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宋玉衡表面上并没有在意,依旧生态自若的与章家兄弟聊,只是心中不免开始起了一丝疑心。
很快,晚宴开始,由于曲瑶光在的缘故,众人都不好大肆玩乐,跳过晚饭环节则是自然来到了送寿礼。
宾客们纷纷献上寿礼,有送寿桃的,也有送寿面的,但更多的都是按照章老太太的喜好,送了几幅名贵的字画,曲瑶光也没有特意出风头,只是选了几幅宫中收藏的,送了出去。
章老太太一一谢过后,命人将寿礼收好。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一群孩童簇拥着一个身着彩衣的艺人走了进来。那艺人手持一根长竿,竿上挂着一串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这是......”章老太太有些疑惑。
“母亲,这是孩儿特意请来的杂耍艺人。”章先志解释道,“今日是您的大寿,况且公主殿下也在次,孩儿就想着热闹些。”
章老太太慈祥笑道:“好,好。”
杂耍艺人开始表演,只见他手中的长竿如同活物一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铜铃叮当,伴随着艺人的动作,仿佛在演奏一曲欢快的乐章,宾客们看后皆是纷纷鼓掌叫好。
表演结束后,章老太太命人赏了艺人,这时,外头又传来一阵锣鼓声。
曲瑶光看着外头来人方向,也是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来了些许兴致,想听听今夜到底是出什么戏码。
“老太太,戏班子来了。”章府管家匆匆进来禀报。
章老太太听后眼前一亮,她是最喜听戏的:“快请进来。”
戏班子很快就在院内搭起了戏台,曲目表演的是—麻姑献寿—。章老太太看的入神,不时还跟着哼唱几句,宾客们也都沉浸在戏曲之中,时而叫好,时而鼓掌。
曲瑶光与宋玉衡自然也是听着的,麻姑献寿这曲目大街小巷皆是耳熟能详,大多数寿宴都是让戏班子来唱,有时宫内也会请人来唱。
只是这曲目继续唱着,众人越听就越觉得不太对劲,虽说不至于倒背如流,可大致的情节是熟悉的,但今日这出,貌似有些不同......
曲瑶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没有打断的意思,就是想听听这戏班子后面到底会唱些什么。
与此同时,春风楼地窖内,曲言修正被铁链锁在潮湿的石壁上,而此刻他盯着眼前女子手中寒光凛凛的匕首,终于明白阿姐为何总是骂他“蠢钝如猪”。
“世子爷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女子用刀尖挑起他的下颌,猩红蔻丹映着烛火,恍若滴血,“可惜章大人最讨厌你这等纨绔子弟,不如让我剜了这双眼睛,送去给驸马爷与公主当贺礼,如何?”
曲言修喉咙滚动,冷汗浸透里衣。忽然,他瞥见女子腰间悬着的玉牌—那分明是章府死士的标识!电光火石间,他想起宋玉衡曾提过章家与北狄暗通款曲的密信,脱口而出喊道:“你们把北狄人的战马藏在陈府后院,对不对?!”
女子瞳孔骤缩,匕首险些脱手,幸好下意识反应快,稳住手腕。
章府内,此刻混乱一片。
酒过三巡,戏台上突然从麻姑献寿转变成了牡丹亭。那扮作杜丽娘的花旦莲步轻移,水袖翻飞间竟露出一截刺青—正式曲瑶光暗卫独有的青纹。
“砰!”曲瑶光摔了酒盏,满座皆惊时,她抚掌笑道:“这出游园惊梦唱的妙极,妙极啊!”
话音未落,那花旦突然甩袖,数十枚银针直直射向章老太太面门!还好章家护卫及时,可章老太太也是没从刚刚那出戏回神。
混乱中,宋玉衡将曲瑶光护在身后,耳畔风声骤紧。
“屏息!”他低喝一声,扬手撒出香囊中的药粉,紫色烟雾弥漫间,章府众人接连软倒在地。
曲瑶光趁机抽出袖中软剑,剑尖直指花旦咽喉:“谁派你来的?!”
而那花旦则是唯一一个捂住口鼻,躲过一劫的人,她痴痴望向宋玉衡,忽然扯开衣襟,心口赫然出现一道疤痕:“宋玉衡!你忘恩负义!”
宋玉衡浑身剧震,三年前坠崖的碎片突然涌进脑海。
而曲瑶光的剑尖也跟着颤了颤,她自然知道这道疤痕。
花旦的指尖抚过心口疤痕,殷红的血迹顺着皮肤凹陷处蜿蜒而下,在雪白的肌肤上勾出妖异的弧光。
滚烫的蜡油滴在曲瑶光手被,她却是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花旦心口那道疤痕。
春风楼地窖内,曲言修挣得铁链哗哗作响,章府死士的匕首已经挑破他的衣襟,冷锋贴在心口肌肤的刹那,头顶突然传来木板破碎的巨响。
“世子闭眼!”
熟悉的声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曲言修下意识偏头,只见陈顺手持染血的铁杵坡顶而入,他平日里总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此刻却是散乱不堪,锦袍上还沾着几根稻草,看着分明是从哪个狗洞钻进来的。
“你......你不是被你爹送去江南贩绸缎了?”曲言修嗓子发紧。
“贩你大爷!”陈顺一杵砸断铁链,拽着他就往外冲,“章家要把你砍了向公主示威,再晚半刻......”话音未落,地窖前方就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三支弩箭破空而来,陈顺带着曲言修旋身躲避,可地窖空间不大,就算再这么躲闪,也抵不过从前门堵门的几十人,无奈,两人只好试试运气,拼杀出去。
这个总带他喝花酒的纨绔子弟,用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袖箭射穿五名死士的喉咙,看的曲言修也是喉咙一紧。
“陈顺你......”
“闭嘴。”陈顺扯开他的衣襟检查伤势,指尖老茧刮的人生疼,“真当章家会放任你们查战马走私案?从你们一来,这场局就已经等着傻鱼撞网。”
地窖暗门打开,浓重的草料味混着马粪味喷涌而来,曲言修瞳孔骤缩,原来着春风楼与章家居然是相连的,而这上百匹战马被铁链锁在暗室,马鞍上竟都烙着镇北军的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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