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个狗屁域主！！为什么！”凤柒悲愤欲绝嗓音也嘶哑了。
“……不是常说正义会战胜邪恶吗……为什么死的是我父神啊！”
凤柒眼眶红彤彤的先前的泪痕还没干，新的眼泪又汩汩而下。
“……”
江迟雨抿着嘴唇他的喉咙哽咽，不敢回答凤柒。
凤柒双目含泪肉肉的嘴唇一上一下说道：“我要他死，我要杀了他！”
言毕凤柒就挣脱江迟雨的手跃至半空中，拉弓射箭箭头直指沈暮雪。
“柒柒！”
江迟雨也顾不得其他跟了上去。
沈暮雪沉着脸看着一切，对他们这种无脑一个一个赶着来送人头的行为表示不屑一顾。
“你们嫌命太长了？如此急着送死？”
“你个魔头！！你不会懂的，也永远不会有人为你送死！”
“可笑，本尊不需要。”
没谁会为本尊送死？
思即此，沈暮雪心中又是一阵发笑。
可是本尊怎么又会死呢？
沈暮雪面上依旧阴沉沉的，直直望着凤柒。
“你叫凤柒对吧。你和你母亲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凤柒瞪着眼睛吼道：“你闭嘴！！”
看见凤柒发怒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沈暮雪不易察觉的冷笑了起来。
凤柒仇视的盯着沈暮雪，手中凝聚出来的箭随后发射出去。
箭矢穿过沈暮雪留下的虚影，而真正的沈暮雪身姿轻盈此时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凤柒身后。
凤柒也察觉到身后寒气逼人，骤然转身刚好对上了沈暮雪那只血红色的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
凤柒惊恐的盯着沈暮雪，顿时感觉身体凝固，一动也动不得。
眼看着沈暮雪手中的罪就要落在凤柒脖子上，江迟雨及时出现挑开了沈暮雪的剑。
沈暮雪双臂展开向后滑行一段距离，随后挽了个剑花长剑立于身后。
凤柒身体有恢复如常，大喘了几口气。
“轰！！”
忽地又是一震雷声，伴随着凉风扑面而来。
沈暮雪蹙眉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心里很是不快。
逞英雄的人都该死。
但是他脸上却笑了，只是暗中把手中的剑又握紧了些。
而江迟雨则是挡在凤柒前面神色警惕的盯着沈暮雪。
“听说你师父的遗体丢了。”沈暮雪略带挑衅的意思。
“你偷的？”
“呵呵，本尊没有收藏尸体的癖好。”沈暮雪掀起眼帘笑着补充道：“但是本尊知道他在哪，你想知道吗？”
“在哪？”江迟雨有些焦急的问道。
“不，本尊凭什么告诉你？你来打本尊啊？”
江迟雨：“！！！”
沈暮雪这就**裸的挑衅，就连江迟雨也受不了，双目死死瞪着沈暮雪，不明白鬼域之主能说出这种话，眉头皱的很紧面容黑了起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在下便如你所愿。”
很快两人又打了起来，半空中不断炸出灵光。
江迟雨名义上是神，可是却并没有身为神所拥有的力量，加之他灵脉有损大不如前更是难以伤沈暮雪分毫。
而两人在空中更是身形快如迅雷，因此凤柒的箭完全无法捕捉到沈暮雪。
很快江迟雨落败，被沈暮雪重伤。
淡蓝色灵光在沈暮雪手中汇聚，而后被他一掌打出，江迟雨和凤柒被打落云端。
幸好有江迟雨护着凤柒到是完好无损的。
俯视着下面十分窘迫的两人沈暮雪笑的灿烂，像个好人，可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尖酸刻薄。
“果然有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一样的废物。”
“咳咳！！”江迟雨咳出的血滴在凤柒颈项边，他痛的没有力气说话。他的背后已经被灵力冲的血肉模糊了，撑着身子勉强起来了。
没等江迟雨说话凤柒却先开口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不配，你个魔头不准你这样说！你放心我迟早要把你杀了！”
“你更废物。父女二人一个蠢货，一个小人。”
“你住口！！”
“呵呵。”
沈暮雪懒得看她。
“无能狂怒？”
“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凤柒的嘴被江迟雨用手捂住，江迟雨轻轻摇头。
他并非觉得凤柒想法不对，只是他如今身负重伤没法保护凤柒，若是凤柒冲动行事会吃亏。
“沈暮雪！”山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沈暮雪的耳边。
“？”
沈暮雪不得不把杀了凤柒和江迟雨的放下，回头望去。
只见山水因为头疼的毛病，已经力不从心被谢行逼退很远。
山水这个头疼的毛病是从沈暮雪教他有仇必报的那天开始，隔三差五就要爆发一次仿佛有什么要冲出来，尤其在他杀人的时候头就越发的疼，像是警告一样，最疼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
山水堪堪稳住身形，彻心彻骨的疼瞬间又钻进脑内，他一下只半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蜷缩起来。
“……沈暮雪！”
话音未落一股寒意穿过心脏。
“！！！”
沈暮雪蓦然惊醒，好像一大块石头扎进水中激起千层浪。
他飞身而下落在山水身边，击退了那个拿剑捅山水的仙兵。
山水被沈暮雪揽入怀中。
“别动！本尊替你疗伤。”沈暮雪不知为何居然有些着急。
“不……我要他死！”山水盯着刚才想要至他死地的仙兵道。
山水的头还是很疼，比身上的伤要疼，可是他就是要杀了他。
犹豫一下沈暮雪还是答应了山水。
“好。”
他回头目光愤怒的瞪着这个还妄图背后捅沈暮雪冷刀子的仙兵。
