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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楔子

季清苒出生在一个普通平凡的农村家庭,她以为她会平凡的、按部就班的过完这一辈子。

小学,她是老师眼中成绩好的乖学生,过得普普通通。

初中,她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班主任,她在老师眼中是一个乐观向上、成绩优秀的学生。她的世界很简单,很快乐。以后回想起这三年,似乎真的是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了。

高中,她选科分班,成绩下滑严重,好像高中数学物理对哪一个女孩都不太友好。三年里疫情时不时的影响,艰难地度过了高三,她考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本科。

大学,似乎也没有老师父母口中的那般美好,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学会了享受孤独。

她认为四年后毕业她会找个简单的工作,再然后面对父母亲戚的不断催婚,迫于压力选择听从父母安排去相亲,选择一个陌生的、父母认为不错的男子结婚,最后再是开启关于是否生小孩世界大讨论……

但是,这一切设想都被父母的婚姻关系产生的裂痕给打破。

季清苒这时只是一个懵懵懂懂、没有任何经济能力的大学生。

她不能理解,不能接受。那一刻,她感觉天真的塌了……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网络上,季清苒很明白怎么正确处理,并且可以十分果断。但是,这是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啊……

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人能说得那么轻松。等到切身体会后,自己也成为了被曾经的自己批判过的愚蠢之人。

季清苒变得愈来愈敏感多虑,笑容愈来愈少,眼泪愈来愈多……

她从乐观向上的小女孩变成了轻度抑郁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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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季清苒你要不要过来聚会啊?去年你就没来了!」

「撒泼滚打gif.」

「我看到报名的名单上有几个学弟学妹是和我们同一个母校的呢」

「快来快来jpg.」

微信信息不断跳动着。

季清苒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指,拿起手机看信息。

季清苒「我没空啊」

季清苒「累瘫了jpg.」

袁暖暖「周末啊!你跟我说没空?你又没课,而且部门职务上个学期你也退任了」

袁暖暖「你跟我说你在忙些什么啊?!这次你一定要来!」

袁暖暖「生气jpg.」

季清苒「我小说还没更完呢,上次生病请假没更,现在欠了读者几千字了」

季清苒「宝宝痛哭jpg.」

袁暖暖「对哦!我都忘记你还欠了一更」

袁暖暖「本读者在线催更!催更!催更!」

袁暖暖「聚会什么时候都有,你不来就不来」

袁暖暖「那我不打扰你了,快点码字吧」

季清苒「呵呵。。。袁暖暖你刚刚可不是这一副嘴脸。。。」

手机对面的袁暖暖果断下线。

季清苒上大学的城市只是个三、四线小城市,更何况校区在郊区,所以想找到一份合适的课后兼职很艰难。

季清苒在那一年就开始写小说了,她希望把目光移开自己的生活。

以前的时候,她的灵感时不时乍现,脑洞一个接一个。她也试过写小说,但总是三分钟热度。

现在的季清苒只会看不会写,或者说变得比以前艰难了许多。

但是季清苒认为她写小说最大的困难是坚持。这对于一个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的人来说,真的特别艰难。

她特意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同样看小说的朋友,希望对方可以督促自己更文,并且下载打卡软件和换掉自己追星用的壁纸,改成催更样式。

最开始那段时间季清苒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现在已经可以坚持明天写文了。

上天这一次终于眷顾了她,小说从无人问津到小有成就,一年过去,她终于攒够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那时候季清苒开心得手舞足蹈,可笑着笑着,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上大学,季清苒通过申请国家助学贷款和家庭经济困难贫困补助来获取学费和生活费。

自从父母的关系产生裂痕,她已经不太敢找父母要钱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节省到比高中时用的生活费还要少,每当父母说要在学校吃好点,问还有没有生活费时,季清苒想哭又想笑。

--

又过了一年,大三生活结束了,季清苒拒绝学校提供实习机会,也拒绝父母提出的打暑假工的要求。

季清苒现在已经小有存款,她分别给父母转了些钱,又给弟弟转了一些。

现在,她想是时候任性一次了,都说女孩子长大以后,一定要把自己重新养一遍。

季清苒人生中第一次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她给父母分别发了信息。

「爸爸/妈妈,我想小小的任性一次,我决定坚持写作了,我想要亲眼看看这个世界,一路旅行寻找写作的灵感」

「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还有,爸爸/妈妈对不起」

--

这是季清苒第一次坐火车,她从小离开家最远的距离不足一百公里,出行工具几乎都是汽车、大巴车和摩托车。

她认真地上网查了许久注意事项,熬了一个星期仔仔细细地做了旅游攻略。

火车上,人头攒动,吵吵嚷嚷。季清苒紧张地捏住背包带子,握紧行李箱手柄,手指微微发白,左顾右盼地观察着周围,一步一步地跟着前面行人的脚步。

季清苒的第一站是兰海市,坐火车要15个小时,中途要转一次车才可以到达。她终于找到了位置,手脚发软地坐了下去,神色疲惫。

“叮咚——叮咚——叮咚——”

