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理解,”水焉择说,“但我害怕死亡,老就是死。对于你师傅来说,年老是靠近死亡的一种方式,而其他人还没有老,你将来确实会送走一个又一个人,但那个死亡并不是一瞬间来临的,你还年轻,你可以在做其他事的路上等待这个人生终点的来临,毕竟对于我们来说,老死已经算得上是平安度过了这一生,总比在路上被抓了,煮了吃得好。”
世界上还有其他人走在不同的生存道路上,艰难挣扎,勉强裹腹。虽然青溪见很幸运的生活在了青丘,可是这并不是他天真的资本,尽管他困惑无助,但应该能够重拾信心,再次成为那个活泼的小孩。
见青溪见若有所思的走了,风竹才过来提示水焉择。“晶玉华尾一旦进入青丘就很难带出去,你别忘了之前彩月跟你说的事,要是你敢打小山的主意……”
水焉择瞥她一眼,“我打算把彩月留在青丘。”
啊?那个女人?风竹环视四顾,没看到附近有可疑人员,她又和水焉择说:“彩月不是朱黎要带的人吗,你把她留在这里?”
前世彩月和朱黎不对付水焉择可是记的清清楚楚,如今她要修炼,青丘这个地方安全又灵力充沛,是个好地方。水焉择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杀朱黎,但随着这些年他在一旁从中插手后,他逐渐觉得自己应该要动手排除朱黎身边的所有潜在威胁。
毕竟他这辈子在下凡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战神票选,本来年纪更大的虎行渊是有希望胜任的,但是看他现在收养的一屋子小崽子,估计也没空担任那个位置。作为四人中实力仅次于虎行渊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朱黎应该就是稳坐战神宝座的人了。
“她怕朱黎知道她杀过人之后一怒之下给她砍了,要是我能劝的动她就不会有之后的事了。”现在最难的是怎么跟女帝讲,水焉择之前丢了青溪见,这个时候又丢下彩月,难免会让她不高兴。
青丘不是水焉择的快乐老家,但他们似乎想让水焉择快乐。女帝听了大概后就皱着眉头同意了,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水焉择挺有本事,他带回来的朋友自然也是不亏的。
不过青溪见想出去,他在青丘待太久了迫切想无外面见见世面。之前女帝提议的婚事让他十分无助,青溪见还没做好当别人丈夫的准备,他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在多方拉扯下,女帝还是终于同意了放青溪见出门,她三令五申要求青溪见不能忘记修炼,平时出门在外也要保证不坏青丘名声,青溪见满口答应,心里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乐呵呵的和女帝挥手作别后,转身就拽着水焉择急吼吼的往山下去。
“话说……”水焉择回忆起之前晶玉华尾回来时其他青丘族人特别的眼神,询问起其他狐狸来。“我带回来的女孩,是不是和你们老大有关联?”
青丘族的弟子们道:“前辈应该知道的吧,华尾族。华尾,九尾,夜灵和陈血是狐族的四大贵族,看她那个样子,估计是我们大王哪位亲人的遗孤。”
“冒昧问一下,你们老大是……哪一族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再说了,你知道了有什么用?”
水焉择被反将一军,干笑着走了。
进来一趟,两个女人换了一个小弟,总觉得有点小赚。青溪见和风竹小山见面后就变得特别高傲,就像出身正统学院派的学生瞧不上野路子出身,在青丘条条框框一大堆、早睡早起还要做家务,和在外面担惊受怕、打不过还要跪地求饶是不一样的生活。
水焉择总说要和他们和谐相处,青溪见听的久了也觉得腻烦,便没有再对风竹他们进行刁难。
青溪见的天赋也一般,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在青丘的修行速度和外面野生派的相比进展飞快,如今已经能够和水焉择掰掰腕子,是个很不错的助手。
他们再往南走,是一处繁华民居,城内蜂王提前感知到了这个队伍里的大佬,没有作出警示。与之前陈默星移的情况不同,水焉择他们很顺利的进入了城中。
青溪见此次带了出行经费,而且这次水焉择有额外的帮手,可以让风竹和小山他们过一个比较难忘的清明。
清明节承池人会休沐或祭祖踏青,街上为了游玩而特地出来的反而不多,而在这个时间点因无祖先需要祭拜而出来乱逛的水焉择一行很快就成了一个异类。
青溪见才出来没多久,对外面那些人十分好奇,他看到那些过路人对自己露出异样的目光,很是惊异,便问水焉择:“舅舅,他们老看我干什么?”
水焉择在他身边低声道:“这个时候是清明。”
“清明?”青溪见迷惑的很,“清明不是这一天啊!”
