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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别墅内

早十点,梁兆文起床,开门下楼。

尤倩雯说:“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我已经收拾好了。冰箱里有面包。你凑合吃吧。”

“昨天没睡好。”梁兆文揉捏鼻梁骨,打着呵欠,睡眼惺忪,“我喝杯咖啡就好。”

翁宝玲趁势问:“你昨天很晚睡?”

“是啊。”梁兆文说,“你们昨天在楼下说的我都听到了。”

翁宝玲叹:“永杰还是疑神疑鬼的。看样子你的治疗方案对他无效。”

梁兆文解释:“根据每个人的成瘾时间、程度,需要的净化次数不同,有的人一次就可以将血液中的药品产物消解干净,有的人不行。”

“这么说。永杰的成瘾时间很长咯?”翁宝玲眯着眼,慈眉笑目,言语间全是利刺。

梁兆文愣住:“不一定。不同药物成瘾的利害程度也不同。”

尤倩雯拍桌:“翁宝玲。你少在这拱火。永杰才多大。他能成瘾多久。还不是上大学,被那些不好的同学蛊惑了。”

“是嘛。我怎么印象他初中就因为打群架去派出所了?”

“打架和这事有什么关联?”

“怎么没有。少怪别人,你儿子从小就爱惹是生非。”

“我的儿子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向我讨要的还少吗?他的吃穿用度,包括你身上的名牌,哪一样不是我的钱?你信不信我一纸诉讼就能让你和你儿子露宿街头?”

“你!”尤倩雯指着她的手指颤抖,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个字。

邝永杰揽过她肩膀,轻拍两下安慰,睨一眼翁宝玲说:“翁姨,你别欺人太甚。我是爸爸的儿子。这个家我也有份。”

经一夜反思,邝永杰想明白利害关系。公司是翁宝玲和邝振邦共同持有的,两个人没感情,但利益捆绑颇深。邝振邦厌恶她,也忌惮她。他想要从爸爸那继承公司股份,就不能鲁莽行事,在找到充分的证据前,他不会再大吵大闹,不会再打草惊蛇。

“你们又在吵什么?”邝振邦开门。

邝永杰:“一直闷在别墅,大家情绪都不好。我想带妈妈去兜风。爸,车钥匙给我吧。”

邝振邦拒绝:“去附近公园散散步就好。”

“爸。我不会走远。我不开车。让妈妈开。这也不行吗?”

“不行。我信不过你。”

“算了。在附近走走就好。”尤倩雯挽着他出门。

梁兆文无比后悔选择这个时段下楼,躲进厨房冲泡咖啡,一直到外面安静下来,大门开了又关,才端着杯子出来。

翁宝玲坐在餐厅,盯着他看,似是在等他。

梁兆文问:“找我有事?”

翁宝玲说:“你昨晚一直没离开房间?”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翁宝玲两指按着太阳穴,满脸疲乏,“上了年纪,本来就神经衰弱,这两天永杰这样闹,我失眠更严重了。我昨天好像听到楼上有什么声音。所以问问你昨晚怎么了?是你在干嘛,还是我也出现幻听了。”

梁兆文说:“我房间在放佛经。你是听到这个了吗?”

“可能是吧。”

“敏琦忌日快到了,寺庙那边说要为她诵经九百遍。我每晚用最小音量放。在楼下听得很清楚吗?那我今晚关掉?”

“不用关。继续放吧。”

“我只是想弄清楚是什么声音。”

翁宝玲什么也没听见,一觉睡到天明。这不过是编造出来问他昨晚做了什么的借口。梁兆文说的没有漏洞,一时也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骗她。

她说:“家里最近事务繁杂,多念一念佛经也是好的。你多放几遍,也是为这个家积攒功德了。”

“那我先上楼了。有事再叫我。”

“嗯。”

翁宝玲叩开邝振邦房门。

“你昨晚睡得如何?”

“你说呢?”

