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温之愉依旧早早出了门，去谢清漓的摄影工作室帮忙布置，坐下休息拿水喝的时候，她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歪了。”谢清漓道。
“现在正了吗？”陈松清站在椅子上，往墙上挂照片。
“没有，往左边一点...多了多了，回来一点，我再看看。”
温之愉拿着饮料喝着，看着两人，陈松清挂好，下椅子时差点没站稳，谢清漓赶紧去扶，陈松清怕撞到她，只是扶着她手臂站稳。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又都移开。
温之愉挑了挑眉。
但其实这还没什么，只是谢清漓刚好抬头，跟温之愉对视了一眼，温之愉清楚看到她眼底的心虚，心虚什么？
温之愉还什么都没说，谢清漓突然跑过来，“你喝的什么，好喝吗？”
温之愉突然弯唇。
她太了解谢清漓了，谢清漓一紧张话就多，所以她在紧张，温之愉一笑，谢清漓脸都红了，有点羞恼，低声道：“笑什么？”
温之愉也同样低声，“你脸红什么？”
“哎呀。”
温之愉这回是真的憋不住笑，她抬头看正在跟工人交涉的陈松清，又去看谢清漓，“什么时候的事？”
谢清漓也看了眼陈松清，“什么什么事，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温之愉顺着点点头，抬眸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什么事。”
“温之愉！”温之愉一脸无辜笑。
谢清漓声音一大，陈松清已经转头看来，温之愉没转头，杯子挡着嘴，“他听不见。”
谢清漓憋红了脸，拉着温之愉跑去里面办公室了。
谢清漓关上门，温之愉才看她，谢清漓自己已经忍不住，“就昨天......”
温之愉惊讶张嘴，“已经在一起了？”
“不是。”谢清漓脸明显更红了，“昨天，昨天下午我不是有事来工作室，他也在，刚好下大雨了，我们两个在这待了很久。”
温之愉一直张着嘴，谢清漓说一半，忍不住道：“你把嘴闭上行吗，没发生什么。”
“哦。”
谢清漓咬了咬唇，“就是整理相框的时候，不小心差点撞到他身上，我一躲，差点摔了，他扶了我一下。”
“扶哪？”
“......腰。”
“哦。”
谢清漓红着脸道：“然后我莫名就心跳很快，然后今天见他我就总觉得有点有点不自在。”
温之愉看她不是不自在，明显是有点少女怀春了。
但是刚刚陈松清的反应也不像是什么都没有。
她之前确实没想过两人会有什么，但是转头想想，年龄相仿，爱好相同，也没什么奇怪。
温之愉弯唇，谢清漓说：“你别笑啊。”
温之愉更忍不住笑，“笑也不让笑。”
谢清漓之前没被打趣过，说不过温之愉，她破罐破摔摔坐在沙发上，轻叹口气。
温之愉问：“叹什么气？”
谢清漓说：“你在他面前别表现出来，说不定只是我这样，他也没这个意思，也说不定我过两天就好了。”
温之愉本来还在笑，闻言顿了顿，笑容倒是没收，在另一个沙发坐下，“好，知道啦。”
谢清漓侧头，趴在沙发扶手上看她，“你觉得他怎么样？”
刚刚还说说不定过两天好了，温之愉好笑，“怎么是我觉得，不该是你觉得？”
“我也不知道，我是说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两人上学时都没谈过恋爱，温之愉跟她对视一眼，看她茫然甚至有点惶恐的样子，眼神温柔笑道：“那就再相处相处，不着急，慢慢就有答案了。”
她声音温柔，似有安抚的魔力，谢清漓点头应声，“嗯。”
但随即温之愉又顿了顿，“他跟董家的事......”
