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们溶入虚无之前会再见面吗?”电视里播放着无人问津的电影。
白祠拎着包往外走,“去哪儿?”林祈,端着咖啡,头发杂乱,懒洋洋地问道。
白祠抿了抿嘴“桑德那都音乐学院。”
“我们白祠可是大音乐家。”安奈探了个头出来。
“大音乐家!大音乐家!”Aurora应和到。
林祈捏了捏鼻梁“我送你?”
“不用。”白祠说着便出了门。
列车上,白祠靠着栏杆,几个人小声谈论着。
“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儿啊哥们儿?”
“我听说前几天死了个女人,尸体都没有找到,好像是学小提琴的……”
下了列车,白祠走在大厅里,一个光点飞到他面前。
“lo-77智能服务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白祠一边走着一边说,“桑德那都音乐学院。”
“正在为您匹配,请前往a3出口进入04序列穿梭点,即可到达桑德那都音乐学院,21分钟后该穿梭点将关闭,祝您一路愉快。”
“谢谢。”
白祠穿梭在人群中,在喧嚣声中走着。
“艹,07号关闭了,妈妈的!”
“还有三分钟快跑!”
……白祠一脚踏入穿梭点,再踏出时就到了音乐学院大门的西侧,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朝白祠跑了过来,招着手,“白老师,您终于来了,孩子们还等着您呢”
他迎着白祠进了学校。
要不说是大学呢。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白祠虽然早就大学毕业了,但仍然很年轻,有种说不上来的贵气感,像浩瀚的天空,无法触及,像浩淼的宇宙,深不见底。
今天会堂里依旧挤满了人,肩挨着肩,挤得人透不过气来,窗外也站满了人,他们不止为了音乐,还为着这朵白玫瑰,像冬日里温暖的阳光,难得一见的流星。
白祠站在台上,认真细致地讲述着,突然,他感受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目光,微微笑了笑。
枯燥无味的知识,伴着白祠指尖传出的旋律,阳光透进窗户,正好洒在白祠身上,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会发光的神明。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
白祠踏出了会堂大门,虚拟面板亮起,林祈给他发的消息,“我们来接你。”一路上那个目光没有断过,白祠再一次被人跟踪了。
音乐学院大门外,林祈倚着车,朝白祠招了招手。
“老师!”后面有人叫住了他,白祠没有停下脚步,仍然向前走着。
“老师!等等!等等!……救…救救陈涵!”。
陈涵两个字让白祠怔了一下,向后撇了一眼。
“上车。”
那人连忙跟了上来,安奈本想开口的,但最后还是住了嘴。
“我叫景黎,大一,我的爱人被鬼上了身。”
没人说话,林祈挑了挑眉,“地点。”
“SA-07区四号”
“BR,连接大脑神经,开启自动驾驶。”
白祠望着窗外,一路上什么也没说。
景黎右眼有颗泪痣,头发些许凌乱,偏蓝调的眼眸一直盯着白祠。
可能是目光太强烈,白祠问到:“看我干什么?”
“就......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白祠看了他一眼,戏谑的说:“车里就你一只鬼,我有什么好奇怪的。”
“啊?!”安奈和淮丞异口同声地说道。
副驾驶的淮丞上半身都快到后排了,被林祈拉了回去。
“这具身体12岁的时候,它的主人就躺在病床上,一直祈求着我,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嘶哑,我就这样稀里糊涂进来了,带着他的那份活下去。”景黎一边说着,一边望着车顶。
太阳西沉,上帝在天空上泼洒着橘黄色的颜料,柔和而又模糊。
“就是这里了。”景黎缓缓把门打开。
大片黑气涌出,弄得人睁不开眼,等黑气散开后,他们才进去。
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弥漫着更多的黑气,浓郁而沉重,映入眼帘的是缠满特殊锁链,周身散发着黑气的人。
白祠认得他,那双偏棕调而清澈的眼眸,现在像死潭一般。
白祠抱着双手,倚着门框,林祈他们四下观察着。等黑气消散的差不多了,白祠才走进来,耸了耸肩,脱掉了外套。
“你要干什么?”