“啊——”他咆哮着冲向沈暮雪。
可是身子却慢慢僵在原地，然后冰慢慢爬上他的腰而后是脖子，然后他被完全冰封起来。
随即仙兵突然炸开，尸骨无存连一滴血都看不见。
“他死了。”沈暮雪转头面目又恢复如常。
可是山水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沈暮雪沉默了。
他盯着山水的的脸有些出神，这张脸即使闭上眼看着也多少有些不讨喜冷冷的。
沈暮雪心中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如同雨后春笋一样飞快的长。
他心中清楚的明白山水已经死了，可是却又强烈的想让他睁眼。
沈暮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山水神色无情，可是手指却握的更紧了。
此时周围的一切在沈暮雪眼中变得寂静，他仿佛听不见了看不见了，除了山水。
一边的谢行也看不懂沈暮雪的行为。
“阿丑！”沈念安见没事了，又回来了。
“快走吧，我感觉这位域主很不好。”沈念安好歹也跟了沈暮雪许久，他没有见过沈暮雪这样，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丑听我的快走。”沈念安再次劝道。
谢行点头准备个沈念安一起走，但是目光始终无法从山水那里移开，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而周围的仙兵见沈暮雪落地了，都蜂蛹而去，凤柒也从新站了起来见沈暮雪不动拉弓射箭决定给他致命一击。
“域主！”一直暗中跟随沈暮雪的鹊，终于还是出来了。
他为沈暮雪几下保护结界，而后抽出短剑和仙兵们打了起来。
兵器的碰撞声叫喊声不绝于耳。
可是这一切都如不了沈暮雪的耳朵里。
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有些呆呆的注视着山水。
那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还在不断扩大生根发芽。
他说不出，他道不明。
心口阵阵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摸，没有心跳，却痛极了。
这是……这是……这是心痛吗？
我怎么会心痛呢？
死了的心还会痛吗？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痛？
沈暮雪脸上终于又有了表情，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很难看。
他不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山水在他眼里不过是他想要的沈暮雪，他心中沈暮雪该有的样子。
他不想让自己这样，可是一切却不由得他所控制。
这一切与他依赖着诞生的邪恶怨恨背道而驰，仿佛要将他蚕食殆尽。
这种痛苦竟然比□□的疼痛还要疼上百倍，虽然看似虚无却又真真切切的让他痛苦着折磨着他。
沈暮雪右眼的红水晶黯然失色，眼眶隐约有红色液体出现。
而外面鹊应对太多人已经显出疲态了，远处的凤柒弓箭已经拉到满月，周围外散的灵力被聚集过去。
她眉心处的印记发着光，手指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她抽出自己的寿命换取力量注入弓箭中。
橙红色的灵光大盛。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凤啼，橙红色灵光化出凤形如同裹着火焰一般冲飞出去直直朝着沈暮雪而去。
凤啼提醒了鹊，他回头看向沈暮雪，他一动不动的没有要躲得意思。
“域主！！”鹊身体永远快过脑子。
本能的冲了过去，双手展开一个屏障抵挡。
火凤瞬间撞击在了上面，几乎在瞬间结界裂开了，而后穿透了鹊的身体，温热的血喷洒在沈暮雪脸上，变得滚烫让他回头看去。
一瞬他有这失措，呼吸停滞，右眼的红色泪水滚落下来。
“啊！”
可是火风却还要往前冲。
鹊怎能允许它如此，手疾眼快抓住了箭尾，手背青筋暴起握得很紧很紧，背后双翅展开，拼尽全力不让它在靠近沈暮雪一毫。
他的手快要被这股力量击碎，可是他却握的更紧了不断发力竟然把箭从自己的血肉里拔了出来。
而后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倒了下去。
“域主……”
鹊不敢叫他上神了，怕沈暮雪万一听见会发怒。
他好无辜啊，莫名的被沈暮雪赶走，可是却还放不下这个人，直到死他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不过是个小妖，想一直跟着他都不行。
“！！！”
沈暮雪盯着地上的鹊，看着他没了生命气息。
更痛了……
沈暮雪明白了原来他说的是对的，知道了并非是能改变。
有些人注定是会死的。
命就是命改不了的。
沈暮雪抬眼目光空洞的落在了凤柒的身上，他缓缓站起身手中变出了诛神弓。
沈暮雪不知道如何缓解这种痛，是不是杀了他们就可以呢？
沈暮雪举起诛神弓，对准了凤柒。
他要撑不住了，意识在这种疼痛的摧残下快要化成了灰。
他是心魔却在那人的手中一步步生出了别样的情感，这让他不知是好是坏。
杀疯了，全都给我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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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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