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低哑的呻.吟声响起,虞锦行颇觉新奇的捏过青年的下巴,啄吻了两下,看着对方的脸颊上一点点染上红晕。
“本殿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无……无心。”
听着不像名字,倒像是代号。
“无心?”虞锦行心中思索着,面上却是笑了,“好名字,你可要同你的名字一样,无心无情才好。”
他活语戏谑,心中却颇不是滋味。
虞锦行还记得这个小暗卫。这个跟随了他数十年,却鲜少露面的人。
无心无暇他想,唯能听见皮肉被拍打的声音,以及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青年虽是初尝情.事,却也能察觉到主人的动作中爱惜的意味偏多,因此并不反抗,只是由于太过羞涩,紧得夹的虞锦行发痛。
不过暴君并未像往日似的大开大合的开拓,而是难得颇有耐心的浅浅□□,等青年自己适应。
“放松些。”虞锦行轻叹一声,抚摸着青年光滑的身体。
“唔……”无心轻咬嘴唇,尽量不发出痛苦难堪的声音,免得令他的殿下不悦。
虞锦行怕他动作幅度大大撕裂了伤口,低头吻住青年,用唇舌温柔的安抚他。
然而青年除了浑身染上红晕以外,并未有更激烈的反应。
虞锦行半是喜爱,又半是心疼他的隐忍,停下了动作,将青年牢年锁在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又叹一声:“怎么这么傻……”
唉,朕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母亲提供的一个并不算重要的情报,把一辈子都搭上去,真的没必要。
暴君那几乎没有的良心突然有些隐隐作痛。
“伤处可还疼?”
无心轻轻摇头。
他有些疑惑,这几日虞锦行每日都问他:“伤口疼不疼?上过药没有?可有好些?”
他也每日都回答:“不痛。已让太医看过。多谢殿下关心。”
可他虽不太了解殿下,大概也知道这些回答并不能让虞锦行满意,因为虞锦行每次听完脸色都不太好。
于是他这次学乖了,稍微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又就着这个姿势,在虞锦行怀里蹭了蹭,小声道:“有一点。”
虞锦行沉默了片刻。
啧……有点萌啊。
暴君突然问道:“你从前是……刺客?”
这下轮到无心沉默了,他没直接承认,却也没否认。
“为何会选择当护卫?”虞锦行心中有了几分猜测,继续问。
无心只道:“执行刺杀任务……失败了。”
他却没说,初入宫闱生命垂危时,曾在冷宫遇到过一个好心的孩子。明明自己还没吃饱,却愿意将少得可怜的份例分给他吃。
虞锦行并没有问那个故人是谁。他挺动了一下腰,那极有存在感的事物立即让无心红了脸。
“可惜了,利刃不能出鞘,只能在角落里蒙尘。”一语双关,他近乎调戏的揉捏了两下小无心,羞涩的青年埋进虞锦行怀中,轻缓地喘.息着。
虞锦行颇喜爱青年情动时的模样,天然又纯真,带着莫名的诱惑,并不需要吐出什么语话逢迎,也叫人兴奋的不行。
少年的手抚上无心的长发。
很长,但并不柔顺,反而有些毛躁,与他的主人恰好相反——看似锐利,实则温顺。
无心以为虞锦行要边拽着他的头发边做,便仰起头,努力将腰挺高些。
谁知虞锦行只是抚摸了几下,便松开手,俯下身吻了吻青年行细的脖颈。
无心整个背都紧贴虞锦行的胸膛,一时竟分不清怦怦作响的是谁的心跳。
“轻了还是重了?”
无心一愣,刹时泪水就从眼眶滑落。
虞锦行没得到回答,原有些不解,偏头发现无心哭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暴君以前在这种事上向来不算温柔,床上的人哭泣是常事,甚至痛得连演都演不下去直接鬼哭狼嚎的,也不是没有。
而青年流泪时,也显得隐忍而不动声色。也许是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他的身体很稳,没有丝毫颤抖,若不是烛火下摇曳的点点晶莹,甚至很难从表情上找到什么异样。
虞锦行极少觉得对不起什么人,只是这个小暗卫,真的令他有几分叹惋。
得不到回答,便不问了,虞锦行扶着青年的腰,确认动作不会使青年腹部的伤口撕裂之后,便开始大开大合九浅一深的动作。
无心身体的反应,果然比嘴巴诚实得多。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失神,甚至瞳孔都有些涣散了,汗湿的长发贴在潮红的脸上,小臂连带着紧紧攥着床褥的手都青筋暴起。
虞锦行又吻了他的侧脸两下,抚上他的肩膀,顺着肩头一直轻抚到手肘、乃至手腕。
最终,属于少年人的那只白净纤细的手,与青年因长年握剑而带着薄茧的手十指相扣。
无心仿佛突然回神一般,怔怔地偏头凝视着自己手背上那只白皙的手。良久,才从喉头里面发出一声喟叹。
“殿下……”
“呼……嗯?怎么了?”