“解愿啊,还能干什么。”淮丞挡在白祠面前,白祠皱了皱眉,绕过了淮丞。
单跪在陈涵面前,左手手掌微微张开放在他胸前,但又未靠上,慢慢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因为他们知道陈涵身上的是邪鬼。
慢慢的以陈涵为中心开始起风,白祠周身发着光,用平静的口吻说到:“你好,陈涵,白日已尽,lora foli jlujtcs ot riον,我来为你引路我。”
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陈涵开始嘶吼,挣扎着,锁链发出叮当的声响,风越来越大,安奈没站稳一下后退,幸好林祈抓住了他,白祠身后伸出五六条金色的丝线,缠住了陈涵。
“sar ot lori fot irnog'titf nasfoie.”
随着咒语的念出,风更大,玻璃发出破碎的声响,安奈被吹倒在地。
“Aiel ri'破碎的梦境,让我来为你引渡。”
陈涵的嘶吼声更大了,努力挣扎着,慢慢黑影开始剥离陈涵,白祠猛地睁眼,右手甩出红线,缠绕住了那黑影,金色的丝线,抽离陈涵,景黎本想去扶住陈涵,但被林祈抓住了。
那团黑影开始挣扎,越来越猛烈,白祠右手出现了许多道划痕,鲜血顺着流出,白祠皱了皱眉。
“lori foilon lo itln losna.让我来为你解愿,破碎的镜子,将重新拼起,lova jlunlot o til.”
渐渐的归为平静,那黑影慢慢显现出身影,林祈这才放了景黎,景黎冲出扶起了昏迷的陈涵,林祈走到白祠身旁,“之后该怎么办?”
白祠把那红线系在了鬼手上,“帮人帮到底。”
林祁挑了挑眉,对这鬼问“叫什么名字?”
“云羽墨,桑德那都音乐学校大二学生。”……
回到栖室,白祠脱下了大衣,招了招手,示意羽墨坐下,将大衣放在了沙发上,走到餐桌旁,坐在她对面,趴在桌上,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安静,只有安静,白祠看他的目光不凌厉,像春日阳光照耀下潺潺流动的水,温暖怜悯,生命的尽头是死亡,但20岁的年纪不应该迎接死亡。
林祈走了过来,把一杯牛奶放在了他面前,顺势坐下。
“怎么死的?谁杀你的?尸体在哪?”林祈问道。
“上周六晚上,大概八点,被人从后面捅的,尸体....尸..体,不知道,不知道在哪儿。”
“明天带我们走一遍你周六晚上走的路。”云羽墨点了点头,白祠起了身,揉了揉脖子,上了楼。
太阳缓缓升起,也许它也畏惧冬日的严寒。
“Aurora,等我回来!”安奈朝她挥了挥手,而云羽墨早就飘到了音乐学院。
安奈透过车窗看着天空,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淮丞说,“你说这最后一个宇宙转换站什么时候能修好?”
“这事得去问星联的人。”
“星联的人……遇见了…准没好事。”安奈摇了摇头,白祠冷哼了一声。
进了学校,羽墨在他们前面领着路,五个大高个儿在后面跟着,一间间教室传来不同的乐曲声,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连乐曲声也消失了,他们转入一个小巷子走了几步,发现了不对劲。
“什么味道?”淮丞用力嗅了嗅。
“花香啊这是。”
“确实是花香,可冬天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花香?”
接着走了几米,花香越来越浓,羽墨指了指旁边的围墙。
“围墙后面是一座玻璃屋,里面种着很多花,好看极了。”
白祠往那边看了看“韩教授?”
羽墨点了点头“就是韩教授帮我报的警。”
宫衍章见白祠一直望着那玻璃穹顶,问到“怎么了吗?”
“…只有花香吗?”
安奈眼睛瞪大了“这里就你鼻子最灵,这周遭几十米都能闻到,你闻不到?”
