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年:“至于你为什么会成为演员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孟梦。”
“mengmeng?”
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顾朝年拉过沈余的手,在她手心写下孟梦两个字,“她是你的经纪人,从你出道就跟在你身边了。”
“你见过她的,就在你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你还问她我是谁,不记得了吗?”
沈余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原来是她啊。”
“我可以见她吗?”沈余想到了门外的那一排黑衣男。
“阿余,你当然可以见她了。”顾朝年一瞬间明白过来,解释道,“我没有想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想保护你。”
他沉吟片刻,“只是你失忆的这件事,可能需要暂时保密。”
“我知道的,毕竟我身份特殊嘛。”沈余十分善解人意。
影后失忆,这种事情放出去不管真假,影响都会很大,关于她失忆这件事,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这一点上,她和顾朝年难得观点一致。
“那孟梦呢?”
“她知道。”顾朝年补充,“目前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所以你有什么想了解的都可以问她。”
*
顾朝年果然信守承诺,孟梦第二天真的来了。
“小鱼儿,呜呜呜呜……”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孟梦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哭,沈余递给她一张纸巾。
孟梦接过来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失忆了呢,呜呜呜呜……”
然后又开始哭。
“那个挨千刀的酒店,把我家小鱼儿害成这样,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他,装的什么破灯,把好好的人砸成这样,呜呜呜…… ”
沈余忍不住解释,“我其实也没怎么样。”
说起来,倒应该感谢这场意外,不然她的身体恐怕现在还被那个穿越者占据着呢。
“还不怎么样,都失忆了还没怎么样,难道它还想闹出人命吗?”
沈余:……
大可不必如此诅咒她。
孟梦一边骂一边哭,沈余在旁边默默给她递纸巾。
等她心情终于缓和下来,一双眼睛都肿成金鱼眼了。孟梦才想起来说正经事,“阿余,顾先生和我说了,你失忆的事情现在对外保密,在你恢复记忆之前肯定是不能工作了,不过好在我当时有先见之明给你空出三个月的假期,正好你趁着这段时间尽快恢复记忆。”
“只是可惜了,本来这段时间是想让你和顾先生增进感情的。”孟梦颇为遗憾。
“增进感情?我们感情不好吗?”
“哦,那没有。”
沈余刚刚亮起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比流星还快。
她不死心,“感情好为什么还要增进感情?”
“你们一个影后,要不是我拦着明年的行程都排的满满的,另一个是大总裁,恨不得满世界飞,就你们这样感情再好有个屁用啊?”
沈余眨眨眼,还是没明白这和增进感情有什么联系。
“拜托,成年人了,老夫老妻了,难道还和初中生一样每天牵个小手就算维系感情了?当然是要身、体、力、行啊!”
最后几个字孟梦重点强调。
沈余的脸上飞快地染上了一抹红,并不全是害羞,更多的气愤。
他们果然什么都做过了。
……用她的身体。
用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
她的。
……
沈余已经不记得后面和孟梦聊的什么了,因为她后面满脑子只回荡这句话,感觉整个人都脏了。
送走了孟梦,沈余颇为心塞地趴在沙发的靠背上,一抬头和刚刚进来的顾朝年视线相撞。
她现在看到顾朝年就烦。
很烦。
不等她移开视线,男人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看了一眼屏幕,没接而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
沈余瞪他一眼。
不过他应该没有看到,因为顾朝年很快就低下头,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一下,一边接电话一边推门出去了。
顾朝年好像一直很忙。
他比她大两岁,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沈余记得他出国留学的第一年就已经帮忙打理顾氏的产业了,毕业后更是直接接手了顾氏的海外产业。
这几天顾朝年虽然一直在医院陪她,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书桌旁默默办公,想来也是,五年过去了,他肯定更忙了。
孟梦也说,顾朝年常年在海外,等到她出院,大概率是要飞回去了,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成天看着她。
而且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增进感情的。
不。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
和沈余想的一样,之后的几天顾朝年逐渐忙碌起来,除了办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接打电话。
好在他自己会主动出去。
她则是安安静静地“养伤”,偶尔会去网上看一些有关于“她”的评价企图多了解“她”一点,但网上的评价两极分化实在严重,喜欢的特别喜欢,讨厌的特别讨厌。
几天下来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演技高,长得漂亮。关于人品、性格一概不知。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搜索到任何有关于她结婚的消息。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一周后医生通知她说她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是个大晴天,天气十分暖和,但他们离开医院时临近傍晚,太阳斜斜地挂在天边,将落不落,只留下一点余晖。
从医院的地下车库到车上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路,顾朝年硬说她大病初愈不能吹风,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
车上空调温度适宜,裹成一个粽子的沈余没一会儿就热了,鼻子前的围巾更是让她上不来气儿,带着厚重手套的手和熊掌没什么两样,摘了半天围巾也没摘下来。
沈余大口喘气,感觉自己真的要被憋死了。
忽然,身上一轻,冷冽的空气汹涌地涌向她,却在钻入她鼻翼的那一刻化为了淡淡松木的清香。
刚上车的顾朝年手中拿着她的围巾,“这样好些了吗?”
