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好友都是日理万机的商场精英,喻玛丽也没想对方能立马给她回信,发完信息后就收了手机,准备下车。
刚打开车门,就传来了“叮”的一声,喻玛丽并没有太在意,现在信息发达了,手机上一天到晚总能收到几条无关紧要的信息的。
出了停车区域后,手机一声接一声地响起了来电铃声,喻玛丽这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还挺稀奇,“哎哟,大忙人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呵。”电话那边的顾尧岑冷笑,“为什么不回信息了?”
喻玛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开了信息栏,看到最上方的未读信息——「终于迎来了发*情期?」,刚升腾起的受宠若惊立马消失无影,“你这说得是人话吗?”
顾尧岑:“我没时间和你贫,等会还有个会议,发生什么事了?”
不愧是一起上幼儿园的好姐妹。
喻玛丽缩了缩脖子,舍身救人这种事,说出来怪羞耻的,“嗨,能有什么事,我就随口问问。”
顾尧岑语气淡淡:“哦?是吗?”
喻玛丽:“行吧,就那什么我昨晚做梦了,就那种梦……你懂的吧?”
顾尧岑:“不是太懂。”
喻玛丽四下看了看,“就……就春*梦啊。”
顾尧岑忍笑:“恭喜喻医生,终于迎来了春天。”
喻玛丽:“严肃点,我说认真的。”
顾尧岑:“所以你发现你的春*梦对象是个女人?”
喻玛丽点点头,想起是在打电话,又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若只是如此的话,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喜欢女人……”顾尧岑客观道,“不过我还挺好奇,你春*梦对象是哪位。”
昨晚那张又御又欲的脸立马浮现到了脑海,喻玛丽赶紧甩了甩,“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是个美人就对了。”
顾尧岑无所谓,转念又想到什么,瞬间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我不想成为你的yy对象。”
“呸,我去你的……顾尧岑,你咋这么不要脸……”喻玛丽光是想想,自己都觉得要吐了。
“不是最好,毕竟你自己也说过,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我和小姑姑更美的女人了。”
“那是因为我……”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喻玛丽突然想起来了,想起为什么会觉得昨晚的美人眼熟了——好像是和小姑姑长得有点像,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比顾尧岑这个亲侄女更像。
难道……自己其实是一直暗恋……小姑姑的吗?
“……”这个念头以冒出来,喻玛丽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自己怎么可能暗恋小姑姑那种自以为是、强势又傲娇的女人呢!
“……喻玛丽……”她的突然消音,让电话那边的顾尧岑吓了一跳。
顾尧岑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喻玛丽才回神,因为自己刚刚那石破天惊的念头,她此刻心虚地不行,只好装腔作势掩饰,“听到了,干嘛那么大声。”
顾尧岑闻言,有点生气,但也正是她的反常,让她越发觉得人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翻开了自己的日程表,快速扫过去,发现这一周都忙,“好久没聚了,周六一起吃个饭?”
“嗨,真没什么事。”喻玛丽有些些感动,犹豫着要不要把昨晚的事说一说,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我知道你公司刚起步,最近忙得不得了,我就是太闲了,才七想八想了。”
听她这么说,顾尧岑也信了几分,看了一眼时间,会议就差五分钟了,于是也不啰嗦了,“你也知道的,我也就喜欢过一个人,往后是不是还会喜欢人,喜欢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不如去问问小姑姑。若是你实在想迫不及待地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自己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喻玛丽:“试试?怎么试试?”
顾尧岑:“你周围的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还不容易吗?”
喻玛丽:“你说得倒简单。”
对感情一事,顾尧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自然无法替她出更详尽的主意,“我马上有个会议,有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先挂了。”
喻玛丽知道她忙,打了招呼,就麻溜地挂了电话,怀着越来越复杂的心情进了医院的大楼。
****
黄月白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传来的“砰砰”敲门声,隔了好一会,外面尖锐的叫骂声才变得清晰起来。
从喻玛丽家里出来后,她绕了半个城回到了自己家,为了今天的小广告拍摄,她一到家就开始做脸部护理,结果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她的临时经纪人告诉她,这个小广告的拍摄换人了,顺便还把她数落了一顿。
对于「到了嘴里的鸭子飞了」这种事,黄月白也见怪不怪了,安静地听了一顿骂,就关了手机。
“……别以为你不开门,我就不知道你缩在里头,早知道你这么没用,还不如趁早把你卖了,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受了多少白眼,都白搭了,你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红漆马桶……”
落入耳里的声音越来越难听,黄月白听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要不是顾及到左邻右舍,她完全可以做到置身事外。毕竟她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接到过通告了,短时间内,没有闲钱再换房子。
黄月白下了床,先走到洗手间,用漱口杯接了一杯水,然后端着水杯走到了门口,打开门的时候,瞬间将手里的一杯水朝门外的人扑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刘秀兰没有一点防备,被扑了个措手不及,呆了好几秒才暴跳着要来掐黄月白,“……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黄月白不躲不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掐就要掐死,若只是掐点小痕小疤的,这张脸就没那么值钱了。”
刘秀兰立马恨恨地缩回了手,撞开她,朝屋里走了进来。
黄月白关上门,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骂够了吗?”
“顾尧瑶,你这是什么态度?”
