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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不过现在的陈默已经无力去促成江欢达成这个愿望,江欢表示理解,作为强者的神仙可能并不能理解蝼蚁试图上谈判桌争取的想法,不过既然世界即将走向毁灭,他们疯狂一下又没什么要紧的,何不给凡人一个机会?

陈默被送出蜀山后,很快在山下与水焉择碰了面。才经历过江欢幼稚却热血的发言,再见这人,陈默难免不会想到自己之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多少蠢事。

想想都要脚趾扣地了,偏偏朱黎不知怎么想的把千里迢迢赶来的水焉择弄到这儿来接他。陈默现在光是和他对视都觉得对方在无声谴责自己,只是低着头匆匆从水焉择的身边走过,尽量不与他有任何意义上的接触。

走了不知道多久以后,陈默微微偏头看,他有点害怕把水焉择丢在路上了,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要是让朱黎知道自己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训斥。

可惜水焉择有腿,也不傻,他倒是没跟丢。只是陈默又觉得自己回头望这个动作好像在暗示什么,缩回脑袋加速往回走。

“你别撞着墙了。”水焉择在后面开口道。

陈默一下子生气了,张嘴怼了他一句:“才不会!”他又不是智障儿童,还需要人提醒前面有墙!

不过,他好像又对水焉择发脾气了。陈默心里不安,连到家了也没发现,继续精神恍惚的往前冲。

水焉择一见,快步上前拉住他。后者如临大敌,“大街上呢你……”

“到了!”水焉择伸手指了指站在门口的管家,示意陈默已经走过头了。

“……”

陈默喉头哽住,僵硬的回头跟着水焉择进屋,他心情不佳的时候喜欢垂头,看起来就会比平时的时候矮一些。

进屋后,陈默还没看清屋内的情况就突然挨了一个飞来的巴掌。陈默心情还飘着,骤然挨了一巴掌后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打人的风竹。

风竹眯眼,质问陈默为什么把小山单独留在街上,她看起来态度冷硬至极,没有半分将朱黎放在眼里的意思。

水焉择向前一步,目睹朱黎过来。他微微舒出一口浊气,尽力控制住内心的焦躁让自己的愤怒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但陈默在朱黎还没摸到他的时候就转身做出跑的姿态,不过因为水焉择在后方,陈默没能跑出去。

朱黎过来的时候,风竹还没走远,她特别无畏,或者说是清楚朱黎不会因为她打了陈默就动手。

水焉择站在门后,他什么都没做就能引来朱黎的揣度和思索,心里不自觉的开始变得有点五味杂陈。

至于陈默为什么能在魔界去而复返,能肯定的是虞青已经跟陈默达成了某种交易,依照他的行动轨迹,可以基本断定两人的活动基本上是陈默为主导的。

在走神期间,朱黎对水焉择说了一句:“你也过来。”

“……好。”水焉择提气,跟着朱黎进入了那间屋子。

陈默自被打之后就表现出一副和水焉择有嫌隙的架势,不与他交流也不进行眼神接触,水焉择没多话,眼神交流着,看起来比陈默坦荡许多。

朱黎一看,问陈默的效果不如问水焉择,他扭头看水焉择,道:“你们闹了什么别扭?”

一提这个水焉择就低头摸鼻子,无论是与魔界有染还是有一腿对于朱黎来说都是劲爆消息,他不是很希望做一个老实孩子被朱黎教育,只能推三阻四。

“没事。”

没事?没事陈默能这副样子?朱黎不信他们之间没矛盾。

陈默低头去,不发一言。朱黎之前就和他没沟通成功,这个时候看到陈默这副鬼样子十分来气,他深吸一口气压住烦燥,继续持之以恒的问自己这个摸不透的师弟:“来,你说怎么回事?”

陈默道:“你问他就是。”

水焉择接过话头,“一点小矛盾而已,没过几天就过去了。你大鹏找着了吗?”

朱黎不想承认自己在天宸的这多年都只顾着玩乐去了,没好意思承认:“不急。”

“不急?”水焉择乘胜追击,将话题转移过去。“战神选拔和妖界的阵法都在等着你去完成呢,你怎么能说不急。”

“我倒霉,行了吧!”朱黎理直气壮,“检测的东西坏了,我总不能蒙着眼睛瞎找,总得修啊。”

水焉择思索:“那是不是应该找蜀山的人帮帮忙?”

