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后给季闻清做了简单的检查,没什么太大问题。不过还是叮嘱了季闻清几句,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特别是在晚上。
之后又吊了针,开了药,折腾到后面季闻清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等他醒过来,药液还剩一点,贺单靠坐在他床边上,大概是守了一夜。
季闻清垂眸看着他,本不想把人吵醒,只准备将打药的速度调快一点,可刚抬起手臂,坐在边上的人就醒了。
“别动。”
贺单声音极哑,甚至有些听不出原本声色。他半耷拉着眼皮,过于深邃幽黑的眼瞳盯着季闻清。
“打快了你手会肿,再等等。”
季闻清这才发现他打针的那只手盖着毛毯,甚至里侧还贴张暖宝宝。
他干脆将抬起的那只手落在贺单头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他的头发,浅笑着轻声说:“辛苦了。”
贺单就这样趴在床边任由季闻清绕着他的头发,纵使这个动作像逗狗一样,只是问:“还痛吗?”
季闻清摇了摇头。他面色仍旧有些发白,唇色呈淡粉,狭长的柳叶眼含着一层水,温润柔软。
而他就用这双眼睛盯着贺单,脸上那两枚痣有些过分漂亮,温声说:“回去睡觉吧。”
可贺单只是盯着季闻清,并未有行动。
沉吟片刻,季闻清收回手,转而掀开自己右侧的被子拍了拍,浅笑着说:“那上来睡会儿?。”
这张床很大,即使睡两个成年男人也绰绰有余。
结果贺单却是说:“不了。”
季闻清唔了一声,半垂着眼睫,手覆盖在贺单脸上,声音还带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不行,你昨晚应该没怎么睡……”
结果话未说完,季闻清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巨大的身型压在他身上,重得令人有些难以喘息。
可更加令人难以忽视的,是自他身上传来的炙热。即使隔着一层空调被,也极为明显。
“别他妈招我了,季闻清。”
“即使这样,也要我和你睡吗?”
季闻清别过脸,一缕发丝散在耳畔。他大概忘了现在是早晨,更何况贺单这样的年纪。
由着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脖子上,季闻清轻声说:“那你回房间休息去吧。”
这次贺单回答的很快,他环着季闻清的腰,沉声说:“我不。”
季闻清被压的有些难受,好在贺单只是抱着,虽然重了点,不过尚且可以忍受。
可惜季闻清觉得贺单不仅仅只会抱着。
果然……
不过片刻,青年埋在他脖颈处胡乱深嗅,压着躁意闷闷地说:“难受。”
季闻清装作没听见。
贺单咬着他脖子上的皮肉,又重复说了句:“难受。”
暧昧黏腻的气氛在房间里疯狂弥漫展开,季闻清别着头,脖颈纤长,拉扯着漂亮的美人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裸露在外的脖颈绯红一片,甚至有些地方带有明显的吻痕。
“你回房间解决完再过来,我们一起睡,贺单。”
季闻清因为被压着,说话时胸口不断起伏,声音也又轻又细。
跟他妈勾引人似的,贺单恶劣地想。
他嗅着季闻清身上的香味,太阳穴和某处直突突。
可是不行。
贺单暴躁地抱着人,季闻清弓着腰,口中泄出一声喘息。
原本有些病态白的脸浮现粉色,季闻清一手推着贺单的脸,在他下颚扇了个巴掌。
“贺单。”
结果贺单顶着个巴掌印咬在他的手指上,动作狠戾又克制。
“你说等我十八岁就教我口口,和我在一起。”
“现在我已经二十二了,季闻清。”
“你他妈跑去哪儿了!”
