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以后看不到了。”
谈不上是落寞还是不甘心。
齐恒看向了她,抿了抿嘴,没开口。
姜诱大踏步的朝门口走去了。
她才不遗憾,两个人的事情,人家都不遗憾,她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方才想在薄景沉的家里呆满两个小时,也不过是想落点念想。
可其实她有什么可念的呢,也不该有什么可想的。
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没结果。
-
齐恒在晚上九点二十五分回到的薄家老宅。
他在书房外候到了十一点,被薄景沉叫了进去。
“她走了?”
薄景沉在练字。
平铺的上好宣纸上,只落了一横,他捻着笔,却半天没下第二笔。
齐恒应道,“是薄总,姜小姐离开了。”
薄景沉挑起眉,“曲园和花店的东西,她都收拾了?”
两个小时不够的,他存心折磨她。
齐恒低着头,“姜小姐没去曲园和花店……我两边都问过了,确定都没有薄总你的任何东西。”
薄景沉忽然拧起了眉,说不好是什么脸色。
-
几年间,他去曲园的次数也不少,有时兴起了,也会去花店找她。
旁的不说,便是曲园,他放着的衣服也少说十几套。
薄景沉的脸蓦的黑了,一口牙快咬碎。
“她早就想走了。”
知道他的习性,所以早把他的东西扔了。
齐恒忐忑的看着薄景沉的脸。
想了想,道,“薄总,我去的时候,姜小姐好像刚哭过,眼睛红的。”
薄景沉眉梢一挑,“哭过?”
齐恒点点头,“姜小姐眼睛还有点肿。”
薄景沉心口莫名的郁闷蓦然就散了,他落笔写了个薄字。
书房的门被敲响,外头传来管家于伯的声音。
“二少爷,老爷让你过去。”
薄景沉继续写完了他的名字,才落了笔随着于伯过去了。
-
薄斯年坐在书桌后,看着一份报纸。
于伯出声,“老爷,二少爷来了。”
“嗯。”
应了声,但没放下报纸。
于伯便退了出去。
薄景沉坐在了椅子上,扫了两眼报纸背面的大字,淡道,“什么事儿?”
薄斯年收了报纸,将书桌上的照片推到了他面前。
“劳家的小女儿回来了,你明天见见。”
照片上的女人唇红齿白,明眸善睐,长相很讨长辈喜欢。
薄景沉睨了一眼,点头,“好。”
他遂又站起身,“还有别的吩咐?”
薄斯年老练的眼盯着他,“你跟那女人断干净了?”
“嗯。”
薄斯年面色缓和了一些,道,“你以前喜欢玩没关系,但以后你要继承公司,当你老婆的人必须要是对薄氏有助力的。”
这番话,薄景沉先前听过一次,那时候没什么感觉,如今也是。
对他来说,谁成为他薄景沉的妻子,都没什么区别。
-
他轻佻的点点头,“爸做主就行了。”
——
薄斯年满意的看着薄景沉走出书房的背影,给劳学海打去了电话。
两人对这门亲事都是满意的,寒暄了几句,他挂了电话,看向于伯。
“上楼去了?”
于伯摇摇头,“二少爷出门了。”
薄斯年脸色微沉,但也没说什么。
同为男人,他自然能理解自己儿子的风流。
-
魅色的VIP包房中,薄景沉已经下肚了两瓶酒。
宋南吹着口哨打趣他,“怎么了这是?借酒消愁啊?”
陪坐在薄景沉身边的女模听了宋南这话,更是恨不得整个人贴在薄景沉身上。
宋南睨她一眼,舌头顶着上牙龈。
“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景沉可是马上要订婚的人了,不能陪你们玩了。”
薄景沉似乎不乐意听他说这话,扯开了自己身边的女模,让她去陪宋南。
宋南纯玩咖,左拥右抱的,十分熟练。
周良硕关掉了音乐,皱眉和薄景沉说道,“别喝了,我让齐恒上来。”
宋南又出声取笑他,“呦,这结了婚的良家妇男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啊。”
周良硕懒得跟他拌嘴,打了电话,让齐恒上来。
这短短一会功夫,薄景沉又下肚一瓶酒。
三瓶酒,他极限了。
齐恒上来看到的就是不省人事的薄景沉。
周良硕和他搀扶着薄景沉走,关门前,又叮嘱了一声宋南一声。
“你悠着点。”
宋南吹了个口哨,“行了,良家妇男,走你的吧。”
-
从贵宾专用电梯下去,齐恒一路上也不敢问薄景沉怎么突然喝这么多酒。
薄景沉虽不如宋南那么纨绔,但也算得上夜场常客,齐恒可没见过他出来玩喝多。
放好薄景沉,齐恒直起身道,“那周少,我就先走了。”
周良硕点了点头,目送着齐恒的车开远,才随着自家司机离开。
-
深秋了,夜里的温度很低。
薄景沉嚷了两声热,齐恒也不敢把空调调到最低。
他小心的从后视镜里看着薄景沉的动静,眼见他蹙眉坐了起来。
齐恒正心慌的要调温度时,却见薄景沉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眯着眼解了锁,放在了耳边。
齐恒屏住呼吸。
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接的很慢。
薄景沉的语气有些恼。
“你在偷男人?接这么慢?”
听筒那边传来姜诱慢悠悠的语调,带着点嘲笑。
“薄总,明天您酒醒后,看到你给我打的这个电话,怕是会后悔呢。”
薄大总裁向来高贵,东西从不用第二回。
像她这种被遗弃的,在薄景沉眼里,自然就如垃圾一般。
薄景沉蹙起了眉,却也没睁眼。
电话挂了,他似乎睡了过去,再没动静了。
齐恒目视前方,心里直泛嘀咕。
他从前只觉得姜诱温善可人,对薄景沉逆来顺受。
如今看来,是他看花眼了。
薄景沉这么一个薄情的人,姜诱能在他身边呆了五年,足够说明姜诱也不是什么小白花。
-
而被薄景沉电话吵醒的姜诱,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关了灯继续睡了。
四点多了,还有两个小时她就得起床去相亲了。
晚上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回来,又听了苏云念叨了快半个小时。
来来去去的,还是那番话。
什么“你马上都三十了,再不结婚,就没好男人挑了。”
“谁谁家的小孩都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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