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站在厨房的两个杜娟，再看看门口的那个杜娟，秋禾想问她是不是小1，可又忌惮眼前的屏幕，所以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最终选择闭嘴。
门口的杜娟却没多少顾虑，她直接走到秋禾身前，点头说：“我是小1。”
得到答案的秋禾看向屏幕，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她买菜的画面，并非来别墅的场景，周围的时间也静止了，除了自己和多出来的两个杜娟，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
“我更改了直播的内容，用上周的画面替代了，”小1冲她眨眨眼睛，“你放心说话，他们不会知道的。”
秋禾闻言吐出一口气，她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后想了想，道：“张晓雅呢？”
“在医院。”
“什么？你对她……”
“别误会，张晓雅本身就有心脏病，昨天夜里发作被家人送进了医院，而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借她的身份想找你，谁知被那个人盯上了。”
秋禾皱起眉：“那你把苏景怎么样了？”
“他们应该很痛吧，”小1眼神有些飘忽，“我更改了他们的脑电波，让他们以为自己少了某个部位，比如四肢或是下面那根小小的玩意儿。”
“实际上呢？”
“实际上真的少了，不过旁人看不到，只会认为他们脑子有问题，但这三个人的痛感都是真实的。”
秋禾闻言叫了一声好，接着问起自己第二件在意的事情：小1为什么死而复生。
“总得来说——”小1拖长了音调，“我有后台。”
秋禾：“那个球？”
“对，它是主脑的助理，几年前欠我一个人情，所以主脑那边收到男主死亡的消息后它先一步通知了我，让我做好假死的准备。”
“所以你就变成了杜娟？”
“不，我是杜娟的双胞胎姐姐。”
“准确地说是三胞胎，”身后的杜娟走了过来，“我们都是杜娟的姐姐。”
秋禾听后想问小1这个说法是不是太敷衍了，杜娟能相信吗？随即反应过来杜娟的确有两个姐姐——大姐逃离原生家庭不知生死，二姐早在十年前就自杀了。
盯着秋禾的脸，小1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告诉她：“杜娟的大姐过得还行，目前没结婚，在饭店做收银员，业余喜欢做点小手工，有计划开个网店。”
言罢抬起胳膊，转瞬间手心多了一个卡通毛毡。
秋禾拿起来看了看，觉得手艺挺不错的。
让小1把毛毡还回去后，秋禾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们的直播是什么？”
“直播是强制性的，”小1道，“之前我跟你说过，成为系统是由喜爱程度决定的。《爱上强取豪夺的他》这本书火了好几年了，热度虽然还算高但目前除了我无一人达标。这种情况下，为了监督宿主，主脑的助理会给新人类的电子产品发布一些带有病毒的弹窗广告，这部分广告比较露骨，有人会因为好奇点进来，点进来就退出不了了，直到宿主完成任务为止。”
“扣分是什么意思？”秋禾问，“之前有条弹幕提到如果直播举报成功，他们进来的观众会被扣分。”
“这是我们世界的一个评判标准，每个新人类的初始分为一百，低于六十将降为旧人类，低于五十没收身体，低于三十将被抹杀。而举报成功后，世界的宿主将会回到现实之中经历该经历的一切，比如你当初被车碾压被我选中，那你就会回到被碾压的那个时候。”
秋禾消化了一番信息量，继续问：“为什么说我是新人类，你当初说过，那个什么助理也把我误认成新人类了。”
“因为你很强，”小1打量着她道，“我在这个世界已经接待过好几个宿主了，她们无不瘦弱白嫩。在我的世界，女人们非常强大，她们头脑聪明、四肢粗壮，无论在哪个行业都少不了她们的身影，如果那些宿主如果在我的世界出生，那她们会被判定基因缺陷，即使出生是新人类，也会因为这个缺陷扣分成旧人类甚至是死亡。”
“这也太严苛了，而且你的世界怎么总跟扣分过不去，能加分吗？”
“可以，成为系统就是加分比较快的一个方法，另外比较快的还有考技能证书，比如驾驶证、汽修证等等，对了，还可以参加游戏。”
“游戏？什么游戏？”
“生存游戏，报酬异常丰厚。不过我不介意你参加，这个游戏会死人，在游戏里怎么死，现实里就怎么死。”
秋禾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我们要去做饭了。”
秋禾摇摇头，她盯着三个“杜娟”看了一会儿，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回到家戴童童还没放学，秋禾坐在那儿沉默了半晌，打开了弹幕。弹幕里还在讨论秋禾对苏景做的那些事，这些观众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认为秋禾行为古怪，应该立刻封禁。另一边觉得秋禾挺有意思，和别的宿主很不一样，开始好奇她的真实身份。
秋禾看他们吵来吵去眼睛疼，径直关闭了弹幕去厨房炒菜做饭，戴童童回来后母女俩一如往常安静吃了饭。凌晨，秋禾出了门。
房门刚关上，穿戴整齐的戴童童跟了上来。
“你女儿在你身后，”小1在耳机里提醒，“这丫头好奇心太重了，一勾就上当。”
