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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傍晚一抹黄云铺散在天边,不多时远方升起滚滚浓烟。田间耕地的人察觉出异常,爬上田埂一看,远方豆田里火光阵阵,竟被烧了大片。

村里燃烧柴杆是常有的事,多是在荒田里焚烧后埋进土壤做肥,起初没人在意,直到火势渐渐变大,连着烧了好几家的豆田,这才被人发现。

大家着急忙慌去救火,从郎中家里回来的贺尧山见状,也忙着提水。然而根本来不急,豆田火势太大,附近没有较近的水田,就算去河里搬水,一来一回也要一炷香,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烧完。

路边妇人一阵哭嚎,坐在地上险些哭晕过去,眼看着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收成,被一把火烧了,心血废了一半。

妇人哭的不行,想冲进火里拔豆苗,乡亲们连忙把人拦下,苦心道:“李二媳妇,没了就没了,命不比啥都重要?听叔一句劝,辛亏是只烧了一半,这不还剩一半。”

秦心兰久哭伤神,对今年的收成彻底没了指望,抹了眼泪道:“没了,粮食没了,人吃什么?鸡鸭鹅吃什么?”

地里一年就这点收成,辛辛苦苦下地耕种,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秦心兰哭完,紧接着人群里挤进来一人,看一眼火势漫天的豆田,也跟着哭起来。

孙志剩杜玉荷两口子的豆田和李家挨在一起,火势起来风再一吹,便蔓延过去,眼下已经烧毁大半。

“李二家的,是不是你家放火!你赔我好端端的豆田!”杜玉荷哭喊着冲上去要打秦心兰,谁也拦不住,谁叫两家地紧靠在一起,出了这种事她第一反应就是李家的。

辛亏李二及时赶来,把媳妇秦心兰护在身后,同样红了眼眶怒吼:“够了,我家的豆田烧了,难道我们就不心疼?”

好在前几日下过雨,地里不算干燥,火势蔓延不到周边山林和房屋。但谁都不知道火是从哪里来的,这个季节还不到烧柴杆的时候,就算要烧也不会在豆田里,这不是成心断人口粮吗。

“我……我看见是贺文康和贾二狗他们。”

一个小娃娃声音传出,顿时引起孙李两家的注意,杜玉荷一眼看过去,发现是货郎赵德柱的孙子赵小金在说话。秦心兰也连忙抓住赵小金:“小金子,你可看清楚了,是他们二人?”

周围都是人,赵小金鼓起勇气点点头,随后又摇头,犹豫道:“我只看见他们拿了火镰往这边走,路过的时候听他们两个人说,要烤豆子吃。”

“那准是了!”杜玉荷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带着恨意,道:“这两个该死的不学好的东西,去年还淹死我家一条狗崽,有爹生没娘养的。”

换做平时,如此恶毒的话该被人数落两句,但现在是人家豆田被烧,谁也不敢这个时候乱说话。

秦心兰仍旧在哭,低声道:“我就指望今年多养些鸡鸭,明年卖了钱送文康去学堂,眼下什么都没了。”

豆田里有人陆陆续续帮忙灭火,贺尧山也在其中,他和几个汉子提着水桶来回跑,总算把火全部灭了。他隐约听到贺康安的名字,来不及疑惑便被李二扯了过去。

“大山,你家贺康安干的这好事,他人呢?”李二平时与贺尧山贺尧川两兄弟关系不错,眼下发生这种事,说话难免气冲。

贺尧山心里一惊,大约猜出是怎么回事,他摇头:“我今日也没在家,不过这时候,贺康安应该已经回去。”

“回去最好!今天这件事不给个说法,他们贺家大房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走,找他们去!”

李二和孙志剩两家人先去了贾麻子家里,贾麻子住在一个土坡上,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老鳏夫。李孙两家找上门时,贾麻子和贾二狗正在吃饭。

只听见门板被踹开,两父子被拎起脖子,拖上往贺家走。

——

贺家升起炊烟,周淑云在灶前烧火。白天院门都是打开的,她抬眼一看,见一行人气势汹汹朝这边过来,李二和孙志剩还拖着贾家两父子。

周淑云赶紧放下火钳,匆匆走到门口:“心兰?玉荷?咋的了这是。”

秦心兰气的发抖,抹完眼泪道:“婶子,你们家大房的人可在?”

