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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南京?是在哪里呢?伊万在他的书架上找地图册,但是他找到的世界地图标注得太粗略了,他在ZG的版图上找不到南京,不过这不怪他,这是他中等学校地理课发的地图,连ZG的名字都印得不够详细。

所以当今天伊万拿出他的“日记本”的时候,他把他沮丧的心情也写了进去:

我竟然不知道南京在哪里呢!只知道也有一条大河穿过她,这还是王耀告诉我的,并非我本来就知道的事情。世界上哪里是最美丽的呢?当然是SL,没有比这里更美的地方了。

伊万看向窗外,他知道这里不仅有夏季的恬静之美,在冬季的时候还有肃穆之美,这世间还有哪个国家能比得上呢?

可我现在开始为不了解ZG而后悔了,我想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国家,以至于让他魂牵梦萦!我读过ZG人的著作么?很遗憾,什么都没有,我不了解ZG,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曾经看过王耀行李里的一把小扇子,上面有几行“汉字”,是完全看不明白的字母。我甚至都不明白那是一个词语,还是一句话。

至于ZG人呢,我身边就有一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他的侧脸,应该形容为过于柔和了么?感觉是个一点脾气都不会有的人。当然,现在看来我真的是大错特错了。他对于许多问题的看法令我倍感意外,他似乎代表着一种百折不挠的情怀,没有我们SL式的忧伤,他总是乐观的,即便是在了解“大清洗”这样的事情后还能保持冷静。唉,但我觉得我内心的伤感他是懂得的,理解伤感和对方是否乐观无关,这一点我觉得他和托里斯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不懂你的人会安慰你,告诉你:没关系,未来会更好的,你要坚强。但是你明白,他是不懂的,他只是在说客套话。但是王耀明白,他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明白,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表明他明白。

第一次被人理解,我很感动。

但我却不懂他,在我看着他的时候,我以为他在看着我,但其实他在想家。

伊万写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想家?王耀应该有这样的情感么?我以为他是坚不可摧的,我甚至认为他的坚韧就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所以他不会思念,不会伤感,不会脆弱,但是并非这样。我爱SL,但第一次想要了解别的地方。曾经我问过他:你爱SL么?你足够爱SL么?那么我爱ZG么?他是不是也在心里问过这样的话?

我不能贸然回答我爱她,因为我从未了解过,然而,我要怎样去了解呢?我只有一本中等学校派发的地图,还是世界地图!

写到这里,伊万写不下去了,这是他记录日记以来最伤感的一页,他甚至可以想见,如果有一天,他再翻开这一页的时候,他仍会为这页纸上记录的事情而低落许久。

“你怎么了?”王耀放下书,看着他,“有什么题不会么?”

伊万合上笔记本,又把它锁到了抽屉里。

“汉语难么?”

“这个不好说,”王耀认真地想了想,“我身边没有外国人学汉语。”

“比如说,见面要怎样彼此问候呢?”伊万认为这个算是学习语言的第一步。

“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了?”王耀埋下头,继续看他的书。

“就是突然想学了。”

“总该有个原因?”

“这个不需要理由吧?就算是我想用汉语问候你?”伊万绕到王耀的椅子后面,“我现在要用汉语对你说你好,要怎样说?”

王耀回头看着他:“汉语和俄语啊,德语啊,完全不一样,而且你学了根本没有用啊。”

“我就想和你说汉语,”伊万开始摇晃王耀的椅子,“快告诉我!”

“好吧,好吧!”为了能继续学习,王耀只好告诉他。

“你好,”伊万重复了一遍,他觉得很简单,“汉语的读音很短,每一个词都很短。”

“写起来会比较复杂。”王耀看着伊万得意的脸,突然有了个想法,“你要不要试着写写?”

“当然没问题。”

王耀在一张白纸的开头,写下了两个汉字:“拿去试试吧。”

伊万看到这两个符号的时候有点傻眼,但他还是拿出笔坐了下来尝试着先写了第一个字:“这个字母像是一幅画!”

“这不是个字母,这是个字,其实他的笔画才相当于俄语的字母,只是你们是横着排的,汉字笔画需要有自己的构架,同样的笔画放在不同的位置,就不一样。”

伊万露出了没有听懂的表情:“第一个字还可以,第二个字太复杂了!你再写一遍?”