朱黎不太乐意求助凡人,尽管他不会治疗术,面对被绝大多数妖族人视作神明的大夫,他也不太愿意去依赖。“嗯……”

水焉择了然,站起来:“我去交涉。”

朱黎说:“人妖有别,万一他们要是随便找了个妖兽欺骗我,我们岂不是只能认栽?”

“你管他的,再说了,你不都已经厉害到那个份儿上了吗怎么还这么束手束脚?”水焉择把朱黎拉起来,带出房间。

不过,蜀山掌门江欢不肯见他们,朱黎和水焉择都不见。两位吃了闭门羹,挥手把蜀山灭门想法一闪而过。

江欢派出佛宗宗主出来交涉,他需要得到灵石切割工艺,如果朱黎他们诚心需要蜀山的帮助,那么首先就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灵石切割需要用到大量灵力,将体内绝大部分灵力汇聚成一束,并对灵石进行慢速且稳定的切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工艺需要稳定且自如的掌握灵力,对于江欢来说很可能就算知道怎么做也无用。凡人修仙之路艰难无比,能达到灵石切割的程度说明凌雁北的灵力储备已经远超大陆上的绝大部分人修,也难怪他会垄断这门工艺,因为其他人很可能连稳定灵力都做不到。

但如果这么直白的告诉江欢,不就等于说他们蜀山上下没一个比得上凌雁北?到时候他说不定会恼羞成怒不肯帮忙,那可就为难人了。

水焉择还在想怎么让江欢答应见自己一面,那边朱黎已经撺掇着让陈默出头。在他的印象里,陈默与人沟通有障碍,经常说一半藏一半,急死人,如今他可是代表整个妖族去和江欢谈条件,还是得尽量说些好听的话才行。

陈默还在回味自己挨得那巴掌,心情已经低落到近乎崩溃,他听到朱黎撺掇自己出去和蜀山人交流,话语间还一副信不过自己的样子,一下子急了,推说自己不去。

朱黎被他搞得本就心烦,这回不随人意了,直接火气上头,当着水焉择的面骂了他一顿。水焉择赶紧过来挡住剑拔弩张的两兄弟,前脚把朱黎哄出房间让他冷静一下,后脚关上门,陈默就把装了茶的杯子甩到水焉择的脚边,溅了他一腿的茶。

“不去!!”

陈默眼睛发红的看向水焉择,除了被朱黎骂的委屈,还有各种各样不能说的愤懑和焦虑,他用手挡住自己失控的脸,咬着齿不让自己发抖,但是……

这个时候,他想到的居然是水焉择刚刚管朱黎叫绝。

陈默没有听过朱黎的全名,他一直以为朱黎和自己一样两个字都是名字,但水焉择刚才的称呼告诉他,朱黎这两个字,不包含他的名字。

他不是朱黎的唯一吗,他不是与朱黎相处最久的人吗?为什么朱黎不肯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叫绝?

讨厌,什么都讨厌。陈默偷偷隔着泪眼观察那边的人,水焉择已经走过来了,但不做任何实际意义上的安慰,只是静静的俯视着他。

不甘心,他努力摆下手,不让自己看起来比水焉择弱势。他强撑着快碎掉的灵魂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妄图用蔑视的姿态看着他。水焉择什么也没做,只淡定的看着他表演。

陈默厌恶他不做任何事,就连搭把手都觉得多余,联系起之前自己还在考虑些有的没的,或许对于水焉择来说,陈默的行为只是宠物在身边自顾自的逗弄讨宠,而他自始至终都处在旁观。

“你滚啊,你怎么不滚!”陈默上手推了他一下,没能推动身板厚如墙的水焉择。

不过既然挨到了人,陈默拳头发热,不打他一顿实在是说不过去。他推不动水焉择,索性五指成拳,把水焉择揍个痛快。

打了没两拳,水焉择就把人控制住了。陈默只是想发泄没有动真格的意思,水焉择越是不让他动,他就越生气。“松开。”

“你冷静一点。”

陈默想看到他比寻常时候更加绚丽的表情,露出狰狞的笑容道:“你害怕么?你是不是害怕我把那些事都说出去?”

