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朝的嘴唇被他自己要破了好几道口子,是忍着受伤的疼痛时咬出来的。他虚弱地说:“席暮,你把头凑过来一些,我告诉你为什么。”
以为陆挽朝没力气说话,席暮靠近陆挽朝些许。
手撑着床铺,陆挽朝上半身上前伸,吻上了席暮乖乖送上来的嘴唇。
毫无防备地被亲了一口,席暮下意识地躲开。
意犹未尽地回味席暮柔软的薄唇,陆挽朝狡黠一笑:“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
眼神从迷茫到清明,这次换席暮主动亲吻陆挽朝,粗暴地把陆挽朝按倒在病床上。
单人病房内,两人如同两只小兽一般互相啃咬嘴唇。
唇齿分离之际,两人红着眼睛看着彼此,燥热的反应让两人呼吸声加重了不少。
陆挽朝说:“席暮,你有点喜欢我对不对?”
陆挽朝不敢说得太肯定,席暮说过太多次讨厌他。他说“喜欢”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席暮一下子就原谅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陆挽朝像是个幼稚的小学生,喜欢一个人就不停地欺负对方。这套规则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不适用,感情如同荒漠的他察觉不到。
席暮轻微地点点头,“嗯。”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
陆挽朝的手臂环在席暮的脖子上,“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席暮轻轻笑了一下,脸色发红,“等你的腿好了再说吧。”
陆挽朝说:“你愿意给我上?”
“我们以后再商量这个事情。”席暮移开目光,“你和我表白,你的男朋友怎么办?我现在算是什么身份?”
陆挽朝终于拥有了心中的白月光,早就忘了金先生这位替代品。
“我现在就和他分手。”陆挽朝当即拿出手机和金先生发了分手短信。
“除了金先生,你是不是还和很多人上过床?”席暮的目光犀利,他听过不少关于陆挽朝的风言风语。
陆挽朝眨着眼心虚地说:“那是因为我没有遇到你。”
陆挽朝打算收心了,席暮比谁都重要。
“你对感情的态度很有问题,我能相信吗?”席暮被陆挽朝背刺过几次,可他仍旧忍不住想要相信陆挽朝。
人在感情里是盲目的,理性似乎从席暮这位高材生的脑袋里溜走了。
陆挽朝的眼神真挚,像是古埃及里尊贵又神秘的黑猫,“相信我。”
陆挽朝在医院的期间,席暮每天课后都来看他,甚至推掉了炸鸡店的临时工作。
席暮每天会带各种好吃的给陆挽朝,因为陆挽朝总是抱怨医院里的饭难吃,佣人做的饭菜早就吃腻了。
陆挽朝提的要求,席暮都尽量满足。
他们成了一对真正的小情侣,席暮单方面对陆挽朝冰释前嫌了。
席暮提着一小锅鸡汤带给陆挽朝,“广式鸡汤,你喝一点。”
陆挽朝捏着臂膀上的肉给席暮看,“你每天给我那么多好吃的,我都吃胖了。”
“我不介意有个胖胖的男朋友。”席暮盛了一碗鸡汤。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季同泽和申元飞等人来探望陆挽朝。
“陆少,我们来看你啦。”季同泽打开门,未料想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病房中。
后面几个进来的人大惊小怪,申元飞见到席暮脸都扭曲了:“私生子?”
熊业明想要寻找武器但是没找到,“私生子你来找陆少做什么?陆少现在行动困难,你准备报仇?”