“……”
风竹对青丘十分好奇,听青溪见的意思他们似乎也过清明节,一时间非常惊讶。
本来他们应该就清明节展开异常热切的讨论,但是水焉择看周围聚拢过来看奇葩的人越来越多了,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了他们一把。他虽然不在乎他们俩谈论,但他在乎被人当成异类当场抓起来,在青溪见试图挥开水焉择打算与风竹展开异常激烈的讨论的时候,那边的小山已经把风竹架了起来,四个人外加一个落单的熊精仓皇逃离现场,那场面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为爱逃离家庭桎梏的旷世绝恋。
水焉择在这边有房产,买了好几年了,管家一看见他就跟看见亲人一样,抓着他的手涕泗横流。
他们下山的时候清凉寺被全数扣押在了承池大牢,所以大街上都没看见什么高大威猛的武僧类男子在外面活动,水焉择他们下山前是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一想到自己拐下山的青溪见说不定有点拳脚功夫,就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这个地方的管家和水焉择在京城的账房有点像,但实际上两个人没血缘关系。水焉择在京城的官职不重,他走了之后也没有消息流传出来,所以这里的管家并不知道水焉择北上差点就闯荡出了一番事业。
他把水焉择连带着几位客人一块请进了屋,只是当看到熊精的时候十分为难。“这狗……也太大了吧。”
熊精:“……”它已经尽量蹲的很矮了,难道这样也不行?
再仔细一看,是头熊。年纪不小的管家高叫一声,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水焉择试图扶他起来,但管家却连连摆手,慌慌忙忙的扶着柱子起身,他看那熊似乎通人言,此时还在尽量把自己的大鼻子藏住,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转头对水焉择道:“这熊……真不错!”
他被吓过之后,还是认认真真的把熊精请到了屋里。
小熊已经习惯了在笼子里待着,看见院子里没有露天的笼子愣了许久,它虽然站起来有几米,但已经在不适合的地方待了太久,已经不喜欢挺直腰杆了。见没笼子,熊精便想着缩在露天的凉亭里也可以,便打算慢慢走过去。
它走到一半,管家着急的问水焉择它是不是饿了要吃或者渴了要喝。水焉择想这管家毕竟是个凡人,怕熊也正常,便把小熊叫过去,要它守着自己。
小熊就转头回来了。
一见熊精这么听话,管家更是喜欢到恨不得扑上去狂吸,但因为恐惧克制住了。他低声道:“其实,它还是有点凶猛的,万一伤到主人就不好了。可惜我学艺不精,不知道应该怎么照看猛兽,不然的话它就会喜欢我了。”
水焉择道:“跟我是一样的,再说它之前伤过人,有我在的话你起码安全些,而且有很多事我还需要你帮忙,你可不能有事啊。”
管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非常谦逊的表示多谢水焉择的好意,然后就打算过去和熊精亲密接触。
小山先过去阻止管家,“毕竟是猛兽,阁下最好还是不要不听劝告。”
管家看他眼神凶狠,想了想还是没太为难自己,扭头去端茶倒水去了。
青溪见环顾四周,看见了还有丫鬟在外面扫地。“你是怎么说服她们管这没人的宅子的?”
“有钱就行。”水焉择的产业被陈默牵连的大概有十几处,如果田智斌省着点花应该也能花个几十年的,但有些房产是水焉择在北上的时候顺便买的,当初是为了陈默方便一来就能落脚,结果他倒是没想到陈默根本就没进城。
星移实力差,加上蜂王的实力不低,以当时两人的水准怕是给蜂王塞牙缝都不够。
青溪见一边摇头一边叹,“我的估计买个宅子都够呛。”
但是水焉择看了他一眼后却表示,“房子倒是不贵,地还是占大头。”人也要钱,水焉择的产业中没什么地,毕竟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房子大多数也是因为有些前屋主是可以直接接受现金交易的,找来一个当铺的人,再找来一个孩子做见证人,差不多就能防止屋主碰到付□□的人或者买房的人抵赖不认账。
不过丫鬟水焉择刚买下宅子的时候可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管家看他单身火气旺特别准备的。
到了晚上,几个人本该一人一间屋子。但小山思来想去,还是先去敲了敲风竹的门,当后者打开门后,那种尴尬的感觉逐渐蔓延开来,将两个人的神经都掩盖,头皮发麻的感觉影响着每一个人。
风竹轻声道:“你要不要进屋说?”说着,便侧开一个角度。
站在门外的小山挠了挠头,冲了进去。
风竹关门,后面小山回头,两人一高一矮,短时间内没有再说话。
“那个……”小山先挠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假设,假设我们俩……真的在一起了,那孩子,长啥样?”