贺单扣着季闻清的肩膀,迫使那双狭长的柳叶眼瞬间浮出一层水。
季闻清未吊针的那只手抵挡在贺单身前,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他轻喘着呼吸,粉白色的唇微张。
视线落在贺单脸上,季闻清语气平淡,还是那般温润尔雅的模样,整个人白净的似天上那一抹明月,说出的话却是——
“我骗你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房间里鸦雀无声,可很快,贺单笑出声。
他俯下身,扣住季闻清撑在他胸前的手,吻在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唇上。
和他想象的一样美好。
不,是美好千百倍。
柔软,香甜,像是陷入云里。
也不知道五年前的他为什么那么听季闻清的话,明明是季闻清先勾引他。
这么美好的东西,当然要早早收入囊中独占,不予他人窥伺半分。
贺单擦去嘴角被咬出的血,视线毫不避讳带着**盯着身下呼吸凌乱的人,哑声说:“那就继续骗好了。”
至于该他的,他自己拿。
季闻清知道这件事迟早要被贺单拎出来,只不过时间比他想的稍早,连三天都没到。
现在的贺单比五年前更难缠,也更疯。
不过季闻清在管束贺单这件事上颇有心得,并且从事十几年。
他咽下口中的血腥味,抬手将贺单嘴角的血渍抹去。动作很轻,抬眼凝视的动作,使得他看上去满心满眼都只有贺单一个。
就这几秒,贺单差点以为他在季闻清心中很重要。
指尖下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不过季闻清没有任何慌乱,连说话的语调也未曾改变。
“我只骗过你,贺单。”
季闻清移动视线,看着贺单眼底的那一道身影,与其对视。
“我喜欢把事情说清楚,也习惯做的事有始有终。所以不管是顾晔还是翟霁扬,我都处理的很干净。”
“除了你。”
他语气仍旧温和,不过多了几分无可奈何,“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所以骗了你。”
“如果你不喜欢……”季闻清顿了顿,手也从贺单的脸离开,轻声道:“以后我也会和你说清楚。”
结果贺单一把抓住季闻清的手,将其拉回。
他暗着目色,两肘撑在季闻清身体两侧,几乎将人完全藏匿在身下。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
季闻清动了动眼睫,然后笑了。
他伸手勾住贺单,两人的脸贴在一起。
散在肩上的发丝没入衣襟,与脖颈那片瑰色相融,季闻清拍了拍贺单的肩膀,轻声说:“好了,先回房间吧,你应该累了。”
闻言贺单抬起头,鼻尖蹭着季闻清的脸,沉声说:“我要和你一起睡。”
季闻清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眼睫下垂,朝贺单身下扫了一眼。
贺单低着头,幽黑的瞳眸紧盯在季闻清脸上。他主动拉开距离,撑在季闻清上方,声音沙哑:“叫我。”
这一下季闻清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知道了。
季闻清眼睫颤了颤,他别过头,樱花般的粉从脖颈蔓延,低声叫了句:“贺单。”
房里的动静更大,落在季闻清脸上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吞了一样。
滚烫的呼吸落在他唇上。
“再叫一声。”
季闻清垂着眼睫没说话,狭长上翘的眼尾像一把勾子。
贺单低头,遮住眼底的阴翳,蹭着季闻清的下颚。他嗅着鼻尖的清香,呼吸加重。
“再叫一声。”
耳边一下比一下炙热的呼吸,使得季闻清耳尖有些发红。他被蹭得脖子发痒,不由得动了动,哼出一声喘息。
可惜身上的人牢牢抓着他。
“再叫一声,季闻清。”
季闻清悄无声息抓紧身下的床单。他皮肤白,所以躺在这深色床单,像是一幅水墨画。
耳边的声音令周围的皮肤有些发痒,季闻清闭上眼,唇瓣微张,轻声叫道:“贺单。”
半晌,季闻清缓慢睁开眼,对上男人还未褪去狂热与阴翳,几近偏执的眼瞳。
像是撕掉这几日虚假的面具,将内里压抑的所有情绪一览无遗地展现。
季闻清静默片刻,抬手点在贺单的喉结上,淡声说:“下去,药打完了。”
贺单视线凝在他脸上片刻,随后低低笑两声,喉结滚动,使得季闻清的手指也跟着颤动。
他起身离开,先去洗了个手,才蹲在季闻清边上,小心翼翼替他拔针。
拔针是贺单特意学过的,因为季闻清血管细,高中时候又几次因为胃疼请假在家吊针。
第一次贺单帮季闻清拔针的时候,血一直流个不停,手背青紫,之后贺单就去专门学了拔针。
五年过去,倒不见生疏。
季闻清道了句谢,欲收回手,却被人抓住。
“肿了。”
顺着对方的话看过去,季闻清看见自己原本白净的手背上有一小团青紫。
“没关系。”他温声说。
可钳制在他手腕的力道却分毫不减,直到湿热的触感在他手背蔓延。
只是还不等季闻清开口,对方率先离开,幽深的瞳眸凝在他脸上,沉声说:“对不起。”
季闻清收回手,只说了句:“你先出去吧。”
咔哒一声门关上,季闻清先用纸巾擦了擦手,才掀开被子。
门外,贺单靠在门边,盯着手机里的画面。
他叼着根烟,目色阴翳,五官隐在烟雾之后,显得过分狠戾。
尝到口中的血腥味,他才不至于夺门而入,把人拥入怀里。
过去一小时,等到房间里的人弄好,他才推门进去。
“我们睡觉吧。”
昨天太忙忘记说了。
写完才发现是这样的,改都不知道咋改,看缘分吧。
——
麻了[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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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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