秋禾轻笑一声，问它：“直播搞定了吗？”
“这点小事儿你放心，”小1道，“白依依那边也处理好了，就等着你们母女俩过来了。”
已经上床睡觉的白依依被风声吵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央，正当她茫然的时候，一辆三轮车以不该有的速度向她的方向冲来。
白依依想躲，可脚下好似生根一般动弹不得。恍惚间她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每每和顾琛熵在一起时她总会有类似的想法。
眼看三轮车就要撞到自己，无处可逃的白依依闭上了眼，预想的疼痛没有发生，下一秒，她出现在三轮车的车斗里，短暂的吃惊过后，她认出骑车的人是对她很好的秋禾。
“阿姨，你怎么在这儿？你要带我去哪儿？”见秋禾一直不说话，再迟钝的人也发觉了不对劲，白依依心下慌乱，正考虑跳车的可能性时，车停在了一处烧毁的建筑旁。
白依依迟疑了片刻，下了车，她不敢离秋禾太近，也不敢离太远，又叫了秋禾几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想转身回家，可刚走没两步，双脚又不听使唤了。
确定自己没法动以后，白依依干脆蹲了下来，即将抽筋的时候，戴童童过来了。
确定人都到齐了，一直坐在那儿没动的秋禾终于有了动静，她刚下车，白依依就惊得瘫在了地上，秋禾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双方均是一怔，接着笑了起来。
戴童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
“妈，你和白依依来这里干什么？”
“妈？”
白依依有点震惊，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戴童童的妈妈应该是见过几次的武翠，怎么会是秋禾？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戴童童有些生气，她看出白依依在心里腹诽，于是梗着脖子反问自己的妈妈是食堂阿姨怎么了。
“她靠自己手艺吃饭，不丢人！”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白依依赶紧解释，“我就是感到吃惊，没别的意思。”
戴童童哼了一声转过头，白依依见她生气了立马上前去哄。秋禾盯着她俩看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提醒自己还在。
等两个人都看了过来，秋禾起了个调子：“我这两天一直重复做同一个梦。”
女孩们面面相觑，接着异口同声地道：“什么梦？”
“这里，”秋禾指着身后被烧毁的精神病院遗址，“是童童的葬身之地，而带她到这儿的原因，是你。”
被指的白依依大惊：“怎么可能？”
“准确地说是因为你，她才进了这里，但你并不是始作俑者，真正的凶手是你的男友，顾琛熵。”
戴童童反应很快，她简单联系了一下之前从秋禾那里听到的事情，弄清楚了大致的情况。
“我和顾琛熵没有仇也没有怨，他为什么害我？”戴童童问完看向白依依，“难道因为我一直针对你，他在为你报仇？”
秋禾闻言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猜对了。”
“那我不针对她不就好了！”
戴童童拉住了白依依的手，生硬地说：“我们现在做朋友吧。”
秋禾摇摇头：“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你应该清楚自己无法消除内心对她的恶意吧，所以你的死是必然。”
戴童童愣了愣，松开了抓着白依依的手，谁知下一瞬被白依依反握住了：“阿姨，童童是你的女儿，你有什么办法能救救她吗？”
“这是她的命运，我无能为力，”秋禾说完见白依依眼眶通红，像是随时要流出眼泪的模样，秋禾又道，“不过……命运虽然做不了主，但命可以。”
白依依和戴童童齐齐看了过来，四只眼睛目光炯炯：“什么意思？”
“在顾琛熵动你之前先死，”秋禾道，“不过在死之前，我想问白依依你真的爱顾琛熵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白依依一怔：“如果说喜欢……我应该是喜欢他的，爱太大了，我不爱他。”
“那你想救童童吗？”秋禾问，“其实这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并不一定是真的。”
白依依想起方才秋禾出现时一系列的奇怪的场景，点头道：“我想救童童，哪怕不是真的。”
秋禾很满意：“那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按照我的计划来。”
今天更了三天后再更～年前年后很忙，过年不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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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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