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推开君再来大门的时候,时间正好是晚上九点半。或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宝妈竟然像见了鬼一样地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直到我主动对着他张开双臂,宝妈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就跟我热烈地拥抱起来。
“我的乖乖,你可算是来了。这段时间你一不在,这边立马就冷清了许多。”宝妈拉着我在吧台边坐了下来,“很多客人都问你去哪儿了,他们都猜你是不是跳槽了。我说海洋是最有良心的,绝不会做那种不讲道义的事情。”
我呵呵笑了一声,没有接宝妈的话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逮住个机会就得发挥一下。不是明着报功,就是暗里敲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维护他自己的利益。
“乖,今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吧?”宝妈边说边递给我一杯新调好的鸡尾酒,“其实就算是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了。别忘了,咱们之间可还是有事没办呢!”
我抿了一口鸡尾酒,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于是很直接地说道:“没错,我今晚过来也是想跟宝妈你好好聊聊。关于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到底怎么说?”
宝妈用力咽了口唾沫,脸上的表情也从刚才的热情似火,逐渐冷淡了下来。这人都是如此,一旦触及自身利益,别说是朋友,就是亲生父子也可以翻脸。
“海洋,宝妈我之前不是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嘛。现在生意着实难做,我这边的开销是越来越大。外面看着我挺趁钱,其实真没赚多少。”说着,宝妈就拉住了我的手。“你就看在我们宾主多年的面子上,少要一点行不行?”
我咂摸了一下嘴,故意摆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人与人之间就是一场骗局,你先骗我,我再骗你,骗来骗去最终把自己也给骗了进去。要说谁又比谁容易,你宝妈好歹还有名流和君再来,可我肖海洋又有什么呢?
“这样吧,我也不多说了,一口价,10%的干股外带我要稳坐头牌的位子不变。”我不慌不忙地点上了一根香烟,“宝妈,我已经算是够讲义气的了!”
听我这么一说,宝妈当即抿着嘴思索起来。这可是位吃过见过的主儿,想让他松口可不容易。但宝妈也是个聪明人,如果我真就此离开,他也不会干的。先不说生意上的损失,光是之前我为了帮他而使的那些手段,就足够让他心存顾忌。
多一个敌人永远不如多一个朋友,何况还是对你了解颇深的对手。
“这样吧,我们彼此都各让一步。”宝妈舔了一下嘴唇,“百分之八的干股,另外每个月我给你加五千块。至于你头牌的位子,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去动的。”
说完,宝妈就用很诚挚的目光看着我。我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罢了,彼此都让一步吧。正如宝妈所言,他的这盘生意确实是越来越不好做,各方面要打点的关系很多。若是真的给了我百分之三十的干股,只怕没多久就得关门大吉。更何况宝妈这些年着实很照顾我,若是再不管不顾地威逼下去,只怕闹得很不好看。
“成,就按照宝妈你说的做。”我很认真地看着宝妈,“那什么时候可以签协议?”
听我这么一说,宝妈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说话的声调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随时都可以,我已经跟李律师打过招呼了。他那边早已经把协议给拟好了,就等我们这边谈妥,他再给加上几个数字就行。”宝妈用力拍着我的肩膀,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谢谢你啊海洋,宝妈说这话是真心的。”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明天吧,早完事早了。宝妈答应我说没问题,他这就给李律师打电话去。等宝妈扭着腰肢离开后,我忽然就感觉全身上下的气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顿时就软软地靠在了吧台上。
一旁的小伟赶紧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笑着说没事,就是有点累。小伟也笑着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他们的二老板了,请我有机会多照顾他一点。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已经荡漾成了一片。二老板?就为了这么个头衔,我当真是付出太多了。
好了,一切跟我有关的事情总算是得到解决了。从此之后我再无后顾之忧,可以一心一意地去努力挣钱了。如果说之前的我或多或少还会在意一点别人的感受,会在关键时刻做出让步,从而维护所谓情谊的话,那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彻底冷酷的躯体,除了自身利益,再无任何东西能引起我感情上的共鸣。
我取出一根带爆珠的万宝路,点上火美美地吸了起来。此刻,君再来的气氛已经达到了今晚的第一个**。台上是五个肌肉帅哥在纵情热舞,台下是各色帅哥在醉死梦生。在此之前,我从未觉得自己喜欢过这里;然而今晚,我却很想走进其中,彻彻底底地放纵一把自己。
我拿出手机,看着微信通讯录那些熟悉的名字,心头泛起了一阵苦涩。陈泽宇,余成楷,乔恩桐还有谭希岩,他们都是我人生路上遇到过的贵人,但最终都被证明只能是过客。既然是过客,那就还是让他们都随风而逝吧。从今以后大家彼此相忘,老死不相往来!
我咬了咬牙,随即把这四位都拉进了微信黑名单里。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他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我也同样如此。我收起手机,按灭烟头,拿过酒杯喝干里面的液体,然后就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舞台。
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用力撕开了身上的白色衬衣,露出那一身常年在健身房刻苦锻炼出来的肌肉。那五个肌肉男生明显是看懂了我的意思,随即也纷纷围拢过来。在劲爆的音乐声中,我开始熟练地扭动起身体。与此同时,五双手也一起摸上了我的身体。
尖叫声,鼓掌声,音乐声,声声震耳。在一片迷离中,我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或许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一切皆由我生,一切皆由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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