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轻的吻。
他动作虽然强势,但是接吻的动作克制,就好像在她唇边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没有离开,再加上周围空间拥挤,极端的暧昧之下就显得这场接吻的时间特别长。
明穗从一开始的无措到后面他撤开距离时,脸上的神情已经可以佯装淡定下来。
傅远舟挑了一下眉。
面对着男人略带审视的目光,明穗镇定道:“你不是说咱俩合法吗?”
外面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明穗用手背抹了一下唇,不急不慢地走出通道。
她脸上一副“不就接个吻吗我又不是玩不起”的模样,慢吞吞道:“而且,我觉得,你,吻技,差点意思。”
“……”
“继续加油。”
“……”
她一脸淡定说完,对面那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把手插在兜里,气定神闲地跟着她走了出来。
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不对劲。
明穗深知这狗有仇必报的性子,脚步停了下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回头瞥她一眼:“站着干嘛?电影要开场了?”
“……”
“你不怕被发现了?”
“刚刚不追过一次吗?”
明穗疑惑地看着他,傅远舟似笑非笑回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没关系。”他看着她的神情,点点头,了然道,“你要是觉得害怕,我们现在回去。”
“……”
可恶。
又来激将法。
明穗深呼口气,重新戴上口罩,跟上他的脚步:“我是怕你漏出马脚,把我给害了。”
傅远舟动作懒散,没接话,长腿一迈,去人少的机器拿票。
明穗还记得刚刚的事,警惕心一直没有放下来,她一直盯着他的动作。
但傅远舟始终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行为,看起来很正常的买票,然后去买爆米花,买可乐。
跟个贴心好男友似的。
明穗站在偏僻的角落,脑子里后知后觉地升起这句话,她耳根发烫,有点莫名地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嗡嗡嗡响起来。
是经纪人老金的。
她一愣,正要手里滑过接通,手腕忽然被人扯住。
她被拉近了里面的安全通道里。
里面没开灯,环境很黑,只有手机屏幕上亮着灯,一闪一闪地照亮两人的眉眼。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爆米花香味。
明穗莫名奇妙瞪他一眼,傅远舟气定神闲地低头看她:“接。”
明穗警惕性爆炸地没动,那人却趁她不注意滑开她手里的屏幕。
老金的声音立刻冒了出来:“明小姐,刚刚听傅总说您在商场被粉丝认出来了,您还好吗?需要我安排人去接你吗?”
明穗刚想说现在没事了,还没开头,下巴忽然被人抬起。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吻跟着落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那人已经干脆利落地撬开她牙齿,舌尖跟着扫荡了进来。
她抬手要反抗,傅远舟按着她的手在墙上,没让她动,吻也更加深入,像是在唇齿间打架一样。
明穗脑袋空白一片,她动不了,然后整个感官都聚集在唇齿上,安静黑暗之下,暧昧的声音让她羞耻得面红耳赤,没忍住漏出点声音。
老金在那边惊了一瞬,迟疑着喊:“……明小姐?”
明穗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片,她开始剧烈挣扎,傅远舟跟故意的似的,怎么都不放开她,她被逼急了,直接咬了他一口。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唇齿间。
他总算撤开唇,指尖附上自己的被咬破的嘴唇,无声地笑了下。
电话里老金的声音还在继续:“明小姐?你还好吗?喂?怎么不说话?没信号了吗?”
“没事。”明穗瞪着他,“我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老金看上去还要说些什么,明穗直接丢下一句“我有事会联系你的。”,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了老金的声音,安全通道里变得更加安静。
明穗一股骂人的话憋在胸腔里,但是她又不敢大声骂,气不过地吐出一句:“你是狗吗!”
傅远舟低头看着她:“再骂。”
明穗还真就再骂了,一句“你个王八蛋”还没落下来,男人直接俯下身,用嘴唇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还亲!
明穗眼睛直接睁大,双手又被他按住,她想故技重施来咬他,傅远舟这次却像是早有防备,宽大温热的掌心握上她的腰间。
腰是明穗的敏感区,他突如其来的触碰,仿佛一股电流似的,霎那间窜过四肢百骇。
明穗脑海懵了一瞬。
然后被他得逞。
他舌尖扫荡进来,丝毫不留情地掠夺她口腔里的空气。
明穗只感觉渐渐喘不上气来,她眼前白茫茫一片,不自觉地抓住傅远舟的衣袖,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窒息而死的时候。
傅远舟这才微微撤开唇,带着些喘息在她耳边哑声笑:“把气顺顺。”
“…………”
-
这场电影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了,明穗感觉自己没把爆米花扔他脸上已经脾气够好了。
她一声不吭地往外面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喂。”
明穗回头瞪他:“干嘛!”
