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榕知晓灵纤纤从极北之地赶回灵言宗,定是耗费了不少气力,便让灵纤纤先行回丹琼院好生休息,但灵纤纤却摇了摇头,“我确实要回丹琼院闭关,但在闭关之前,我想知道这些日子灵言宗发生了什么,为何师兄你会操劳至此。”
师弟师妹才回宗,祈榕本来不想提及宗族之事让他们忧心,可方才现身时实属匆忙,待发现是师妹回宗时,已经来不及彻底遮掩眼底的倦意。
师妹一向聪慧机敏,想来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归根到底都是些宗族之事,倒也没啥好隐瞒的,“这些日子宗内确实发生了些事。”
其实那日灵纤纤带着紫蓿与牧清洲离宗后,就有人妄想潜入灵言宗打探。
不过那时有鬼萝大人坐镇,来人被鬼萝截下,直接就被丢出了灵言宗。
祈榕怕打扰鬼萝修炼,可为了全宗的安危,徘徊许久他还是前往涅槃阵询问了鬼萝大人,希望能知晓到底是何人意欲潜入灵言宗,入宗又究竟所为何事。
鬼萝大人倒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戾气十足,她见祈榕来访,很是客气地向他说明了缘由,并且还表达了些许歉意。
她称偷偷闯入灵言宗的乃北派之人,他们在招募盛典上未能得偿所愿,便妄想再潜入灵言宗规劝鬼萝回北派去。
想着就算规劝不了,也要好好找一找灵言宗的晦气。
他们派来的也是大乘期的镇派高手,谁知被鬼萝发现后,一招就被丢到了灵言宗外。
将人丢出灵言宗时鬼萝还放言:她在灵言宗一日,渡劫期以下就别想打灵言宗的主意。
祈榕知晓真相后,松了一口的同时又不免心中担忧起来。
“这段日子还要麻烦鬼萝大人了。”他连连婉拒了鬼萝了歉意,匆匆回去督促宗族弟子的修炼。
可惜好景不长,这安稳的日子终究是没能过得了太久,他的担忧终是成真了。
那日小师妹带着地心莲而归,鬼萝大人因此机缘一步飞升。
那么大的动静,自是又惊动了其他宗族的道友和某些心怀不轨之人。
果不其然,当晚就有人再次闯宗且来者不善气势汹汹。
前不久刚修复的护宗大阵,当场就被击得摇摇欲坠。
祈榕万分痛恨自己的无能,可他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灵言宗正处多事之秋,就算他想修炼也根本分身乏术。
好在那段时间他殚精竭虑地督促宗门弟子修炼,修为突飞猛进的众弟子们,终还是齐心协力地抵挡了一阵。
直至紫蓿小师妹破关而出,用渡劫之势,压住了闯宗之人的恶行。
那几人一时摸不清灵言宗的靠山,为首之人同身旁传递了几个眼神,最后一声令下纷纷撤退。
可小师妹被气得怒气四溢,直接追着那名为首的闯宗者一同离去,却不知在那之后,又有躲在暗处的闯宗者卷土重来。
祈榕这才惊觉,灵言宗招惹的“敌人”远不止他猜想的那一两个宗门。
可惜来者皆隐藏了真实相貌,到底为何宗道友他也不得而知。
灵言宗再无高阶修士坐镇,全然轮为了一个待宰的羔羊。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何故擅闯我灵言宗?”
祈榕知晓问了对方也不会回应,他只不过借此拖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暗中急忙传讯于师妹和师弟,可传讯却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之声。
最后的希望破灭,祈榕他只能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盯上了对方的蒙面。
他想着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揭开对方真实的嘴脸,好将相关的消息留下告知师妹师弟。
到时就算不能报仇,也可避免被那些伪装者蒙蔽了双眼!
