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是谁的鲜血?
是谁在哀嚎?
哦,原来都是我。
空气中弥漫着生命腐烂到极点的气息,拟南芥不管不顾地行走在街道上,
阻挠他的人太多了,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便会抬起枪口继续射击。
他顾不过来,便任由子弹将他擦伤。
伤口流血了,很疼,于是拟南芥又哭了,
像廉价玻璃球一样空洞的眼睛渗出泪水,顺着下巴打湿衣襟。
拟南芥在体术方面从未受到任何指导,异能操作玄之又玄,太宰也只教过他看清人世冷暖,
所以,
截止到前一秒,我们的九岁小孩哥目前掌握的生理知识是:
原来只有活人才有心跳
但,已经足够了。
【丝线】自空中垂下,自土中钻出,被风带来,从火中淬出。
它们以不容置疑的姿态随着拟南芥的心意侵略敌人的大脑,剥夺阻挡者的心跳,
命运不可违抗,
高维入侵亦如此
下一批被填线的敌人面部扭曲的射出最后一发子弹,随后便被夺走生命,只留空壳一具。
面前的男孩在面无表情的流泪,被打伤也会像念台词一样说出“好痛”、“被打中了”之类的话。
可毫无起伏的音调与指间翻飞丝线反而让他变得更加诡异。
如果说在太宰身边的拟南芥只是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一举一动都是提前设置好的程序。
那么现在,拟南芥只能说是一个人工智能初期产物,他会自主模仿人类,可模仿的并不尽如人意,你不能责怪他说这是人工智障,因为正常人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如此。
可这堪称作弊器的异能力真的能够被神允许降生于世吗?殿后部队的队长是位坚定的有神论者,
有所得必有所失
于是在包围圈随着拟南芥不可阻挡的脚步下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层时,
男人终于崩溃的喊出:
“你这个怪物!迟早会遭天谴的!”
恶毒且愚蠢的话语是他无力挽回战友的送葬词,却意外博得了男孩的侧目。
“天谴是什么?”
拟南芥把他留到了最后,让他近距离观看了一场屠杀。
其余人在【丝线】的安排下通通化作了了尘土,走向死亡的深渊,男孩翻弄着银绳,好像在指挥一场盛大的命运交响曲。
“天谴是什么?”
他眼神冰冷,神经质的一遍又一遍质问着已成为恐惧与愤怒混合物的男人。
如果只是死亡,
只是弱小,
只是意外,
只是人类对未知的臣服,
那么,我便弑天而行。
“太可怕了...太宰大人...可怕..太可怕了。”
龟缩在安全屋的情报员盯着监控屏幕,脸色铁青的用耳麦向千里之外被俘虏的太宰治汇报,
“您的那个小孩,仅仅向您的方向移动了八百米,便有几百人以不明原因丧失性命...”
于是耳麦中传来漫不经心的回应
“这不是挺厉害的吗。
然后呢?”
这不是让您夸奖的意思啊!
情报员差点从电脑椅上滑下来下跪,平日敲起键盘飞快的双手如今微微颤抖
他吞了吞口水说
“属下无能,在他发现有监控以后,所有他经过的地方,监控都失灵了。”
“哇!也很能干啊。”
这是该庆幸的事吗,自家老板的关注点跳脱的很,以至于都没有责怪自己kpi没完成,
情报员心里叫苦,被迫成为港口黑手党准干部的私养家兵,自己的身家性命早已全部压在名为太宰治的这条船上。
老板好了,他才能好。
“太宰大人,需要我继续追踪吗?若是...”
太宰却打断了他
“不用了,山口,继续关注白麒麟的残部吧。”
太宰切断了与情报员的连线,本来厌倦的眼中闪过几丝愉悦,
他的大腿被自己扎伤了,雕着蛇与苹果的匕首柄横亘于少年与男孩之间,
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在地板上汇聚起一小滩,
少年优雅地靠坐在残垣间,不远处是开了污浊丧失理智的中原中也与涩泽龙彦大战三百回合,
可若只从太宰气定神闲近乎愉快的神情来看,周围的断裂的电缆线与钢筋,怕是都会变成大提琴与高脚杯。
太宰微微倾身,轻浅的笑意远不达眼底,他望向面前那个方才杀伐果断,此刻却对他的伤口手足无措,好像悲伤到快喘不过气的孩子。
“我在”
他温柔的回应了几个小时前拟南芥的呼唤
“要我做什么?”
好像盘踞在树上的毒蛇,轻声引诱他初尝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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