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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珠簪疑云(1)

“姑娘,明天就能到京城了。”她一边说,一边从包袱里翻出一件略贵气的冬衣,“京城可不是宁州,咱们得规矩些,千万别让人看轻了。”

关宁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满尘土的衣裙,点点头:“我明白。”

她接过冬衣,却未穿上,走到破庙门口,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京城啊……”

“到了那里,我该怎么做?”

她的目光深沉,像是夜空中隐约的星光,虽微弱,却透着一股执念。

身后,秦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姑娘,早点歇着吧。王家老太太待人宽厚,虽说是咱远亲,咱们到了她那儿,日子总能好些。”

关宁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秦婆的话是在安慰她,可她却清楚,亲缘单薄的事实,注定了她无法一直轻易地获得庇护。

第二日清晨,天刚微微亮起,马车又开始启程。

官道上人流涌动,车水马龙间夹杂着衣衫褴褛的流民。

他们大多背着沉重的行囊,神色匆匆。偶有贩夫走卒叫卖之声传来,却在百姓的沉默中显得格外刺耳。

“快到了……”秦婆小声提醒,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和期待。

晨曦微露,京城的城墙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笼罩在浅浅的薄雾中。

“姑娘,到京城了!”

关宁从帘后探出头来,映入眼帘的是高大的城门、熙攘的车马与人群,以及街市上熙熙攘攘的景象。

空气中混合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和食肆飘出的酒肉香味,她感受到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喧嚣。但那巍峨的城墙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城内的喧嚣与城外的贫瘠隔开。

关宁坐在颠簸的马车内,手里紧紧攥着那封早已翻皱的信笺。秦婆见她神色紧张,轻声宽慰道:“姑娘,放宽心吧。王老太太是念旧情的人,定会好好待你。”

“我未曾害怕。”

几经辗转,马车终于停在了京城东街一处低调的府邸前。

秦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守门的小厮,说道:“我们是宁州城来的,老太太的远亲。”

小厮看了信笺,点头说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关宁站在黄府门前,目光微垂,长途跋涉的疲惫压在她的肩上,微风吹过,将她鬓角散乱的发丝轻轻扬起。

她用指尖摩挲着衣袖上的折痕,多年后,她都未曾忘记,那扇门前的等待是多么漫长。

门里静默片刻,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关宁还未抬头,便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说道:“来了就好,快请进来。”

关宁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半旧绛深色衣衫的老妇从回廊中缓步走来。她的头发花白,面容虽被岁月雕刻得沟壑纵横,但一双眼睛依旧明亮。

她就是王家老太,关宁祖母的远房表姐。

她步履虽不甚稳健,但身形端正,举止间透着几分威严。

王老太太停在门前,仔细打量着关宁,眼神中既有试探又有怜惜。

“你就是阿宁吧?”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慈爱与感慨。

关宁俯身行礼:“正是,见过老太太。”

王老太太摆摆手,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声音中带了几分感叹:“哎,抬起头来让我瞧瞧。这一路你受苦了。”

王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转身入内低声说道:“快进来吧,外头冷。你一路奔波,怕是乏了。”

堂屋内,炭炉散发着阵阵暖意,几盘糕点和热茶早已备好,关宁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下首。

王老太太见她拘谨的模样,心中一阵叹息,语气柔和了些:“你母亲当年是个极聪慧又知礼的孩子,没想到她竟走得这么早……”她说到一半顿住,怕触了关宁的伤心事,改口道,“你有她几分模样,也难怪我一见你就心生亲近。”

关宁双手握紧茶盏,声音微哑:“亲族皆去世了,阿宁无能,连家族都未能护住,若不是秦婆拼命护送,怕是再也见不到老太太了。”

王老太太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惋惜:“傻孩子,这怎能怪你?这年头天灾**、战事频繁,连大户人家都未能幸免。你能活着到京城,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关宁抬起头,目光湿润,轻声道:“多谢老太太接纳阿宁。”

她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叹息道:“你们关家原本是武将世家,没想到世道如此,竟连你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得安生……”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王老太太眼中带了些怜惜,缓缓说道:“咱们虽是远亲,可到底也是一家人。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一天,便护着你一天。”

她顿了顿,转头吩咐身边的老仆:“去看看屋里都收拾妥当了没有,再给阿宁准备几身新衣,莫叫外人瞧出她一路的辛苦。”