白祠望了望天空,“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先走吧。”
就这样走到了巷子的尽头,可一路上没什么发现,除了花香,白祠望了望天空,又催促着快走。
刚走到一半,一辆镶了钻的飞行器降了下来,停在了地面上,“哈啊”白祠撩了撩头发,安奈他们看见了飞行器上独特的标志,舱门缓缓打开,上面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星联高层才有的制服,一头红色长发,金褐色的眼眸皱着眉,望着四周,淮丞他们后退了几步,那人看见白祠眉头随即舒展开来,朝白祠走去。
“Oh!My白祠!Long time no see!”一把拉过白祠,将他搂在怀里。
“Frank!放开我。”白祠推开了Frank,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介绍一下,这是星联的Frank,这是ARIN下属A队。”
“林祈,队长,很高兴遇见你。”林祈和Frank握了握手。
“我知道你,林家的少爷。”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别这么无情啊小祠,走!我请你们吃饭。”Frank拉着林祈就开始走,没办法,其他人只好跟着。
……午餐之后,Frank把林祈一行人送到了Arin的大门。
“白祠,宇宙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要在醒来的黎明中寻找第二个自己。”
他们刚走没几步Frank说了句旁人听不懂的话,可白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了。
D队的白诺虽然是白家的人,但实力并不强,加之软弱又特别好说话,总会有人找他麻烦,但像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他被一群人围在了角落,不能还手,因为他知道会成为别人的把柄,这是一群后天觉醒者。
“你TM还走神?!”一拳重重的挥向白诺,打在了墙上,墙面出现了裂缝。
就在刚才白诺不小心听见了他们想要偷东西的计划,不巧被发现了。
“我问你话呢?你听见了多少?!”又是一拳,裂缝蔓延开来。
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白诺眼神变得些许坚定,像是故意惹怒他一样。
“傻X”
那人彻底恼怒了,举起手掌“你TM……”
还没说完,后面有人轻轻踢了一下那人的小腿,他随即便跪下去,猛的回头“谁TM…”
映入眼帘的是白祠戏谑的微笑,头挡住了太阳,脸部些许昏暗,眼神凌厉放着光。
“啊!白祠啊..哈哈,下午好啊。”
那人强撑出微笑。
“蝼蚁怎样也无法改变本性。”白祠小声嘲讽到。
警备队派了人过来,带走了那群人和白诺。
“你叫的警备队?”
“我吃饱了撑的吗?安奈叫的。”林祈一边划动着虚拟面板,“你带云羽墨去复原,我们去趟回溯点。”
林祈一行人出了Arin。“哥,去回溯点干嘛?”安奈的头从后排探到了前排,林祈一个加速,安奈便向后倒去,“哎呦!”
“坐好别乱动。”
回溯点里所有人忙不可开交。
“A站点呢?马上关闭连接器!技术员!技术员呢?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一个黑色高马尾的女生大吼着,红色的眼眸充斥着愤怒,她接过控制主面板,手指飞快敲动着。
几百个人,整个大厅里全是敲击的声音,纸页翻动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
那人见林祈他们来了,一手向他们招着示意过来,另一只手没停下,这是Arin直属部队的剑九,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林祈望了望四周。
“什么事?”
“我需要你的权限,好几个站点都炸了 。”剑九说着,“小咪!带他们过去。”
“你跟我过来。”一个小女孩瘦瘦矮矮的,大约145米,齐腰的卷发,四周环绕着虚拟面板
他领着林祈去了主系统,“Atr,打开输入点。”小咪把几根电线插入输入器中,手指在几个面板间来回敲动。
“Atr,打开终端。”
“请输入权限。”
林祈凑了上去,机器扫描了他的眼睛。
“终端已打开,您好Lin。”
小咪抓着栏杆,半边身子都在外面,对着下面的剑九说“好了!”可能是用过了就丢弃,在得到一句谢谢后,他们一行人都被送了出去。
Arin这边,白祠倚着墙手里拿着羽墨的尸体重构的照片。
“看这些伤痕可遭受过长期的霸凌啊,还好这些伤口不致命,要不然早死了。”魏林端着咖啡喝了几口。
白祠没说话,出了门,路上他碰见了刚从警备部出来的,谢墨领着白诺,双方点头示了意,与谢墨擦肩而过的时候,喃喃说了句话,声音很小,但谢墨听得很清楚。
“有的人不是每天都能等到的,别丧失了整个白日。”
白祠疲惫的回到栖室,整个人都瘫倒在沙发上,一旁的宫衍章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张了口,很快又闭下。
林祈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故意很大声地问“你要说什么尽管说,衍章。”
这句话在屋子里回荡,进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几双眼睛就这样看着宫衍章。
“我替你做主。”淮丞拍了拍胸膛。
“我只是不明白,像我这种只会杀人,对你们除鬼没多大帮助的人,你们为什么能这样包容我?”
