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就快死了。”路吉康盯着面前这只垂头丧气的猫,“所以想为救过你的好心人做点事?”
小白喵地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路吉康认真扫描了一下这只猫的身体构造,果然如它所说的咋样,这具身体还能再撑个一个月。
“你要我怎么帮?”
猫又叫了一声,这次路吉康却紧皱起眉头。
“有人在欺负宝书?”俊美的男人面如寒霜,“我知道了,我会杀了他。”
猫用牙齿咬了一下路吉康的衣袖,不赞同男人的做法。
路吉康却眯着眼,用手指抵住猫的脑门,“你阻止不了我。你只是一只猫,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可猫还是固执地扯着路吉康的衣袖,路吉康被它咬的烦了,再次拎起它的后脖颈,他盯着猫澄澈的瞳孔,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那里只有一个毫无情感的杀手,犹如无机质的杀戮机器。
白猫也感受到了杀气,它后脊连带着尾巴上的毛都本能地炸开。
“乖。”路吉康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安抚了一下猫,觉得很有趣,“你是说……请把最后处决的权利交给你?”
“有趣,你对你的前主人还抱有一丝幻想。”路吉康垂下眸子,掩住红色眸子里的的血色,“虽然我很想直接就杀了他,但是交给你也算是有趣。”
比起干脆利落的铲除掉敌人,如何让他更痛苦的活下去,也不失为一种刑罚。猫咪的大脑很简单,它所表达的意思也很零碎混乱,虽然路吉康拥有能够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但路吉康能够读取到有用且连贯的信息却不多,在交流了这么几句话之后,路吉康便再也从它的大脑里读出更有用的信息。
小白蜷缩着身子,爪子踩在自己的尾巴上,又恢复成了一只普通的猫。
……
而另一边,谢宝书已经到了超市,他正在超市里蹲着打折的蔬菜。他在一堆红红绿绿的蔬菜摊面前犹豫,青椒是3块钱一斤,谢宝书挑了两个青椒,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西红柿,好家伙,已经到了8块钱一斤。谢宝书算了算,平摊到一个西红柿就已经是2块多一个。
谢宝书摇摇头,现在还没到西红柿的应季,又不是非吃不可,他放弃买西红柿的打算,多往袋子里装了几个土豆。还是土豆好,土豆好吃又实惠。
谢宝书又走到肉类分区,他看到有很多打工人都围在一块,便也走过去。这时候正是下班的时候,很多打工人便会在这时候挑选那些打折的肉类去买。谢宝书也偶尔会买,但不是经常,本来他一个人吃的话,今天他肯定不会去买,因为上次吃肉还是在三天前。可考考虑到家里还有两张嘴,谢宝书便从人群的缝隙里挤进去,也挑了一盒打折五花肉。
“小谢啊,来买菜?”就在这时,一到熟悉的声音在他身旁传来。
谢宝书一扭头,正好看见也在买菜的张大娘。他想起来早上那罐被张大娘塞进书包的牛奶,心里一暖,礼貌地朝她打招呼,连声说了好几个谢谢。
“害。你这孩子,咱们邻里这么熟了,不用这样客气。”张大娘哈哈一笑,“小谢这段时间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啊,个子这么高,脸皮还是和以前一样薄。”
这下谢宝书被说的更加不好意思,他的脸一红,低下头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平时您真的帮了我不少。”
谢宝书知道张大娘帮了她太多,在他家出了那么大事之后,张大娘总是隔三差五地接济他,总是给他投喂各种吃的穿的。谢宝书从来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个不爱麻烦别人的人,只要是他有能力,他就从来不会像别人索求一丝一毫的帮助。
“孩子,这是什么话,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啊,没有你,我怎么能每周把蓓蓓从床上搬下楼到医院复查呢?你就当是我给你的报酬吧。”
谢宝书听了之后挠挠后脑勺,肩膀却松懈下来。
“走了啊,记得周日来我家吃炖肉。”张大娘说罢便匆匆去结账。
谢宝书盯着张大娘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心里一酸。其实张大娘是个可怜人,她的女儿是之前谢宝书的补课老师,但是一起突如其来的车祸,导致张蓓蓓变成了植物人,再加上大娘的老公死的早,照顾植物人女儿的重担便落在了她身上。
谢宝书之前还听蓓蓓老师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赚了钱买个房子,再把乡下独居的妈妈接过来一起生活。
可是新房子刚买没多久,张蓓蓓却出了车祸,住在新房子本该幸福的母女二人,一个变成了不会动的植物人,一个在养老的年纪只能终日守着女儿。
谢宝书亲眼见证了张大娘的头发从乌黑到白发斑驳的全过程。其实刚才张大娘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谢宝书的帮助,她办不到一个人那么容易地照顾女儿。
这本就是一个双向帮助的过程,谢宝书完全没有必要有心理负担。
