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痛并快乐的撒娇,直到剧组放饭才结束。
看着和自己一样扒饭的覃周,滕云阶控制不足自己,问出一个超级扫兴的问题:“你不减肥了吗?”
覃周正忙着大口摄入碳水,只舍得抽出一秒抬头,左右摇摇来敷衍滕云阶一下。
这时,导演不知道从哪出现,拍了下覃周的肩,大声说道:“当然不用了!覃周演的可是圣女,哪有圣女吃不上饭的。圣女可是代表了一个国家,说白了就是这个国家的审美,当然要健康啦,壮一点最好,咱们女生就是要强壮!”
说完,她转向滕云阶,“对了,自我介绍下,我叫周复。” 边说边伸手和滕云阶握手。
看着腮帮鼓鼓都是白米饭的覃周一直点头,滕云阶被可爱的笑出声来,问周复:“咱们剧组有健身房吗?”
周复一愣,摇摇头。
“我感觉你和覃周很有缘分,剧要拍三个月,我租一个健身房给咱们剧组用吧。”滕云阶说。
做这个决定,不单单是为覃周,更因为眼前这位女导演一心想拍出健康的女性形象。想到覃周每次和自己共进晚餐时眼巴巴盯着食物的模样,滕云阶觉得不管是演员还是模特,都不该被单一审美束缚,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
“富婆姐姐,呜呜呜。”
看着酷飒的女导演和刚刚对戏的漂亮妹妹忽然一起蹲到她面前给她表演咬手绢哭,滕云阶吓的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了。
“平身。”覃周更是没放过眼前见钱眼开的两位,立刻开启了调侃模式。
“看见覃周嫁入豪门,我就放心了。”当然周复也没放过过调侃覃周的机会。
覃周对此毫不在意,反而骄傲的扬起头。
滕云阶在心里感慨,每次覃周漏出骄傲的表情都有一种诡异的欠。
就这么一分神的工夫,滕云阶错过了第一时间澄清她和覃周还没在一起的机会。
失去了澄清的黄金时间的滕云阶喜提覃周隔壁房间的钥匙。
几个人拿剧本准备一起回酒店的间隙,覃周还抽空拿起手机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准备再吃点垃圾产品。
“谁的画!”周复发出一惊一乍的大喊。
滕云阶举手示意。
周复一手拿着画稿,一手拉着滕云阶:“滕老师,能给我们剧组产出一点吗。”
这次轮到滕云阶想喊平身了,她总觉得周复的膝盖弯弯的,看上去快要给她跪了。
思索再三,滕云阶点头,覃周的妆造让她灵感如泉涌,再加上自己漫画的出版工作已经接近收尾,闲的也是闲的,练练笔也好。
“你能出去吗,这不是你的房间。” 覃周看着面前一脸热切的导演,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这也不是你房间啊。”周复不屑地回怼。
此时,房间真正的主人正在研究她三小时一度电的游戏本,明天去剧组插哪里合适。
周复实在太过热切,硬是挤开了拼命拦着门的覃周,拿着剧本兴冲冲地和滕云阶讨论起来。
滕云阶在数位板上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拿着弓箭的灵动少女,显然是下午和覃周对戏的女孩。
“第一个怎么不画我。”站在滕云阶身后cos门神的覃周蹙眉噘嘴一条龙,语气里带上些愤愤不平。
“人家是女主啊。”导演看着画,直夸滕云阶是毕加索转世,根本懒得理会连座位都没有的覃周的委屈。
滕云阶从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伸到覃周那侧,想示意覃周可以坐在她床边,却被覃周一把握住。
拉手的覃周身上幽怨的气质瞬间消散,专注地捏着滕云阶的指腹,思考这么好看的手该带什么戒指合适。
一不小心捏疼了滕云阶,滕云阶只觉得覃周像主人工作时在旁边捣乱的小狗,帮不上忙也不添大乱,却时刻提醒着她的存在。
“约稿需要多少钱。”等滕云阶把主要人物都勾勒了一遍,周复才发问。
覃周识破这是导演想白嫖劳动力的信号,恶狠狠地说:“不许不付款。”
“哇趣,覃周,我这是是在替你省钱好不好。”导演瞪大不可思议地眼睛,谴责地看着和滕云阶手拉手的覃周。
想到自己商稿的价格,滕云阶咬牙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四千吧。”想到自己喝醉二话不说怒转四千给覃周的壮举,滕云阶决定暗戳戳地把这份钱赚回来。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直到周复努嘴,示意覃周转钱。覃周却说:“给钱啊,看我干什么。”
两人无声地对视片刻,还是覃周掏出手机用某宝给滕云阶转了四千。
看着上一条记录是滕云阶转给自己的四千,覃周无声的笑了一下。
“到底有多少人在花你的钱。”把周复和覃周打包送出屋的那刻,滕云阶还是忍不住问道。
覃周虽然傲,但在身边人需要时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助之手,翟宁,她,导演,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
覃周回头,凑近滕云阶耳边,带着委屈小声说:“你没来之前她们可都把我当财神供着,你来了她们就开始嫌弃我了。”