熊业明脑补了一出复仇大戏,他们几人坚信在把席暮药昏迷的晚上,陆挽朝对席暮做了不可描述得事情。
陆挽朝手里端着鸡汤,不知怎么和来势汹汹的朋友们解释,他还没说过他是因席暮受伤的,就说是他晚上不小心碰到了带枪的抢劫犯。
席暮起身,走向季同泽等人。季同泽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席暮撂倒的记忆还存在着,他们对席暮产生本能上的恐惧。
“我不是来复仇的,我不是你们这种人。”席暮冷淡的视线扫过陆挽朝的狐朋狗友们,“挽朝是因为我受伤的,我来答谢他。”
季同泽小声说:“谁知道你是来答谢的还是下药的。”
席暮再度重复一遍:“我不是你们,我不会下药。”
陆挽朝把鸡汤放在一旁,“席暮没有恶意,你们都坐下来聊。”
季同泽等六个人挤成一团,和席暮隔着很长一段距离。
“陆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变成了你救了私生子?”卓杨疑惑不解。
陆挽朝强调道:“不要叫他私生子了,他有名字,你们叫他席暮。”
陆挽朝待席暮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是陆挽朝是这群人的领头人,陆挽朝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众人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最终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陆少和私生子睡出感情来了。
陆少认真对待什么人是头一遭,他们和陆挽朝混了这么久,第一次见陆挽朝重视过什么人。
席暮的地位在陆挽朝心中提升,在季同泽等人心中同样得到了提升。
众人一一和席暮赔笑,席暮依旧是淡漠的样子。
待吵闹的六人走了之后,席暮把鸡汤重新热了给陆挽朝喝。
陆挽朝怕席暮不喜欢这群狐朋狗友,说道:“他们就是咋咋唬唬的人,我们之前对你做过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你已经道歉过很多次了,不需要替别人道歉。你们对我没造成实质性伤害,顶多是浪费我一点时间。”席暮说。
“还有叫你私生子……很不礼貌。”陆挽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谈席暮的身世。
“我不是私生子。”席暮一如既往否认这件事,“我妈和我爸谈恋爱的时候,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而且他的妻子怀孕了。我妈是被我爸的正室打电话才知道她喜欢上了个混蛋,她那时候已经怀上我了。”
席暮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特殊,他妈妈把一切经过都告诉过他,他从不因为身份而自愧,该感到惭愧的是他生物学的父亲。
席暮的爸爸因拓展海外业务来到纽约,以单身的形象和席暮的妈妈谈恋爱。
由于意外,席暮的妈妈怀孕了。她看到验孕棒两条杠的同时接到了另一个女人的电话。
电话里的女人哭着让席暮的妈妈离开她的男人,他在中国还有一个家,他的孩子马上快出生了。
席暮的妈妈果断离开了劈腿的混蛋,独自抚养了席暮。
席暮很优秀,从没让他妈妈操心过。
“我爸一直有尝试联系我妈和我,我们都没理他。我考上了大学,我家出现了财务问题。我外公被老乡骗了全部的积蓄,连他的超市都差点保不住,我妈一个人的工资无法负担家庭开支和我的学费。这时候我爸出现了,他给我我妈一大笔钱,还愿意负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助学贷款的压力很大,席暮没有理由拒绝混蛋爸爸的钱。
“难怪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一直撺嗦季同泽给你搞事情,原来因为你爸认下你这个儿子了。”陆挽朝一直以为席暮是真正的私生子,见不得光的人,其实真正见不得光的人是席暮的爸爸。
席暮同父异母的兄弟无法攻击他亲爸,转而把仇恨转移到席暮身上。
“我爸一直说这辈子真正爱过的是我妈,他不爱另外个女人,和正妻结婚是因为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如果不是因为缺钱,我妈和我都不会和我爸再联系。”席暮是父母辈错乱的感情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你的过往,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仗着人多就来欺负你。”陆挽朝心疼道。
席暮揉揉陆挽朝的草莓头,“别再那样欺负任何人了,很低级。你看起来不是个坏人,做坏事都做得很糟糕。”
“我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我一个人丢在美国不闻不问。我想吸引他的注意,后面我发现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陆挽朝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席暮擦去陆挽朝下巴上的汤渍,“我在乎,我在乎你所有的事情,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有人陪他在图书馆看书,有人关注他的每一场比赛,有人安静地等他训练结束……席暮很怀念和陆挽朝相处的过往。
席暮身边不缺来搭讪和跟随的追求者,唯独陆挽朝不一样。看起来叛逆的男孩好像随时会破碎,陆挽朝像是一颗融着玻璃渣的糖。席暮明知道吃下糖会受伤,他依旧选择义无反顾地吞咽。
一向自诩理智的席暮,遇到陆挽朝后不再理智。
没有人真的为席暮献出过生命,他喜欢的男孩为他挡下一颗子弹。
“席暮,你还会打我吗?你在公共教室用笔记本揍了我。”陆挽朝估量着自己是不是该增加体能训练,否则以后打不过席暮。
“我从未遭受过那样的背叛,被心仪的人耍了,作为男人我只想痛打你一顿,你那时候的确该打。”席暮直白地指出陆挽朝那是自己找抽,怨不得他。
“以后呢?还打吗?”陆挽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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