青涩美好。然而离开学校之后,工作聚少离多,开始相互间还能体谅,时间一长就生出嫌隙,嫌隙的口子越裂越大,便一定需要一些东西填补上去,才能维持住虚幻的完美假象,但填料一旦暴露,掩饰住的完美旋即支离破碎。

沈柏回过神来,拍拍单技的肩膀:“你去准备节目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单技吸了吸鼻子,站起来说:“那我走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沈柏一个人,跟上次一样,今天他还是穿了套黑色西服,不过款式更为新潮些,因为坐着,所以外套是敞开的,露出了内搭的白色衬衫,白衬衫解开了顶上的三颗纽扣,露出了漂亮的锁骨,他整个上半身都陷在黑色皮质沙发里,小腿抵着前面的长方形茶几,看起来无助,又令人着迷。

……

江木白离开休息室后,原本还需要强忍住的笑意,顿时消散。

他也莫名其妙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回答那样的话,坦诚地说自己是gay不就行了,就跟当年和父母出柜那样,反正周围的朋友大都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或许是在害怕,下一个问题:“那你觉得沈柏怎么样吧?”

他现在还吃不透自己的心。

推开消防楼梯间的常闭防火门,随意找了块梯步,弯腰坐了下去,楼梯间里光线昏暗,声控灯一灭,便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坐着闭眼冥想,倔强的背脊和幽暗的环境融为一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木白坐得腰都僵了,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感觉差不多到了,便站起来,拍拍屁股后面的灰,推开门去演播厅。

演播厅的灯光依旧灼目刺眼,江木白被工作人员像木偶一样摆弄着,带上各种收音设备。

单技从演播厅大门走了过来,对他打了声招呼,江木白礼貌点头回应,然后两人僵硬地坐在台上,谁也不开口打破沉默。

江木白感觉自己快要被头顶上的白炽灯炙烤熟了,额头上开始冒汗,小汗珠积少成多,汇聚成溪从鬓角流下。

沈柏迈着大步准备上台,被工作人员拦在下面带收音设备,敞开的外套下是修长笔直的双腿,他低头看工作人员把信号发射器别在自己的腰上。

走上台,坐在江木白和单技中间的空位上,侧过身问江木白:“你流了好多汗,很热吗?擦擦汗。”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手帕纸递给他。

“谢谢。”江木白接过,打开包装袋,一股清凉的薄荷味扑面而来,人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擦了擦额头和脸上的汗,把剩下的纸递回给沈柏,全程没敢看他。

沈柏接过,放回兜里。

……

叮~录制结束。

江木白起身准备离开,单技叫住了他,“江教授,上次答应了的,带你去吃另一家的宵夜,”她边往外走边说,“老地方等我。”

真是不给人拒绝的时间呀,江木白心想。

跟上次一样,相同的六号演播厅。

跟上次一样,台上只剩下江木白和沈柏。

跟上次一样,江木白和沈柏走到电梯口等单技。

还是上次吃海鲜粥的那条街,今晚他们来到了家烧烤店。

店外的人行道上架着烧烤架,鼓风机在一旁呼呼地吹着,烤串师傅把一根根肉串周密地的摆放在金属架子上,木炭的高温炙烤下,肉串滋滋冒油,油滴落到底下旋即升腾起一股白烟,翻转一面儿,再撒上一把孜然、辣椒,顷刻间爆发出一股浓郁的辛香味,让人垂涎三尺。

单技低头拿着铅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然后交还给服务员。

她转头看着江木白不好意思地说:“江教授,之前在休息室不应该问你这么私密的问题。”

“啊,没什么的。”江木白有些惊讶她的道歉,毕竟自己没觉得有被冒犯到。

这时服务员提了一箱冰镇过的啤酒,端着盘花生走了过来,他把那箱酒就近放在了单技和沈柏的中间,然后又把花生放在桌子正中间。

单技弯下腰从箱子里拿起一瓶啤酒,用桌面上的开瓶器打开,哗地一下把面前的玻璃杯给倒满,端起来咕噜几口,玻璃杯空了:“算是给你赔礼,嘿嘿。”

这下倒整得江木白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女士都先喝了,自己不回一杯的话,反倒是有点不识好歹。

沈柏看到江木白眉头紧蹙,一脸纠结,笑着解释道:“江老师,你别搭理她,她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酒鬼,现在是找着借口想喝酒呢。”