说罢她拉开一段和滕云阶的距离,注视着滕云阶有些疑惑的眼神,认真的说道:“你真的好优秀。”
被忽如其来的夸赞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覃周往外推,滕云阶即将关上门,独自平复心跳。
门却被覃周伸手拦住,“要一起吃夜宵吗,我的外卖到了。”
覃周还是拿着她的水煮鱼登堂入室。不对,登堂入室的应该是滕云阶,覃周怕她闻水煮鱼睡不着觉,特意带她去自己房间吃。
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覃周,滕云阶不自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谁说覃周工作不努力,她第一个冲上去和对方理论。
覃周的本质就是一个装酷的幼稚小孩,还在喜欢吃垃圾食品,喝可乐的年级。
为了一年那两部戏和 T 台,覃周吃晚餐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怎么不算敬业呢?哪怕她不太喜欢演戏和舞台,也始终严格要求自己。
“覃周,你未来想干什么?”滕云阶问出口却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面前的覃周是二十七不是十七,早就过了要填报志愿,写目标的年级。
覃周却眼前一亮,放下了筷子,将饭菜咽下后,坐直,认真的说:“最初想当化学家。我喜欢解有机推断题。”
“然后呢?”第一次听覃周提到她的梦想,滕云阶不由好奇,想和她继续聊下去。
“我学习不好,当不了化学家。”覃周嘴角扯出抹苦涩的笑,转眼又消失,“而且宋野说化学家是做实验的,一直做有机推断的是化学老师,我不想当化学老师,六点到学校,太辛苦了。”
“那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滕云阶循循善诱地问。
“摄影,我想再去一次捷里别尔卡。”罕见的,覃周眼里露出向往。
滕云阶记得覃周和她提到过这个地方,一个会让她落泪的地方。
滕云阶认真的问:“你为什么会落泪。”
覃周卡顿两秒,也记起那次对话。
是她被极光震撼到落泪时,对视上滕云阶如宝石一样的眼睛,她让滕云阶猜自己上次落泪的缘由,所说出的答案。
“我乘船追鲸,和自然博物馆高悬着,带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庞然巨物截然不同。那刻它在我眼前破水而出,巨大的身躯溅起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脊背划出一道弧,我的世界都安静了,只能感受到温热从脸颊划过。”覃周少有的说了那么多话,却熟练的像在腹中打了千百次草稿,只等着对一个她愿意倾诉,也愿意听她倾诉的人描述当时的震撼。
滕云阶深深理解那种震撼,当灵魂难以承载眼前极致的美景时,泪水便会不由自主地滑落。
就像她幼时去过一个动物园,伴着夜色坐在小车上,周围的人对着和自己就相隔一条沟的狼发出阵阵感慨,她在内心耻笑少见多怪,是不是没去过动物园。
但真当她坐着吉普,亲眼目睹动物迁徙时,兽群扬起漫天尘土,那股震撼让她只能发出 “哇” 的惊叹,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对视那刻,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可惜我们没再一起旅行过。”覃周的语气中满是遗憾。她喜欢滕云阶,不只是因为校庆上那惊鸿一曲,更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共鸣。
滕云阶想起覃周掐着自己脸明示告白的场景,有样学样地掐住覃周的脸:“以后有机会一起去,记住了吗?”
被que到黑历史的覃周,点头,特别大声地说:“记住了!”
“覃周,我给你买相机。”滕云阶收回手,低下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看到的美景越来越多,她对美的感知的阈值在不知不觉中不断提升,曾经能轻易打动她的美好,如今已难以激起她内心的波澜,她渐渐变得麻木。
滕云阶不禁心生疑惑,那覃周呢?在往后的某一天,会不会变得和她一样麻木。
滕云阶: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商稿就收四千 咬牙支持小覃事业ipg
覃周:喜欢做有机推断,但宋野说一直做有机推断的是化学老师,于是放弃。
嘿嘿,没想到吧,我又更新了。尽量在开学前写完。
注:覃周让滕云阶猜她为什么流泪那段在第四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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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 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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