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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和他一起玩的那个同学也很高,只不过黑幽幽一块,像个煤球一样。

我喜欢的是那种清冷感的大美人,而不是顽皮小子,所以江唔应该感谢他的那张脸,否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后来军训期间,我可能有些贱贱的无聊,偶尔能张开眼又不困的时候,我就像看猴子一样往江唔那边看。

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真的只是纯欣赏。

你们要知道,我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细糠,五谷杂粮吃的勤勤恳恳,像这种大美人也只在十八岁自己拥有手机后刷到过,所以我脸皮厚,也不害臊,有事没事就盯着他看。

小声点,难道爱看大美人很光彩吗?!

盯了就休息会儿,我换隔壁方阵另外一个漂亮男孩盯。

也不怪江唔自恋,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只不过军训完成之后,我就没那么闲了。偶尔写作业吃饭聊天儿就够我忙的了,哪里有时间去关注他什么时候上厕所,我管住自己的嘴就不赖了。

军训结束后不久,我们就得开始正式上课了。

各科的课代表总要选吧,每天的值班班长总要选吧。

我自告奋勇当了数学课代表,同时也是周二的值班班长。当数学课代表没什么其他的理由,单纯的因为数学老师漂亮。

事情终于开始发生最后一次转变,我和他的故事也终于有了进展。

由于我爱操心,很多事情也不想让别的人帮我,所以基本上,二十分钟的吃饭时间,我能十二分钟吃完,剩下的八分钟就坐在教室。

每次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来叫我下楼搬作业,我都能完美的遇到。

很巧的一次,我刚到楼梯口,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就叫住我,搬作业啦!

哇塞!

真好听的天籁之音呐。

数学老师看到我进办公室,一个人独立又强大的搬起了所有的数学作业,然后语重心长的拍拍我说,我要给你找个男课代表。

然后,江唔就变成了第二个数学课代表。

嗯?

江唔?

我这会儿才想起来,他是那个军训的时候我偶尔看的那个帅帅的男生。

哇呜。

厉害,所以以后我就要跟他有更多交集了?

我有点激动,也有点不激动。

因为我深知,一男一女当了课代表,几乎都是女孩负责的多,男孩负责搬书本作业。

而且一山容不得二虎。

二山得六。

我虽然喜欢美女老师,但我不喜欢操心。因为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嘴上说着不操心,实际上操的比谁都多。

但是!至少在我们第一次调座位之前,我和他的交集也仅仅只限于到了教室,去他桌子旁边敲一敲,让他去搬作业,仅此而已。

我当时对江唔的印象不好,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长相身材俱佳的花瓶。

而且当时的我有些慕强,而他又坐在后排,至少当时在我的想法看来,他或许不是什么好学生。

长得帅玩的花。

我的想法也没错,后来我们的聊天之中,我确实加深巩固了对他的这一印象。

但好像也不全然都是。

后来我们第一次考试过后,班主任终于开始给我们调换位置。

我们调换位置的规则是根据成绩,但是,我们的班主任,一个即将退休,可爱的,教政治的小老头,特别偏爱我们这些班干部。

那天早自习,他把我们叫出去,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我全听进去了,对面的人是没敢抬眼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眼看,或许是因为身上穿着的校服太正正好。

班主任还亲自拎起来我的衣服打了好几眼,最后说,看起来穿上正好嘛,也不是很紧。

因为我特别喜欢宽松的大衣服,所以当时买校服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身上穿的这件很小,很不高兴,想找老师换一件大的。

我抬起头那刹那,就发现江唔在看我。

嗯……

看屁看。

我只能嗯嗯啊啊的应付过去班主任,嘴里跟长了一盘柠檬树似的,酸中带苦,苦中带土。

接着他绕了一圈,再次回归正题,告诉了我们即将要调位置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亲爱的班主任,小弟膜拜膜拜你。

然后他就叫我们班长下去,给了他一张座位表,先让我们班干部按照成绩的顺序填,填完之后再给其余的同学,让他们按照成绩再填。

我是顺位第三个,有极大的权力,选择任何一个我想要的座位。

堪称完美的,我几乎是一眼就瞅到了第三排过道的那个位置。

那是我心中的王座。

然后我就美滋滋的等着座位表传到我这儿,反手就给填上。

结果当天晚上第一节是数学自习课,课前我下去办公室,把他上课要用的课本拿了上来,就乖巧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写作业。

她进门,趴在讲桌上自己写了会儿题,又下来遛几圈,到我身边,问,“你们班主任是要调座位吗?”

我眼里几乎要崩射出光!

竟然被你发现了!你知道的太多不能留!

然后乖巧的放下笔,压低声音,“ Yes, sir!”

