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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脖子伤口处似被裹进一处温软,泛起细密痒意,又夹杂些许刺痛,酥酥麻麻进了身体里,像是扫在了心尖般战栗。

下意识想躲开,浑身却疲软无力,由不得自主的感觉难受极了,我便更委屈了,呜咽低泣起来。

许是泪水将那些毒带走了一部分,转瞬间,那处有软热的东西□□着,竟好多了些。

虽不知是何物,许仍是毒发幻觉里的一部分,可当下却被这感觉弄得激起几分舒爽,隐秘快感如流水般淌过,总归是不疼了。

宋序唇离了半寸,垂下眼帘微微喘息了会儿,抬眸却见我已然昏迷过去,许是舒服了,只是偶尔发出几声猫似的嘤咛。

他玉色肌肤平添几分苍白,唇上也失了颜色,仅洇晕一抹鲜血,极致的红与白,刺目而鲜艳,在朦胧月色下,将那幅谪仙般清冷的容颜,显得万分妖冶。

宋序将人打横抱起,贴在我肩膀和腰侧的手感受到热气,目光飘落,怀中人满脸泪水,眉头紧紧蹙着,整张脸又渐渐缩成一小团,随即加快了步伐。

林子深处,两棵大树相对,枝条如同干枯的手臂,伸向漆黑的天空,拢出一处幽暗,其后人影微动,幽深眸色平静注视着那人离去的身影。

燕临玉衣袍被刮出几道口子,玄色烫金碎纹圆领袍上看不出脏污,却能见他面上的疲惫。

他比宋序先寻到此处,只是刚瞧见人,想要上前,却敏锐察觉有人,目光一扫,便看到那人携身风尘远远而来。

他亲眼见到那人是如何悉心查看苏木的伤口,又是如何俯身至她颈侧,不顾性命,亲自将毒血吸吮吐出,几番下来,饶是这么远的距离,都看得清他面容苍白之色,可他仍是将陷入昏迷之中的人拢进怀中抱起,脚步略微虚浮离开此处。

皇城没几人得知那位司礼监神秘提督的真实姓名与容貌,可不巧,他就是其一。

外面人人闻风丧胆的鬼面提督,凭借圣上爱护给予生杀大权,素来杀人不过头点地,性情暴戾狠决,除了皇后外,竟会如此温柔待另一人。

几日前,他便听说宋序被要去当了一个小丫头的贴身奴才,原是阴差阳错被误认为是坤宁宫的普通奴才,他自是知晓司礼监提督这把利刃,于明面上仅为圣上出鞘,暗中却也是太子党羽,与皇后走得极近,这些年来,太子犯事不少,都是宋序在其后善后,与圣上谏言,并为太子党清除了好些异己。

这些他那个父皇不是不知,却有意放任,毕竟……他本身就只属意他的那位好嫡子。

人已走远,燕临玉缓缓走出,背对着月夜,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当中,晦涩不清的神情,那双本晶亮的眸光,此刻竟像天色一样暗沉浓稠。

-

我睡得不踏实,梦中总是有蛇追赶,我奔跑在林中,回首间,那条毒蛇上半身竟化成人形,看不清容貌,粗长的尾巴像我腰间袭来,我躲闪不及,被它紧紧缠绕,卷至空中。

空气变得很沉,鼻间似是被堵住般,进气变得很费力。

忽而听到喧闹声,我挣扎找寻,林子依旧是浓雾环绕,四周树木长得异常扭曲,胸口钝痛无比,那大蛇却忽然发了怒,将我狠狠甩下。

失重感来临的一刻,我挣扎醒来,惊喘坐起。

油绿色的杭绸帐幔,薄纱上的流苏微微摆动,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幽香淡雅。

两层帐子被掀开,入目却是燕临玉那张肆意纵然的脸。

“醒啦!感觉如何?”

我呆愣愣地看了他半天,神思清醒了些。

却像是见到鬼了般惊悚喊道:“你咋也死了?”

燕临玉笑容僵住,直起身子朝旁侧凝重道:“再检查下头部吧,看下是不是受创了。”

我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一人,望去发现是那晚给我治胃病的太医。

随即彻底清醒。

噢,我没死。

劫后余生,此时竟鼻间酸涩。

“三皇子,你是大好人,以后你就是我苏木除祝瑶外最好的朋友!”

我摆正坐姿,郑重向他宣布。

如今记起昏迷前,恍惚中是有男人的声音,那时还以为是失温,毒发的幻觉。

燕临玉微微一愣,却像是没听懂般,转而笑开,“你才发现本殿下是好人?不过你昏迷了两日,现下不想解手吗?”

经他提醒,我才发觉自己膀胱处难受得紧。

我摆手催促,“想啊,我要去茅房!”

