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姬被挤到了里面去，还坐到了刚刚她自己烫出来的洞上。想发脾气，又不敢，憋屈地缩着。
此刻这个表情，倒是和刚刚次郎的表情如出一辙，姐弟间的肖似悄然浮出。
东野月道：“你的目标不是害死你弟弟，也不是杀死不认识的咒术师，而是得到钱，对吧？”
“是这样的。”红姬眼睛里亮起点光，“你愿意为了他出钱？”
只要是能拿到钱，从谁那儿拿的，以什么方式拿的都无所谓。只要东野月愿意给钱，把弟弟卖给她又有何妨？必要的话，红姬可以连自己一块打包卖了。
“还是从你原先的委托者手里拿钱。”东野月道，“我手上没有钱，但我能杀了你想杀的人。”
这会儿没有盘星教的人在东野月身边，没人会对她杀了咒术师找普通人换钱的言辞提出异议。
红姬提出的是另外的反对意见，“你确定可以吗？据我所知，那家伙很厉害，正面对上不一定能赢。”
东野月道：“试试就知道了。”
“万一你出事了呢？”红姬不放心，东野月又不是孤身一人。万一出了什么好歹，盘星教的人迁怒于她怎么办？
东野月回道：“那怪我自负自傲，死有余辜，与你无关。”
红姬仍有顾虑：“那……”
“好了。”东野月打断，声音轻轻，却沁着冷意。“我如今的耐心没有以前好，我们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把那个咒术师的情报交给我。”
红姬：“……”
这一招对于红姬是很有用的，面对打不过的敌人，红姬选择顺从，不管她心里是怎样想的。
红姬让司机从前座拿出一个文件袋，取出里面的信息表和照片。
东野月扫了一眼照片，照片上穿着白色上衣的男高带着一双黑眼圈坐在河边长椅上，凝望着他前方的河面。
他看起来灰暗、麻木、倦怠，似乎随时可以坦然地迎接死亡，闭上眼睛享受安息。
照片下面是本来交给学校保管的履历表，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乙骨忧太。
再往下，东野月看见了他正在就读的学校，以及他的家庭住址。
连乙骨忧太幼儿园在哪儿上，从小长到大喜欢过哪个女孩子都调查出来了。
他曾经和一个女孩许下终生，两人连结婚戒指都戴上了。不幸的是那女孩死在了车祸之中，从那之后乙骨忧太身边就经常有怪事发生。
情报里甚至还写了委托者的猜测，对方怀疑是那个女孩化为了厉鬼，缠在乙骨忧太身边，不肯成佛。
东野月把文件袋里的情报全被看完，重新把照片等物全部塞回去，“我知道了，你的电话是多少？”
红姬报上一串数字。
东野月把号码添加在自己手机上，打开了车门。“明天早上，等我的消息。”
今晚她就准备去见一见乙骨忧太。
至于现在……她要先去聚餐。
——————
“所以……”菜菜子用夹子把肉翻了个面，让它在火上慢慢变熟。“你真的要杀了那个什么什么太吗？”
菜菜子的声音很小，做贼一样看了不远处的夏油杰一眼，和回来恰饭的东野月耳语。
夏油杰端着笋片，不知道这时候该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还是继续默默听下去。如果大声说自己要杀死咒术师的是菜菜子他想选前者，但是这么干的是东野月他就想选后者。
与偏爱之类的情绪无关。
单纯是觉得东野月假如真的要杀那个叫乙骨忧太的咒术师，反而不会在他面前说出来。
东野月把一块已经烤好的五花肉片送进菜菜子碗里，“没那么打算。”
菜菜子“啊”了一声，声音不那么小了。“那你只是套情报，打算找到乙骨忧太帮他吗？”
东野月把烤好的另一块肉夹给美美子。“他实力不弱，有能力自救，不需要我帮。”
菜菜子咬着肉片放弃思考，“那是准备做什么？”
再思考思考会得到答案，但是放空脑袋等人把心思喂到嘴里更使菜头脑舒适。
东野月道：“找他假死，把他藏在盘星教，从委托人手里套钱。”
菜菜子拍手，“这个好！”
没有咒术师死亡，夏油大人不会难过，盘星教能拿到一笔钱，至于被骗的猴子……菜菜子才不在乎！
夏油杰坐下，一边给自己烤笋片，一边想到：果然如此。
东野月在他们面前说出来，就意味着没打算真的杀了乙骨忧太。
东野月往他面前的碟子里送了一筷子红薯片。
快烤好的肉是有的，只是据东野月观察，荤腥之物夏油杰碰的相当少。可能和僧侣的身份有关系，更大的可能是他也真的不爱吃。
即使进食素食的时候，也是一副不太有这方面的**的样子。唯一的例外是吃荞麦面，那时候他才有点普通人类进食的模样。
平常大部分时间……小猫吃饭都比夏油狐狸香。
东野月的目光扫在夏油杰身上，夏油杰今天没穿僧袍，身材不像平常一样被遮挡着。这人肌肉算不上分外健硕，但也不容忽视。
究竟是怎样以这种饮食方式锻炼出这种身材的，实在叫人费解……或许咒灵玉虽然难吃，但其中拥有大量营养成分。
大约她盯着看的时间长了一点，夏油杰不自在地动了一下。“怎么了？”
假如东野月看的地方是脸，他都要摸一摸脸上有没有酱汁了。但不是，那个目光的落点……
夏油杰看了眼自己的腰，说不上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吸了一下肚子。
好像能一下子把腰腹都从世界上吸没不见似的。
“咒灵玉。”东野月出声，说着没人想得到的话。“夏油大人下次如果祓除了弱小的咒灵，能把那颗咒灵玉给我吗？”
夏油杰是意外的，倒不是不行，但是东野月要那个做什么呢？
好像能看透他的疑问，东野月道：“有些好奇，很想看一看。”
夏油杰想了想，答应了。“当然，这只是小事。”
家人……咒术师们就应当互爱互助。
一颗弱小咒灵化成的咒灵玉，这委实算不得什么，还没有东野月身上的裙子有价值。
甚至不需要特别等待什么时机，夏油杰随意叫了个已收服的咒灵出去，没过一会儿家养咒灵就叼了一只野生咒灵回来。
夏油杰当场将其调服成咒灵玉，把咒灵玉交给了东野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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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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