语气虽温和,隐隐却透着一丝不可违逆的威严。

老仆恭敬应下后退了出去。关宁看着这一切,心头有些触动。

关宁渐渐熟悉了府中生活。

王老太太每日清晨要诵经祈福,白日里处理些家中事务,偶尔会在庭中歇坐,叫她陪伴说话。

*

入春后的京城,显得格外热闹。南园一场雅集早已传遍士族圈子,成为贵女们竞相赴约的盛事。

宴会设在城南一处豪宅的园林内。

主家乃是当朝一位显贵世家的嫡女,早有名声,宴席安排得极尽奢华。

王家的嫡出大小姐王若卉,也收到这场雅集的请柬。

早在几日前她就邀请关宁同去一场盛大的雅集。

起初,关宁并不愿去。

但老太太却笑着说:“难得你表姐愿意带你出去走动,也该让人瞧瞧我王家还有这样的后辈。”

关宁微微躬身:“表姐盛情相邀,但我性子拙,不如在家陪老太太。”

“这话可不对了,”王若卉转头笑道,“你虽是远房亲戚,终究也是王家人。老太太不让你出门,是怕别人说闲话,你听了心里难受。如今既然跟了我去,就当作给王家长脸。”

话已至此,关宁便不能推辞。

雅集设在南园的丹青阁,那是城中贵胄之家修建的园林,宽敞华丽,精雕细琢的亭台楼阁如琼楼玉宇。

主家备下了数十桌的珍馐美馔,光是糕点便有几十余种,鲜果拼盘上堆满南方送来的荔枝与蜜橘。

关宁随王若卉抵达时,园内已是衣香鬓影,环佩叮当,四处张灯结彩,琴瑟声与笑语交织成一片。

而她只身着一件湖蓝色的对襟长衫,配了银簪,场中那些绫罗绸缎、珠翠满头的贵女相比,显得格外朴素。

但她行止规矩,颇有教养,不与人多言,只安静地随王若卉行礼寒暄,素雅之中多了几分端庄,倒也未曾显得多么格格不入。

宴席间,宾客们谈笑风生,话题从时局到朝堂,再到家族间的婚姻联姻。

“宁妹妹,瞧你这般拘谨,是怕咱们这些人吃了你不成?”王若卉打趣道,语气虽轻,却让人不免有几分不自在。

关宁低头一笑,轻轻摇头。

宾客们步履婀娜,衣衫鲜亮,连脚下的鞋履也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可这满园的光辉,却无法驱散关宁心中的一丝不适。她低眉垂首,默默随王若卉穿梭在人群之中。

宴席间,谈笑声不绝,可这些看似无害的闲谈,稍一拨开,便是藏在暗处各自权力的较量。

“可还记得这事?”不远处的桌旁,一位女子轻声笑道,“探花郎赵怀书,当真可怜呐!”

“赵家那样清白正直的门楣,竟落得这般结局。听闻赵家满门抄斩,只剩了赵怀书一人——”

“赵家虽清正,却是自己惹了祸。”一个身着大红锦裙的女子笑道,“这年头,谁能真正清清白白?只可惜了那位探花郎,听说相貌和才学皆是一等一的。”

“赵家确实是京城一景,奈何风头太盛,树大招风。”另一位贵女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倒听说那赵怀书并未被斩,只是……被阉了。”

众人惊呼。

“那也是他命大!有人保了他一命,不过如今……他已入内廷,这样貌与学识也是身外物了。”

众人一阵唏嘘,低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惊讶,有人嗤笑,更多的则是漠然与疏离。

话题很快转向了别处,世家的宴会总是这样,哪怕听闻人间悲剧,也不过是饭后谈资罢了。

关宁低头喝茶,垂下的睫毛微微一颤,茶盏中晃动着她平静无波的脸。

王若卉察觉到她的沉默,打趣道:“阿宁妹妹,这样的大事,可不比你那些书卷有趣?”

“姐姐说笑了。”她笑了笑,垂下头,继续啜饮清茶,抬眼看见王若卉,便露出几分感慨:“如此结局,真是令人唏嘘。可惜了这样一位少年才俊。”

但关宁的心思却早已被这番话搅乱。

那一年城破人亡时的惨状,与赵怀书家的变故恰是同一年,这种残酷的巧合,就像一场命运的嘲讽。

她抿了抿唇,想起边疆三城,想到三年前入京路上见到的那些乞讨的流民,心中隐隐作痛,一个有才有貌的探花郎尚且如此,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又有谁在意他们的死活呢?