现在朱黎指不定就在门外,他要是知道了了这人本性还不气得杀人?陈默越想越得意,他都已经开始预见水焉择之后的悲惨遭遇了。“放开。”

水焉择不听他说话,他把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短,陈默的胳膊肘抵着他的喉结,随着两人的身体越贴越近,陈默渐渐有原来的得意高调变得无所适从。

他感觉到这男人的手在背后游走,强力且不容置疑的扣住陈默的肩膀。陈默压着他的喉咙,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似乎也因为自己的抗拒受了阻碍,只能先把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手臂抽出来。

陈默低头埋下去,不想回应他的任何动作。水焉择把人半抱到能让两人都坐下的地方,陈默的身子轻到无形,感觉隔着后背用力的摸一摸能感知到皮肉下的灵魂。

陈默沮丧又挫败,他靠着水焉择的肩膀几度试图独自冷静,但都被他几乎锁死一般的动作弄得动弹不得。他有些无奈,缩回脖子盯着水焉择,示意他微微松开,自己有点窒息了。

水焉择不理陈默的眼神,只保持着原来垂目的动作。陈默不知道他是在看领子还是在看别的什么,感觉不太妙。

他抽不开身,只能将被架起来的两条胳膊压下,但水焉择不肯离开,进一步的推着陈默。

“……”

陈默感知到他的膝盖擦着自己的腿,两人一别扭的姿势靠在一起,相当的不舒服。“挪一挪吧?”

再这么下去,他腰要被水焉择拧断了。

“不用。”水焉择松开一只手,把陈默的腿掰到另一边去,让他可以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陈默被他一拉,耳尖就红了几分。“别……”

他盯着对方,而那人已经抬起了脸,陈默正看那眼睛里映着几分自己的面孔,正想细看之时,嘴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陈默略慌,他又萌生起退意,但这个姿势抽身实在是困难,他只能先用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可水焉择却固执,埋头专心索吻。

陈默的头动不了太多距离,他虽然几次试图逃避,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停下本来的计划,脑袋晕乎乎,身体也不知道丢到了何处,只茫然的看着前方。

朱黎在外面等了没一盏茶的功夫,水焉择就说可以了。他看上去神色未变,比进去之前还正常。

朱黎没听见什么声,疑惑的从屋外看进去。陈默才一只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骤然看见朱黎,下意识的别过了脸。

他几步走出去,几乎落荒而逃一般。

朱黎一见大喜:“好兄弟,回头咱们好好喝一个!”

他回头望向水焉择的时候特别开心,就连水焉择自己也有点被感染到了,笑着点头。“好。”

……

江欢见到陈默的时候还有几分不信邪,他的眼睛不是才治好吗,能切割灵石?

陈默推说不急,先把朱黎得东西拿给他看。

江欢一看就知道是里面的上品灵石灵力耗尽,就算交给他这个凡人去修,也照样要用到灵石切割技术。

“这个先不着急……”他把陈默送上来的宝贝压下,先眼神诡谲的表示:“你确认这个灵石切割工艺现在就可以传授给我?”

意识到什么,陈默立刻表示,“现在还不行。”

江欢不高兴了,他的手放在桌上,拍出了声音。陈默有些害怕这种将爆发不爆发的怒火,他立刻坐直起来,在江欢思考其他对策的时候,陈默便说:“你们一般是怎么修行的?”

啊?他知道这个做什么?江欢留了个心眼,如实将修行流程告知。

修仙总归是那么几个步骤,吸纳外界的灵气,熟练运用,并扩充体内储存灵力的根基,无论是人还是妖,这个流程总是不会变的。妖修擅长运用灵力,适者生存的环境让他们不得不一生来就要学会战斗和对抗,所以对灵气的吸收和吐出很频繁。

人修擅长吸收灵力,容器为本,除了时间的成长根本无法短时间找到扩大灵力储备值的方法。凡人天生将睡眠刻入骨髓,减小了灵力的损耗,但这种不断吃却不运动的修仙方式最终会不断在人体内堆积,汇聚成一个团,也就是人修界常说的金丹。

