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恩暖回到玛莉的城堡,立即找玛莉借钱联系了一个C市最有势力和实力的顶级律师事务所,表明了自己的离婚决心以及必须离婚的这个目的,但是对方听说是半寒之后,却拒绝了她。
遭遇拒绝的安恩暖并没有放弃,但到最后,她联系了十几家C市有名有势的律师事务所,却没有一个敢接她离婚律师诉讼的。
找离婚律师团队失败,安恩暖也只能暂时认命了,毕竟跟医院请假的时间也到了……
复工的安恩暖,到了医院上班的第一天,急诊科的病人就爆满。
门诊科的小护士找到正在查看因为工地操作失误,被机器砸烂了半条腿的农名工伤情的安恩暖。
农民工的整条腿只剩下半条还在身上,另外半条腿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见了,虽然送到医院的途中有吊水,但农民工的人早已经陷入了严重昏迷之中。
而农民工的家属也是工地上的人员,一路跟了过来。
安恩暖正在与农民工家属简单直白的沟通:“他必须马上做抢救手术,手术成功几率很大。”
农民工家属:“医生,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丈夫。”
安恩暖:“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小护士见状,焦急的上前对安恩暖说道:“安医生,不好了。急诊科大堂突然有个人拿着枪威胁我们医务人员,说必须先找医生接待他的老板。”
“那q威胁?”跟家属沟通完,安恩暖闻言看向小护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想也没想的重复了小护士的重点。
小护士:“是呀安医生,护士长说让我来问问你,你能不能腾出空去看看。”
“没空。”安恩暖直截了当的回道,接着让一旁的医护人员跟她一起推着昏迷的农民工去手术室方向。
小护士追在安恩暖的身后:“可是安医生……”
安恩暖头也没回的截断小护士的话:“这种威胁到医务人员人生安全的突发情况,不应该来找我解决,而是应该尽快通知医院安保部。”
小护士闻言惭愧的低下头去。看着安恩暖正在抢救其它的人的生命,小护士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第一天来这个医院实习的时候,就有老人在谈这位安医生的传说。
安恩暖说完,不再理会来找她的小护士,与另外一个护士一起将农民工马不停蹄的推到急诊科手术室。
安恩暖:“准备麻醉。”
护士:“好的,准备。”
急诊科似乎从来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因为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进入这里,而每个生命受到威胁的人背后都有焦急不已的家人或者朋友。
而安恩暖,曾经医科大学成绩最优异,获得导师尽全力栽培和教导的医学生,在这些被威胁生命的人群里,慢慢找到了自己活着的价值。
自己婚姻的不幸,在与死神争夺的分分秒秒里,被安恩暖忘记的一干二净。
在安恩暖完全投入到全力抢救生命的忙碌之中,半寒出现在金国医院的急诊科。
不过,半寒恰巧撞见有人拿着枪正威胁着医院的医护人员。见到这一幕的半寒,只是冷眼旁观。
然而那举枪的人却突然朝半寒的方向开了一枪。
安恩暖给农民工做完手术,缝合收针之后,将农民工交给护士通知家属办住院手续,而她摘下口罩转身离开了手术室,时间用了两个半小时。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安恩暖希望她从来都不认识半寒。
但当安恩暖从手术室出来,看到半寒浑身是血跪在急诊科的那一刻,她的心骤然停跳了片刻。
“半寒——”接着,安恩暖失声尖叫一声,双脚下意识的往半寒跪着的地方抬脚奔去。
真的有人敢在急诊科开枪,安恩暖是闻声而来,但她想不到中枪的会是半寒。
开枪的人被半寒一脚踹飞,随后被人制住,被挟持的医护人员获救,但半寒胸前却正中一枪。
“半寒。”安恩暖跑到半寒的身边,给他检查伤势,幸好枪伤偏离了心脏部位。
半寒见到安恩暖穿着制服朝他奔来,虽然枪伤让他流血不少,但他内心却莫名的犯贱般的开心。
半寒流血过多晕倒在了安恩暖的怀里,而安恩暖第一次感觉无比惊慌失措。
一周后。
病房里,安恩暖望着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脸色苍白无比的半寒,心中第一万次骂自己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安恩暖身边站着捧着一束花前来给半寒悼念的玛莉。
而看着正在给半寒削苹果的安恩暖,本来是兴奋跑来悼念半寒中枪离世的玛莉不仅无比失望的叹了口气,同时翻了个大白眼摇了摇头。
看着坐在半寒病床前乖乖给依旧还活着出着人气的半寒削苹果的安恩暖,玛莉就已经知道她根本无法一雪前耻,而且她还很肯定,安恩暖这辈子是铁定被半寒这个恶魔吃定了。
一周前给半寒取出子弹,安恩暖头脑清醒过来后,就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救活半寒。
明明半寒要是长辞人世,她就可以从此人生得到解放,自由就在黎明前,但她却偏生又亲手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永远将自己困在无尽的黑暗里。
后来安恩暖总结了一下,自己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作为医生的职业天性,以及救活了半寒之后,她可以不用当“寡妇”。
而在半寒的病房里,还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江淮北”。
自从上次,江淮北与半寒在高中学校对峙争抢安恩暖之后,安恩暖虽然一直想要见江淮北一面,甚至单独去找过他很多次,但江淮北一直都不在,而这次安恩暖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半寒的病房。
江淮北见安恩暖看到自己后,整个人下意识的站起,呈戒备状态,身体不自觉的挡在半寒的病床前。
江淮北内心苦涩的笑了一下,原来十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人的下意识动作是骗不了人!他还以为,他的恩暖,真的还爱着他!
