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昼来了，陆风檀的生活就有了着落，一日三餐，知冷知暖。
就连许唯星都看出了陆风檀的变化。
办公楼，许唯星来到陆风檀的办公室汇报情况。
陆风檀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许唯星进来，他都专注地没有抬头。
许唯星拿了一个文件递给他签字，跟他核对下一个会议的时间，和他说起程昼的事情，说起这个，陆风檀抬起了头。
“给程昼在公司的位置安排好了吗？”陆风檀放下笔问。
许唯星偷笑了一下，“这点小事，还要你说吗？就安排在秘书室，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放心，我肯定替你把人看的好好的。”
陆风檀又问：“他现在在做什么？还适应吗？”
许唯星又懂了，“你是等着我来跟你汇报程昼的情况是吧，你憋住了一上午都没有来问我，真是辛苦你了，陆总。”
也就是许唯星，能这样和陆风檀开玩笑，他也不生气，随他调侃。
许唯星告诉陆风檀想要的答案：“他现在应该在餐厅学习，要安排他和你晚餐吗？”
陆风檀笑了一下，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不了。今天早上出发前，程昼问我晚上吃什么，他晚上给我做。”
许唯星惊叹，“陆总！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刚刚说这句话的表情？”
陆风檀：“什么？”
许唯星打开自拍的前置摄像头，怼上陆风檀的脸，“你自己看。”
陆风檀陡然看见镜头里面自己的脸，有些不适应，他看见手机里，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这样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的脸上看到过了。
许唯星收回手机，略带忧虑地对陆风檀道：“风檀哥，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事，但是你值得对自己好一点。我说认真的。”
面对许唯星诚恳地目光，陆风檀陡然沉默了。
许唯星变换了一个轻松的语气：“他第一天去餐厅，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陆风檀拒绝，“我是他爹吗？”
他才不要给老男人当爹。
然而，陆风檀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很诚实，安排好的会议结束之后，他破天荒地早退了。公司员工们都习惯了他泡在工作里的模样，没想到他拿了东西，说道：“有事，我先走了。”
员工们互相八卦地看了一眼：老板有情况。
陆风檀走进餐厅，经理看到是他来了，连忙打招呼。陆风檀摇摇手，“你去忙你的，有需要我叫你。”
陆风檀撇开经理，径直走向了程昼工作的地方。厨房有一块地方专门做了对外的展示的透明玻璃，陆风檀就靠在墙上，能看到里面程昼专注忙碌的身影。
主厨发现了他，他朝着主厨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程昼正在练习雕花。陆风檀不由想起，他们过去程昼初学雕花的样子，他笨拙地拿着萝卜，雕得像狗啃，陆风檀实在看不下去，拿过他的刻刀，跟着师傅雕了一阵。程昼大为吃惊，以为他是什么百年一见的天才。
其实就是陆风檀拿刻刀的经验比他多而已，老头子不让他学，他就偷着学，也学了个皮毛。
七年过去，程昼的技术不可同日而语。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笨手笨脚的人，陆风檀看见他的动作，每一下，都果断，精准。
七年，是他们错过的时间。足以让肌肤相亲的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陆风檀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来，服务生为他上了一杯柠檬水，他背对着走道，拿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程昼穿着白色的厨师服走过来询问服务生：“哪一位找我？”
服务生指了指陆风檀的方向。陆风檀今天穿了一件庭芜绿的衬衫，东风三月嫩芽初绿称为庭芜绿，浅浅的青色在窗外大片的绿荫遮蔽衬托之下，静谧得如同一副具有古意的画。
程昼几乎不忍打破这个画面。
他缓步走到陆风檀的身后，陆风檀感到身后一片阴影笼罩过来，他转过头，看见了程昼。
程昼：“陆先生，找我？”
陆风檀站起身：“走吧。”
程昼惊讶：“去哪里？”
“接你下班。”陆风檀浅笑，把车钥匙抛给程昼，“你开车。”
说完，陆风檀双手插在兜里，便径直向外走去。程昼匆匆脱下厨师服，跟上他的脚步。
“等我。”程昼看着他的背影无奈。
好吧，他是老板，他开心就好。
陆风檀的车是好车，但他总也不喜欢开，但他又不喜欢陌生人入侵他的生活所以拒绝了许唯星请一个司机的提议，现在好了，程昼来了，车有人开了。
程昼没想到，陆风檀导航让他开车到了一家奢侈品店。
奢侈品店开在市区最好的地段，高大繁复的橱窗如同一个巨物伫立在眼前。
工作人员等在门口，迎接他们进去，进入一片私人服务区域。专人专区为他们服务，程昼被这隆重的架势吓了一跳。
一群穿着工作服的奢侈品店员推着一排排衣架，鱼贯而出，后面还有一排身材出众的男模在后方等待。为首的女经理请陆风檀和程昼稍等，他们这就将服装整理好。
他们刚落座，点心和茶水就已经在他们的手边摆放好。
程昼浑身不自在：“这是干嘛？”
“今天想花钱。”陆风檀说，“你帮我花花。”
女经理胸前戴着一枚精致的品牌胸针，双手戴着白色手套，专门为陆风檀服务。她询问：“陆先生，您是想要亲自试衣服，还是请模特先为您展示？”
顶奢为他提供的服务几乎是顶配。
陆风檀站在一排排衣服的中央，手指点过一件件剪裁精良，价值不菲的最新秀款服装，随手点了几件。
女店长表示明白，“您是想要先试穿这几件吗？”
“我有模特。”陆风檀摇头，他指尖的方向一转，指向了程昼，“让他试穿。”
程昼惊讶，“小陆，你搞什么？”
陆风檀小声贴在耳边，“试衣服而已，我还能搞什么？”
程昼在店员的带领下走进试衣间，随着白色的挂帘合上，陆风檀的视线被隔绝。陆风檀翘起腿，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用金色小勺搅拌杯中的咖啡。现磨咖啡的香味逼人，热气熏的陆风檀昏昏欲睡，他爱喝咖啡，为此他的医生总要批评他，摄入咖啡因不利于他的病情。
而他总是我行我素，他没有什么喜欢，唯一还称得上喜欢的，就是咖啡。如果连这点乐趣都被剥夺，他不知道苍白的人生还剩下什么。
有趣的是，这洋玩意儿他在成年之后才第一次喝。
第一次喝的时候以为是什么中药，全给吐了出来。后来他去咖啡店点过一次，菜单全是英文，在他前面的人要拿铁，他也学着要拿铁，跟点餐的姐姐说，他不要加糖。点餐台的店员们听了都笑。点餐姐姐说：“我们的咖啡默认没有糖哦。”陆风檀的脸因此发烫。
等他后来再去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学着他们的腔调说，他需要一杯flat white。
就在他思绪纷乱的时候，程昼在试衣间里面遇到点麻烦，向外寻求帮助。
店员要进去帮忙，陆风檀站起来阻止了，“我来。”
程昼的衣服正穿了一半，陆风檀就这么掀帘走了进去。
他合上帘子，正对着程昼，问道：“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
一些霸总行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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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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