可是那些闯宗者,既然做了万全的计划,自然也不会给到祈榕发现马脚的机会,“交出你们灵言宗渡劫的法宝,我们也许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祈榕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戏谑与轻视,那傲慢又恶劣态度,就全然没把合体期的祈榕放在眼里。
这种似曾相识的无力感,让祈榕气血上涌却又无能为力。
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准备殊死一搏,一道衣着破烂的身影却突然从天而降,打断了他预备自爆而汇聚的灵气。
那人影周身震荡而出的灵气,竟是直逼大乘后期的修为。
只见他二话不说就朝着闯宗者击去,招式凌乱,步步出其不意,三下五除二就将那闯宗的几人全数击退。
“走!”闯宗的几人被打得措手不及,“没想到他们灵言宗还留有如此强劲的后手!回去再找她算账!”
那蒙面撤退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祈榕一眼,似乎是在怪罪他,明明有大乘期的靠山,却还在一旁装傻充愣,好等着看他们狼狈出逃的好戏!
“这位道友……”
那人将几名击退后,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灵言山中,根本未曾理会祈榕半分。
而祈榕也自始至终,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相貌。
那人冲进灵言山后,一道人影就被他丢出砸向了那几名逃走的闯宗者。
闯宗者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带着那名被丢出的人一同离去了。
隐约间,祈榕好似听到了一声尖叫,再看被丢出去的那道人影,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场宗族劫难似乎就这样落下帷幕,可那出手相助之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祈榕对此都来不及深究,他生怕闯宗之人还有后手,不敢大意离去。
他安排宗内弟子轮流修炼,值岗巡逻,而他就守在宗门之前,守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所幸在他值守的日子里,皆无人来犯。
也许是那些闯宗者知晓了紫蓿和无名氏的威慑,暂时又偃旗息鼓了。
也许是登云榜上又多了灵言宗之人的姓名。
也许是无上门最近准备举办“东海秘境”一事。
…………
总之,祈榕带着灵言宗上上下下,过了一段紧张又安稳的日子。
后来灵言宗收到了紫蓿的化仙福泽,整个山头都变得灵气大溢,而最此次福泽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祈榕。
那日灵气大渗的灵言山中,飘来了一片紫色花瓣,祈榕用手捧住后,那片花瓣便融入了他的体内,他体内的灵气瞬间大涨,竟是能堪比他闭关修炼数年之效。
祈榕的修为,攀升到了炼虚后期。
思来想去,向来处事保守的祈榕终是决定冒险一把。
他不希望灵言宗再度遇险之际,他还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哪怕那人是他的师弟师妹们。
他唤来苍术,欲将灵言宗暂时交由他打理,而他自己则决心闭关,一举冲击大乘期。
可祈榕心中挂念宗门,做不到心无旁骛,很有可能会冲击失败。
临近闭关他还在担忧,万一在他闭关期间,有人趁机闯入灵言宗,那灵言宗想必定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他无比纠结之际,灵纤纤和牧清洲回来了。
祈榕心里悬着许久的一块大石头,终是落地。
“此次回宗,你可有什么打算?”谈话间几人回到了议事殿内,祈榕看着跟在灵纤纤身后的牧清洲。
师妹和他如今都急着闭关,只有牧清洲镇守在宗内,祈榕才能安心。
“放心,师姐闭关期间,我会守在宗内。”牧清洲只字不提其他。
不过能得到他如此承诺,祈榕已是相当心满意足了。
“大师兄,我们出宗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看样子打我们灵言宗主意的人还不少。”灵纤纤听了祈榕所言之事,心中暗暗决定,待她修为恢复,还是得想办法让宗门弟子尽快提升修为,渡劫飞升才是。
“何来辛苦一说,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祈榕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师妹,还有一事忘记告诉你们了。”
“鬼萝大人在涅槃阵修炼那段时间,宗内有几名弟子甚得她喜爱,她似乎传授了他们不少修炼心法。”
“后来鬼萝大人飞升之际,那几名弟子竟是一同飞升了!”
