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虽然灵魂转换并不是常理会发生的事。
现在沈榶的魂魄在小碟身体里,那么此时在福昌伯大公子体内的,多半是小碟的魂灵?
沈榶向系统提出建议:“你试试先把我的灵魂送回局里,再把小碟的灵魂送回原身,咱们重新退休一次呢?”
系统却道:“不行的,统只和你签订过契约,别人的灵魂统是动不了的。”
沈榶麻了:“所以只要大公子身体里小碟的魂不离开,我就过不去呗?”可是他占了小碟的身体,小碟的魂就是想回,又怎么回?
仿佛成了个无解的僵局,心好累,沈榶不想再纠缠了:“我对这次的售后和退休福利保障十分不满,申请换一个世界换一个身份。”
然而系统的声音却飘忽了起来——一会儿左声道一会儿右声道,显然心虚到了极点:“这个………不行。并且这一次灵魂错位,也不一定是统这边的问题,也可能是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造成的。”
系统看着沈榶越来越黑的脸色,越说越小声,飞快道:“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统会尽快排查并寻找解决办法,你就先将就过两天呗,统会在三个工作日内给你答复的!”
说罢竟然无论沈榶如何召唤,都不再回复,下线了。
沈榶:“……”
好气!一有事儿就躲!他就和这么个不靠谱的玩意儿绑定了三百多年!
不过到底是共事了三百年,虽然时常互相嫌弃,但彼此之间的信任还是有一些在的。沈榶也不怕系统真不管他,只在心里谋划着届时要些好处来:他也不是非要换身份不可,只是先把要求高高的提了,好方便之后讨价还价。
沈榶从前在任务世界,系统会时不时发布些小任务,赢取积分后能够兑换道具或别的奖励。而养老世界则没有这些金手指,有些道具用顺手了,现在没得用还真挺不习惯。
他已经在心里计划好了问系统要这要那了,也没有继续缩在被子里。此时头发还半湿着难受,便裹着被子坐起身,在炭盆旁烤着头发,一边留心里间的动静。
方才里间喧闹了一阵,沈榶忙着和系统说话没留意发生了什么,此刻却已经静了下来。不多时盏儿白着脸走了出来,脸上隐隐有泪痕。见沈榶坐了起来,强笑道:“你醒了,身上可还好?公子一直在发热,一时也没顾得上你。”
这个院子里,自然是主子的性命最重要。别说盏儿等人疏忽,就是真正的小碟本人也会觉得是应当的。
沈榶惦记着那具本属于自己的身体,问道:“公子如何了?”
这话一出,盏儿双目便滚滚落了热泪下来:“高热不退,已经烧的不认人了,方才指着我问我是谁呢。醒了一会儿,胡言乱语了好多话,还砸了些东西,这会儿又昏了过去。”她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再这样耽误下去,人都要烧坏了。公子若有什么闪失,来日地下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夫人!”
……不认人了?沈榶蹙了蹙眉,沉着脸往里间走去。
福昌伯大公子躺在床上,身上严严实实盖了两条厚厚的棉被,却也能看出这具身体的纤细清瘦。容貌倒是清秀隽美,此时一张脸烧得通红,更添几分昳丽。只是眉头拧着,双目紧闭,身体打着颤。沈榶在额头上摸了一把,又悄悄搭上了手腕——若是有温度计,大概已经超过四十度了。
不能这样下去。这可是医疗落后的古代,一场风寒就要了人命是常事。沈榶面色沉重,若是大公子就这样一场高烧死了,自己恐怕要在这小侍从的身体里退休了——这还是乐观的想呢,搞不好他要和这身体一起玩儿完。
“没人去禀报伯爷吗?”沈榶问守在床边的丫鬟侍从们。
众人皆看向盏儿,显然这院子里向来是盏儿主事。她含泪摇了摇头:“百般恳求,请托了外头小碗的叔父去寻伯爷,却在玉香楼门前被柳姨娘身边的人给拦住了,说今日伯爷和柳姨娘在玉香楼听了戏后要去别苑过夜,任天大的事也不准扫了伯爷的雅兴。”
小碗是府里的家生子,叔父在外府行走,算得上一个小管事。原本就是因耐不住侄儿央求,不情不愿才去的,结果受了一肚子气和好一顿排喧,回来只说这样不讨好的事儿再别找自己。
沈榶心中冷笑:任天大的事?若皇帝宣召,也敢如此说吗?不过是并不把这个孩子放在眼里,故意从中作梗罢了!