“没睡好。”

翁宝玲在房间里巡视一圈,慢慢往窗边走。

这个房间白天是邝振邦的办公室,晚上是邝永杰的卧室。绣球花坛在两个房间中间,紧挨着窗户,要站到窗边才能看见,只躺在床上是看不见花坛的。

昨晚,拖鞋就竖插在这。有人要取,必须经过这个房间的窗户。邝永杰或是尤倩雯,只要醒着,定会瞧见取鞋的人。若是拿鞋的是邝振邦就不一样了,治疗室的窗户挨着花坛,他可以从窗户出去拿。

以他的腿脚,能跨得过窗户么?

翁宝玲扭头问:“你的膝盖每天都会疼吗?要不要去医院?或是找个医生来这帮你看看?”

“用不着。风湿疼。老毛病了。天阴就这样。”

“哦。好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我晚上被永杰吵得头疼睡不着,要是你能在房间呼呼大睡,我岂不是亏死了。”

“原来如此。”邝振邦撩起裤管,指着贴满膝盖的风湿贴说,“你放心。这些天我同样难受得睡不好。”

翁宝玲说:“昨晚……”

邝振邦打断:“我以后都不会提那件事。你也不许再提。”

“什么事?关至逸?”翁宝玲故意激怒他。

邝振邦冷声:“过去的事谁也不许再提。”

翁宝玲摊手:“我从没说过。是你一直记着。”

邝振邦低头,陷入沉思。

翁宝玲抬眸看了眼书架最上层:“下午有个海外上市的审批会你要参加。”

“我知道。定好闹钟了。”

“你这边是不是有本《博弈论》?”

“是。”

“借我看看。”

“好。我拿给你。”

邝振邦拄着拐走到书架前,一手撑着拐,一手伸高去拿书。书在最顶层,肘关节的风湿疼痛使得他无法完全伸直。

翁宝玲不打算帮忙,两手环胸地站原地。

邝振邦试了两次,才拿下那本书:“给你。不用还了。”他面色铁青,前额细汗密布,背靠书架站。

“好。谢谢你。”翁宝玲抱着书离开。

她边上楼,边复盘几个人的回答和态度。

话已经说到那份上,若是邝永杰或尤倩雯拿走拖鞋,肯定当场拿着这事大做文章,不会被她气得只能干瞪眼,只能逃离别墅。

梁兆文的回答同样毫无破绽。

邝振邦好面子,绝不在别人,尤其是她面前示弱。他颤颤巍巍拿书的动作不像装的,他那个腿脚拿本书都如此费劲,又怎么可能翻窗越墙。

拿走拖鞋的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不弄清楚这两个问题,她不敢再去调节震楼器,用遥控器调成最小档,能不能影响到楼下的邝永杰就看运气吧。

若是老天开眼就该帮她一次。

*

东湾大学门口的星巴克。

付颖妍在这里坐了足足半小时,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镜片厚重的潘俊明背着老旧的电脑包,穿着东湾大学志愿者社团的纪念短T,牛仔裤脚磨出毛花。两手拘束地贴在裤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道歉:“遇上点问题,完成实验就马上赶过来了。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付颖妍浅笑:“想喝什么?我请客。”

“不了。您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会还有课。”

“那你可能要请假了。”

付颖妍点了两杯榛果拿铁:“喝热的吧。”

“随便。”

“坐吧。站着多累。这个时间客人多。得等一会。”

潘俊明没卸包,直接坐下。

不等她问,自我辩解:“我在电话里告诉你了,我和永杰就是普通朋友,他看我家庭困难,资助我读书。”

“就这样?”

“是。”

付颖妍拿出资料袋:“你就读于东湾大学生物系,身边朋友都是成绩优异的学霸。他留学海外,来往的都是富家子弟。你们的朋友圈毫无交集,是怎么认识的?”

“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

“永杰给你汇款的账户是邝振邦先生的名字。我是邝总的秘书,我当然要来问问你,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邝家的事和我无关。”潘俊明起身。

付颖妍一句便叫住他。

“两年前的7月19日。你因为医保诈骗被拘留。邝永杰前一天因为购买管制药物被拘留。你们在拘留所认识的。对吗?”