妖修以骨为载体,人修则以金丹为载体,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丹之外的灵力被熟练运用到极致,而且金丹也渐渐凝聚成实质变得无坚不摧后,人就能用只手撼动天地。

可最麻烦的地方依旧在时间上,光是凝聚成金丹这一步就足以花费凡人近一生的时间,纵使人修成仙有望,可那个时候人修已经两鬓花白,手脚发抖,就算成功登上极乐之境,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享受余生。很多人修就会在人生的末尾放弃修行,他们虽然不会老,但心态已经疲了,看着曾经的孙子辈已经开始出现老态而自己却依旧健在,那种世界只有自己一个的孤独感会是人修成仙路上最大的阻碍。

陈默提议先锻炼锻炼身体,将疲劳度提升。江欢虽然不反驳他的建议,但到底还是为难了,皱眉摇了摇头。

人生只剩下修行是一件很无趣的事,纵使他们有着远大的志向,可也不能只尊崇这个志向去拼,若是成仙的代价是放弃掌门之位,那江欢还是更情愿做一个人间逍遥客。

江欢已经清楚自己大概不会学习到所谓的灵石切割术,但他又不想放弃,询问现在弄一波弟子过去按照陈默的方法修行,是不是可以尽快为他所用?

陈默觉得可以一试。

于是,一批包含严照在内的三十位蜀山弟子接受了名义上为江欢操控的特殊培训。

这次试验的第一步,就是熬。

放弃从蜀山学习到的吐纳和夜间休息的习惯,从太阳落山睁眼到次日明。

三十个弟子中有的已经有了十分稳定的作息,而且修行天赋尚可,他们起初不明所以,可是当第二晚继续熬的时候,有一些睡眠习惯被打破的人坐不住了。

这晚上不睡觉干坐着也太难熬了,掌门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能睡觉的情况下,弟子们能做的只有聚灵和看书。蜡烛用得比平时更快,加剧了蜀山的开销。

符宗宗主好奇来问,得到的也只是江欢神秘莫测的摇头。

在这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浪费精力下,弟子们都变得有些烦躁,有的甚至在还没坚持四五天的情况下就因为精神不济当场倒地不起的情况。

江欢把那个人拉起来带出去,其他几个人继续熬。熬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其他几个熬不住的陆续倒下。

只有还没学习吐纳术的严照坚持了下来。

不过他也没坚持太久,江欢心血来潮的探了探这小子的脉搏,发现他饿晕了。其他蜀山弟子都有人偷偷送饭送水,他才刚来,谁也不认识,想说自己渴了饿了又开不了那口,只能强撑。

计划只能先缓缓,江欢叹息着,先把陈默送出蜀山。

陈默下山后,意外听说风竹和朱黎请来变得管家起了冲突。那管家要她伺候男人,说她年纪大了没男人要,得尽量说些好听的话。

什么步子要迈小点,饭要吃少点,与人搭话一定要回话,勤洗澡勤换衣……风竹原先没意识到有毛病,直到后来她学着最淑女的走路姿势被步子超大的小山越过去的时候,她的心里突然就火了。“你给我站住!”

风竹命令小山过来,她问小山为什么走她前面。

小山挠头:“想走就走前面咯,有什么问题?”

风竹一时没能明白她为什么会对小山突然发难,但她对小山的乖顺很满意,没追究太多。

过了一段时间后,管家问风竹能不能跟他一个屋。在遭遇风竹的拒绝后,管家说自己和陈默一比哪里差了,不就是一块睡一觉吗有什么好拒绝的。

陈默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故事,他听小山讲得绘声绘色的,也忍不住去听。

风竹也很无语,她什么时候和陈默有关联了?