屁话,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虽然说我亲爱的美女老师眼睛咕噜的转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她转起来还是很美。

她说,“你和江唔,怎么坐这么远?我每次找你们两个人,都要从教室的这个角跑到那个角。”

十月你干脆把我放到抖音商城秒杀了吧。

但是鉴于我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严肃的点了点头,“嗯嗯。”

所以老师的意思是,让江唔坐到办公室。

好吧,开玩笑。

但是当时我的心里是忐忑的,七上八下。毕竟他可是个帅哥,我就是个**丝,主动去要求,让他坐到我旁边,那不就是自找没趣吗。

但是,为了我亲爱的数学老师,可以少走几步弯路,我决定以身试险,毕竟这个教室确实没有我很在乎的人。

所以几乎是一下课,我就大眼儿往后扫。

窜出去特别快!

估计拉屎去了。

我就安安心心的重新坐回了我的座位上,沉下心来把最后一道题写完,然后拍桌站起,定金往后面那个位置一看。

哟吼,这么迅速。

然后我就蹭蹭两步,到了他倒数第二排的座位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发出我至今都后悔的一句指令,“我们坐一起。”

他估计是没反应过来,有些懵逼。

我把数学老师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他,他这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自己前面的朋友,问我要坐哪。

我朝他努了努嘴,第三排的过道。

我想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他摇了摇头,说不好,他要坐过道。

不是哥们你!

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

然后他就把他前面的朋友搬了出来。

说这家伙成绩不好,他想和他离得近一点,而且他这么高一个人坐中间不太合适。

所以呢,是在说我矮是吗?

把世界调成静音,倾听我破防的声音。

邪恶摇粒绒!

死狗!

他真的很狗。

这我真的能记一辈子。

但是由于我惯会权衡利弊,看见那张挺让人赏心悦目的脸,一时间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最后才点了点头,勉强同意。

所以,我们俩就成了同桌。

一直以为同桌私聊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结果遇到他我才发现,原来对于别人来说,我一天到晚都不聊天的嘴,也是轻而易举的被他撬开了。

