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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共赴宴

春风渐起,入了皇城

“是,已经去了公主府”赖昱平静回道

盟战又将两日前帝江送来的公主府请帖拿出来:“你看,他跟公主同乘过一条船,如今还会同行吗”

赖昱的面上虽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但眉眼处还是略带为难,仿佛回答会和不会都不是什么好答案:“长公主是陛下的女儿,陛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盟战双眼虚浮,眼窝有些深,却是透着一股不健康的阴鸷:“我这个女儿……呵!去一趟东离,就爬上了龙床,丢的是南盟的面子,是朕的脸面”

说起盟纯薏的时候,他并没有作为父亲的慈爱,偏偏有一股说不出的冷漠与鄙夷

“帝江可不是安南王~”他将拿捏在手里的请帖扔在了桌子上:“既是他送来的,姑且看看好了~赴宴结束之后他会来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蹙了蹙眉头,恹恹的看了一眼赖昱,盟战半靠在踏上,闭上了双眼,似乎显得很疲惫,挥了挥手:“出去!”

赖昱退出去的时候才觉得步伐虚浮,额头都沁了虚汗,倒不是这位皇帝城府多深,而是性格乖戾,喜怒无常,有着暴君该有的暴虐属性以及昏君拥有的荒淫无度,却又有能作为帝王的杀伐果断

公主府落在南盟城皇宫的西南方位,属于贵族圈,和聿园隔着皇宫遥相对望~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正笔题写“公主府”,柱子上雕花精致,两樽千斤重的石狮子蹲在左右,历经风雨,比人忠诚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公主府的门口,慕玄搭在帝江的手上下了马车

府外本该是管家立的地方此时站的是笛箫,见二人前来,上前一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公主在里等候,二位请”

看他们的表情也并不差异,跟着他一同进了府

府邸宽阔华丽,虽不及聿园一般大,胜在布局精巧,亭台楼阁遥相呼应,假山怪石错落有致,沿着青石甬路迎接的是公主府的正厅,四根汉白玉的柱子立在四角……处处青纱帐,落玉珠帘,镂空雕花描金彩绘屏~外面看不出布局巧妙,内里细看只有二字涌入头脑:奢华

远远的能听到琴声~走完抄手游廊,后院别有洞天,此刻满树桃花开的正盛,假山盆景池塘交相辉映,桃林中间有一方会客亭,八面檐角上翘,青纱帐被有序的拢起随风轻摆,亭下两人,盟纯薏抚琴兴致正盛,这琴音并不应景反而有种令人血脉喷张的狂怒,头上的金步瑶随着动作起伏,离旭尧背对着负手而立,头微微扬起,透过这檐角看向虚空,不知道表情

按照离旭尧的童年生活,应该并不擅长音律,或者说任何风花雪月高雅的东西他都没有系统的学过

两人越走越近,已经到了可以感知的范围,盟纯薏若无其事一般半个眼皮都没抬。离旭尧倒是回神一般的转过了身,眼神从帝江的身上扫到了慕玄的身上

纵使只有几月未见,却觉得好像经年已久,莫名有种并不是一路上的感觉

许是他一直在阴暗里扭曲爬行,而她一直灿若明珠,熠熠生辉

笛箫抱拳请示,盟纯薏如若未闻

离旭尧却是嘴角挂上了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仍然没有什么动作,然后便一直盯着盟纯薏,乍一看确有琴瑟和鸣,恩爱夫妻的模样

帝江扯着嘴角,藏着不屑,面上确是风平浪静,同慕玄并肩而立,慕玄却是担心的扯着帝江的手。

彼此心照不宣的都明白:是在为当日聿园之事

帝江将她的手反握,细细的摩梭着她的掌心,一股酥酥麻麻很舒服的感觉,慕玄忍不住嘴角挂起了微笑

帝江低着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慕玄侧过脸去,斜了他一眼,眼里有光,脸上更是如光照射一般的明亮,然后压住了嘴角的笑意,低道:“那是~”

那语气里是骄傲,是自信,更多的是愉悦

“带你去红袖昭听曲~”

“好啊~”慕玄昂着头,显然对面端着架子要给他们的下马威,对于他们而言无足轻重

铮!一声极重的琴音响起,似乎在表达着愤怒,一时间,四下里,忽然涌出了很多手持刀剑之人

帝江眉头一皱,将慕玄护在了身后,笛箫的脸色都变了又变,虽有疑惑,但还是连退数步与帝江他们站在了一处

就连离旭尧也像不知情一般,看向了还在弹琴的人~

忽然琴声就停了,盟纯薏站起身来喝道:“放肆,谁准你们出来的,吓着本公主的贵客了,退下”

帝江一动不动,乍看上去面无表情,又似隐含笑意,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肃杀诡谲之意

“公主府的待客之道,在下领教了~”

盟纯薏的眼神却是盯着笛箫,颇有深意,似是被这句话惊醒一般:“笛箫,你先下去!”