“哈?!”淮丞挠了挠头,“你可是沅莫宫家的人,问我为什么包容你?!随手抛个东西都能弄死好多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奈拉住了,白祠扔了个木盒子给他。
“看了就知道了”
宫衍章看着手里的盒子发了神,淮丞走到他旁边,催促着打开,盒子不大,仅仅装着几枚铜钱,一封略显破旧的信和一小瓶不知名的液体。
“啧啧啧,这可就不得了了。”淮丞摩挲着下巴,宫衍章没说什么,回了房间。
“白祠,没想到你还有这种东西 。”
“本来没准备现在给他的,但既然问起了,还不如现在就给他。”
“八字改不了一撇,那几枚铜钱他随便用就能要好多人的命。”
本来还期待着白次的回话,但这是个惜字如金的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宫衍章在窗户旁坐着,那封信上写着端端正正的行楷,斑驳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落在信上,风移影动,信的内容不多,概括了他那隐藏的从前以及未知的以后,这一夜,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变。
凌晨的时候四下寂静无声,白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突然怔了一下。
“莫邪,打开私密网格联络系统,连接三号通讯。”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喊叫声。
“喂?喂?!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大爷我不休息吗?”
“计划提前了。”
一句话,电话那头就安静下来了。
“提...提前了?这就提前了?玩儿呢?这才多久?你告诉我提前了?你才离开直属部队多久,就提前了?要死吗?”
“明天老地方见。”
“你知不知……”
没等对方说完,白祠就结束了通话。
……
“莫邪,前往Bois d'érable。”
Bois d'érable甜品店里,一个男人坐着,敲打着键盘,时不时扶扶眼睛。
“早啊,闻温。”白祠倚着墙说着,顺势坐在了他对面。
闻温看了他一眼,取下眼镜,喝了口咖啡,猛地拍了拍桌子。
“早什么早啊!你迟到了!迟到了!”白祠把他按了回去。
“看看你,黑眼圈都加深了。”
“别岔开话题!”白祠耸了耸肩,闻温揉了揉的眉头。
“找我什么事?”
“嗯哼~”
“别卖你的关子。”白祠招了招手,他凑了过来。
“告诉Frank那件事可以准备结束了,让林予安把东西准备好。”
“哎哟我的青天大老爷诶,殿下,如果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了,宫衍章的网格我们重新连接上了,他...回来了?”
“嗯。”白祠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回来了啊!”一个瘦瘦高高的贵公子,手撑着桌案,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还得是颜老板眼睛雪亮,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
白祠搅了搅咖啡,慢慢形成漩涡,随后又归为平静。
“作家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闻温挠了挠头,接着说“颜老板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哈哈”听到这里,颜老板不禁笑出了声。“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变了,不是吗?这样吧,这顿我请。”
“不愧是颜老板,大气!”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颜之,经营着Bois d'érable,周身散发着贵气,和白祠差不了几岁,是个美人,据说还有其他工作,西装革履,笑中含花。
“莳望最近还好吗?”
“莳望啊...哈哈..就..”
白祠只是不经意一问,但闻温的回答让他眉头一皱,“莳望怎么了?”
“就和那姓贾的好上了。”
“盯好贾家那小子”
“必须的啊小祠。”
……
“沅莫宫家那小子回来了。任总”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倒是最近我经常梦见那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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