季清苒从背包夹层里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父母发的信息,还有几个接的电话。

她粗略地扫了几眼信息,无非就是问她怎么一声不吭就坐上火车走人了,去旅游散散心也好,写小说工作不稳定啊……

说真的,季清苒的父母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只是季清苒不想总是精神内耗了,再这么下去她感觉自己迟早会疯掉的。

季清苒回了一句知道了,又跟他们说明手机会关机,就打开朋友圈编辑信息,设置所有朋友可见。

「假期勿扰,手机关机,有事留言」

然后,她干净利落地将手机关机塞回背包,再从夹层里掏出刚买不久的新手机和有线耳机。

季清苒插上耳机,轻轻地别在耳朵里,一手点开音乐软件,一手捋了捋掉落下来遮住眼睛的头发。

“叮咚——叮咚——”

季清苒打开微信,袁暖暖是这台手机存有的唯二联系人,另一个是编辑。

袁暖暖「上火车了吗」

袁暖暖「垃圾公司,老板昨晚要求我们加班赶设计方案,凌晨1点半才回到家,然后第二天又正常上班,我还要早起赶地铁(裂开)」

季清苒「上火车啦」

季清苒「现在那些公司真不拿实习生当人啊」

季清苒「抱抱宝贝jpg.」

袁暖暖「幸好你没有去,那真的是找罪受」

袁暖暖「对了,这次你就放开好好玩,朋友圈我看到了,做得好」

袁暖暖与季清苒是高中舍友,两人大学也是同一个学校,但是不在同一个校区。

季清苒家里的那些事情,袁暖暖也知道七七八八,她也是看着季清苒从乐观、喜欢热闹变成轻度抑郁且沉默,所以这次季清苒的假期旅行她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袁暖暖「哎,我跟你说我们小组的头儿真的是一个大奇葩」

袁暖暖「是谁说00后整顿职场的?!!」

袁暖暖「我也好想把文件夹拍在那个奇葩的脸上,但现实是,我屁都不敢放一个」

袁暖暖「猛男落泪jpg.」

季清苒「拍!我支持你!拍完后就去江学长的公司做呗」

季清苒「江学长之前不是放话了吗,你什么时候去都行」

袁暖暖「苦笑jpg.」

袁暖暖「你别跟我提他。。。」

季清苒「小猫迷惑jpg.」

袁暖暖「期末的时候,我们不是有一个聚会吗」

袁暖暖「当时不知道谁提出唱《北京欢迎你》玩罚酒」

袁暖暖「。。。」

袁暖暖「姓江的玩得不怎么样,酒喝多了」

季清苒「!!!你们两个难道!!!」

袁暖暖「停止你的脑补!!!」

对面的袁暖暖急得甩过来一条语音。

“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啊!!!”

季清苒能想象得出袁暖暖现在抓狂的样子,回了一句,“那究竟怎么了?快说,别我吊胃口。”

袁暖暖「无语jpg.」

袁暖暖「他说漏嘴了,说他喜」

袁暖暖「欢」

季清苒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满脸不可置信,打断她继续发神经,手指快速地打着字。

「他说喜欢你???」

她又有点不耐烦的停下打字,直接给袁暖暖打一通语音电话。

袁暖暖「嗯。。。」

袁暖暖拒绝接听电话,依然打字回复。

「好了,暂时不想聊他,不接」

季清苒只能无奈地取消通话。

「好吧,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找我」

季清苒交友很有分寸感,别人明确提出不想谈论的事情就不勉强。

袁暖暖「你记得每天要发三条信息报备一下,早中晚」

袁暖暖「我真的怕你第一次出远门被人骗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人」

季清苒用手捂着额头,有点无奈,但心底里暖呼呼的。

「我是有点怕,但每天三条不至于吧」

「黄色小人低头戳手指jpg.」

袁暖暖「虽然我不一定准时看到信息,但是你还是要发」

袁暖暖「你对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袁暖暖「指指点点jpg.」

季清苒抿着嘴唇,眼睛里感觉涩涩的,转头看向车窗外,用力眨眨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才低头打字回复。

「知道啦袁大人~」

「爱你么么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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