园中一时间退了个干净,只剩下四人

“尊上怕是对本公主误会颇深!只是听闻尊上精通音律,本想以此曲了表相迎之意,不成想府上护卫都是粗人,这才误会了琴意。”

帝江却是毫不客气道:“倒也不必班门弄斧”

盟纯薏呛住,脸色也不大好看。将将这时站在一旁的离旭尧才开口:“好不容易请蝶谷的尊主来一回,自然不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公主,不要失了身份”

说完自顾自的坐下,一摆手说道:“二位也请坐吧!”他倒是未**份,这会儿未忘记自己帝王的架子

“南盟的花茶,尊上品一品”离旭尧将茶盏推了过来,又拿起了桌上另外一个梅花雕的白瓷酒瓶

茶盏里的花经过冷萃泡发浮在上层,玫瑰牡丹,茉莉菊花,看着有七八种花

慕玄伸过手对帝江道:“我也想尝尝”

帝江拍了拍她的手,有一股说不出宽慰的力量,笑道:“喝茶吗?我给你倒一杯”

离旭尧嘴角扯着一副看透的笑,可这笑意只是弯了弯唇,并不达眼角,又将手中正在斟酒的梅花酒瓶放了下来:“慕玄不是不爱喝茶吗?这是改了口味?倒是……我疏忽了。”他这个“我”似乎用的极不习惯,但是在南盟,自称朕好像又于理不合,像是斟酌了一番,嘴里打了个滚

同一时间与帝江扯上了同一个茶壶:“待客之道,不劳尊上了~”

帝江猝不及防的松了手,离旭尧像是一股力忽然失去了平衡,提茶的手型晃了晃,帝江稍稍拖住,平淡一笑,却没有接任何话

一个茶桌之上,弄的剑拔弩张,透着一股子肃杀的气氛

盟纯薏却是笑了起来:“棋逢对手,喝什么都是一样的香”说完,她接过离旭尧手中的茶壶,斟了两杯花茶,挪了一杯放在了离旭尧面前,又斟了一小杯青梅酒,茶香里混着青梅的味道~

“慕小姐喝茶还是酒~”

因从小父亲管的严,越得不到越好奇,慕玄确实更爱酒一些,自从跟着赤炎学酿酒后,更是爱这酒入愁肠后百转千回的快意,比起茶倒是更让她爱不释手些

“若是只喝酒容易醉,我还是喝茶好了”

四个人,酒,茶,来来回回喝了两三盏,慕玄冷冷的看着,偶尔你来我往的答上一番,却总是觉得这次请客有些莫名其妙,席间谈话也没有任何主题

慕玄心中几次三番的想问娘亲的事情

她起身在帝江耳畔低语,帝江只有看她的时候,眼里才有光芒和温情,点了点头

“公主殿下,我有事想同你夫君单独谈谈”

盟纯薏看了一眼帝江,又瞥了一眼离旭尧,半眯着眸子笑道:“请便!”

慕玄走的并不远,稍一回头还能看到亭中的景象,盟纯薏此刻给帝江添了茶,似乎也在说着什么

离旭尧却像是心知肚明一样道:“是想问太后的事情吧”

慕玄点点头:“确实,我只想知道她过的怎么样?身体好不好?”说完她却看向了亭子,也不知是担心他们听见,还是不想面对他,又或者是想看看那两个人在做什么?可无论是哪种,都是他不想见的,便是独处也如此心有旁骛

“你随我来”他也不给慕玄思考的时间,便拉着她闪过了拱形门,绕到墙后面,在他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

慕玄挣开了手,一言不发

他冷笑道:“你既然想知道,不如回东离亲自去看看,你若是担心为什么不愿呆在她的身边,侍奉左右。”

“你不过就是想用我牵制帝江”慕玄一语道破

“你不是说过用你牵制,是小看了他们,既然如此,你怕什么?”

“我以立誓,此生绝不弃他”说完慕玄便转身要走

离旭尧见状,拉住了她的手腕,并没有要松手之意,力气大的像是要捏碎她:“你找朕私下说,不就是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你放心,太后的事情盟纯薏不知道,但若是你气冲冲地走出去,朕不敢保证情急之下会说出些什么,到时候不仅辱没太后的名声,怕是对慕将军声誉也有影响”

“你简直不可理喻,这难道和你皇室无关?是你的父王一手造成的”她不理腕间越来越重的压力,挣脱着想要离开:“放手!”