他是社交牛逼症,我是社交被逼症。

他和谁都能侃侃而谈,我为了接下他抛出来的话茬儿疯狂的接话。

简直可怕。

在他强有力的帮助下,我竟然变成了社交牛杂症。

而且毫无训练痕迹。

没事哒没事哒。

我们两个人把社交牛杂症演绎得淋漓尽致,大中午别人都在睡觉,我们在传小纸条聊天,晚自习人家在安静写题,我往那边一凑就是半个哈佛老师。

除此之外,包括但不限于晚自习,在没有人说话的时候,我还能舔着个大脸和他窃窃私语。

主要是跟他聊天确实很有意思。

伟大无需多言。

那个时候,我平等的讨厌所有人,特别是他。

他话太多了,影响到我的学习了。

我也特别讨厌我。

我为什么要接他的话,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

所以刚开始我严格要求,后来无所谓,好崩溃。

上一秒因为我们两个人说话太多,所以我坚决要请律师,下一秒就已经和他聊上了保持年轻的秘诀。

后来我就彻底躺平摆烂了。

我不能为了一棵椰子树,放弃整个海南岛,但是我可以为了一个小时的聊天,放弃整篇物理作业。

但是数学不可以,我和江唔都不可以。

终于有一天我下定决心,不再留恋那个湾仔码头。

然后我就已经进入了反思,下次下定决心前一定要跟脑子先商量一下。

不然老发誓,还挺浪费时间的。

反正我们两个人就从原来的别别扭扭的,变成了能当众向对方跳晚安大小姐的好哥们。

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晚安大小姐。

但是我想在感情的这条路上,我还是遇到了点困难的。

2

又来抱作业了。

又是一个邪恶的晚上。

只不过这次是所有人都吃饭前,我虽然曼开双腿已经尽力跑快,但还是没有敢在下课铃打响前成功上楼。

虽然我们在二楼,仅仅只有一层的距离,但是所有人吃饭下楼的那个楼梯,简直是惨不忍睹,不堪入目。

牙科医生问我年纪轻轻牙齿怎么磨损的这么严重,我说搬作业上楼梯的时候都是咬着牙过来的。

笑死。

我望着人头攒动,深吸一口气,打算成功的化身一只勤恳的蜜蜂,顺着缝隙钻。

天塌了就塌了呗,正好压一压,我捡的易拉罐,扁了好卖。

我就侧着身子,怀里护着作业,往楼下一步一趋的上。

嗯。

很好。

前方遇见了某个湾仔码头。

湾仔码头也看见了我,但是我没注意看他的表情。

其一是因为天很黑,其二是因为人很多,其三是因为闭着眼我都知道他是怎么搞笑的。

然后我就打算装不认识他。

不知道怎么讲……

他伸了他的手,在我从侧身过去的时候,帮我隔开了一条空道。

所以我是钻在他胳肢窝下面过去的。

就这么水灵灵的钻过去了。

嗯……如果……但是……如果不考虑胳肢窝的话,还是很浪漫的。

据我所知,对于他这个人的这种行为,我一无所知。

脑子有点短路,但是好歹还有呼吸,抱着作业勤勤恳恳的把所有的都对着座位表发下去后,我安静的坐回了我自己的座位,开始回忆胳吱窝……

诶不对,回忆某个湾仔码头。

但是很快,我就不再想了,趴在桌子上反手就睡。

我算是发现了,我的累点真的很低很低。

所以等所有人都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得快昏死了过去,就这么水灵灵的没吃晚饭,不过我也不饿就是了。

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当时的具体细节,因为已经四五年过去,过去的事情再回忆起来很难,让我印象深刻的也只有那几件事儿。

所以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写日记,现在给我编撰史书造成了极其大的困难。

人生就像裤衩,什么屁都得接着,包括我五年前放的,说写日记的都是傻逼的臭屁。

我睡眼惺忪,爬起来了的时候,班里人已经到齐了。

我抬眼和他对上。

好安静,我以为我们一直有屁放。

他问我是不是没去吃饭,我说不是,我去吃shi了。

我那个时候真是太他妈乐观了,然后冷着脸,顶着一头鸡毛,开始上晚自习。

反正我很好笑。

3

我们的晚自习基本上就跟复制粘贴的一样。

我那个时候嘴馋,爱吃,一下课我就想去小卖部,有点b钱全塞嘴里了。昨天晚上和我左边的同桌商量过后,拿着我的学生卡就往楼下跑,江唔看我,“又去?”

他搬着凳子蹭蹭往前挪,给我留出一条缝隙,我就从那缝隙钻出去,留给他一声长长的嗯。

然后我就买了好多吃的回来,边吃边聊天。

他就边和他的朋友说话,一边时不时的看过来。

我现在觉得,那个时候爱吃的自己好尴尬,怎么就那么嘴馋,不注意点形象。

看来那时候,我完美的达成了班主任的信任,至少那个时候,对他确实没有男女之间的非分之想,不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吃了又吃。

2

他也会吃,只不过他不吃自己买的,而是吃别人给他的。

我记不清这是后来多久的事情,但或许这个时候就已经有点喜欢他了。

因为,小蛋糕是一个女生给他的。

我就看着他出去,然后坐在原位,我突然想起来,不知是谁告诉我,有女孩对我虎视眈眈,她们说,凭什么这个女生能和江唔坐一起,问我是谁。

可是我当时完全想不起来这些,也不在乎这些,我的心里只是闷闷的。

那个女孩把他叫了出去,给了他一个小蛋糕,又给了他一瓶饮料,那瓶饮料是茶π的玫瑰味。

我很久没喝过那个口味的了。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强迫着想要让自己忘了他,会很刻意的避免接触和他有关的一切东西,包括在他面前吃的零食,包括那些饮料。

我还记得,蛋糕他没吃多少,就和自己周边的朋友分了。

他身后的是一个胖胖的男生,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说,你也想吃吗?

我听见了,不想理他。

他又喊,周佯止?

我真服!我是你爸吗?喊喊喊!就这么爱喊你的名字。

然后我转头,看他,翻了个白眼。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说完那句话,江唔就一直在看我,我尴尬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我还是老实回答那个傻逼,说没有,然后我就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至于江唔后面坐的那个男生,我单纯的骂他,是因为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他。

我想,表达一下我对某个人的主观讨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被允许的。

4

我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生,我或许就没那么自卑。

那是一个下午,下课时间我们一群人坐在那儿聊天,准确的来说,是我,江唔,和他后面的那个男生。

下午看了好久的黑板,我的眼疼的厉害,一边扯着身子听他们说话,一边摘下了眼睛,揉眼睛。

江唔看到了,后面的那个男生不知道又在和谁讲话,反正我们没人注意他就是了。

我的度数很高,摘掉眼镜就看不清人,所以我两只手轻轻的揉着眼睛,刚放下就和江唔对上。

我想,我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了。

他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我捂着脸,就露出了一双眼,跟傻子一样,直接愣在了那儿。

反应半响,这才开始笑。

他身后的那个男生看到了,说,周佯止,你不会喜欢江唔吧?

我看那个男生,又看江唔。

江唔没什么表情。

那个男生接着有说,你怎么喜欢江唔啊?江唔长的那么帅,你喜欢也正常,但你不看看你自己?

他在说我不配江唔。

我的心情一下就跌入谷底。

我表面的自信和开朗都是伪装起来的,一旦我真正开始动心,就会开始注意我们之间的差距,就会变得异常的自卑。

或许,那个男生说的是对的。

我的确不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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