“嗯嗯。”沈余点头,朝他伸出手。
顾朝年已经将围巾叠整齐,轻轻放在眼前的小熊爪上。
沈余歪头愣了一下,她是想要过来自己叠,他怎么给她叠好了?
顾朝年也跟着歪头,在小熊爪上轻轻拍了两下,企图唤回沈余的注意力。
前排的司机姓木,是顾家的老人了,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慨,“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然后默默升起了挡板,将空间留给这对年轻的小夫妻。
原本还算宽敞的座位一瞬间变得狭小,松木香在沈余的鼻尖萦绕,男人的视线灼热,空气仿佛再次热了起来。
顾朝年没注意这些,盯着她有些发红的脸颊,神色严峻,“怎么了,还热吗?要不要空调调低一点。”
说着就要去叫老木。
老木将空调的温度调低,顾朝年皱眉看着沈余依旧红红的脸蛋,“真的没事吗?你如果不舒服我们现在立马回医院。”
沈余推开他即将探上自己额头的手,“不用,我没事。就是坐的太近了。”说完抱着自己的围巾默默坐到最边上。
“这样就好了。”
顾朝年愣了一下,勉强弯起唇角,“好。”
车子平稳驶入车道,沈余歪头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隔着玻璃窗万家灯火被一盏盏点亮。
只是看着,就觉得温馨。
驶过高楼大厦,驶过万家灯火,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区。
穿上她所有的装备,从地下出库出来一路坐电梯上去,到门口的时候,沈余还有些惊讶,竟然只是一套公寓。
顾朝年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拉,饭菜的香味顺着门缝溜了出来,下一瞬,沈余被扑了个满怀。
一个浑身雪白的小比熊一边往她身上扑一边疯狂地摇尾巴。
是她的小狗,她养的小狗。
“卷毛!”
沈余抱住卷毛,高兴地想要流泪。却在听到顾朝年的声音那一刻戛然而止,“你记得她叫卷毛?”
“不记得。”
沈余暗叫糟糕,疯狂找借口,“你看她的毛毛都是卷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下意识就叫出口了。”
沈余抱着卷毛,正想着要不要再解释解释,门被从里面彻底推开了,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诶呀,阿余回来啦!”
梅姨是沈家的保姆,小时候沈父沈母忙工作不回家都是梅姨陪着她,因为她失忆要保密,顾朝年一早就将梅姨的事情告诉她了。
这一次沈余没有犹豫地开口,“梅姨,我回来了!”
梅姨握住她的手,借着灯光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圈,一脸心疼地说,“瘦了。”
就像是摔了一跤的小朋友忽然见到了可以依赖的人,梅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沈余几乎要落下泪来。
怕顾朝年看出端倪,沈余垂眸逗着卷毛,笑着说:“我坐电梯的时候就闻到家里的饭菜香了,我们快点进去吧,好想梅姨做的饭啊~”
“等等。”梅姨拽住她的手腕,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掏出一捧树叶,“这是柚子叶,住院回来要扫一扫,去去晦气。”
梅姨没什么文化,有些事情上还有点小迷信,但她们是家人,所以即便她不认同却也从不去反驳。
她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梅姨拿一捧柚子叶从头扫到脚尾。
“来,也给朝年去去晦气。”说着,又拿出一捧柚子叶扫向顾朝年。
“梅姨,他就不用了。”
弯腰弯到一半的顾朝年闻言一顿,“我为什么不用?”
她把梅姨当家人,但对顾朝年来说只是一个关系好一点的佣人而已,他没必要因为她做他不喜欢的事。
但这种话有不能说出来,沈余只好说,“因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迷信的人。”
顾朝年垂眸,用力抓紧自己左腕,“如果我迷信你会讨厌我吗?”
莫名其妙的话让沈余一愣。
“好好好,都扫都扫。”梅姨乐呵呵地出来打圆场,像对待沈余一样耐心细致地为顾朝年除去晦气。
除去晦气的顾朝年终于露出一个笑脸,他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吟吟地抬头望着她。
“阿余,欢迎回家。”
顾朝年:我和卷毛都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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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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