“他也配做父亲?”他将慕玄拉近身侧,怒目而视,那眼里有一股慕玄见之都觉害怕的偏执

她好像忽然懂了那日佛古寺里母亲说的话:这孩子对于权力的渴望已经病态了!

她平静道:“若是偏执下去,不会有好下场的!”声音很轻,却很漠然,冷冰冰的不似关心,倒像是对这一结果的笃定

离旭尧不笑的时候,眼神锋利,有一股压迫感,他忽然冷哼了一声:“他还不是和我一样,只不过自命清高,装模作样,套着圣人皮囊做着杀人如麻的事”说完便松开了手,似乎对着一切无所谓起来:“谁若阻朕,朕便拿他铺路。无论什么下场,朕都无惧~”

“他同你不一样!”

慕玄脱口而出,他只是浑然不在意的冷笑

“你很孤独吧?”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碎了

“王道,本就孤独!”

慕玄蹙眉看着他,忽然很想念初遇之时那个吊儿郎当的他,至少那时他还愿意停下脚步,去看一看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裂痕的呢?

慕玄甚至有点想笑,那时候在蝶谷听闻他做皇帝之时,还曾笑言,自己与皇帝有什么缘分,如今一个个的却开始因为道本不同,再无相谋,似乎想要认真的说上几句话,也带着莫名的戾气

“言尽于此!”慕玄收住了思绪,过往一切,皆已烟消云散,临走之际仍转身提醒道:“这不是他国皇帝久呆之地,纵是为两国联姻,久了在别人眼里都是图谋不轨,恐迟生变”

“你这是在担心朕?”他忽然似笑非笑,语气似乎轻快活泼了起来~

“有病”慕玄翻了个大白眼,这两字说的极轻,他该是听不见的

但就这两句话最像初识的一言不合,慕玄却知,纵是原景再现,也已不是最初的自己

“她是我悲惨命运的开始,却也是命运里为数不多的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释怀一般叹道:“同你一样!”

朕本就是行走在这世间的鬼魅,何惧做这孤魂野鬼,这权利之巅上哪有什么平起平坐,出现的都是孤家寡人

慕玄从拱门出现的一刹那,帝江收回了刚投出去的余光,手上和盟纯薏一样,都从茶盏换成了酒杯

慕玄走了几步,便开始小跑了起来,奔着他而来

帝江微微示意,放下了手中杯,起身站在了阶下,在她奔来之时张开双臂,让她稳稳的落入怀抱

在怀里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又开始窘迫于现下还有人在,迅速的退了开来

她其实从离旭尧的身上看到了帝江的影子,但庆幸的是帝江幼年有父母悉心呵护,童年虽苦亦有兄弟相伴,良师益友在他的人生阶段从来没有缺席过。离旭尧却从来都没有,待到可以有时,他早就冰冷的将人拒之千里之外,自守孤独,不给人留有一丝余地~

离旭尧已经收了心绪,回到了凉亭之上

慕玄看向帝江,还未开口之时,只听帝江道:“我们也谈完了”

慕玄冲他一笑,被人理解,被人懂得的感觉真好

离开公主府时,慕玄觉得这一次更像是剖白的谈判

她虽不知帝江和盟纯薏之间谈资为何,但她和离旭尧,就如同离开北赤时同赤炎的谈话一样,将这两条路划的更清晰了些

“帝江,你孤独吗?”她低着头,似乎在很认真的走路,这一句话反而像是脱口而出的无心之言

“现在,并不~”

“他很孤独~”慕玄的语气平平淡淡,只不过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帝江语气低沉,笑着问道

慕玄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可怜之人~也是可恨之人!可不就是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是去问他你母亲的事情去了?”

慕玄点点头

“他对你如何?”

慕玄顿下脚步,脸上有些茫然,却又有一种坚定的悲观:“我不相信一个对世人皆狠辣的人,对我会例外,就算是也令我害怕”

清风拂过她的发尾,眼眸乌黑发亮,有一种世事洞明之感

帝江缓缓的像是解释一般:“人,是最无定性的!受一些影响就会有一些改变,潜移默化,最终面目全非。或变得更好,也可变得更坏,或得益于势,亦可能在势里迷失方向……是非曲直,我要你自己判断,但一路前行,你只管做你自己,不必害怕”

人活于世,不过求一份心安理得,红日西沉,也有再升的时候;俗世洪流,站得住脚已是历经了千辛万苦,不必苛责,更不必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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