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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镇狩1

仙临镇灯火街道上,明玉一脸唉声叹气的走着,旁边跟着一个细皮白嫩,书卷气息的少年。

明玉自言自语道:“寒窗苦修十余载,燕雀鸿鹄不自哉,千古无用是书生……”一旁少年听到此句忍不住笑了起来。明玉瞄了一眼这少年,露出一脸鄙夷之色:“笑什么笑,你刚进天书苑,连丹都还没结上,还不抓紧修炼。”

少年赶紧收起笑意道:“明玉师兄,你今天真厉害,你那符咒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明玉听到此话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那个白玥还是有点厉害的。”

少年又道:“师兄们都看到了,是明玉师兄厉害,今日明玉师兄可是给我们天书苑长脸了。但是明玉师兄,为何要与他切磋?”

明玉微微抬头道:“天上仙自开创仙门以来修的都是真阳正道,历来没有女修。原本天上仙一共有四脉,主脉为天辕殿,再就是天书苑与虚灵峰,此三处均在天上仙地界以内。只有一脉在外,为西南方的祈灵山,祈灵山已于百年前自行立门建派。”

少年听了更是不解:“为什么祈灵山要自己成立门派”

明玉思考了一下,想道:“我总不能跟他说担心那二人走的太近,时间一长生出点别的什么来?要是他又问我会生出什么来?我岂不是把自己给框进去……”片刻道:“小孩子,不懂别问。”

此少年是天书苑今届新收的弟子若渊。

二人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很大的宗庙,若渊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宗庙,嚷着要进去参观。明玉在门口一摊位上喊了一注茶,喝茶等他。

若渊进到宗庙四处逛了逛,又穿过一处内殿。见这里的人都在宗庙连通外面的小河边放灯,便也走了过去,蹲在一旁看着那些游灯发呆。

天空升起几团红色焰火,于空中绽开,不仅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河面……

河面上与游灯一起混着两个红色光点,缓缓飘到河边。此光点与周围其它光色不同,引起了若渊的注意。凑近一看,两个红色光点竟然在水面之下。出于好奇,若渊挽起袖袍将一只手伸入水中,那红色光点又消失不见……

若渊正在疑惑,河面现起一阵涟漪。河水中间水面燥动,像是底下出现了一个洞,把水逐渐往里拉,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涡流卷起周围的游灯沉入河底,但片刻之后又俨然平静下来。

站在附近的人见状都惊呆了,安静的盯着河面。霎然间,河中一巨物破水而出,并伴随着一声相当长的嗥叫……巨物完全出水之后,才看清此物是一头体型异常巨大,犄角粗壮蜿蜒,双眼发着红光的巨牛!

在场的人们开始慌乱尖叫,都往宗庙外面跑。

若渊吓得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深吸一口气后,又赶紧连滚带爬的起来,跟着人群往外跑,边跑边喊:“明玉师兄,救命啊……”

明玉此时也觉察到了宗庙内的异动,起身上前。见人都往外涌,知道要从大门进去是不可能了,纵身一跃上到旁边的围墙,喊了声“若渊!”若渊没看到,看到的是一头嗥叫的巨牛!明玉寻思:“此地确是有一头镇狩灵牛,以前也远远见过几次,但那灵牛体型没这么大,眼前这巨牛已与两层建筑相当。”

镇狩,是生养在此方地界的灵兽,有它在,方圆百里的妖魔鬼怪都怕它,都不敢来,历来也从未听过有镇狩灵兽伤人的事件。

明玉立即将别在腰间的玄玉银狼豪拿出,画了一个封印咒向巨牛挥去。封印打在巨牛身上,巨牛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明玉,两眼冒着红光。

巨牛对着明玉一声嗥叫,把明玉震得向后退了一步,嗥完之后就朝着他站立的位置狂奔过来。明玉本想对巨牛以墨气相攻,又介于周围混乱的人流,只得咬了咬牙。

就在明玉思考对策的时候,看到巨牛奔来的方向,若渊正叫着他名字在巨牛前面奔跑……明玉嘴角微微抽动:“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起笔又接连挥出三道符咒,想着减缓一下巨牛的速度。不想这符咒命中,竟然瞬间化为一片散落的金沙。明玉“啧”了一声,疾向巨牛冲过来的方向奔去。

巨牛奔跑的速度极快,明玉还没赶到若渊身边,巨牛已经在若渊身后,若渊大叫“明玉师兄……救我……啊……”这一声“啊”还没叫完,巨牛将犄角朝下,往向上一顶……若渊便被一边犄角挂住,离开地面,带向空中……

明玉暗自大叫:“不好!”