再一追问,管家认为她和陈默是两口子,因为她之前甩了陈默一巴掌,让管家有了一种打情骂俏的感觉,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在冷战,但实际上管家品出来了不少两个人之间的猫腻,什么一个对视就把持不住了,甚至还夸奖他们郎才女貌,一定要多生几个孩子,才有福气。

“……莫名其妙。”

“你也觉得莫名其妙是吧?”风竹过来,把小山的肩膀勾住,“所以你什么时候把契约解除,我好光明正大的和我的心上人在一起。”

“心上人?”小山迷惑,她不是早就不追了吗?那几天小山还失落了一阵呢。

风竹盯着他,摸了摸他的脸。“没办法,姐姐不主动点有人就要半夜来爬我的窝了,我可不想一大早起来在被窝里看见一个臭烘烘的男人。”

陈默说:“我又不会读取他的记忆,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风竹拦住他:“唉,这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其实风竹现在和小山在一起,总有种和披皮陈默谈恋爱的错觉。小山本人的性格其实应该偏冷血,他在外摸爬滚打多年,不太可能会有热心或者友善的情绪。

从他之前伤人的行为来看,真正的小山应该是很有攻击性的。风竹不介意小山会伤害到自己,但现在他这副样子却让风竹每次都会忍不住联想到陈默身上,十分的烦燥。

她收回手,端庄起来,小山看她,一唱一和道:“怎么就不信我呢?”

“……你别一唱一和的!”风竹要气傻了。

管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把自己媳妇的内衣带过来藏在朱黎的枕头底下。虽然不是今天藏的,但朱黎正好今天又闲心躺下,闻到了那股人味。

藏不是第一天藏,但朱黎发现了就没有再姑息,直接把那东西提出来烧了。管家一问得知烧的是什么,才着急供出了自己。

他总是希望有人能被天命所折服,男的就要女的女的就要男的,大家来个天地大结合再造个娃,就是人间一大幸事。

至于为什么是自己老婆而不是别的,因为其他的管家要自己收藏。朱黎老大不小了也没媳妇也没孩儿,管家看不得他这么闲,可不得使劲使劲让他了解生命的真谛,日后看他为了造娃而忙碌疲惫,这样管家才会开心。

水焉择看着发愁的朱黎,道:“就没有想过辞退他么?”

朱黎瞥他一眼,更愁了。“怎么辞退?说碍到我的眼了,那不就明说是我不合群嘛……”

凡间水资源不足,洗澡是富人才有的权利,可富人也是人。朱黎已经好几年没洗澡了,每次只要心血来潮想去,就会有各种体味丰富毛发密集的男人过来和他说话,朱黎实在是害怕,索性就再也不去了。

而且,朱黎也没资格处置管家,因为这屋子不是他名下的资产。

说起来,朱黎实际上是在被包养期间,他在这件屋子住了几天后,就有人拿着房契找上门,说朱黎占了他家的屋子。

一夜之间变穷光蛋的朱黎只能任人宰割,不过好在那个拿着房契的有钱人不是那种收藏美人后就硬要一个一个去开发的类型,朱黎不至于以色侍人,日子过得也还算轻松。

晚上,管家就来道歉了,说自己似乎有点太自做主张了,希望朱黎能够原谅。他叫人去准备了酒席,打算给朱黎好好赔罪,朱黎觉得应该给个面子原谅他,便没有拒绝。

虽然管家的演技拙劣,但酒味道不错,朱黎也不能赏脸不喝,就听从管家的建议喝了好几杯。一整壶酒下肚后,朱黎有点飘飘然,他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雾,手也有点不听使唤。

管家见时机差不多了,贴心的把他照顾到躺下。朱黎没完全醉,抓着管家质问他要做什么。

管家一笑,如实交代自己下了软筋散。朱黎想他弄不过自己,信心倍增的嘲笑他一番,话还没说几句,管家突然发疯,对着朱黎的脸就是十几个巴掌下去,把人直接打懵了。

朱黎这个时候才开始反抗,他的手明明用力的抓住了人,却被挥开,那管家可不满足于几个巴掌,抬手又是一拳打在朱黎的脸上。

屋内放鞭炮一样的□□碰撞声引起了陈默的注意,他早就知道这个管家有问题了,只是朱黎对他不好,加上他也相信朱黎实力顶尖,不可能连这男人有什么意图也发现不了。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陈默和水焉择才前后脚进屋。

管家没想到他们几个居然没休息,抬起的巴掌还没放下,他衣服脱了一半,秽物暴露在空气里。陈默走在前面,先看到朱黎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的死样,在权衡利弊之后,陈默先过去把管家提起来,麻利的捆住双手,那边水焉择把朱黎扶起来,手间微光闪烁,将朱黎脸上惨不忍睹的红色消减了大半。

“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我就给你割了。”陈默盯着管家,慢慢且真挚的说道。

管家尖叫:“你也是男人你不懂吗,男人就应该肆无忌惮的行使自己的权利,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没有人可以违背我们!”