王耀用正楷再写了一遍。

“不不不,没看清,你再写一遍!”伊万仔细地盯着笔尖。

王耀拉起伊万的胳膊,让他抓住笔,然后握住了他的手:“我教你写。”

伊万埋着头,没有吭声,手背的温度让他的心脏有点停跳。

“学会了么?”王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嗯。”伊万没抬头。

“那么大一张纸,你多写几次吧,免得浪费了。”

等确定王耀已经埋头看书后,伊万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认真端详起面前的“汉字”来——好吧,这就是我了解ZG的第一步。再次动笔前,伊万又瞟了对方一眼,王耀的脸上没有表情,就像是刚才任何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伊万再次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王耀瞟了一眼面前这位终于老实下来的“小学生”,松了一口气——他在接下来的这一个小时里应该可以安安静静自己玩儿了吧?

王耀揉了揉自己有点酸疼的脖子,给自己换了一张草稿纸,在拿起另一本书前,他看着伊万认真描摹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啊!”伊万终于写满了那张纸,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下我绝对记住了!但是王耀,你们的第二个字太复杂了,说一句你好就要这么多笔划!德语作为单词最长的语言,都没有你们的字复杂!”

“因为这两个字不是你好啊。”王耀头都没有抬。

“嗯?”

王耀放下书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睛:“这是我的名字。”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笔都滚到了地上。

“嘿!”伊万看了看王耀,又看了看自己的“作业”,“你一定是故意的!”

王耀看到伊万写得歪歪扭扭的字,笑得愈发直不起腰:“你每次和我打招呼不都是王耀、王耀地喊么?你和我说话用不着说你好啊,我是想着教你点有用的东西呢。”

“我写得不好么?”伊万看出来王耀在笑什么了。

“很好,就是像火柴棍打散了一样。好吧,好吧,不要生气了,我去泡一杯茶来向你赔罪。”

等王耀走出书房后,伊万拿起那张纸看着他写的“火柴棍”,对比着王耀娟秀的字迹,有点自惭形愧,他随手把这张纸压到一本书下面,站起来往客厅走去:“一杯茶可是不够的!”

一杯茶确实是不够的,这是夏天呢,可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天却下起了大雨,像瀑布一样的大雨,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四作。

“天黑了,”王耀给自己续了一杯,“雨真大!”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伊万打开了灯:“只是乌云,ZG的夏天也下这样的大雨么?”

“哪里的夏天都有这样的大雨,DG也有。”

“我不想了解DG,我想知道ZG。”

“夏天的时候,其实我们不怎么呆在南京城内,和你们一样,我家在乡下也有一个宅院,不过那不是这样的别墅,那是我家的老宅。我爷爷当年出来做官之后便扩建了老家的祖宅,夏天我们便去那里消暑。在我父亲还小的时候,有一位DG传教士做他的老师,当然,之后他便成了我的老师,直到他去世。”

“所以你才去DG留学。”

“是的,我父亲没有再接着做官,他选择了经商。ZG不是在1937年后才面临困境的,她已经羸弱已久了。所以,我即便是我父亲老来得子,他也愿意让我走出去,学一些东西回来。”王耀顿了顿,“我离开祖国太久了,或者说,离开南京太久了,有些往事已经模糊,但是乡下的那些夏天却又记忆犹新。水乡的风景和这里迥然不同,更显文雅工巧,在南京城内我没有太多玩伴,我喜欢乡下,那里有我的堂亲表亲们,我们可以一起去抓泥鳅。”

“泥鳅?”

“可能是泥鳅吧?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翻译。是这样的一种鱼,可能也不算鱼。”王耀比划了一下。

“想象不到你捉鱼的样子,”伊万不知道文雅工巧的乡下是一个怎样的状态,“房子和我们一样么?”

“不一样,是这样的,”王耀比划着房顶和翘起来的斗角,“我们的,怎么说好呢?是翘起来的。”

“像我的头发这样?”伊万指了指自己微卷的头发。

王耀被他逗笑了:“好吧,也许吧,不过我看到你的头发的时候可没法联想到我家的屋顶。”

“你看,我这里有一搓头发是翘起来的呢。”

“不过你的头发是柔软的,”王耀觉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真想动手摸一摸,他有时候会羡慕他的长辈,想象着他们把手揉在里面的感觉,“我家的房顶可不软。”

“对了,给你一个东西。”王耀突然放下茶,走到书房,拿起了一张纸。

“你在做什么?”