但谢宝书的性格使然,他总是别人对他好一分,就一定要回馈给对方十分。所以张大娘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谢宝书从原来的高档小区里搬出来后,他就故意住在了她的楼下。
谢宝书拎着一袋子菜往家走,结账的时候花了38块,他算了算,这个月的花销可能会比平常要多出了4倍,也就是说未来的日子可能攒不到什么钱,考虑到以后还要上大学,他得在高考之后的这个暑假里赚够以后的学费。
考虑到这些,谢宝书蹬着自行车的力道更快了,时间紧迫,他得抓紧赚钱。
谢宝书骑着自行车又回到家,一进家门,他就便看到一个人影向他飞扑过来。
“宝书——”欢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道人影把头埋在谢宝书的颈间,使劲地摩擦着,像是等候了主人归家多时的寂寞小狗。
谢宝书的身体本能地僵硬了一下,他想推开身上的人,可对方的力道却大得出奇,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般赖在他的身上。
也就是在这个间隙,那人伸出胳膊环住谢宝书的腰身。
“你……你松开一点。”谢宝书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他扭动着腰身想要挣脱禁锢。
“ 啊对不起!宝书!”俊美的白发美人也察觉到自己让对方感到不适,他的声音弱弱地,带着愧疚,“对不起宝书,弄疼你了,我还没掌握好力道,下次肯定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谢宝书从来没被人这么亲昵地触碰过,尤其还是同性之间。谢宝书只觉得一团温热在颈间捂着,那人呼吸间喷吐的热气撩在他的颈动脉上,谢宝书只觉得一道电流从脖颈间传递到四肢百骸,手脚发麻,心跳加速。
谢宝书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同性,可自己的身体却热的像是火烧一样。难道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好看了?嗯,一定是这样,除此之外,谢宝书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他现在如此失态。
白发的男人松开谢宝书,他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痴痴地看着谢宝书,漂亮的浅红色眸子里都是谢宝书的倒影。
谢宝书脸色一红,不去看他。他从袋子里掏出来一个医用绷带,递给对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他说,“给你,拿去包扎一下你的脖子。这样看起来太吓人了。”
“好的,宝书。”路吉康乖乖接过绷带。
“还有,以后我们都要保持距离,你不可以像今天一样直接冲过来抱我。”
“为什么啊宝书。”路吉康疑惑不解。
谢宝书语塞,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可怜同龄人就像是没有任何常识一般,总是想和他拉进距离。可是谢宝书从他没有任何**的眼睛里知道,对方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也许,真的就只是普通的抱抱。
“就是……我不习惯和人离得太近,你这样太亲切我不习惯,明明我们才认识不久不是吗?”谢宝书磕磕巴巴地说道。
“宝书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只要不让我离开你。“路吉康垂下纤长的睫毛,一副乖巧受人摆布的模样,“那我该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宝书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
谢宝书看到穿着校服的美人又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仿佛刚才谢宝书说了什么伤人的重话,他就心里一抽,开始自我怀疑起来,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说错了。
“嗯……你不要多想,”谢宝书连连摆手,那张线条凌厉的脸也尽量挤出一条条温柔的曲线,“你坐在那里,我去做饭。”
他逃也似地钻进厨房。
关上厨房的门,谢宝书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简单的大脑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才两天,就像是过了半年一般漫长。事情好像开始想着他都不曾预料的方向发展,他以为的疯子只是个可怜的少年,而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和他同居在一起?
只是在谢宝书想捶死当初答应收留这个疯子的自己时,他自己都未曾发现,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因为……对方无家可归的样子像极了三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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