燕临玉听我言语粗鄙,却仍是笑了起来,拍了太医出去,自己则悠悠道:“你如今余毒刚清,风寒刚退,你站得起来么?要不在屋内解决得了,本殿帮你把恭桶放到屏风后面,反正都照顾你两日了。”

我瞪大眼,下意识抓上领口,“这两日都是你照顾我的?你一男子怎能……”

他突然上前一步,个子极高,我整个人便被拢进阴影中,不觉向后倾倒了些。

他挑眉,俯首逼近,凑近看,他的五官明丽俊秀,眼角眉梢都带着勾人意味,温热的呼吸落至耳畔,晃神中,身体忆起那个软热的触感。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了,还未等我出声,他便撤身离开,我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

他环胸挑眉叹道:“就你在这书院的人缘,除了我还有谁能照顾你吗?况且谁说只有我,太医一直都在,晚上便差了丫鬟过来守夜,换衣擦身可都是他们经手,我都是出去候着的,怎么说我也是个未成亲的黄花大闺男……”

说到最后,他竟也委屈起来,那双大眼水灵灵瞪着我,好似在控诉我不该怀疑他。

我对他那句黄花大闺男表示恶寒,可对于救命恩人还是有包容心的,轻咳两声安慰道:“我是担心有损你的清誉,如此两厢无事便好……”说着突然想起被我遗漏的一件事。

“宋序呢?”

若是宋序在,怎么会让三皇子照顾我。

燕临玉神色迷茫,“我没见到他。”

我愣住,问道:“侧殿呢?他住在侧殿,你这两日都没见过吗?”

“你这院子就这么大,人要是在我早就看见了。”

我眉头紧皱,宋序无缘无故失踪,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我还想追问他救我回来后的细节,他却先一步开口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在后山迷路?杨青他们没等你吗?”

说起这个,我抿唇开口道:“我自己没跟上,落后太多了,他们许是没注意到,只是……”

我欲言又止,心里那个猜测没有实证,犹豫着要不要说,母亲常说言语利剑,覆水难收,若是空口白牙冤枉了人,更是罪孽深重的。

燕临玉看出我的纠结,散着眸光故作沉吟:“倒是有一件事,我瞧那沈枝意不太对劲,那日我后赶上他们,想找你却没看到人,便去问了杨青,可他目光躲闪,言辞含糊,待我要继续询问,就被沈枝意打断了,问她时,那表情……假得很……”

我心下一沉,他还在说:“昨儿白天我去书院,夫子因你的事重重罚了杨青,你猜怎么着,沈枝意居然主动为杨青担罪,说是她误以为你回去了,又忧心大家走散,便安慰杨青离开,不过最后夫子以她去寻你为由免去了她的惩罚。”

我蹙眉,“她去寻了我?”

燕临玉冷笑,“去了,回去以后没见到你人,她言称忧心同窗,要独自一人去找你,声音大得整个书院都能听到,谁知不过半个时辰,据说便有人看到她回了自己院中,她这人,骄纵利己,哪会有这等衷情义气,还主动帮杨青担罪,她就不觉得自己行为诡谲怪诞得可笑吗?”

听至此,我愈发沉重,沉默半晌,也说出自己的疑虑。

“我不知是不是想错了,那日那条蛇无端紧追我不放,就感觉很不寻常,而其后每一次,不论我是坐着还是站着,它都很有目标的朝我脖子扑过来……”

燕临玉也紧了眉,思索道:“咬脖子是动物猎杀本性,只是你没做什么,它为何被激怒成这般?”

我抿唇,敛眸闷闷地:“进后山前,沈枝意撞了我一下,那一刹闻到了股香味,很浅很淡,我从没闻过的那种,只是一瞬呼吸,当时还以为是错觉。”

燕临玉反应很快,“你是怀疑,是那香气的问题?”

我没吭声,但已是默认。

他扬眉拍手道:“这不难,只要把你那日所穿衣着交给太医探查,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我勉力一笑,心中却隐隐担忧,害人者若是想不留痕迹很难,可那香味转瞬即逝,气味会散,若是查不出来,怕是会落人口实。

可燕临玉却总是能察觉到我的隐忧,适时开口:“你放心,我会暗中亲自交给一位太医,当场查明,定不会打草惊蛇。”

不过对于燕临玉如此帮忙,我心中很是感激,遂无比真诚看着他郑重道:“多谢殿下。”

燕临玉怪异叫了声:“就说你撞到脑子了,被蛇咬了一口竟咬出了规矩礼仪,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尊重我?”

我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了,“若是你也不习惯,以后就只叫你名字,不过你可不能过后再斥责我以下犯上。”

他也笑了,眼睛闪着漂亮地光彩,他道:“苏木,我不喜欢你叫我殿下,显得好生疏远,好在我也不喜欢叫你苏姑娘,咱俩扯平了。”

然后,我又叫起来,“燕临玉!快扶我去茅房!”

-

夜深露重,窗外,月华皎洁,夜风轻拂而过,修竹影子随风摇曳。

我坐在台阶上抬头望星。

燕临玉白日便走了,毕竟我已经醒了,再这么待在我院中也不好。

心里杂糅了许多事,如今已子时,却根本睡不着,我心小胆子也小,先不说惹不起侯府千金,更没心力去承受别人这么强烈的恨意,只能暗暗祈祷这只是一场意外。

又想到宋序,两日不见踪影,可在皇宫里出事的几率不大,像我在后山都能被及时发现,他是坤宁宫的奴才,若真出了事,不可能一点声响没有,只是他为何不回来呢?

心里怅然,长叹口气,继续数星星。

突然,一阵异响,随即重物落地声从侧殿后边响起,随后再没动静。

我吓了一跳,刚刚从鬼门关游荡一圈回来,此时反应极快,捞起脚下的木拐,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靠近。

远远见到有黑影闪动,是人的轮廓无疑,看样子撑在地上起不来。

看不清容貌,但不管是谁,一律归为坏人,谁家好人有门不走,爬墙掉下来。

我抡起手,想要趁其不备,给予重重一击。

却在走近时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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