看着安恩暖那张与十年前相差不多的俏脸,只是脸颊比从前更坚毅和清秀,也更削瘦。
也许是时光夺去了曾经那个有点婴儿肥少女的天真浪漫,也或许是这些年,他的“恩暖”经历了他不知道的苦,才让她变得和从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天真少女不一样了而已。
江淮北暗暗克制自己想要伸手去抚摸安恩暖那张熟悉脸颊的冲动。
咽下内心的那股酸涩,江淮北开口朝安恩暖道:“恩暖,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找他的。”
眼看着安恩暖被半寒带走,这些天,江淮北过得无比的煎熬,甚至他还回去问了他的父亲,为何安恩暖这些年写给他的信,他的父亲却一封都不曾寄给他,让他在国外白白等了十年。
也让他错过了,他的今生挚爱。
——
知道真相的那日,江淮北站在自家的书房里许久,看着自己父亲身着军装庄严拍摄的形象照片,内心百味杂陈。
“父亲当初让我出国,目的究竟是什么?”从前江淮北真的以为父亲是替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学医机会,但现在他怀疑一切。
江淮北尽力让自己冷静的从父亲的嘴里套出当年父亲送他留学的真相:“这十年来,父亲为什么隐瞒我在国外寄给恩暖的那些信件。”
安恩暖十年来都未曾收到他寄给她的信件,难怪她会在三年前绝望的嫁给半寒。
站在江淮北身后的江天津闻言,颇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事到如今,也不该再瞒着你。但淮北啊,有些东西人得不到终究是要放弃的。”
江淮北闻言,原本放松的脸颊肌肉逐渐变得紧张。咬住自己的后槽牙,江淮北用力忍住那种野兽般想要冲出体内咆哮的冲动。
“她明明一直在等我,等了十年,她是三年前才被迫嫁给半寒的。是父亲,故意配合别人用阴谋来抢走属于我的爱情,我说的对吗?”江淮北的声音带着极端忍耐下的微微颤抖,语气深沉悲伤沙哑又绝望。
江天津明白自己骗不了儿子,这套说辞他也明白没有用,但事实上真相远比这个说辞更加残忍。
江天津走上前,站近儿子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儿子,是爸爸有愧于你,是我没有替你争取你想要的幸福。可是,你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她本就是半家的童养媳,和半家的独子是公认的一对,你跟她从一开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况且,她若是真的爱你,三年前也不会在半家独子回华陆后,就同意跟他隐婚。”
“你现在也和医界泰斗萧老的外孙女订婚了,我们和她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你也曾经跟我说过,你挺喜欢萧青青那样的女孩子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和青青也能好好生活下去的。”
“好好生活?呵……”待江父说完,江淮北悲苍一笑。
“父亲失去妈妈的时候,应该是不爱的吧,毕竟父亲只隔了一年就娶了江月阿姨,为的就是攀上半家那根高枝。”
“淮北,你好好说话。我跟你江月阿姨是从小青梅竹马,那时候我们都丧偶,相互怜惜才走到一起的。”江天津听不惯儿子的讽刺。
“更何况,当时跟你的江月阿姨结合,确实能让我在工作上得到提拔,但这和攀高枝意义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江淮北眼神极冷的反驳江父。
父亲当初是J医,却弃妈妈不救,若不是不爱,又怎会做到如此残忍。
所以,他不爱妈妈也不爱他,他为了前程,牺牲了妈妈,甚至还要牺牲本属于他的幸福。
——
江淮北在知道了自己出国深造只是某些人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让他失去安恩暖的时候,他除了留下恨,便是想用自己的手段挽回一切。
所以,现在他出现在医院,来找的,不是半寒,而是安恩暖。
安恩暖跟着江淮北出了病房,在医院偏僻的一隅,面对江淮北站着。
江淮北眸子不再掩藏任何爱意的看着安恩暖,抓住安恩暖的双手问道:“恩暖,你愿意跟我一起远走高飞吗?”
他现在只想带着安恩暖远走高飞,离开这里,离开那些阴谋算计和是非,他们重新开始。
安恩暖看着突然反常的江淮北,不解的看着他,他在问她:愿意跟她远走高飞吗?
他的眸子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坦荡爱意,但内心在略微挣扎之后,安恩暖回道:“我……现在不愿意了。”
如果放在十年前,或者三年前、再或者,在她知道那些真相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愿意!
可现在,她不愿意跟江淮北远走高飞,因为她忽然明白,江淮北只可能是她的青春,而半寒那个魔鬼,才是她的余生。
如果可以选择,她另可选择从来没有喜欢过江淮北。
“为什么?”江淮北看着安恩暖,眼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受伤。
安恩暖见状,眼神不敢去直视江淮北,躲避的低下头。
整理了思绪过后,她依旧低着头简单回道:“没有为什么,如果有,那就是过去的事情我想忘掉,想从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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