“他们在涅槃阵呆了许久……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修为……也不知道是修为到了,还是……”祈榕说到此处,略显尴尬地抚了下额头。
“宗族那么多子弟,哪能个个修为都清楚。”灵纤纤倒是对一同飞升之事不以为意,“师兄无需介怀,能飞升是好事,我希望我们灵言宗弟子,都能尽快飞升才好。”
灵纤纤似乎将飞升一事说得极为轻巧,祈榕无奈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为何原本修仙之人极难寻求的飞升大道,自打他们宗主飞升后,于他们灵言宗而言,似乎就变得有些轻而易举。
难怪会有心怀不轨之人前来闯宗。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一番寒暄过后,祈榕去了灵聚塔,灵纤纤走向了她的丹琼院。
牧清洲一路跟随,直到丹琼院与灵竹林的岔路口。
“师弟,灵泉池里……”大师兄不知晓灵宝之事,行至此处,灵纤纤才开口探问,“如今我修为已入大乘,灵宝他。”
“师姐你大可安心闭关。”牧清洲打消灵纤纤的顾虑道,“他早就醒了,如今也不在灵言宗内,他出棺时能短暂感应到你的方位,许是我们回来的急,他离宗寻你时同我们走了岔路,不过师姐放心,寻不到你他自会回灵言宗来,或是等到了渡劫期,你们就可互相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了。”
牧清洲没有告诉灵纤纤,灵宝乃她同源阳身,待入渡劫有所感应之际,必然是遭逢生死劫难之时。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待我出关后再见吧。”灵纤纤直觉多想无异,与牧清洲点头告辞后,便走进了她的丹琼院内。
牧清洲目送灵纤纤离开,他在原地矗立了许久,直至丹琼院的气息缓缓封闭消失,他才转身默默离去。
丹琼院内一如灵纤纤离宗之前那般毫无变化,灵纤纤回忆过往不免感慨。
想来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吵吵嚷嚷的小师妹,突然闯进来寻她了。
灵纤纤抬手给丹琼院外布下了一道禁制,原本还有些许风声鸟鸣的丹琼院瞬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灵纤纤轻跃而上,整个人浮于半空之中,四周灵气震荡,不消片刻便以旋涡之势向她体内涌去。
灵纤纤凌空盘腿而坐,双臂拢气归纳于丹田之处,此刻的她终是潜心进入了闭关之境。
温顺柔和的木灵之气源源不断地在她体内周而复始的循环着,在四灵之源的转化下,她体内的肆意蔓涨的木灵之气,逐渐化为了金灵之气、火灵之气,还有她略微陌生的土灵之气。
没想到灵源还有着可让灵气瞬间互转的妙用。
灵纤纤缓缓摸索,逐渐发了这些灵气之间的相通与不同。
随着灵纤纤夜以继日的潜心修炼,在她内识深处,土灵之气在火灵之气的锻造下,慢慢汇聚成了一片虚无的土壤。
而金灵之气则在木灵之气的浸润下,渐渐衍化成了一枚如玉髓般的种子,将原本体内由木灵之气支撑幻化的灵种,进化成了一枚全新的玉髓灵种。
灵纤纤醉心修炼,又不知过了多久,那枚种子终是埋入了那片虚无土壤的深处,最终归于沉寂,只差破土而出。
灵纤纤体内纷繁杂乱的灵气,也在种子嵌入土壤的那一刻,彻底融为一体,沉淀到了丹田深处。
天地异象再起。
原本亮丽的天空霎时乌云倾倒,好似一块重石猛然压到了胸前,靠近异象之源的人,就仿佛被牢牢扼住了咽喉,瞬间难以喘息。
这架势竟丝毫不亚于来势汹汹的渡劫天雷,甚至更有赶超之势。
“这劫势?”远在西地高原的西派内,一位老者飞身而出。
他悬天而立,衣袍发须被劲风吹得锒铛作响,他看着几乎要将天地吞并为一体的浊云,眯眼望向了天地威压所起之地,辨明方向后,终是忍不住发出了匪夷所思的惊呼,“又是灵言宗?!”
他踉跄着跌回了西派之内,先前端起的架子早已消失殆尽,“柏秦!都已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北派丢了镇派至宝还错失了鬼萝的机会,南派同样在‘焱火洞天’中丢了至宝折了天赋弟子!”