王耀在翻折一张纸,反复几次后,那张纸变成了一只鸟:“你看,拉尾巴的时候,它的翅膀会动,我小时候就玩这个。”

“这个我也会!”伊万想起了他的小学课程,“我们叠ELS花球,我还得过奖,哦,天呐,我竟然一个都没有保留!王耀,我一定要重新做一个,你是工程师,一定会为此着迷的!”

王耀没听说过ELS花球,只是觉得很难把这样一个名词和未来的装甲连连长联系起来,不过应该也不奇怪,毕竟他也会做红菜汤啊。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大雨渐渐停了,太阳又从乌云后面钻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我们出去走走吧!”伊万打开门,“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能够呆在家里?”

这次王耀没有反对,他换了双鞋,跟了出来。大雨后,大路有些泥泞,伊万带着王耀穿过花园往那些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走去。

小路两旁都是白桦树,树枝间穿梭着灰雀,一只美丽的啄木鸟站在树干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当人走近的时候就哗啦一声飞走了。走了大概一俄里的样子,原野变成了湖泊,大雨让湖水略微有些浑浊,游泳的人们可能还没赶过来,湖面静悄悄的,只有微微颤抖的风。

伊万走到湖边,站在细沙的沿岸上,他看着王耀的黑色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一匹驮着行军装备的战马,

在教堂前嘶鸣,等候出征的人。

奶奶和孙子在教堂的院子里哭泣,

年轻的妻子满脸泪痕。

顶盔披甲的哥萨克,

步出圣殿的大门,

妻子给他牵过战马,

侄子递上长矛一把……”

伊万的声音充满磁性,让王耀想起了他在火车上、汽车上听到的电台里的歌声,但是他的歌又和那些歌手所唱的有些不一样,他在此之前还没有听过这样的歌。

“这是我父亲教我唱的,”伊万唱完了这首歌,回过头看着王耀,“这是哥萨克骑兵的歌,哥萨克的宿命就是战斗。列宁格勒是我的故乡,我从未去过的顿河也是。”

“所以你才来参军?”

“是的,”伊万看着王耀,“虽然我并没有继承那双黑眼睛,但我想我依旧是个哥萨克,我选择成为一个士兵,就像顿河流域的所有年轻人一样。虽然迄今为止,我还不知道战斗是什么,我为何要战斗,但是好像有一种力量告诉我,我属于那里,我本该成为这样的人。”

是的,他是一个士兵,当他这样说的时候,王耀觉得别里亚耶夫教授也许永远不会明白紫色眼睛的伊万为何会成为士兵。他也永远不会明白,为何他爱的人会有那样的选择。

“ZG的歌曲是怎样的呢?”伊万突然想到了王耀的用词——文雅工巧?江南水乡?这样的地方会有怎样的歌曲呢?

这个问题把王耀难住了,他摊开手:“我对音乐没有太多的研究。”

“家乡的歌曲总会唱吧!”伊万没有听过王耀唱歌,此刻他突然充满了好奇。

“我不会唱歌,”王耀顿时尴尬,“我还真没唱过歌。”

“不会,不会,怎么会有不会唱歌的人呢?你选一首简单的唱给我听吧,这里又没有人,你说话的声音这么好听,唱歌不会难听的。”

这次王耀真的脸红了:“但是我真的不会唱啊,好吧,别这样看着我,让我想想。”

王耀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仍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要不然这样吧,我随便唱几句,你答应我,不要笑。”

“绝对不笑!”伊万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王耀清了清嗓子:“绝对不笑?”

“绝对!”

伊万托着腮帮,享受着这一刻,哈哈,特别是他局促的表情,为何没有早点想到让他唱歌呢?他的表情真的是太可爱了。

王耀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这的确是新鲜的曲调,蜿蜒旋转,像是在你耳边低吟。王耀的声音很好听,他因为紧张而双眼微闭,背挺得很直,就像是个好学生。

“我就只想起了这一首,你不要再逼我了!”王耀唱完了,松了一口气。

“很精彩!”伊万真诚地鼓掌。

“不精彩,我唱得不好,而且这首歌应该由女人来唱,我唱低了很多。”

“不过,歌词是什么意思?”

“歌词啊,很简单,”王耀忽然愣了愣,“不过歌词终归不好翻译,大概就说的是四季风光吧。”

“可以回去后把歌词写给我么?”伊万很想知道这样的曲调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含义。

“嗯,”王耀的脸不自觉又红了一下,“看吧,等我有空了就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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