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宥内心窃喜,他当多大点事,喜欢钱正好,他有的是钱。
“我喜欢你的这种有上进心,更喜欢你。”关宥说。
金必懵圈了。
一般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指责他拜金,然后把他从车上撵下去吗?
关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金必再次重申,“关宥,我真喜欢钱,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钱更重要的,就算有......”就算有我也暂时要不起。
说到最后,金必开不了口了,他解下安全带呲溜下车,关宥紧跟着下车,他没去拦金必仿佛开了加速器疯狂倒腾的小短腿,只慢悠悠跟在后面,看着他同手同脚向着出租房奔。
这个金必住了许多年的出租房,关宥一次也没上去过。
原因很简单,甄奶奶不让他上去。
说本来就是想躲清闲,离他这个得了表演病的孙子远一点才搬到这里的,他要是上去,岂不是坏了初心。
因此,关宥时常被拒之楼下。
然而,他前两天已经偷偷上去过了。
不过不是去看奶奶,是去给金必装修。
两天时间对于关宥这个几乎所有技能都沾点的人来说,还是算比较容易的事情。
他直接买下了甄奶奶旁边的另一户,以高出市场价两倍的价格,拿下了这一层唯二的一户三室一厅,然后花了一天时间把家具全换了一遍。
并偷偷给金必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金必走得快,到拐角时,发现关宥仍跟着他。
他虽然没打算甩开关宥,但一直跟着他难不成是想打自己一顿?
毕竟他刚刚逆天发言,说只喜欢钱。
他嘴真硬。
要是心也这么硬就好了......
金必埋头走得像个大摆锤,一点路况没看。
当他看到前方出现的高跟鞋时,停下已经来不及了,金必犹豫着向左一歪,快撞到墙时,领子一紧,他被关宥提溜到了旁边。
“关总,你怎么在这?”林薇抚着胸口,好奇发问。
“休息日出来休息一下。”关宥一身家居服,外面披一件正装,林薇看了,直夸他:“关总刚去参加时装秀了吧,穿搭这么有......有范。”
金必瞄了一眼关宥,眼尖得发现关宥里面的衣服穿反了。
金必:“......”
确实有范。
关宥双手抱臂,赞同道:“有点品味,就是说话像李助,建议改改。”
蹲在家里享受假期的李助:“阿秋!”
林薇急着去赴约,但关宥没有要走的意思,金必也站着不动挡住了她偷溜的路,她不好直接从两人中间走,又听见关宥的迷之点评,瞬间丧失了说话的**。
从她入职那天起,关宥的装他就感受到了。
林薇正不知所措,突然记起前不久李助传授给她的秘籍——搞不定关宥就扯老板娘。
而老板娘,李助说是金必。
林薇初听觉得他在鬼扯,见多了两人的互动,她信了。
恰好金必在,她决定试试。
林薇眼睛像按了探照灯,在金必和关宥脚上的同款棉拖上扫视,“关总,你们谈恋爱了?”
林薇一句话,将两人扯回刚才车内的话题。
金必抬着的头垂下,给自己洗脑只喜欢钱,用意念把关宥像踢皮球一样从大脑里踢出去。
关宥偏头看金必的反应,见他垂头思故乡似的,不想让他为难,便抬手胡乱拨弄了下早上因出门急没打理的头发说:“金秘书的能力我很欣赏,不过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这句话本来应该是金必想听的,但真听到了,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想捏住关宥的嘴,逼他重新说一次。
林薇只是随口一说,关宥否认了就否认呗,她们私底下照样磕,而且李助都说了,现在不成以后也得成,关总和金秘书,他俩保真的。
不知道谁没信,反正她信了。
金必听完关宥的解释,心里像堵了一堆千斤重的巨石,喘不动气,他故意开口附和,想以此缓解难受,“关总只是欣赏我,我们什么关系也可以。”
关宥挑眉看他,意外于他竟然连朋友这层关系也否认。
一股难言的压抑在三人之间流窜,林薇见形势不对,打着哈哈先溜了。
金必站在关宥旁边,一声不吭。
关宥想吭声,吭不出来。
他的脖子上,掐了一只手,一只带着点怨气,却没用力的手。
金必像个生气的小土豆,努力伸长食指和大拇指轻掐在关宥的脖颈间,以一种可爱又笨拙的语气说:“我们不是朋友。”
关宥喉结滚动几下,视线从金必的呆毛落到闪着微光的眸子上,簌簌吹来的风摇晃着衣摆,吹乱了金必的碎发,甚至连关宥那颗不那么正经的心都随之一颤。
金必被他盯得泄了气,想收回手,却被反握住。
关宥握上他的手腕,不给他再次转身逃走的机会,他一根一根将金必蜷着的其他三指展平,然后脑袋往前一倾,把脖颈送上。
同时膝盖微弯,和金必保持同一身高,“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预备情侣。”
金必手指轻颤,嘴唇张张合合,却始终说不出来反驳或是拒绝的话。
他又能说什么呢?