青年无声地摇了摇头。
虞锦行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对方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于是,虞锦行松开他的手,转而抓着那还在略微摇晃的胸膛。
果然,青年的呼吸更急促了。
暴君满意地眯眼笑了。说起来,这还是暴君头一回这么在意床.伴的感受……甚至在为挑起了对方**这种事情而隐隐的骄傲。
他舔了下嘴角,按经验,对方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又过了一会,无心的身体一阵紧绷收缩,腰腹忍不住的向上拱起,宛若拉满了弓的弦。
“呃——”
无心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像是讨饶,可怜兮兮的,却又完全不柔媚,带着些低哑,像是狼群中其他公狼向狼王示弱一般。
——恰好戳中了暴君的痒处。
虞锦行直接掰过他的下巴,吻上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嘴唇还是挺软的。虽然青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是了……严格来讲还是有的,至少眼睛瞪得很大。
那双清浅眼眸中泛起的水光更加明显了。
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快感累积至巅峰,终于要发泄出来时,却被某只恶作剧的手将其牢牢握住。
在耳边响起如蛊惑般轻声呢喃:
“等本殿一起,不然的话,本殿怕你吃不消哦。”
……
二人从辰时三刻闹到未时才偃旗息鼓,随即相拥而眠。
虞锦行在脑海中学习着功法,无心却是实打实地睡到快天黑时才醒来。身后一阵空虚的异物感,还有腹部的伤口,虽然虞锦行做得很小心,但无心在睡梦中还是无意识弄绷开了。
所幸伤口不大,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他轻手轻脚的起身,正习惯性地要从窗边翻出去,却听口有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听出是沈舟,无心将面具戴好,才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凉风吹进来,吹淡了室里的腥膻味。那股气味简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屋内发生了什么,无心是暗卫,自然知晓虞锦行和沈舟的关系,不由有些心虚。
春风乍暥还寒,两人都担心凉风吹到殿内“睡着”的人,急忙去关门,结果手却恰好撞到一起。
无心一愣,沈舟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冲散了不少尴尬。
“可有伤着?若是觉得痛便涂这个药膏吧,殿下没轻没重惯了,受委屈得说出来。”他说着摘下了无心的面具。
无心没躲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着僵硬地点点头。
沈舟只是心中有些感慨,倒没觉得吃醋之类的。殿下素了半个多月,伤好后,不知要怎么折腾他呢,他乐得有人分担。
“怎么编排我呢,嗯?”虞锦行抻了抻腰,慵懒地倚在无心肩上。
无心不知该说什么,沈舟笑道:“哪有。殿下,后面还有两间屋子,我让下人收拾一下,喻侍卫就能住进去了。”
无心一怔,回头无措地看着虞锦行。
虞锦行见他那一副怕被抛弃的表情,忍俊不禁:“本殿不喜欢暗卫跟着。”又见无心低下头去神情低落,才道:“无心以后便当本殿的侍卫,随身侍候吧。”
“殿下……为、为何?”
虞锦行神色淡然,手却不老实地刮刮无心的鼻子:“利刃不能出鞘,放在角落蒙尘,多可惜。”
无心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一时说不上是感动还是羞恼。
“放心,有用得上你的地方,而且多着呢,本殿倒是怕你嫌累。”他说着,话语突然一顿,随后神情自然道:“行了,先歇息去吧,本殿有些事要处理。”说完便匆匆离开。
沈舟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但终是没说什么,将无心拉走了。
虞锦行又躺在了榻上。
“朕该怎么察看别人的记忆?”