单技低下身子又拿起一瓶啤酒放在沈柏面前,说:“嘿嘿,吃烧烤不喝冰啤酒,香味少一半。”

说完又给自己杯里满上啤酒。

沈柏没动面前的啤酒,只是朝着单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恰好这时服务员过来了,新鲜出炉的美味被端上桌,烤串肉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一来二去这段儿插曲就这么掩饰过去了。

江木白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敞亮的人,彼此间心知肚明,有些话不必直说。

但又莫名其妙感到有些心烦,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用手捏了捏面前的空玻璃杯,内心感到躁动。

“太香了~快吃吧。”单技边说边拿起肉串撸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主持人形象。

江木白偷偷观察了下沈柏,见他没有要动面前那瓶啤酒的意思,心里一痒,便伸手过去把酒拿了过来,打开给自己倒满,又拿了根羊肉串,烤串就着冰啤酒,让人神清气爽。

单技一看,有人陪自己喝酒,顿时就乐了。

他们俩边撸串边碰杯,简直乐不思蜀,只有沈柏在一旁闷头儿吃串。

气氛实在太嗨,不知不觉中江木白就喝多了,对面单技的脸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他的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竟然睡着了。

沈柏虽然没加入酒局,但在旁一直默默地关注两人动态,他见识过单技的千杯不醉,自然而然的以为江木白酒量也可以。

刚开始还要撸几口串再就一口酒,后面许是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推杯换盏起来,颇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心里吐槽:“两个酒鬼。”

“哎…… 江教授。”单技满脸疑惑,手里还端着酒杯。

沈柏侧过身看,江木白整个上半身瘫在了椅子里。

他轻拍一下江木白的胳膊,没反应,然后又用力拍了一下,还是没反应,心里一紧,“嗯?”了声,猛地站起来,弯下腰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有呼吸,看来是睡着了,”

沈柏刚还在想江木白酒量不错,结果一瓶啤酒就倒下了,人倒是很乖,醉了就安静睡觉,不吵不闹。

“你也别喝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沈柏重新坐下。

“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嘛,我还没喝够呢,”单技双手托腮看着江木白,苦恼地说,“可是我的酒搭子怎么趴得这么快,一个人喝真没意思,我还想让江教授酒后吐吐“真言”呢。”

沈柏有些吃惊,说:“你还抱着这想法呀,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后盾。”

“害,又没帮你套出来,假客气个什么。”单技哈哈一笑,把玻璃瓶里最后一点啤酒倒进杯里,一口喝掉,眯眼哈了一口气,“舒服。”

沈柏转头看向江木白,他的眼睛闭着,醉得泛红的脸蛋儿靠在肩膀上,高挺的鼻子把脸分成两边儿,一面儿压着肩膀,一面儿暴露在空气里,时不时皱两下眉,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走了吧,我看他睡得也不舒服。”沈柏问单技

“行,走吧。”单技点头同意。

沈柏站起来,用手推几下江木白的肩膀,叫他:“江老师,醒醒,该回家了。”

江木白哼哼了几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沈柏又伸手抓住江木白的肩膀摇晃,用了点力,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单技走到江木白的旁边,说:“这也睡得太死了吧,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她弯下腰,伸出手捏住江木白的鼻子,让他不能呼吸。

江木白啪地一挥手,打掉了单技的手。

单技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拍拍胸脯,说,“这都不行,估计是弄不醒了,”抬头看沈柏,好笑地说,“师哥,看来只有你带江教授回你家借宿一晚了。”

沈柏看着江木白,语气淡淡地回答:“你不是认识他老师嘛,打电话问问他家里地址,直接把他送回去。”

单技用手指了指乌漆麻黑的天空,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贾院士现在肯定睡觉了,老年人都睡得早,我可不敢这时候去打扰人家,”又自顾自地决定,“你家又不差一张床,总不可能去我家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他,顺便找个代驾,你去开车。”