“如今若是我们两派联手,必定能探得灵言宗的瑰宝秘辛!到时候接连飞升的,就是我们两派之人了,都到这种时候了,你们还需忌惮什么焚炎宗,只要得手了,连无上门我们都无需放在眼里!”老者越想越兴奋,却又突然收敛住了脸上愈渐狂热的神情,他朝着柏老无比郑重地敲打道,“此次族长派我前来,以我的身份,足以见得我们东派的诚意,希望你们西派不要再不识好歹了。”
“东方赫,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柏长老挡住了东方赫欲冲进内门的身形,“我们族长是不会听从你们东派之言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东方赫乃东派嫡系首席大长老,位高权重,在东派中的地位甚至比族长更高,他原本一心霸着宗族至宝闭门修炼,已许久未理宗族之事。
可如今灵言宗之人接二连三的飞升,终是让他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你们西派当真要与我们东派决裂?”四派一向分庭抗礼各自为营,如今东派主动前来示好,柏长老就料到其中必有蹊跷。
他带领着西派弟子在“焱火洞天”一行中,窥探了些许天机。
离开焚炎宗之际,火漫舞还好意提醒,让他们切勿动灵言宗的心思。
他知晓唯有安分守己才能保全族之业,回族之后他特地与族长言明此事,还好族长深明大义,明白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如今的灵言宗,就是一株致命的罂粟,其中的奥秘令人垂涎三尺,但当真沾染上半点,就可能要遭受全宗覆灭之危。
“我是看在同为四派道友的份上,好意提醒。”柏长老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如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灵言宗,你以为就你们东派有这个脑子?若当真如你想的那般容易,那为何一门二谷皆无任何动静!”
“你说的不无道理!”东方赫暗暗揣度,可思来想去却仍旧心有不甘,“一门二谷一向自大妄为,根本不屑同他宗合力,我们就该趁他们观望之际先下手为强!”
“东方长老,我们西派无意与这些纷争,您还是请回吧。”西派族长西门逍遥亲自到前堂面见了东方赫,“许是你们族长也得寻你相商要事了。”
“什么要事?”东方赫一脸狐疑地看着西派族长,心中只觉是此种说辞,定是诓骗他离去的借口。
“无上门发出了聚英令,想必我们皆要派人前往,灵言宗也不例外。”
“你说什么?”西派族长绝不会拿无上门之事开玩笑,“既是如此,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东方赫不再迟疑,无上门发出聚英令召办聚英会,意味着此次“东海秘境”大开,只要有胆识之人,修为不到大乘期,也可一同入内探寻机缘。
虽然上一次进入“东海秘境”的人,几乎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但时隔千年,许多人早已将当初的惨况忘得一干二净。
“灵言宗我们可以不碰,但此番无上门‘东海秘境’一役,西派怕是逃不掉……”西门逍遥尚是年轻,掌管西派时日甚短,许多事情还是得仰仗着柏老决定。
柏老也不含糊,主动请缨道,“族长,此次就派我去吧,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了,再寻不到机缘,怕是就要老死咯。”
柏老话里有话,西门逍遥深知柏老深明大义,却又着实想不到更好的人选,“柏长老,我知晓你深意,不过此次你带着关押于暗牢中的人一同前往,倒时放他们进去探寻,也算给他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西门逍遥望着天边的威压神色难明,他忧心忡忡地朝柏老关照,“不到万不得已,您可千万别进‘东海秘境’里。”
世人都可以忘记“东海秘境”的诡谲,但他西门逍遥不会。
他的高祖,曾祖,祖父,三代人皆陨落于“东海秘境”之内。
可他却无能进去寻得真相。
父亲前不久临终时还特地交代,让他切勿打探有关无上门“东海秘境”的一切,能安分守己地守好西派便已足矣。
谁知这还没过多久,无上门反倒先有了动作。
此次聚英会,想必又是一场时隔千年的鸿门宴。
浓厚的云层遮蔽了半边天,引发异象的源头之处,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暗雾当中。