挂在牛角上的若渊在空中随着牛角晃动,嘴里的“啊……”被巨牛一声嗥叫盖过。这一嗥把本就晃得晕头转向的若渊震晕……巨牛本是想将若渊甩出,却发现无论怎么甩他都牢牢的挂在角上。

明玉不知若渊到底是晕了还是被牛角……他也不敢想,只得跃上空中查看。巨牛对着明玉不停挥舞犄角,明玉横躲纵跳,挂在角上的若渊也就这么在他面前荡来荡去。确定若渊只是晕过去了,明玉与巨牛拉开身位,到一墙角隐匿起来。

此时周围十分安静,人群都已消失在街上,只能听见巨牛气急败坏的呼气声。明玉想着这要怎么把若渊弄下来,貌似自己的符咒之术对巨牛起不了作用。

远处升起几个烟花于空中炸开,满天红光点点,巨牛被这烟花吸引,一声嗥叫就向那烟花落下之处发起狂奔。

明玉顿时觉得头痛了起来!叹了口气,赶紧追牛……

巨牛奔去的方向是小镇最繁华的街道,人也最多,明玉对此毫无办法,朝巨牛挥出的墨气也如同之前那些符咒一样,瞬间化为一片金沙。现在巨牛已经完全无视明玉,自顾向前奔跑。明玉索性跳到了牛背上,想着等牛停下来再找机会救若渊。

这厢还有二人正在会仙楼吃饭,苍陵吃完走到观景台,见空中烟花又起,整个夜空都处在一片红光之中。

看着看着忽听街道尽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循声望去,见远处似有一些沙尘正顺着街道向这边靠近。顷刻间又传来人群大声呼叫的声音。苍陵道:“那是什么?”白玥也走了出来,看向远处。

嘈杂声越来越近……一头巨牛出现,正向此方奔来。酒楼掌柜与小二站在酒楼门口朝着他们二人大叫,周围渐吵也听不清,苍陵看到后,从观景台轻身而下,白玥也跟了过去。

掌柜一脸神色慌张,见两位公子都过来了,急道:“二位公子,你们快避一下,此牛是我们镇上的镇狩,乃千年灵兽。一伤不得,二杀不得,三你还打不动。它也不会伤人,就是会横冲直撞到处跑,拦也拦不住。”

苍陵疑惑道:“你们那镇狩我以前也瞧见过,为何今日看起来,如此巨大?”

掌柜看了一眼远处狂奔的巨牛,道:“这……体型像是比之前大了不少。”

白玥听后笑道:“那现在怎么办,就让它如此跑来跑去?”

掌柜颤了一下道:“它每次出来,撒欢跑脱够了自己就不见了。再说这可是镇狩灵兽,谁又能拿它怎么样?谁也不敢拿它怎么样。”

眼见巨牛越来越近,掌柜与小二吓得立马躲进了酒楼里面。苍陵远远望去,见到牛背上站着的是明玉,心下一惊,叫道:“明玉师兄。”

既然巨牛是向此处奔来,苍陵跃上屋顶,蹲在上面等着巨牛。白玥跃到了另一边屋顶上对苍陵道:“这牛是镇狩灵兽不会伤人,不管也行。”苍陵看着牛过来的方向一脸沉重,道:“若渊在那牛的角上。”

巨牛背上,明玉已看到了屋顶上的苍陵,白玥二人。

眼见巨牛靠近,苍陵算好时机纵身跃上,明玉立即将他拉住站稳,巨牛骤然停下不再狂奔,站在酒楼外面大声嗥叫。周围的行人都已回家躲了起来,街上空无一人。

苍陵轻声对明玉道:“这牛怎么回事?”明玉道:“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有些失控。过来的时候差点撞伤路人,我已将他们救下。”苍陵又问:“若渊如何?”明玉叹了口气道:“晕了。”

苍陵皱了一下眉道:“酒楼门口地形还算开阔,得想办法把若渊弄下来。”明玉道:“这牛不吃我的法术,你的配剑呢?”苍陵被明玉问得一愣,尴尬一笑,道:“我没带。”苍陵此刻想起方才问白玥剑的事,白玥给他说的是“带着麻烦”,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想。

明玉又给站在屋顶上的白玥比划了个手势。白玥没有意会到明玉的意思,反到将头转到别的地方假装没看见,明玉也是哭笑不得。

牛角上的若渊右手微微动了一下,又慢慢动了一下头,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一看自己正悬在空中,挂在巨牛的角上,登时大叫了起来。明玉嘴角微微一抽,说了两个字:“完了。”

巨牛发出一声嗥叫,疯狂甩着自己的头,并于原地颠簸,想把三个人都甩出去。苍陵与明玉紧紧抓着牛背,若渊依旧大叫,明玉大喊:“你闭嘴!”听到明玉的声音,若渊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明玉又朝着白玥喊道:“白玥,你那铃铛呢?”白玥唤出折扇一挥,扇上铃铛叮当响起,片刻后,巨牛当真安静了下来。

明玉给苍陵递了个眼色,执笔对着若渊被牛角挂住的地方轻带一笔,一极细的气道飞了过去。“嗤”一下若渊衣服被割裂,人往下掉,苍陵立刻跳下去扶住若渊,落地点却刚好在巨牛面前。苍陵慢慢转头看向巨牛,此刻巨牛正盯着他们,双眼冒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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