平时地里的活都是二房做,大房自然天天都闲在家里,不用看也知道,周淑云点头:“都在呢,除了康安那小子没回来。”

“那便就是他了!烧了我们两家的豆田,如今躲在外面不敢回家,”杜玉荷和孙志剩撸起袖子,见墙边有根木棍,拿起棍子不由分说冲进院子。

“大房家的,给我出来!”孙志剩和杜玉荷冲进去,秦心兰两口子也紧跟上。

瞧着架势不轻,周淑云怕年轻人冲动,下手没个轻重,忙拉住秦心兰问:“到底怎么了?可别做傻事,赔上自己不值得。”

秦心兰眼眶通红,哪里还顾的上这些,道:“婶子这事您就别管了,贺康安和贾二狗烧了我们两家的豆田,这事不给个说法,他们大房以后别想好过。”

说完,秦心兰跟上去找人。郑彩凤和贺长贵一见这架势,赶紧躲回屋子里。李秀娥和贺尧文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剩老两口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如今出了事,可没人会因为他俩年纪大而放过。门被棍子撬开,郑彩凤两口子被揪着衣领拖出来,孙志剩是个气性大的,一拳头砸在贺长贵脸上,打碎贺长贵一口牙,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郑彩凤见男人被打,哭骂着上去拦人,被秦心兰和杜玉荷揪住头发往后死死扯住。一旁的李秀娥和贺尧文早就吓破胆,缩在一旁发抖。

“住手,停下,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跑到我家打人,还要不要脸了,”赵春花扑上去,慌忙之中不知被谁踹了一脚,躺在地上蠕动喊痛。

先将人都打了一通,孙李两家气没消,围着人道:“我只问你,你家贺康安和贾麻子烧了我们的豆田,这事如何处置?”

郑彩凤一脸鼻血,捂着嘴哭喊:“你凭什么说是我孙子烧的,我家康安一直胆小懂事,这定然是贾二狗撺掇的!”

贾麻子和贾二狗就在旁边,一听这话急了,贾麻子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呸,你个老娼货,火镰分明是你孙子拿的,如今倒把错推在我们身上,没脸没皮的。”

你一句我一句,叫人分不出谁是主谋。

林榆和贺尧川在圈门口,谁都没有上前。贺尧川冷冷看着,大房和老两口不做人,如今教出这样的孙子,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动静闹的太大,溪哥儿忽然从屋里跑出来,到处找林榆。看见林榆和二哥哥在一起,溪哥儿哭着跑过来,扑进林榆怀里:“榆哥哥,我害怕。”

林榆赶紧将溪哥儿抱起来,拍拍背轻哄:“别怕,我和你二哥哥都在,那些叔叔伯伯在打坏人呢,溪哥儿不是坏人,他们不会打溪哥儿。”

三言两语便把孩子哄住,溪哥儿揪着林榆的衣裳,红了眼眶点点头。

贺尧川不动声色看向林榆,目光深处情绪交织。他和大哥不会哄小孩,从前弟弟哭的时候,他们只会拿着糖在弟弟面前晃,但再多的糖也不管用,该哭还是哭。

如今林榆仅仅几句话,便叫溪哥儿安静下来,贺尧川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林榆,对面前的小哥儿慢慢放下戒备。

不多时,贺尧山和孙月华也走近。禽畜圈距离院子最远,若真是打起架来,不会受到波及。虽然几人嘴上不说,但一致决定旁观。

那边传出一声惨叫,随后便看见贺长德冲进去,挡在老两口面前。

“爹!您别去!”贺尧山来不及阻止,他爹是个愚孝的,一见老两口被打断手,想也不想就冲进去。

“我只问你们,赔不赔银子?!”杜玉荷手插在腰上,看着落水狗一样的大房没好气,这件事除了赔钱,没别的法子。

郑彩凤没了刚才的气焰,哆哆嗦嗦捂着脸。她男人贺长贵被打断一颗牙齿,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郑彩凤小声嗫嚅:“赔,我们赔。”

话音被赵春花打断,她一把老骨头爬起来,死死推开杜玉荷,口水吐了杜玉荷一身,喊骂道:“没钱!你们这群烂心肝的,就是算计着我家的银子,除非你今天把我打死了!”