他坐回位置。

付颖妍翻着资料,继续说:“医院念及你是为了筹集医疗费给母亲治病,只要你能还上医药费,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学校那边来签保释单,你才离开拘留所。短短两天,你补上十五万的医疗费。”

“这笔钱是邝永杰给你的。”

“是他给我的。”

“为什么?”付颖妍步步紧逼,“邝永杰的为人你我都了解,他凭什么这么帮你?他读管理,你读生物,你不可能帮他写论文还债吧?”

“……”

“邝先生发现有人一直替邝永杰提供尿液应付检查,这个人是你吧。”

“你既然查到了,为什么还来问我?”

“因为上周邝永杰又向你汇了一笔钱。”

“这笔钱是用来干什么的?”付颖妍问。

潘俊明咬着牙,委屈地看向她。

许久才说:“我不能说。”

付颖妍依据找到的资料推理:“邝永杰最近一次的毒-检没有通过,所以你……包括那次拘留,你妈妈是不是不知道?你骗妈妈,你拿到奖学金,你的论文获奖了,所以有钱给她治疗?”

提到母亲,潘俊明两眼泛红,委屈更甚:“为什么你们都要用妈妈威胁我?!因为有钱你们什么都可以买,可以作假。我作假只是为了活下去,却变成你们用来要挟我的把柄。”

“去死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潘俊明恶狠狠吐出这句,现在的他别无选择,只能在邝永杰这条船上,随着他一路走下去。

付颖妍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始终保持着礼貌又程序化的微笑:“如果你不想再被威胁,更应该坐下来听我说完。”

她拿出一份医药公司的推荐书、一张‘振兴’奖学金的资格认证表。

前几年,潘俊明也是该项奖学金的获得者,骗保事件后,他失去所有奖学金、助学金的申领资格。一瞬间,生活费、学费、母亲的治疗费的重担全部压到肩上,万般无奈下,才会去投靠邝永杰这个恶魔。

付颖妍说:“你的情况特殊,邝先生设立奖学金的目的是资助所有品学兼优的贫困生,但执行人简单地一刀切,把你的申领资格取消了。邝先生觉得很可惜,认为你的过错是可以被谅解的。”

“他看过你的履历,一直是成绩名列前茅,也知道因为这个骗保的污点,几家药企看完你的简历就丢到一边。他让我去和药企人事说明情况,给你一个面试机会,并出具了这份推荐书。”

“你犯过错,但本质依然是个善良的人。贫困确实让你走来的这一路很辛苦。未来的路还很长,希望这个小错误不要困住善良的你。”

“今天你不愿意帮忙也可以拿走这两份资料。这是你应得的。”

“但你愿意坐下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你未来的路会更广阔。”

“潘俊明。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把握住。”

潘俊明卸下书包,重新坐下。这次,泪眼婆娑的目光多了些许感激,手摸着两份材料颤抖。

付颖妍问:“你是要继续和邝永杰做朋友,还是帮一帮邝先生?”

潘俊明收下两份材料:“邝永杰让我去半山别墅给他送药。”

“什么药?”

“镇静片。我只有这个。期末考压力大,投简历又不得回复,那阵子看不进书,买了点镇静片。也是因为这样,提供给邝永杰的尿样才无法通过检测。我不是故意的。本来他是三周要一次尿样,那次突然来找我要。我有几天没吃了。我……以为能混过去。那天,他让我赶紧送去半山别墅。我就翘课送过去了。送完,他说只要我听话,不会亏待我,当场给我转了钱。”

“谢谢你的坦诚。”付颖妍留下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事,随时联系我。”

“等等。还有……件事。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你只管说。有没有用,我自会判断。”

“邝永杰拍过一份病历给我,让我去查这个病有什么症状,吃什么药,有什么禁忌。我去医学院问同学,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发给他。”

“把病历图片发给我。”

“好的。”

“邝总那边……”

“我会告诉他你努力帮过他的。”

“谢谢你。”

“我还有课,我先走了。”

“有事我会再来找你。”

“可以。”

付颖妍低头整理手头的资料,包里手机震动。

她划开接听:“是。永杰的事我都知道了。待我整理完毕,再向您汇报。”