傅远舟懒懒道:“车在那边。”
明穗语气硬邦邦:“我就喜欢多走一段路不行吗?”
“这样。”傅远舟语气活久见地很好说话,跟在她旁边,“我还以为你想跟我多待一会。”
“……”明穗忍了忍,“你能不能要点脸?”
“要脸刚刚就不会亲你了。”
明穗差点被“亲”这个字给呛到,她不敢置信地抬头,傅远舟的目光也就这么不躲不避下来。
就好像打开了什么的封印一样。
明穗抬眼就看见,他唇角被她咬破的那点小伤口。
不知道为什么,明穗感觉自己嘴唇突然就发烫起来,她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
-
回到别墅,明穗没再跟傅远舟说一句话,直接躲进了房间。
她脱了拖鞋趴在床上,又用着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
脑海里间间断断地开始回忆起今晚的场景。
黑暗的环境,交缠的呼吸,以及他温热的唇。
明穗有点抓狂地啊一声,她拼命地遏制自己的想法,心跳声却在震耳欲聋地鼓动。
越来越控制不住似的。
她摸着自己的发烫的耳朵,把身体都蜷缩起来。
心跳好不容易下来,她渐渐坠入梦境,可那人就跟阴魂不散似的。
就这么出现在她梦里。
穿着西装,带着金丝眼镜,躺在床上,像是喝了点酒,眼底压着暗沉的红。他身上衣服显得有点凌乱。
呼吸交缠,暧昧丛生。
明穗看见自己抓住他的衣领,然后把唇送了上去。
他像是醉了,宽大的掌心按住她的后脑勺,顺势着回吻过来。
明穗感觉自己状态就像是今晚一样,被吻得好像喘不上气。
她有点犹豫,好像心里在呐喊什么,但是没停。
于是这场吻就一直没有结束。
甚至还有渐渐加深的趋势。
他的手就落在她最敏感的腰间,摩挲,然后,背后的纽扣啪嗒一声被打开。
明穗睁开眼睛。
她脑袋空白了几秒,然后在初晨的阳光里猛地背过身,耳朵红了个透底。
梦就算了!
你怎么还发散啊!
-
第二天不用赶电影的通告,明穗去机场接机季宁。
她终于结束国外的拍摄,戴着墨镜,手上拎着一大推高定,一见到明穗就开始笑:“你怎么跟浑身被掏空了一样。”
明穗有点蔫巴巴:“别说了,我有罪。”
她语调高起来:“从今天开始我要早午晚都默念清心咒,吃斋礼佛,我要洗清自己心中的污秽。”
季宁又开始笑:“怎么了?”
明穗不语,只是一昧地帮季宁拖行李箱。
季宁挑了挑眉:“跟傅总有关?”
“……”
“不会是做了吧?”
明穗差点被行李箱给绊倒,“你在说什么?!”
季宁哦了一声:“那就是亲了。”
“……”
没否认那就是承认。
季宁很懂地靠过来,安慰似拍拍她的肩膀,“你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都结婚了,你要告诉我你们一天做几次我都不是很震惊。”
说到这,她突然挑起眉,“你不会还没确认自己的心意吧?”
“……”
看着她不说话,季宁也开始有点儿震惊,语调也高起来,“你俩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婚也结了,然后呢双方都没什么感觉,靠,难不成你们下一步就是开始当走肾不走心的炮.友吗?”
“……”明穗连忙捂住她嘴唇,“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我小声。”季宁挣脱,“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当时我就问你他是不是喜欢你,你说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季宁捋了捋,思维愈发清晰,猜测,“那就是以前是可能的?”
刚好来到车子里,明穗把季宁的行李都扔进后备箱,然后自己来到驾驶座,才回一句,“你能不能别瞎猜了?”
季宁坐进副驾驶,下巴轻轻扬起,“行啊,那你自己坦白呗,以前是什么一回事?”
车子里忽然沉默了下来。
明穗打着转向灯,看着前面红灯转绿灯,忽然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
“我只知道有一段时间你没来风娱训练,问你,你也说再也不来了。”季宁轻声,“为什么?”