青年轻快地声音响起:【只要放松身体,像在回忆自己的记忆一样就好了!】
“摄魂术可以改变您与别人一起发生过的记忆,也可以察看别人过往的记忆当,然被察看之人必须要信任您才行哦。”
虞锦行陷入了“回忆”。
是火。
火光冲天后,便是一片断壁残桓。
幼童离开了空无一人的家,开始流浪,小心翼翼地生存着。
幼童被人拐走开始进行杀手培训。他天赋极好,人也勤奋,被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挑中来传授他功法。
幼童长成了少年。因为他有灵根,逐渐学会了那部残缺的修仙功法。其他孩子、甚至是奔波了数十年的杀手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只把它当一门内功心法,自然领会不到精髓。
少年很感激他的老师。虽然老师说,他们只是同僚甚至是竞争关系,但他还是在男人为报仇接下那个极为凶险任务时,选择帮助他一起。
他们果然还是失败了。
没错,皇宫内高手太多。
二人皆受了重伤。男人难得如父亲一样展现出温情的一面。
“无心,不要执着于仇恨…还有,努力走到阳光下面去吧,孩子……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最终男人为了掩护他死了。
而无心躲进一个偏僻宫殿的柴房里。
他感受着身体内的血液渐渐流逝,抬头仰望广阔无垠的星空,不由得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无心想,他大概也要死了吧。
真奇怪,明明他这一生从未窥见过半点星光,更遑论站在阳光之下,但他还是不想死。
无心艰难地禽动着嘴唇,试图吸入更多空气,同时心里热切地盼望着:
来个人救救他……
只要让他活下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永远活在阴影中也无所谓,永远只能看着触手可及的阳光,也好过永堕黑暗。
“哥哥,你好像受伤了。”男孩歪着头看他,细碎的星光洒在他柔软的发梢上。
于是他获救了,一直住在冷宫的柴房里养伤。
开始的日子,男孩给他吃了一颗灵气四逸的药丸,又给他送来了金创药与干净的衣物,随后每天都会从自己的份例中省出一份口粮给他吃。
也许是男孩的行动并不隐蔽,又或许是那位清丽的娘娘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不说,总之,待他伤好了大半之后,那位沈娘娘才传他过去问话。
她看着无心的脸若有所思,只是问了问他的籍贯何处、父母是否安在之类的,便不再询问了。
那天夜里,一身夜行衣的俊美青年出现在房檐上,扔给沈清婉一封信:“喏,沈岐的家书。”
沈清婉看完,淡然地丢进烛火中。“难为你还留着他的命。”
“他的命我自然不打算取,不过江不离的命就未必了。”男人见沈清婉神色冷了下来,快意地笑了笑:“婉儿若你肯服个软,我再随便找个理由赐死他,你我便权当这个人不存在过,如何?我们重新开始。”
“不如何。你若存心来找骂,我满足你。”
“婉儿……”男人轻叹了一声:“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还有孩子,难道你要让孩子一直呆在冷宫里?”
“虞恪,你说的好听,难不成只要我低头,你就会废了齐氏不成?你敢吗?”
“……朕有何不敢?”
“呵。”
男人似乎被噎住了,半晌没说话。
无心认出了男人的身份,悄无声息地靠近,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啧。”男人终于找了个新话题:“你又藏了个男人?”
沈清婉神色微变:“那只是个刚束发的孩子。”她不知回忆起了什么,神情又变得讽刺起来:“不过如陛下一般的男子,自然束发之龄就颇有成就。”
她故意把“男子”和“成就”咬得很重,俊美男人的表情挣狞了一瞬。谁料,沈清婉又道:“虞恪,我可真后悔当初救你。”
虞恪怔住了,许久才平复下来,望了沈清婉一眼便离开了。
无心那时尚没有发现不得了秘密的自觉,只知道,自那日起冷宫就有了给“喻待卫”的份例。
是的,他记得自己姓喻,幼时娘亲喊他小名“阿松”,但大名是什么,无心并不记得。
“阿松哥哥不要走嘛!”男孩黝黑的眸子上蒙着一层水汽。
“行儿乖,”沈清婉看着被拉着衣角、手足无措的无心笑了笑,“你的阿松哥哥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无心原本一直安生地待在这冷宫里,待了半年多。而几日前沈清婉接到一封密函,当即吐了口血。待缓过来后,便召无心过去,告诉他一些秘辛。
大致就是前朝的权力争斗是如何波及到喻家,喻家又是被谁而灭门的。
“娘娘大恩,无心无以为报。”
多年冷宫幽居生活都未曾损消她的美貌,然而那封不知写了什么的密函,却让她的容貌仿佛一瞬间褪了色,整个人显得苍老而疲惫不堪。
“无妨,终究是……上一辈的思怨……罢了,你要去报仇我也不拦你,只是……一年后,你要回来替我办一件事。”
“待仇怨了结,无心愿为娘娘肝脑涂地。”
之后的记忆,虞锦行不用看也知道了。
虞锦行还记得那天,母后难得认认真真地梳妆,戴上了自入冷宫后就再也没戴过的首饰。
点绛唇,画蛾眉,纤手调素琴,然后……点了一把火。
那天他被沈舟偷偷接出宫玩了一天,傍晚归来,却见冷宫的方向火光冲天,靠近后还能听见女子幽怨凄婉的歌声: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殿内燃着熊熊大火,殿外无措的男孩号啕大哭。长高了许多的无心戴着面具,抱起了男孩,浅色的眼眸中泪光点点。
"殿下,属下来迟了。”
“不离……”女子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匆匆赶来的君王听见了冷宫弃后的最后一句话,俊美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贱人……”扫了男孩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虞锦行睁眼猛然坐起。
再次面对那如荒诞闹剧的记忆,他的神色并未有太多变化。
“虞…恪……!”虞锦行轻喃着,语气阴森怨毒得令人胆寒,眼神让人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不寒而栗。
“哪怕没有噬心,我也不会放过你……呵,这次我不会那么容易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浑然不觉两颊的软肉已被咬紧的牙关弄得血肉模糊。
他会慢慢地夺走虞恪的一切,让他尝尝他千倍、百倍的痛苦,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啊……
虞锦行慢条斯理地起身更衣。
复仇……就从世家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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