*

当了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富太太,尤倩雯养得娇贵,这几天两眼一睁就要起床做饭,洗碗、洗衣、拖地,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做完,想在客厅看一会肥皂剧,邝振邦这死老头要休息了,不许人待在客厅。

她真的累死了。

挽着儿子逛公园,在附近店铺打包几样家常小炒带回去当午餐。

半山别墅位于远郊,附近没商城,别墅区业主有需要都是加价让跑腿送,只要给够钱,多远都能送达。

这家小炒店的受众是附近工地的工人,热油旺火,每份菜都是重油重盐,分量又大,大勺盛出,放在外带盆里,滋啦啦地冒油。

油烟熏眼呛鼻,邝永杰捂着鼻子问:“这菜爸爸能吃吗?”

尤倩雯尖声回:“你只关心爸爸,不心疼我?整天炒菜做饭,我的腰都要累折了。”

她伸出一双蜕皮的手:“洗涤剂把我的手泡坏了。涂多少精华都弥补不了我受的苦。”

“我这么痛苦,你竟然还要我坚持做饭?我休息一餐都不行?”

“可以可以。”邝永杰讨饶,“我也没说什么。妈,你别生气呀。”

尤倩雯付钱时,发现几分钟前,梁兆文给她发来一条信息——

‘回来的时候,从后门进,我在庭院等你。避开永杰,只你一个人来。’

“妈。怎么了?”

“没事。”

“永杰。你提着东西回家吧。”

“那你呢?”

“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我跟你去吧。”

“不用。”

“为什么?”

“我要买卫生巾。”

邝永杰愣住,脸上一阵阵地泛红,迅速转身往小区走。

尤倩雯去便利店那绕了一圈,随便买了点东西,提着回小区。她按照短信说的,从后门进,刚开门,就看见梁兆文在庭院打太极。

她走过去,拿出一包香烟:“给你。”

梁兆文捻起一根,叼在嘴角,边点烟,边用眼神示意墙角的绣球花坛:“我昨晚在这捡到一只拖鞋。”

“什么意思?”

“翁宝玲的拖鞋。”

“啊?”尤倩雯还是不懂。

梁兆文挑明:“这个花坛就在二楼永杰房间和她房间的中间。你猜拖鞋为什么会掉在这里?永杰为什么会说在看到她在房间,但上楼开门又不在了?”

“她昨天是从阳台回房间的!”

“是。”

“她真的在永杰房间弄什么东西了!”

“是。”

“这个贱人。”尤倩雯怒气冲冲,恨不能现在就撕了她。

梁兆文拽住:“永杰这两天状态挺好的,说明她搞鬼没成功。你现在要搞清楚邝振邦的态度。他不站在你这,你抓到翁宝玲又如何?”

“他不会。永杰是他的儿子啊!”

“再看看。不要急。”

“那只拖鞋呢?”

“在我那。”

“你收好了。”

“我会的。”

*

邝永杰回到房内,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急吼吼的:“老大。不好啦!”

邝永杰怒:“我好得很!”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有什么事慢慢说。天又塌不下来。”

“天真的塌下来了!今天我看到潘俊明去见付颖妍了!就你爸的那个秘书。”

“那怎么了?”

“你有钱,你爸也有。潘俊明肯定会把这一年提供尿样这事捅出来。”

“尿样是别人的事我爸知道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被关在别墅。”

“哦。好吧。”电话那头平静了些。

邝永杰又问:“我让你去查付颖妍那个手机号都跟谁联系,你查出来了吗?”

“查好了。我一会把通话记录发给你。”

“老大,还有一件事。”

“什么?”

“这个付颖妍的手机号户主名字不是她。”

“户主名字叫……邝敏诗。”

“是我姐的名字。”

“为什么?”

“我家的事要你管?”

“不管不管。我哪敢管。”

邝永杰划开通话记录的图片,一个一个号码看过去,看付颖妍都和什么人往来,在一串记录中,有个号码格外惹眼。

那个号码固定在每天下午三点打过来。

那个号码是翁宝玲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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