明穗沉默了一会:“因为我爸不让我来。”
“他不喜欢演员这个行业,或者说,他觉得他的女儿,就应该像我姐,就是明婉之那样,聪明大方,什么都会,而不是像我一样,什么都不会。”
大抵是所有的天赋都用在演戏上面了,明穗在别的方面,其实都做得不是很好。
就像是考试,她很努力也没没有上过班级前十。
别人随随便便数学能考个130,她总是在及格线上徘徊。
十七岁的明穗看不懂那些公司所谓的策划案在讲什么
她也不会讲德语、法语,只要切换语言,她的大脑就会空白一片。
她已经很努力了。
可是学不会。
就是学不会。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实现的。
然后这样,换来的就是明朝愈发冷漠的视线和目光。
季宁皱起眉:“那关你什么事,明明就是你爸爸要求太高了,世界上哪有什么都会的人。”
“可是明婉之会。”明穗轻声道,“傅远舟也会。”
他们太优秀了,就衬得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不起眼。
季宁义正言辞:“那哪能一样啊,你不是十六岁才被接回去,跟那些从小到大培养起来的人怎么可能一样。”
“其实我现在觉得好像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生活是我的,我怎么过也是我的事情。”
明穗顿了一下,笑笑:“可能是当年我太小了。”
“我太想我爸他能在意我。”
也许是在福利院生活小孩的宿命吧。
她远远没有眼上看上去那么不在意。
看到别人家的小孩有父母来接,也会偷偷掉眼泪,也会很天真的跟上天许愿,也在期盼什么时候她也能等来她的爸爸妈妈。
明穗安静了一会:“我记得当年有一次,我爸被校长邀请来参加校运会的开幕式,你也知道我运动还可以,我就想在他面前也争口气。”
报了个三千米,拼了命的,连体育生都跑过了,拿了个第一名。
当时跑得太急,她直接就摔过了终点线,手臂、膝盖连脸都被蹭出了血痕。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疼。
一点也不。
她不求明朝的夸奖,她只是有个很小很小的期盼,明朝能够因此能多看她一眼。
可是当时她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能实现。
明婉之帮她说话。
明朝当时还笑了下,镜片泛着冰冷的光。
他说:“也是,跑这么快,倒是符合她遇到困难就会逃跑的性格。”
车子在半路停下,季宁喊了一声:“年年。”
“我没事,车子抛锚了。”明穗重新启动车子,笑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不介意了好吗。”
季宁看着她:“可是你当时肯定很伤心。”
“也不是,我感觉我当时接受得特别快。”明穗想了想,“从那天之后,我就觉得,他就是不喜欢我,无论是我做得有多好,在他眼里都是不够用的。”
她笑笑:“后来我就不管他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要过,只要我自己知道,我在别的方面也可以做得很好,那就够了。”
季宁拍拍她肩膀:“你这心态是对的。”
她忽然联想到什么,震惊道:“所以你跟傅总当年,不会是被你爸给拆散了吧。”
“拆散称不上。”明穗说,“我们当年也没有在一起,顶多算是我自己的暗恋吧。”
季宁睁大眼睛转头:“你这不是知道自己喜欢他吗?”
“我一直都知道。”
“……”
“我就是,”明穗车子转过个弯,“不太敢承认。”
对着那样一个人,长得还挺帅的,又是陪你刷题,又是帮你打架,又在生活里方方面面都在照顾你。
十六七岁的青春期,怎么可能不动心。
季宁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那傅总当年肯定也喜欢你吧,他可不太像是这么好心的人。”
“能感觉到一点点吧。”明穗抿了抿唇,“高三那段日子,他保送了,然后基本上学都是来给我讲题,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后来呢?”
明穗没答,反而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跟傅远舟是商业联姻吧。”
“听你说过。”
明穗看着前面拥挤的车辆,车尾灯一闪一闪,她也跟着停下,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然后说:“其实一开始,联姻对象并不是我。”
……
明穗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脑海里仅存的记忆会变得浅淡一点。
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原来时间也并不能磨灭一些事情的痕迹。
傅家跟明家有联姻。
是她从被接回去的那一刻就知道的。
但是她开始跟傅远舟也不熟,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听一耳朵就过去了。
后来这件事情被重新提起,是在明朝发现她和傅远舟关系变得十分亲密之后。
她记得那段时间刚高考完,距离毕业典礼就那么几天的时间。
傅远舟跟着他爸爸来到明家,从花园外的窗户扔了块石头喊她名字。
少年整个人都被阳光浸润着,连带着锋利的五官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他问她:“毕业典礼你会来吧?”
明穗站在窗子前:“怎么了?”