“你想做什么我就让你做什么?那我想杀你你是不是肯乖乖被我杀?”

朱黎现在没什么力气,声音虚弱的说道:“陈默,放过他……”

“……”陈默没回头,他看到管家在自己手上动弹不得到惊恐的死样,手上握着他肩膀的力道越来越重了。“你不是管家么?管家的职责就是管家,你本职工作都还没做好却成天想着男人应该做什么,你先是管家然后再是男人,你先是管家然后再是人,明白吗?”

“你在说什么?”管家听不懂。

陈默笑眯眯的看着他:“蝼蚁没有资格谈快乐。”他们妖族为了和平努力奋战在前,人却只知道享福寻欢作乐,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男欢女爱,非要在这苍白无力的人世间再找出一点别样的乐趣。

别人的女朋友很香吗?未婚的女孩是可以随便招惹的?只要成为了男人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那他们为什么不去镇压魔族,不去牺牲自己换人间长期安宁,就只知道管那二两肉。

世界可不会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时间一到,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下场!

陈默其实不太明白所谓的情感,或者说他生下来就体会不到。朱黎不知道他年少时的艰难求生,只会觉得他是在卖弄可怜。

所谓的情啊爱啊,都不是他现阶段所需要的,越是美好的酒喝到嘴里的初感觉就越难受,而陈默已经不想受任何苦了。

水焉择见情况有些不对,赶紧过来,他把陈默紧紧捏着管家脖颈的手强硬的拽下来,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别动手,我来。”

陈默不知道听没听,他有点恍惚了。曾经和煦良善的管家现如今也变成了一副瑟瑟发抖、屈辱狼狈的模样,看起来真挺可笑的。

水焉择觉得他的情况有些不大对,喊了几声才把他喊回神,陈默虽然回应了他的呼喊,但看起来依旧精神不太好,悲伤的情绪持续不断的向四周蔓延。

“我来处理,我来处理。”水焉择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一般,他不断的念着,重复着,希望陈默不会误会他的每一个字眼。

陈默被推开到远离管家的位置,他看到水焉择把那人带出去,才惊醒过来。朱黎依然躺着,他的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蹙着眉头。

“师兄……”陈默俯过身去,试图看清朱黎脸上的情况。好歹只是扇巴掌,恢复得速度比其他伤疤要惊人得多。

朱黎觉得十分屈辱,咬了咬唇。他刚刚被水焉择搀下去又被陈默拉了起来,有点大舌头却依旧倨傲的问道:“干什么?”

陈默没回答,只是一点一点的检查水焉择修复的时候有没有遗漏之处,见朱黎的样子与之前无异,陈默才松了口气,慢慢把朱黎放回去。“那,师兄先休息吧。”

朱黎慌了,“陈默?”

他盯着陈默,后者愣了一愣,道:“怎么了?”

朱黎看他溢出嘴角的微笑,紧了紧腮帮子,“不陪陪我么?”

陈默垂眸,“我总是碍你的眼,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着,他就要退出去。

朱黎张了张口,想说别走。可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两个字,等他还没想明白,陈默已经关上了门,屋子里安静到令人窒息。

朱黎现在身体还是软绵绵的,他连抬手都困难,盯着天花板良久不动后,他也没明白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究竟目的为何。

太安静了吧,果然还是需要人来弄点热闹。朱黎艰难的望向门的方向:“陈默,陈默!”

叫了大概三声后,青溪见进屋了。“叔叔,我听到好大动静所以赶紧爬起来了!”他过来,身上的软甲依旧牢牢地固定在身上。

朱黎看了他一眼,问:“陈默呢?”

青溪见挠头,时刻关注讨厌的人会不会有点太恶心了?“我没看见啊,你找他么?”

“算了!”朱黎气闷的闭上眼睛,他平静下心神后,对青溪见道:“你把蜡烛吹了吧,光线有点刺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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