风竹一愣,她貌似没想过这个问题。
“应该是一种有翅膀的猫吧。”
可是,这世上哪有动物长这样,就算是三条腿的大雁,长得也是鸟腿而不是猫腿呀。
他们最后讨论不出结果来,问了水焉择。
水焉择认识的人里没有明确表示出父母两方外形条件相距甚远的,不过陈默可能是。
鸟很少住在土堆旁边,朱黎捡到他的时候从他生活的环境大概判断出他应该是有一个四条腿的父亲或母亲。
年纪太小的幼崽身上没有多少肉,加上当时那边没有其他的幼崽,应该不会有食人妖特地为了好玩去把别人家的孩子抢回来。
陈默身上的毛病就很多了,最大的威胁就是母体自带的营养不良,修行天赋差、体质弱可以一直围绕着他,知道老了大概也会是如此。
不过不排除陈默本人体质就是很差,毕竟龙看上去也像好几个生物的融合。
“你们……”水焉择解释完,看了他们好几眼,仿佛以为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为此,小山拼命的摆手,“我只是好奇,我只是好奇……”
“我有那么差?”风竹看他一直强行跟自己撇清关系,实在是忍不住了,抬起头怒声质问。“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去多看一眼是不是?”
小山吓一跳,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他不是已经说过有些事情他不记得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坚持己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找个更好的,比如其他羽族的,至少孩子看起来不会那么怪异。”
风竹一听更气,“谁跟你谈孩子了?”
水焉择捂住脸。
小山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孩子这个问题,风竹在那边争执小山活命的时候就想到她,一旦没有彩月威胁到他的性命就把自己丢在一边着实的没良心。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两三句,小山听懂了风竹的抗议,妥协表示自己败阵,让风竹想用什么方法原谅自己。
风竹给出的回答是今晚两人一个屋。
水焉择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小山特别尴尬的同意了。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水焉择休息的地方。
次日一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风竹扭头看在门口站了一晚上的小山,气得过去揍得他嗷嗷叫。
小山脾气并不太软,被打痛了好几下后就开始反击,他本来对准的是脸,但都要打中了却在半路换了一个方向。
风竹睁着眼睛看他拳头拐弯,眼神一下子变得特别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只是因为看到了别人的亲密才想着试图通过让自己快速恋爱的方法摆脱这种内心波动,但现在……
她可真是自讨苦吃,明明知道这么做没意义却还是一意孤行的执着去做,到底图的什么?
算了吧。
青溪见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但他和其他人都不太熟,就算是作为便宜舅舅的水焉择两人实际上也没什么亲缘关系,要是直接去问反而显得他有点多管闲事。
但他又不太会将话憋在心里,抓心挠肝了半天。“舅舅!”
水焉择起初没应,然后青溪见捣鼓了他半天水焉择才回过神,他仿佛没听见青溪见刚才的叫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不正常,青溪见皱起眉,他怎么感觉这三个人都不对劲。“舅舅你怎么走神啊,之前我问你什么你都没听。”
“没有的事,”水焉择坐直了,问道。“那你现在问吧,我听着。”
青溪见转了转眼珠,他其实也不是很想了解那边风竹和小山的情况,虽然好奇,但这次外出有水焉择的照顾,他会比在青丘自由更多。他说:“我想出去转转。”
行啊,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的水焉择立刻答应,他起身带着青溪见朝外面走,但屋里的其余人水焉择思来想去还是没有额外叫上。
青溪见挂在水焉择的胳膊上拼命睁大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他看上去一点也不介意这种看上去十分古怪的姿势,连水焉择皱起的眉头都没发现。
走了一半,青溪见就被外面出来的小摊贩吸引住了。街边店铺逐渐开张,叫卖声也逐渐起来。
街角处一家医馆刚开门,在外等着人看病的其他人焦急的涌入。青溪见好奇,也跟着进去了。
大坝溃堤,气温变化,身体不适,意外突发……最近这个医馆十分忙碌,从早到晚都是因为不同原因来看病的人。青溪见注意到那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没什么补丁,大概是家里有点小钱又供养不起常住在家里的大夫才会选择外出求医。
青溪见等了一会儿就有人来问他过来做什么?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水焉择,起身道:“我想自己先看看。”
“看什么?药材?”药童不悦,“若是你觉得我们这济世堂喜欢做坑蒙拐骗的勾当,那你就请回去吧。”
青溪见说:“不是,我想确认一些药材是不是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因为我以前读医书的时候读不懂,我想知道我知道的那些东西是什么药材,长什么样。”
“哦。”药童明白了。
他最开始指了一两个药材给青溪见,但没过多久大夫就开始死命催他干活。药童忙得脚不沾地,赶紧搁下看起来没啥要紧事的青溪见,转头给病人抓药去了。
青溪见见他走了,试图挽留也没留住人。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找大夫去问药,得了方子后再按流程去抓药,抓完药青溪见他们就被轰了出去。
青溪见没再回去,他拿着药方又去了别的店子,他在卖首饰的地方拿着簪子看了半天,又试图去欣赏那放在一边的镯子。但思来想去,青溪见还是没有去把那个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镯子拿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水焉择,确认他还在自己附近,然后才问:“舅舅,你喜欢什么首饰。”
水焉择愣了一下,随即表示:“我自己会买。”他想到之前青溪见在青丘,估计也很少出远门,便问道:“你是担心在外面被孤立吗?”