“我有节目。”
明穗有点惊讶:“你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典礼吗?你还说很无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傅远舟语气很自然,“你一定要来,结束之后我有话跟你说。”
他神情太过认真,搞得明穗都有点不自在起来:“哦。”
“哦是什么意思。”
明穗被他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丢下一句“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就匆忙关上了窗户。
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她猛烈都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她用手背摸摸发烫的脸,然后转头就对上了明朝的目光。
房间门没关,他站在大厅,能一览无余地看见窗外的场景。
但他戴着眼镜,明穗看不清他镜片下的目光,只能听见他沉着声喊了一句:“明穗。”
这是第一次,明朝主动喊她的名字。
语调没带什么情绪:“到书房来。”
明家的地盘泾渭分明,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都是规定好的。
就比如书房,是明穗不能踏进的禁区。
从明朝主动叫她进书房,明穗就知道,他要说的事情,并不是她想听的。
她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冰冷一片,她把指尖抠进肉里,疼痛让她变得好受一点。
果然进到书房,明朝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傅家跟明家有联姻吧。”
明穗好像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原来你知道。”明朝抿了口茶,语气很平,又像意味不明地指示着什么,“果然跟你妈一模一样。”
虽然明穗自己对时怀音也没多多少情感。
但是她从明朝的那句话里还是察觉到了侮辱和难堪。
她拳头握得很紧,手背都泛着青筋。第一次开口反驳:“他们又没有再谈恋爱。”
“难不成等他们谈恋爱你再插一脚吗?”明朝语气都称得上平静,他不躲不避明穗的视线,晒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觉得我在抢你的东西吗?”
他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明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把你带回明家,你根本就不可能有跟他相遇的机会,论得上你还能在这里跟我吵吗?”
“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你拿什么跟婉之比,还是说仗着他的喜欢?喜欢在我们这种家族是最没用的东西,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是对明家最好的出路,你懂吗?”
就算明穗当时没能参与进明家公司的事情,但毕竟待了两年,她也知道,明家当年的情况并没有外人看上去的那么富有。
本来根基就已经受损,这些年全国金融经济寒冬,明家的股票一跌再跌,内部管理层又出了问题。
明婉之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就为了找那么一线危机。
可明穗还是觉得不甘心,她的话几乎颤着,一字一句道:“要靠联姻来护住整个明家,你的能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明朝平静的脸果然僵了起来。
明穗没再看他,转身往外面走,下一秒就被明朝用力拉住胳膊扯回来。
用的力度极大,像是都掐进肉里。
明穗咬牙道:“放手!”
明朝冷笑:“就算我再没用,对付你们两个小孩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是傅家未来的继承人又怎么样,只要他一天没继承,我就有一万个方法能让他摔下来。”
明朝说,“你想让他试试这种感觉吗?”
明穗眼睛都睁大,她用力挣扎着,“你别动他,你有本事冲我来!”
明朝不再跟她废话,反手直接把她锁进屋子里,冷笑,“你现在既然姓了明,你就要为明家做出贡献,包括你那所谓的爱情。”
明穗拼命拍着门,只能听到明朝在外面冰冷冷跟佣人吩咐:“看好二小姐,这几天不许她出门。”
明穗挣扎过,绝食过,甚至从二楼直接跳下去,最后都被抓了回来。
明朝这人说话,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明穗只感觉有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了下来,冻得四肢百骇都在发抖。
她脑子好像坏掉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好像找不到一条出路。
她感觉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明穗也记得,毕业典礼那天下了场很大的雨。
乌云聚拢窗户都被暴雨打得啪啦做响,连路灯都暗沉得厉害。雾气很重,像是一个永远不见天光的世界。
她看见,少年闯进了他的家里,背着吉他,身上的白衬衫都是湿透的,黑发的水顺着下颌线流下。像是跨越一段很远的距离,他站在她面前,漆黑锋利的眼垂下,眼底压着翻滚的情绪。
他声音沙哑,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轻声问了句:“为什么没来?”
明穗也看见,明朝就站在房间的外面。
他镜片反着光,他在看着她。
他是故意放傅远舟进来的。
明穗脑海里又浮现出明朝那句“我有一万个方法能让他摔下来。”,她浑身上下都在强撑着不发抖。
不行。
不可以。
他成绩这么好,保送进名牌大学,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绝对不能因为她,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明穗忍着喉咙里涩意,轻声道:“没来就没来了。”
她觉得,当年那一刻,一定是她演技的巅峰。
她藏着背后的手握出了血,脸上竟然还能笑着说,“看你的演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还没写完,我半夜憋憋,前几天在忙!对不起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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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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