沈柏走回电视台,把自己的吉普车开出来停到烧烤店外,下车走进店里,把瘫在椅子上的江木白给架起来,单技打开车门,沈柏扶着江木白到后车厢躺下。

沈柏先开车把单技送到电视台车库,等到代驾过来后,才载着江木白回自己家。

深已夜,车流量少了很多,很快就行驶到了紫金苑的地下车库。

他打开后车门,江木白还在酣然大睡,进入后车厢,慢慢地把江木白移到边上,然后背着他,进了家门,轻手轻脚地放在客厅沙发上,帮他把鞋子脱了,让他平躺下,然后去客房给床上换上新的四件套。

把江木白抱进客房,盖好被子,关门离开。

一切安排妥当,沈柏去浴室快速地洗了个澡,纵使心中思绪纷纷杂杂,但逼着自己闭眼睡觉。

叮~叮~叮~

江木白在床上滚了几下,双手四处乱摸,模模糊糊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闭着眼按停闹铃,然后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浅灰色的墙漆,黑色的卧室门,陌生的环境,脑子一炸,瞬间清醒。

他直起上半身倚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点开屏幕,有一条未读信息。

沈柏:我去上班了,餐桌上给你留了早饭,不喝牛奶的话,餐边柜上有咖啡机,请自便,吃完盘子扔在厨房水池,不用洗,有洗碗机。

宿醉的原因,脑子里还浆糊着,江木白盯着和沈柏的聊天页面,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删,删了打……最后回复的文字礼貌又生疏:“谢谢你的早饭。昨天断片了,辛苦你照顾我了。”

叹了口气,按下手机右侧锁定键,弯下腰把自己的头埋在床上,就让他暂时当一只鸵鸟吧。

身侧的手机响了一下,应该是沈柏回了消息。

江木白不敢去看手机,等了一会儿,才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设,打开手机回复消息。

沈柏:不用谢,也不辛苦。你昨天喝着喝着就突然躺下不动了,把我和单技吓一跳,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江木白:大概是前两天熬夜搞数据,太累加上酒精麻痹神经,就两眼一黑了。

沈柏:现在感觉还好吗?早饭吃了吗?

江木白:挺好的,马上就去吃。

沈柏:那你先去吃饭。

江木白:好。

关掉手机,江木白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感到全身酸痛,估计是昨晚睡觉姿势不对,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

大理石餐桌上放着一盘简单的烤土司片夹煎鸡蛋,旁边倒了杯牛奶。他拉开椅子坐下,安静地吃完早饭,收拾干净后,离开沈柏的家。

江木白先打车到电视台,把昨天停在这里的车开回家,冲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开车去了学校。

这一路上脑子里走马观花,但,都有沈柏的影子。

到了办公室,江木白同往常一样打开电脑,但手只是搭在键盘和鼠标上,没有动作,“正襟危坐”了一会儿,低头看向桌面的手机,想了想,拿起来给沈柏发了条信息:“早饭很好吃,下次一起喝咖啡。”

他发完并没有马上退出聊天页面,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就像以前查考试分数,填完验证码等待最后的审判,内心忐忑不安。

屏幕上沈柏的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好,今早有点来不及,做得简单了点,下次有机会的话给你做大菜[笑脸]。”

“好,”江木白的手指停留在手机屏幕上,思考了两三秒,继续打字,“我现在在学校,明天要监考,早上起得有点晚了,今天还得加个班。”

“江老师辛苦了,要不要我下班了过去找你,给你带个晚饭,慰劳慰劳我们人民教师。”

江木白放下手机,抿着唇,右手大拇指无意识地抠了几下左手食指,而后拿起手机打字,“今天不了吧,你上班,应该挺多事的……”停顿了一下,删掉重新回复,“好,我等你。”

“好的。”

收到沈柏的回复,江木白放下手机,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微微酸涩刺痛,像是二十年一周期的心肌细胞在更新换代。

心情好自然工作效率高,转眼之间,太阳缓缓下落,窗外的天变得金灿灿的。

沈柏提着一袋子外卖快步朝着江木白的办公室走,一如既然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但今天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快要到办公室时,停下来,抬起握着手机的手,打开相机前置镜头确认了下自己发型没被风吹乱,依旧保持着原样,然后慢慢地走到门口,他看到江木白还在全神贯注地工作,不忍心去打扰他,侧着身子倚靠在门框上,不声不响地注视着。

江木白后背靠在椅子上,左右手臂平放在办公桌面,双手快速地敲击键盘,冷着一张脸,鼻梁上架着副银色金属眼镜,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沈柏看了好一会儿,江木白都没发现门框上靠了个人,怕外卖放凉了,咳了一声,晃了晃外卖袋子,发出声响,说:“我来了。”