宴会散去时已是黄昏,余晖如血,将南园的每一片瓦顶都染成灼目的深红。

关宁与王若卉乘马车回家,沿途经过城南的街巷。

车轮碾过街头的积水,溅起的泥点映照出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庞。几名乞儿蜷缩在街角,瑟缩着取暖。

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墙根,怀中抱着瘦得只剩骨头的弟弟。

那孩子已经没了声息,而那小女孩却仍在喂他,喃喃自语。

关宁猛地垂下眼,手指攥紧了衣袖。车轮辗过泥泞,她的脸上有些发白,似乎身体不适。

王若卉见状,关切问道:“阿宁,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许是宴会上吃多了些。”她轻声敷衍,掩住目光中翻涌的情绪。

世家的奢靡与街头的贫潦,她的沉默,像是一片浮萍,徘徊于水面之上。

去年入春,王老太太托人替王若卉议了一门亲事。那家的公子家世显赫,消息传出,王若卉满心欢喜,整日缝制嫁衣、描画嫁妆清单,忙得不亦乐乎,一年将至,婚期将近,王家更是忙起来了。

王家的后院,如同其他世家大族一般,消息灵通而不动声色。

这天,关宁正陪王老太太在花厅中品茗,王家三儿媳周氏轻掀帘子走了进来。

“母亲,”周氏端着笑意道,“昨日听说,黄家少爷要续弦了。那家人一向敦厚规矩,娶的姑娘哪怕不是嫡出,也能给正经的名分。宁姐儿年纪也不小了,不知您可曾替她寻思过?”

关宁低头奉茶,眉目低垂,仿佛没听见。

王老太太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关宁身上,语气不急不缓:“宁姐儿才刚满十六,正是女儿家的豆蔻年华,哪里用得着急成亲?况且,这孩子这几年在我跟前服侍得妥帖,我也舍不得。”

王老太太神色淡然,只说:“这事不急,我再考虑考虑。”

“母亲疼她是自然。”周氏微笑着答道,“只是再过两三年,怕是好的亲事都被人挑走了。”

“好的亲事?”王老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的亲事未必长久,最要紧的是两人相敬如宾。宁儿心思明白,我信她将来定有自己的主意。”

待周氏离去,她转头看向关宁,眉眼间带着几分柔和:“宁儿啊,你也不小了,可有什么自己中意的打算?若有,不妨同我讲讲。”

关宁缓缓起身,跪在地上,声音平静:“老太太,宁儿明白您的心意,宁儿能有今日,全凭老太太的恩赐,恳请您容我再多侍奉两年。”

王老太太眯起眼,略微打量着她,片刻后,她挥了挥手:“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勉强,只是世事难料哦。”

关宁抬眼,见老太太语气温和,显然并非随意试探。她微微躬身,低声答道:“老太太厚爱,宁儿心中感激不尽。只是我从小颠沛流离,难得如今得您庇佑,实在不愿仓促议亲。若有机会,宁儿希望能多学些东西,将来不负您的栽培。”

关宁躬身行礼,目光低垂,遮住了眸中的清冷与坚定。

王老太太听罢,沉吟片刻,只道:“既如此,那这事儿不急。你若有自己的念头,尽管来同我说。”

关宁轻轻松了口气。老太太终究是通透的人,并未逼她做任何决定。

时间一天天过去,王老太太并未急着张罗关宁的亲事,但宅子里一些好事的丫鬟却未停止议论。

她清楚,这些话虽然说得隐晦,但道出了她如今的处境,她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总归是一个负担。

自打三年前入京起,她就一直暗暗寻求一条可以挣脱命运安排,能够向前的道路。

几个月后的一天,京城的大街上传来消息:今年春闱之后,宫中将再次招募女官,凡家世清白、才学过人的女子皆可报名参与选拔。

这是时隔十年,再次招募女官!

消息一传开,便在世家大族的后院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关宁听说此事后,心中隐隐一动。

塌间,她如往常一样给老太太轻轻按摩太阳穴,说了这事。

老太太听后眉头微蹙:“宁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知道,一旦入宫,这一生就未必能再出来了。”

“宁儿明白。”关宁跪在王老太太脚边,声音坚定,“老太太,这三年来,您对我恩同再造。可我终究只是个没有族亲晚辈,若再如此下去,非但拖累您,也会失了自己的想法。与其如此,不如搏一搏。”

王老太太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你自小聪慧,也有几分胆识。我既拦不住你,只能提醒你一句,宫中无情,凡事都需三思而行。”

关宁恭敬地磕头:“宁儿谨记老太教诲。”

今天开会,关于项目上的问题。

六个人三个韩国人,一个韩语翻译,一个会韩语,五个人韩语畅通交流,然后技术总监咨询我的看法。

so?我T-T

我听不懂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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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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