中午温之愉在工作室吃的饭，还有谢清漓和陈松清，三个人一起吃的，温之愉没有特别明显的去观察，三人随口聊着天，像是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陈松清明明没怎么看谢清漓，但是谢清漓筷子掉的第一时间，她还没来得及动，陈松清就已经拿了新的给谢清漓。
陈松清一向都是礼貌又绅士的，也很有分寸感，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温之愉吃完饭就回家了，但坐在车上想到什么，给谢清漓发了消息，【多相处相处，他要是喜欢你，就等他追你，别脑袋一热。】
谢清漓等了会才回，回了个小猫脸红的表情包。
温之愉等红绿灯的时候打开看，弯了弯唇。
开车回了家，进门低头换鞋时愣了下，刘妈笑着开口：“太太回来了，吃饭了吗？”
温之愉转头，“商樾回来了？”
“先生在楼上。”
温之愉似有一瞬怔愣，当刘妈又问她吃饭没有，她才反应过来，说：“吃过了。”
温之愉上了楼，站在主卧门口时，脚步停了停，没有立刻进去，身后响起脚步声，温之愉转头，商樾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温之愉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这一刻，她莫名觉得，他好像已经知道了。
商樾道：“怎么不进去？”
温之愉微微垂眸，商樾走过去，要推开主卧房门，
“商樾。”
商樾手一顿，温之愉道：“我们聊聊吧。”
次卧。
商樾跟着进去，温之愉示意他坐，商樾扫过桌上放着的电脑，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桌上的向日葵挂坠。
温之愉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
商樾抬头，看到她拿着东西转身。
他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几张纸上，手一紧。
温之愉走过来在对面坐下，面上没太多变化，微微抿唇，把文件放到他面前，“我们离婚吧。”
商樾低头看着，不说话。
温之愉看他不动，看着他的表情，他没有惊讶意外，温之愉张了张嘴，他真的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是他连她提离婚都不会牵扯起情绪。
商樾盯着面上的几个字看了很久，抬手，温之愉看他似要翻开看，但是他手放在纸上，却突然抬头看她，“为什么？”
商樾终于还是问出口。
温之愉猝不及防跟他对上视线，已经忍不住想躲闪，她垂眸道：“没有为什么。”
“不可能没有为什么。”
温之愉手微微蜷缩，没立刻接话。
她垂着眸，听到男人停顿了几秒，声音低沉开口：“对不起，是我忘了你生日，我下次.......”
商樾看着她垂眸的样子，努力找原因，事实上他已经想了很久，从家走后一直在想，
“不是你的问题。”温之愉打断，抬眸看他，这一抬头，一下撞进他深邃的眼睛里，商樾眼神漆黑，认真看着她，似是不理解，也似还有点其他情绪。
温之愉看不明白，也不想去多想，她语气平淡开口：“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两个人都在道歉，商樾直视她的眼睛，似在看真假。温之愉终于忍不住先躲开视线，她低头把笔打开，推到他面前，说：“你可以看看有什么要修改的，我们有婚前协议，不会牵扯太多。”
商樾看着她躲避视线不看他的样子，指尖莫名刺痛一瞬，听着她的话，有一瞬恍神，他看着笔，并没有动。
温之愉不是不难过，但她不想每天都去思考商樾喜不喜欢她了，她不想一个人陷进去，他们之间，其实很好断干净，没有经济牵扯，也没有感情，还没办婚礼，甚至知道的人也不多......
“温之愉。”商樾突然出声。
温之愉恍然抬头，他声音低沉，似有点哑，他很少叫她的名字，
温之愉突然想起他之前求婚的时候，也是这样，突然喊了她的名字，她现在还记得她那一刻的心跳，后来他们就结婚了。
商樾似乎跟那个时候没什么变化，温之愉恍神一瞬，听到他道：“我们没有婚前协议。”
温之愉一怔。
商樾道：“我没签字。”
温之愉是真的惊讶，但也只一瞬，随后就道：“我们结婚时间还短，能分......”
“你一定要跟我离婚吗？”
温之愉一时收声，看着他，商樾声音依旧沉稳平静，“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没有。”温之愉放在腿上的手悄悄握紧。
“那就不离婚。”
温之愉猝不及防有一瞬想笑，她垂了垂眸，“对不起。”
商樾手收紧。
他知道他很难改变她的想法，可是......
短暂沉默，他垂眸说：“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如果是我妈催你怀孕，我可以去跟她说，你不要想要孩子我们就不要，你的生日我以后不会忘记了......”
他语调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温之愉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
商樾抬眸看她，“你一个月前还说...很满意，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他难得执着，温之愉甚至是有点心软的，但是看着商樾深邃的眼睛里似是茫然不解，甚至是执着，但并不是不舍，温之愉突然清醒，还是只有一句，
“对不起。”
商樾心瞬间沉下去，
“是我的问题。”温之愉喉咙轻动。
“哪方面？”
他理智到不像话，像是谈项目，找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就好了，可是这又不是谈项目。
温之愉这时候还是很敬佩他这一点，她视线转开，她其实已经想了很久理由，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她不想撒谎，也不想承认，本以为商樾不会这么执着问......
温之愉视线是有点放空的，商樾却以为她在看桌上的向日葵吊坠，愣了一瞬，转头，忍不住脱口问，“你喜欢上别人了？”
温之愉迷茫抬眸，愣了下，又看了眼桌上的吊坠，似明白了什么，脸上表情突然淡下来，“跟别人没关系。”
商樾似看出她误会了，刚要说话，听到她道：“是我发现我不习惯这样的婚后生活，你太古板无趣了，我觉得很没意思。”
“我们，就到这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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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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