江木白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看到沈柏,愣了下,马上推开椅子,站起来,对他勾了勾嘴角,“来啦”,取下眼镜随意地放到桌子上,抬手指着自己的左前方走过去,“那儿有张桌子,是专门吃饭用的。”

找来几张废纸,先把废纸铺在桌面上,然后和沈柏一起把菜从外卖袋子里拿出来,摆了好大一桌。

“你也买得太多了吧,我们两个人怎么吃得了,好浪费。”江木白盯着这一桌菜说。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都点了点…… ”顿了下,继续说,“吃不完我打包回去继续吃,坚决禁止“舌尖上的浪费”。”

江木白扑哧一笑,说:“我不挑食的,都可以。下次别买这么多了,浪费。”

“好。”沈柏轻声应到。

办公室很大,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勾人心弦。

沈柏夹一筷子菜到塑料饭盒,合着白米饭送入嘴里,他咀嚼的速度很慢,细嚼慢咽,目光一直锁定在江木白的身上,观察着他的喜好,仔细地记下了他经常夹的那几样菜。

跟上次在学校门口饭馆吃饭时一样,江木白吃得很快,狼吞虎咽的,显然是饿极了。

沈柏不想冒然说话打断江木白的进食,也一直默默吃饭。

渐渐地,江木白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你吃午饭没?”沈柏端着饭盒举着筷子问他。

“没吃,忘了,”江木白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时候做事过饭点了,饿过了,就懒得动,不想去吃饭了。”

沈柏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筷子搁在饭盒上,假装一脸严肃地看着江木白说:“江老师,你这样可不行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难怪你个头跟我没差多少,体重却那么轻,我一把都能薅起来,以后我可要监督你按时吃饭。”

“好。”江木白有些脸红,不敢看沈柏的眼睛,低头去夹菜。

沈柏轻笑了一声,低声问:“喜欢吃辣椒?我看你夹了很多次辣椒炒肉和青椒炒蛋。”

“嗯…… ”江木白怔住,回想自己夹的菜,不好意思地笑笑,“哦,应该是习惯性地看到就要吃点了,因为在海上需要补充维生素C,预防坏血病,辣椒的维生素C含量高而且容易保存,所以船上的食堂经常做,也就吃习惯了。”

“是去出海研究吗?”

“对,假期有项目的话就会跟着科考船出海,或者有些时候带学生出海参加科考实验。”

“哦,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啊…… ”江木白叹了口气,苦笑道,“只是是听起来,海上的天气瞬息万变,遇到浪大的时候,船舱里抖动得特别厉害,每个人都拿垃圾袋在吐,那味道,想起来都……”

沈柏看到江木白说话的表情,很可爱,他很想摸摸江木白的头发,但不能。

“听你描述,我能想到那味道,哈哈,那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学这个专业,而且毕业后还要从事需要出海的工作?”

“专业嘛,跟大部分孩子一样,是父母帮忙选的,至于…… ”江木白停顿住,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神情变得落寞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惶恐得像个小孩,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引到别处去,现在他俩不适合聊这个话题,只好生硬地说,“我们以后再说这个吧。”

沈柏看着江木白的神情,心底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应该和“他”有关,脸上带着笑,柔声道:“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会一直等你。”

江木白猛地抬头看向沈柏,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愕:“你……,”垂下眼眸,双手紧紧地攥着大腿上的浅蓝色牛仔裤,“那我们慢慢来,你可以吗?”

“好。但可以不要让我等太久吗?”沈柏盯着江木白低垂着的侧脸,他努力地去读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但一丝线索都没有找到,更无法借助外物去判断他的内心,但是他的内心却很灼热,他期待但又害怕着他的答案。

终于,沈柏赢来了这段关系里,他的第一次小胜利。

“好。”江木白答应道。

他看向沈柏,眼神坚定,眸子里亮晶晶的像夜晚船上探照灯光映射下的海面。

他们一起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江木白想趁着还没开学,时间都是自己的,把手里的项目的框架赶紧搭出来,于是乎今晚他还得要加班。

沈柏想陪着他一起,但江木白不喜欢加班的时候旁边有人看着他,便以项目要保密为借口撵走沈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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