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余婷明显喝高了，扒着尘菲的肩膀不松手，“当年我收到学霸的电话后，立刻就去找你了，可惜还是没找到，要不是我太迟钝了，你打电话跟我要房产证的时候，我就该明白过来的......”
余婷呜咽的太严重了，后面的话已经都听不清了。
尘菲眼睛红红的把人搂在怀里拍了拍，“别哭了，不怪你......”
一旁的林景和和落云离终于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把两人分开。
“今天差不多了，以后尘菲就在永城，有的是相聚的时候，我们该回去了。”
林景和看着喝大的余婷，有些后悔刚才应该拦着些的。
尘菲的步子也有些不稳，但比余婷要强一点，她老实的拉着落云离的手，站起来跟芹姐道别。
“既然回来了，就常联系，记得去我那里玩。”
季芹走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来找我，我毕竟年长你几岁，也算是半个家长了，当年也许帮不上你，但现在肯定可以了，不要再偷偷摸摸离开了。”
一个晚上，大家都很替她们两人开心，询问的都是恋爱的甜蜜，没有人追问尘菲当时离开的真相，也没有扫兴地担心落怡琳会不会接受尘菲。
但临走前，季芹还是表了态，这话相当于如果跟落怡琳那边谈不妥的话，她可以作为尘菲的家长出面。
尘菲回抱了季芹，“芹姐，放心，我不会再走了。”
她舍不得落云离，也舍不得这群朋友。
这一刻尘菲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过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身边这么多人，一个都没有散，她已然很知足了。
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落云离叫了代驾，跟尘菲一起上了后座。
“头晕不晕？”
落云离喝的不多，怕尘菲不舒服，拿过湿纸巾帮她擦了擦手心。
尘菲脸上挂着笑容，从上车就盯着她看，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固执的要跟落云离牵手。
落云离拗不过她，擦了一般的湿纸巾背搁置，直接把人搂在怀里，让她靠的舒服点。
“我今天很高兴，”尘菲仰着头，看着落云离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没忍住伸手碰了碰。
好在落云离上车就升起了隔板，尘菲的声音并不大，因为喝了酒明显有些迟钝，不过脸上的红晕，在昏黄的的灯光下越发惹眼。
“嗯，因为见到许久没见的老朋友？”
落云离任由她对自己动手动脚，有一搭没一搭跟对方聊天。
尘菲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才意识到这样落云离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有一部分是因为余婷和芹姐她们，但更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
落云离好奇。
尘菲却不愿意再开口，只是重新搂着落云离的腰，埋着头，“不告诉你。”
她的声音软软的，明明是拒绝的话，却好像棉花糖一样，黏中带着甜。
落云离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没有逼问，只是顺着她的后脑勺给尘菲按摩，让她不至于因为醉酒而头痛，很快尘菲的呼吸就绵长了。
公寓很快就到了，落云离准备抱着尘菲上楼的时候，对方却毫无征兆的醒了。
明明走不了直线，却兴冲冲的拉着落云离上楼，开门的时候，她按了好几次才用指纹打开了房门，听到电子音的‘欢迎回家’，刚才打不开门的焦躁全都不见了，甚至脸上带了点孩子气的得意。
落云离能察觉到尘菲的情绪变化，喝酒放大了她的情绪，除了高兴之外，回来的路上她像是一直有点急切，又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突然醒过来，像是有什么事情。
落云离本来想进屋之后给她喝点解酒药的，哪想到尘菲直接拉着她进了卧室，打开了衣柜，“落云离，为什么你的衣服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她像是讨要棒棒糖的小孩一般，整个眼神都亮晶晶的。
落云离总算明白尘菲为什么这么亢奋了，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放慢了步调。
尘菲看着她靠近自己，那一步步像是踩在自己的心房上一般，直到脚尖抵着自己的脚尖，落云离却没有伸手抱自己，而是俯身在靠近自己几公分的位置停下，“哦，我以为你看到的瞬间，就知道为什么了？”
落云离那张脸但凡惹上一点**，都是极致的妖娆，更何况她还是铁了心要勾引尘菲，尘菲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海妖一般鬼魅的声音，被红酒润过后，只剩下迷惑人心的能力，化作荡漾的波纹，侵袭尘菲的心灵，让她把控不住。
尘菲也确实有点站不太稳，喉咙轻轻的动了一下，抓住了落云离垂下的手，“告诉我。”