如此倒打一耙,任凭谁听了都气不过,秦心兰颤抖着道:“你们两家孩子放火烧田,都叫别人看见了,还想狡辩。”

孙李两家想的简单,既然赔不起钱,不如打断一条腿,也要把这口恶气出了。养不教父之过,就算闹到县太爷那里,他们也有话说。

郑彩凤被人踹了一脚,躺在那里咳嗽不止,贺大全早被打断一只手,连话都不敢说。气没消完,一旁想偷偷溜走的贾麻子,也被李二扯回来,结结实实挨了一顿。

再闹下去,只怕冲动上头要出人命,周淑云赶紧偷偷叫上贺尧川:“大川,你腿脚快,赶紧跑去找村长来,”转头又推一把贺尧山:“别愣着,把你爹拉回来,难道他还想替两个老的受罪?”

贺家的事闹大了,路过的邻居一看,已经赶在贺尧川前面把村长叫过来。孙志安和孙志剩是堂兄弟,一见堂弟行事这么冲动,他叹息一声,不得不来主持公道。

虽然他是一村之长,但深知豆田是两家人的口粮,气极了也没人听他的。没办法,只能叫贺尧川两兄弟先把人拉开,等两家人都冷静下来,才坐下主持公道。

“贺康安在何处?”孙志安神色严厉,摸一把山羊胡,目光巡视一圈。见大家都摇头,没人知道小兔崽子的动向。

这时溪哥儿看见一处草垛,草垛里面发出一点动静,溪哥儿好奇,便扯了扯林榆的袖子,让林榆一起看。

没想到溪哥儿一说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秦心兰和杜玉荷赶紧扒开草垛,发现贺康安就躲在里面,竟躲了一下午!她俩伸手把人扯出来。

贺康安不停挣扎,张嘴就咬上秦心兰的胳膊,秦心兰吃痛甩开。杜玉荷却不如秦心兰心软,狠狠甩了贺康安一巴掌,把人带过去。李秀娥和贺尧文见儿子被打,哭着冲过去,把贺康安抱起来。

“孙叔您看!贺康安身上揣的不是火镰,还能是什么?”秦心兰翻出贺康安身上的东西,除了活镰还有一把烧豆子。

孙志安看一眼,确实是被火烧过的豆子,铁证如山无法狡辩,他站起身道:“既如此,老夫也无话可说。两家人的损失,由贾麻子和贺家大房赔偿,李二孙志剩随老夫去田里,烧毁多少便照着去年的豆价赔……若是谁家不依,那便上官府。”

去官府可不是容易的事,若真要论罪,别说赔钱,被打一顿板子都是该的。赵春花趴在地上哎哟叫疼,无人搀扶她。片刻后,孙志安带着人回来,手里一本册子,将两家人的损失折算出来,贾家和贺家大房各自赔偿二两银子。

赵春花死活不肯给钱,孙李两家便冲进贺家大房几间卧房,搬床的搬床,搬柜子的搬柜子。家当都被抬走,赵春花和郑彩凤爬过去拦人,被杜玉荷一掌拍开。

足足搬了半个时辰,大房几间房里的家具被搬空。两家闹完散去后,大房一家坐在空荡荡的卧房里,颓然哭喊。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何郑彩凤和李秀娥打起来了,脸上都是血印。赵春花见状,也伸出手扭打起来,帮着郑彩凤扇李秀娥巴掌。

李秀娥打不过,哭着喊贺尧文的名字。她一哭贺尧文便心软,将赵春花推开,老太太摔在门槛上,扭伤一只腿爬不起来。

最后还是贺长德和周淑云去请郎中回来,见老两口躺在地铺上哀嚎,贺长德于心不忍想出钱给老两口治病,被周淑云眼疾手快抓回房里关着。

“你念着他们,他们可没拿你当儿子,咱家就三两银子,想想大川和小溪,你想拖累两个孩子?”

如此一说,叫贺长德无可奈何,想起爹娘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让他的心寒了一大半。听着耳边的哀嚎,贺长德只能叹口气,用被子把自己耳朵堵上。

大房如何,与他们二房无关。林榆拿出火镰,烧火煮一锅热水。孙李两家闹过后,院子里一片狼藉。周淑云和孙月华把架子水缸扶起来,贺尧山和贺尧川去后院铲土,将血迹覆盖。

他们没心思做饭,一人一个馒头简单吃完,擦洗干净上床睡觉。夜里风声呼啸,大房那边传来的声音嘈杂不断,林榆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快入睡,耳边又听到打孩子的声音。

一会儿是老两口打,一会儿又是郑彩凤贺长贵打,断断续续从天黑打到天亮,贺康安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混话,一口一个老娼妇骂赵春花,被一踹老实了。

林榆索性抓住小棉被盖在头上,指尖堵住耳朵,打声哈欠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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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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