“黄月白,麻烦你记一下我现在的名字。”
刘秀兰冷着脸嗤笑,“哟,还挺假清高。”
黄月白无所谓地耸耸肩,葱白的手指在自己的脸颊上弹了弹,“毕竟我的脸挺好看的,可不能学你,你不要脸是你的事,我还是挺喜欢我的脸的。”
刘秀兰被她怼地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气得又开始哭天抢地撒泼。
黄月白冷眼看着她的造作,瞧够了之后,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个信封袋,扔在了刘秀兰的脚边,“这里是三万块钱,我的全部家当了。”
刘秀兰捡起信封,拆开看了一眼,“就说你没用,我问过KK了,她说要不是你昨天从饭局上走了,那个什么芝兰的广告就是你的了。”
KK就是她那个所谓的经纪人,外围圈有名的老鸨,却是刘秀兰飞了大功夫给她请来的经纪人。
至于这芝兰的广告,就是她那只到嘴又飞了的鸭子,一个在微商圈炒得比较热门的一个护肤品牌,创始团队大概尝到了甜头,决定把这个品牌从微商圈发展到线下的市场,昨晚的饭局上,她甚至还听那个肥头大耳的王总说准备在明年,就让公司上市。
总之,画的饼还是挺大挺香的,黄月白虽然暗中嗤之以鼻,但对她来说,在乎的是那笔十万的广告佣金。
不过一想到那肥头大耳的王总明目张胆地往她酒里加料的猥琐模样,她觉得这样一只煮熟的鸭子其实也让她有点难以下咽。
黄月白思及此,不由看向了刘秀兰,“你女儿陪人睡一次只值十万吗?对了,这还是你女儿的初……夜。”
“顾尧瑶!你……”
黄月白不紧不慢地打断她,“黄月白。”
“不过是吃个饭的事,怎么就到睡觉了,KK说,是你自己不懂礼貌,说是去下洗手间,结果就一去不回了。”
“‘不过是吃个饭的事,怎么就到睡觉了。’”黄月白把她的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朝刘秀兰笑,“这个过程,我以为妈妈最轻车熟路……”
“啪……”
随着巴掌声落下,客厅里顿时安静地落针可闻。
稍许,刘秀兰浑身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原来,原来……你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
说完,刘秀兰就把信封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捂着嘴跑了出去。
门打开又关上。
黄月白一直保持着刚刚被打时的姿势,过了很久,她才伸手,快速拂了即将掉落的眼泪,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真好,终于安静了。”
大约是戳到了痛处,刘秀兰这一巴掌打地没有一点保留。
黄月白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左脸看了一会,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糟透了,还不如让它到此结束就好。
——好看吗?
——好看。
小白兔烟视媚行的模样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浮现在了眼前,黄月白一只手摸上了自己被打的脸,另一只手在蒙了一层水气的镜子胡乱画着。
“喻玛丽……”看着镜面上自己无意识写出来的名字,黄月白恍若指尖被什么烫了一样,慌忙收回手,然后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泼在镜面上。
「喻玛丽」三个字顷刻间就崩塌,模糊成一团,化成了一线线水流。
黄月白仍觉得不够,又扯了旁边的毛巾,将整个镜面都擦了一遍。
到底还是没有选择放弃自己这糟透了的人生,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就立马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敷在了脸上消肿,并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串脸部消肿的最佳方法。
退出百度之后,黄月白又打开了收件箱,显示未读的短信一串,她一路翻下来,都是一些服务号发送的,也懒得点开,索性全删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就是觉得心里空荡荡地失落。
****
这边喻玛丽怀着纠结复杂的心情上了一天班,一个病人都没接待,在办公室坐了一天,却觉得比在手术台上呆了一天还要累,也就懒得回公寓了,今晚就准备呆办公室过夜了。
医生这个救死扶伤的职业,跟死神抢人时就不太分白天黑夜,忙起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时间回家,喻玛丽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是个什么娇气小姐,当时给自己装修办公室时,就弄了个小隔间,摆了个单人床当休息室。
在休息室睡了稀里糊涂的一觉之后,她又莫名其妙地醒了,醒来就习惯性地去摸手机,一解锁,早上发出的另一条信息也得到了回信。
「小姑姑:谢邀,当我第一眼看到小姑母时,我就想和她睡觉,我就确定我是喜欢这个女人了。」
“……”喻玛丽一看到这信息,立马就精神抖擞了。
在单人床上翻滚了两圈后,喻玛丽觉得自己是彻底没有睡意了,她觉得可能是这个床的原因,于是又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出了医院。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地下车库,解安全带的时候,喻玛丽又不小心瞥到了后座的那件貂毛披风,她愣了一下,把披肩拿了过来,貂毛手感有点糙,可见是水货。
喻玛丽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把东西送去干洗店,到时还给对方的,现在一看这货色,立马歇了这个心思,又把披肩随意扔到了后座。
过了两秒,她又把披肩从后座拿了过来,还鬼使神差地放到鼻尖嗅了一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她又立马把披肩扔到了后座上。
又过了两秒,她又把披肩拿了过来,捻巴成一团硬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为了掩饰自己内心发黄的小心思,她故作不在意地拿出了手机,对着屏幕就是一阵霹雳吧啦地敲。
“叮咚”一声,屏幕上显示「信息发送成功」。
“……”喻玛丽看着屏幕上发出的消息,差点昏厥。
「黄小姐,你病好一点了吗?」
喻玛丽:你病好一点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治病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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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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