她眼里带着渴望，希望从落云离嘴里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么劲的距离，落云离欣赏够了她的期待，她的企盼，感受到了她的急切和需要后，才大方慈悲的伸手把尘菲转了个方向，从背后抱住了对方，让她看着衣柜。
然后缓缓地在她的耳边开口，“因为有一个人跟我说过，我这张脸已经够好看了，得给别人留点活路，让我穿这种低调一点的颜色，她的话我一直记得，这么多年了，我想问问她，满意吗？”
蝴蝶尾翼般卷曲的睫毛轻颤，一片炽热落到了落云离的手上，“满意，我很满意。”
尘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落云离的束缚，转身就要扑到对方的怀里，却被落云离横亘的手臂给拦住了。
“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落云离牵着尘菲的手出了卧室，带她进了书房。
尘菲得到了自己期盼的答案，心里酸涩的同时又觉得无比的幸福，被酒精蒸腾的大脑，继续迟钝，分析了好一会儿才听清了落云离的话，但却不甚理解。
虽然下午，落云离就已经说过，屋子里面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去。
但她先是看了衣柜，后又跟白秘书进行了一场谈话，最后又觉得没准落云离的书房里面有什么机密文件，还是等她回来之后再进去比较合适。
所以尘菲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时候落云离要带自己进书房，为什么自己忘记的重要的事情，会在落云离的书房。
直到她看到书房一角的画。
这幅画被落云离保存的很好，除了被装裱起来外，画框还被罩在一个只有在博物馆内才能看到的能保证恒温、恒湿的玻璃罩子内。
尤其是书房的整体布置，保护罩上端有几盏探照灯，巧妙的打在玻璃罩上，光线的调配，让那幅画像是活了过来。
夕阳西下，彩色的琴键上，女孩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一个人的心里。
它名为《希望》，可收到它的那一天，却是落云离人生最晦暗的日子。
“它只是一张翻拍，连原版都算不上。”
尘菲早已经泪流满面，八年前她给落云离准备了意想不到的圣诞礼物，可是一夕之间什么都变得，胳膊上的纹身成了不能说的秘密，她临走还是把画留在了落云离的抽屉里，明知道对方大概率看不到。
可现在过了这么多年，这幅画还在。
“嗯，可它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落云离替她揩去脸颊的泪水。
“不是最后一样，”尘菲固执的抬起了头，不满意她不严谨的说法，“它只是一件圣诞礼物而已。”
尘菲挽起自己的袖子，把手臂上的纹身给落云离看，“圣诞快乐，落云离，迟到了八年的礼物，还是送到了你的手上，你喜欢吗？”
随着尘菲的话音落下，落云离滚烫的吻已经落在了尘菲的纹身上，“喜欢，很喜欢。”
纹身开始发烫，可跟犯病时那种刺痛的感觉不一样，就好像她在送出礼物的那一刻，这个纹身就已经属于落云离了，她身体的所有反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对不起，我食言了，没能赶回去，陪你一起过圣诞节。”
落云离嘴里含糊的声音，让尘菲失神，下一秒她就被按在了书桌上，面对着自己表露心迹的那幅画。
尘菲想说没关系，想说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有无数个圣诞节。
可她一开口，根本就泣不成声。
炙热的吻顺着手臂蔓延到侧颈，尘菲被烫的缩起了身子，下一秒却又被落云离按了回去。
她迷蒙中睁眼，昏黄的灯光下。
她面前是八年前踩着夕阳走到自己面前的落云离，那个时候自己一无所有，深陷泥潭，却因为遇到落云离，整个人的生活终于有了希望。
而身后确是八年后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人，生活给了她磨难，却又给了她这样的幸运，兜兜转转，幸好还是她。
时光好似是什么都没有带走，那些过往的痛苦，都消失在风里，尘菲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她却还是伸手摸了摸落云离的脸，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落云离对她的纹身，本就没什么抵抗力，再加上她今晚的亢奋，落云离简直爱不释手，尘菲的主动无疑是又添了把火。
窗帘上映出两人的身影，彼此交缠，像是要把自己一切极致都摊开来给对方。
偶尔会从书房门内，泄出几声难耐，还有小声讨饶的声音。
最后却又被一个低沉的声音诱哄，那些尘菲喊不出的称呼，都在此刻间流淌出来。
夜越来越深，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
但很快，浴室里又传来了合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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