青溪见干笑一声,“是啊。”
水焉择和颜悦色的,希望他放下担忧,外面的人又不会从头到脚审视他,不必太拘束。
也不知道青溪见听没听,反正他漫不经心的点了头。
之后,青溪见还是出手买了一个香囊。他放在自己的腰间比试了一下,然后果断的付了钱。
回去之后他就直奔厨房去了。屋里的小山无聊到疯,见水焉择站在原地,凑过去问道:“你这个外甥……是亲的么?”
“不是。”
小山哦了一声。难怪,两个角的龙怎么能有一个角的龙亲戚,想想都很怪。
他伸头望向那边的厨房,回头道:“他怎么奇奇怪怪的,性格变化得有点大了。”之前害羞,之后又嚣张得不行,到了现在,又一副很沉稳有事做的感觉,让人感觉他好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连性格都没有稳定下来。
水焉择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女帝应该不会对他那么苛刻以至于连门都不让人家出了。
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打算。
晚上,青溪见给水焉择整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说是能让他睡个好觉。
额,水焉择看着这碗药,心里隐隐有了点阴影。上次陈默给的那碗酸臭辛辣的避子汤他嘴里还有味儿呢,这回又来这个……
不过青溪见一叫舅舅他就心软了。
“行行行,喝喝喝!”水焉择把药端到面前,闻了一下就咽肚子里去了。
说实话,竟然不难喝。虽然是齁甜的,但比起之前酸辣味的汤药,已经算是比较普遍的药味了。连回味里带着的一丝苦,都那么正常。
刚喝下去后有一段时间里水焉择没觉得有什么困意,他的灵力支撑自己下半辈子不睡都没有问题,不知道青溪见怎么就那么担心。
青溪见说可能是没躺下的缘故,把水焉择哄上榻。他的目光定定,盯着水焉择看。
水焉择躺着一会儿,就要爬起来:“你是不是有心事?”
他还没坐直就被青溪见一把摁下,后者的力气其实不算大,但态度坚决不容忍反抗,加上水焉择也不知道起来干啥,就顺着他的意思躺下了。
青溪见想说什么,磨了半天手指,他的眼神在水焉择的身上顾了很久,才道:“困吗?”
“没那么快。”水焉择说。
“那你闭上眼睛。”青溪见命令着。他看水焉择一翻身,赶紧扑上去把人板板正正的按在枕头上,用两只手按住他的眼睛。
水焉择停顿一会儿,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你别把我摁瞎了。”
他侧头,视角问题没能看清青溪见现在是坐着还是蹲着,只能继续回正脑袋,说:“你是不是对婚事有点介意?”
青溪见没说话,之后,水焉择听到他吸了一口气。“大王是地仙吧,地仙就是不能飞升的妖修,我努力了这么久,修行到这个份儿上,到头来却什么结果都没有。”
水焉择问青溪见有没有跟女帝说过他想飞升的事,但青溪见并不是这个意思。飞升后因为上面有水焉择,青溪见不会孤单,但现在他和水焉择已经见过面了,所以青溪见飞升的心愿不再变得强烈。
他担心的其实是另外的事。
青溪见一直在说他只有水焉择一个亲人了,虽然在青丘那个狐族遍地家庭氛围浓厚的地方长大,但青溪见总是透露出自己并没有将那些人当做家人的想法,包括与他们和谐共处,也只是因为自己是当时青丘唯一的龙族,仅此而已。
水焉择一边听他讲青丘的事,一边就忍不住的合上眼皮。汤药逐渐有效果后,青溪见的声音就越来越轻,直到屋子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出现。
亲情是什么?是青溪见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东西。年少时父母双亡,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找到可以依赖的长辈,却被水焉择狠心的抛弃了。
他存活于世数千年的时光里,竟没有一个人把他真正当成一个孩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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