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我和柏云奚的初遇不是在那天。
“老师好!”
“柏老师。”
“柏老师好!”
舍友纷纷和对面的大帅哥打招呼,大帅哥点头回应,像是都记得他们一样。
然后帅哥看向我。
看我?
好的。
我瞬间反应过来。
虽然不认识,但是我也顺着前面叫了一声“老师好”。
然后我就看见那个金丝边眼镜笑出了虎牙,看上去连白衬衫和黑西裤都年轻了十岁。
那人被明晃晃的灯光映着,雪白的衬衫像隆冬覆盖着厚雪的冰湖,金属质的眼镜与腕表衬着肤色,如金玉,光华斐然。
这位年轻的老师身上仿佛散发着某种耀眼的光辉,我无暇去分析,因为当时的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好像弯了。
这个念头陪着我从一楼上升到了十一楼,直到走出电梯间,我们四个与柏老师分别,才堪堪被我压下去。
他还在电梯间里。我回头看电梯,门旁边的数字停在了十三楼,然后开始向下降。
“逢宁?问你话呢……怎么了,看见美女了?”
“看他眼睛都直了,那边有啥啊?”
我把情不自禁向后转的脑袋扭正:“什么美女?”
虞霆摆手:“没有美女,我们刚才问你呢,你觉得你帅还是柏云奚帅?”
此时我的脑子里还占满了刚才的柏老师,虽然不太关心,但我还是适当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柏云奚是谁?”
“就是刚才那个柏老师,我们外科老师,人帅腿长讲课好,据说是医大前前前前前任校草。”
尹旭泽附和:“对对对,可牛逼了,之前给我们徒手画血管分布,上次给我们背书一个字不差!”
“柏云奚……”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发自内心地赞叹:“当然是柏老师帅,人家又帅又牛逼。”
“宁哥也不差,我这辈子在颜值上就服过俩人,一个宁哥一个他。”虞霆扭头跟尹旭泽说:“外人能跟宁哥比吗。”
尹旭泽立马正色:“当然不能,我们宁哥是谁,那可是……是我……宁哥!”
陆威笑他:“没词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门口,乐了:“你可收收吧,里面他们那眼神,跟看傻子一样。”
我自然不能表露出我很尴尬来,那就太尴尬了。
我们宿舍是混宿,我自己和他们三个临床的一个宿舍,又凑巧有同一节公共基础课,下课了正好一块去吃饭,于是每周三走在一起。
此时课是上不下去了,老师在台上讲得我煎熬。我满脑子都是“柏云奚背书一字不漏”,下意识就和眼前的老师做对比。“没礼貌”,我暗骂自己一句,然后低头看手机,后知后觉又在想,这样好像也没礼貌。
但是手机还是照样刷。
论坛、超话、表白墙……
我搜索关键字,“柏云奚”相关的话语寥寥无几,“柏老师”和“外科”倒是提他多一点。写他专业素质过硬,写他又高又帅,写他冷淡古板……
还有表白的,写的花里胡哨,下面评论楼盖了老高,风向是互联网上罕见的一致好评。
说得都是他,可是都不像他。
再回想起来,那电梯门口透彻的灯光,晃得我眼睛疼,心里也疼。
柏云奚。
我又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然后被虞霆一巴掌拍在后背上。
“抱着手机魂不守舍一天了,今天上课吃饭一直玩,晚上回了宿舍还看,你怎么啦?”
我放下手机,恍然发觉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经历了下课、吃午饭、午休、下午上课、吃完饭、回宿舍等日程,过程不记得,只记得从手机偷取的,柏云奚日子里的边边角角。
我终于回了神:“没什么,”不知道思考了一会儿什么,但好像思考了什么,又说,“没事,我没事。”
“没事你嘀嘀咕咕什么呢?”虞霆念叨着上了床,没再关注我。
九月份的天还没转凉,宿舍空调打得低。
我也上了床,缩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心神不宁。
那双盈着笑意的眼睛又出现在我脑海里,乍然间心脏乱了位置。我满怀炽热,又喜又慌,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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