灵纤纤头顶上沉闷压抑的云层,好似酝酿这一场瓢泼大雨,可云层深处却又怪异地感知不到半点水汽。
灵纤纤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全然不知外界的变化。
连绵不断的灵气在她体内的土壤深处扎根,又缠绕着渗入她的血肉。
灵纤纤凝声屏气,集中精力将灵气注入那枚玉髓灵种中,来回反复浸润许久,可那枚玉髓灵种却依旧毫无反应。
灵纤纤心中生出烦闷,她直觉只要这枚绿髓灵种发芽,她就可以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可是随着她注入灵气的攀升,玉髓灵种上竟开始显出了丝丝缕缕的裂纹。
灵纤纤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也随之隐隐攀爬上了干涸的裂纹,那些裂纹从胸腹而起,朝着四肢和脖颈不断蔓延,直至攀到了她眉头紧锁的俏脸之上。
只差临门一脚,灵纤纤不愿放弃,裂纹不断加深,透出了如天边一般的暗沉之色。
一道清脆的笛声不知从何处悠悠响起,时高时低,时急时缓,笛声穿透了丹琼院的禁止,钻入了灵纤纤的耳中。
执着于淬炼灵种的灵纤纤突然被笛声打断,她猛然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正在透过她肌肤上的裂纹疯狂四溢。
灵纤纤急忙稳住心神,收回了四处乱溢的灵气,原本混沌的神识也在笛声的牵引下瞬间清醒。
是她操之过急了。
竟然忘了没有水灵之气的浸润,玉髓灵种是绝对不可能发芽,若她一意孤行,怕是只能落得个走火入魔,**为灰烬的下场。
灵纤纤不再执着,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呼~”
大乘期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灵纤纤呼出了体内的浊气,天边异象随之消散一空。
灵言山上空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晴朗,耀眼的阳光瞬间涌入了丹琼院的每个角落。
挺直身板的灵纤纤闭上了双眼,她微微扬起了头颅,在阳光之下张开双臂,极尽伸展着四肢。
体内原本躁动的灵气被逐一抚平,肌肤上的那些裂纹也随着灵气的沉淀,渐渐回拢消失。
灵纤纤原本就如凝脂般的肌肤,此刻竟变得愈发透亮起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朝着灵竹林的方向望去。
笛声早已停止,但灵纤纤心中明了,方才定是清洲师弟在关键时刻助了她一臂之力。
也不知这次闭关究竟花费了多少时日,灵纤纤不再迟疑,她挥手解开了在丹琼院四周布下的禁制,飞身向灵竹林的方向掠去。
此番修为稳固,终是让她体会到了身轻如燕的感觉。
灵纤纤在竹林之上轻跃,看着眼前灵竹林的景象,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回到了“焱火洞天”的那场幻境中。
正值她出神之际,灵聚塔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灵纤纤回神探望,待看清空中那道虚影时,她琉璃琥珀般的眼眸中顿时划过了一抹亮色。
祈榕也出关了。
看这架势,他定是也成功晋升到了大乘期。
灵纤纤迅速转身朝灵聚塔而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灵聚塔前。
不过灵纤纤倒是没想到,牧清洲竟已在她之前到了此处,而一旁容光焕发的祈榕似乎正眉头紧锁地考虑着什么。
“大师兄、清洲师弟。”灵纤纤雀跃地向两人打了招呼,“恭喜大师兄晋升至大乘期,不过我方才瞧着,你可是在为何事犯愁?”
灵纤纤到了两人跟前,祈榕发现了她暴涨的修为,顿时眼中闪过了一缕欣喜,面上的愁意也瞬间消散,“如今师妹修为大涨,我便无事可愁了!”
灵纤纤还未明白祈榕话中的深意,便见牧清洲抬手显出了一道诏令。
“聚英令?”灵纤纤眉眼一挑,顺势阅之,她似乎有在哪儿见过关于聚英令的传说。
“没错,看样子我们免不了要去一趟了。”祈榕以一宗之主的身份从牧清洲手中转接下了诏令。
随着聚英令受接消散,灵纤纤心中只余下了诏令最后的落款之名:无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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