他虽没有成功接收到原主的记忆,却在选身份的时候看过关于福昌伯大公子的相关简介。
这身体今年不过十七岁。五年前其母福昌伯夫人刚去世不足七日,福昌伯便将养在外面的一个外室和两个外室子接回了府里。
这外室原是娼门出身,唱得一嗓子好南曲,十一二岁便因唱在京城小有名气。后来挂牌接客,头一日便被福昌伯买了赎身,养在别苑极尽宠爱。原配去世之后,福昌伯竟为她不再续娶,只将内宅中馈交到这外室手里,便是这柳姨娘了。
而自伯夫人死后,这大公子的种种艰难处境,都有这位柳姨娘和两位庶弟的影子,自然也和福昌伯的忽视息息相关。沈榶想起刚穿过来时后腰那重重一推,哪有这么巧的事?怕是早就计划好的!
府里主事的人不在,拖着时间不给请大夫,拖久了这大公子说不好就病死了。就是死不了,也要大伤元气,同样的手段多使几次,早晚把人折腾死。
沈榶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在房里翻找起来。
“要找什么?我帮你。”盏儿凑过来,不知为何,她觉得小碟今日看起来不太一样,常挂着喜气笑容的小圆脸都冷峻了不少,但却看着更有主意了一些。
“找银子,公子的月例银子放在哪儿了?”沈榶捡了条发带,胡乱把刚烘干的头发扎起来,“这么下去不行,公子身子受不了,我要出府去找大夫。”
盏儿和其他丫鬟侍从都惊了。似福昌伯府这样的高门勋贵人家,规矩多的很,他们作为内宅里伺候内眷的下人们,平日里连二门都出不去,更别提出府上街了。盏儿磕磕巴巴道:“你要怎么出去?可、可你就是出去了,找到了大夫,也进不来啊?”
他们伯府往常若有主子生病,都是拿了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便是一些有点体面的下人生病,也能请来一些品级低的太医,京中勋贵人家尽皆如此。而太医属外男,来之前需要通知各院各处闭门不出,丫鬟侍从皆不准乱跑,女眷回避,以免冲撞。
有品级的太医尚是如此,此时府里无人主事,哪个敢让一个小侍从随便将民间大夫带进府里?
“这府里总有狗洞吧?实在不行你们掩护我,我爬树翻墙。”沈榶系着衣服上的带子:“不请大夫进来,只让抓了药,咱们自己熬。总归是治风寒发热的药罢了,我今日也落了水,让大夫参考着我的脉象开些温和的药来,总好过让公子干熬着。请大夫的事,等明日伯爷回来了再说。”其实他方才偷偷搭过了大公子的手腕,对脉象已心中有数。
盏儿沉吟半晌,沈榶已穿戴整齐,只等着她拿钱了。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
她打开一个斗柜,里面只零零散散放着少少的十几两碎银子,和两串铜钱。伯府公子的月例银子是十两,但自从伯夫人去世,中馈把在柳姨娘手里,甘霖院的月例常常短缺。
兼之一些拜高踩低的小人不打点竟不做事,银钱更是如流水般往外淌,连往年攒下的都掏了个干净,竟只剩下这一点了。
盏儿将斗柜里的钱全装进一个荷包,只怕不够,又从腕子上褪下来一个银镯子放进去。她把荷包交给沈榶:“你快去快回,别在外面贪玩,务必将公子的身体放在首要。”
沈榶默默看了她一眼:“放心吧。”那可是他自己身体,还能有人比他更上心吗?
盏儿有些恍惚,只觉得短短半日,这个弟弟忽然长大了许多,变得可靠了。
临出门前,沈榶回头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他两腮烧的通红,眼皮不安的跳动着,似乎随时可能醒来。沈榶想起那一声“放肆”……
那并不是小碟对盏儿应有的态度。若是真正的小碟,甚至是原主看见盏儿,又怎么会不认得?这具身体里的魂灵,到底是谁呢?
太子:放肆,你是何人!
盏儿:天啊,公子烧得都不认人了[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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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降温,家里小猫集体肠胃炎,其中一只还吐血了,老母亲陪着在医院待了两天,耽误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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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带着淘宝穿书了,穿成了一本年代文里的对照组。
同为被抛弃的孩子,男主光明磊落聪明勤奋,不但考上了大学,还把握住了改革开放的机遇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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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提起原主都要提一句:“都是没爹妈的孩子,瞧瞧人家孟殊,多有出息!”
沈瓷:……栓q
沈瓷手握淘宝这个金手指,本打算远远避开主角安安生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当还是孩子的孟殊饿昏在他面前时,沈瓷还是于心不忍往人嘴里塞了半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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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殊从小是个懂事的孩子,可命运不曾因懂事予他优待。
母亲只能带一个孩子回城时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弟弟还小。”
口粮被偷时他想报/案,大队长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别给村里找麻烦。”
苦水里泡着的日子,只有沈瓷喂给他一点甜。
是从来没吃过的甜——沈瓷是上哪儿搞来的蛋糕饼干火腿肠泡面自热锅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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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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