说他不喜欢关宥,还是说他讨厌关宥?
金必不想说假话。
而这些,恰恰都是假的。
金必的心跳如擂鼓,手指下是关宥跳动的脉搏,近乎和他的心跳同频。
轻掐脖颈的手彻底松懈,下滑直至落到胸膛上再次被握住,关宥一用力,他便连人带心被拉扯过去。
金必不做反抗,他转着有些锈住的脑子,闻着让他欢喜的气息,只让自己的身体虚虚搭在关宥身上。
拥抱很温暖。
他想,或许他也可以拥有一个滚烫的、热烈的、专属于他的而不是共有的拥抱。
金必无法否认自己的情感,他就是喜欢上关宥。
可这不代表他们能够即刻在一起。
他要还院长的恩情,要对得起孤儿院里其他的小朋友,他要靠自己赚很多很多钱,他要变得很有钱。
金必不想让关宥替他还任何不应属于自己的“债”。
他有能力完成一切。
他自己可以。
拥抱的时间很长,却也很短暂。
直到金必上楼,他还能感受到那个温暖,还有隔着布料不停跳动的心脏。
走到楼上,金必手机响了。
是来自关宥的信息——
关宥:原来的出租房被庄睿买下了,我帮你租了一套在奶奶隔壁,钥匙我刚才放到你的口袋里了,直接去就行。
关宥:租金每个月一号给我,不要让我发现你偷偷溜回原来的出租房打地铺。
金必开出租房的手顿在半空,回出租房打地铺的想法也被清得一干二净。
金必是知道甄奶奶隔壁原先的住户的,房主人不坏,不过爱占小便宜,每次甄奶奶给她们家送牛肉丸,都要在小称上称一下。
甄奶奶并不在乎她们怎么想,反正自己做这个一是图锻炼身体,二是想投喂一下金必。
小孩太瘦可不好,想当年关宥刚三岁,胖得像年画里的福娃娃,后来长大哭着叫着减肥,可给甄奶奶气坏了。
关宥的好意太明显,金必知道这是他故意的。
但有好房子不住王八蛋,而且关宥说了,这是要付租金的。
如果他去出租房打地铺,万一要付两边的房租可怎么办。
而且住得好,他才能更加卖力给关宥赴汤蹈火,赚更多的money!
金必最擅长安慰并激励自己,短短几分钟,他就充满斗志,甚至迫不及待想大干一场。
他上楼的时候,兜里的重量就让他心里一顿叽哩咕嘟。
动静大得像往沼泽里扔了一个鞭炮,把沼泽里的沼气炸得咚咚响。
这会儿知道是什么,他反倒放了心。
金必找出出租房的钥匙打开门,走进去看到如今的样子,眼睛睁得老大。
一幅幅庄睿的肖像画挂在墙上,各种各样的,没有一张好看的。
金必还在厕所门上看见了庄睿军训晒成黑炭的特大照片。
他是真没想到关宥能用这招。
关宥装扮时,为的就是彻底断了金必回来住的念想。
这法子,只损兄弟,不损自己。
金必捂着眼睛开条缝去了卧室,他把柜子里的东西扒拉出来,不管有用的还是没用的,一股脑找了个洗干净的塑料袋装了进去。
装完,金必跪在床边趴着向床底看。
他一定要找到戒指。
他有预感,戒指还在这个屋里。
床下的空隙大,金必身板小,很容易就钻进去了。
在床底探险了五分钟,金必看见了一个圆形发光的东西。
他一开心,脚一蹬,蹿到了床里面。
拿到东西,金必慢慢退出来一看,是个只剩圆形的易拉罐扣。
金必:“......”
金必拍拍胳膊,没拍出想象中的灰尘,他趴下去伸手在床底擦了一下,惊讶发现床底下干净得像被人精心擦过。
没找到戒指,金必又钻了进去。
这次,他又看见了圆形发光的东西。
他自认为不能那么倒霉,奋力一够,拿到了。
摸着圆环上的钻石,金必非常确信,这就是他要找的戒指。
金必心情雀跃起来,往后退时撞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翻身一看,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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