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的日子似乎总是被天气之神眷顾,正如今天的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比往常更像金子,层层叠叠的火烧云更是如油画上精湛的笔触,营造出热烈又神圣的氛围。
带土贴在一堵墙后面,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琳,卡卡西,迈特凯,夕日红……
小弥在哪呢?
紧张和期待交织在一起,男孩双手扒着墙沿,目光四处巡弋。
她在那里。
夕阳下,人群里,他看见了她。
旁边熙攘的人群顿时变成了院子里流动的琉璃瓦,虽然色彩缤纷,却只是模糊的背景,成了神像的陪衬。
暮色如蜜糖般流淌,神女在与旁人交谈,却如静立在天地间,一袭天蓝色长裙像截取了黄昏仅剩的那片蓝,遗世独立,又澄澈无比。
蓝色浴衣上的金鱼图案在靛青的底色上灵动游弋,鱼尾缀着细密的金线,随着衣袂的摇曳闪烁着微光,仿佛下一秒就会跃出衣料,溅起水花。
女孩因旁人的话语而露出欢快的神情。
她拢了拢头发,侧过脸,仅仅是露出的半边脸庞,就令男孩呼吸一窒。
这个瞬间,世界仅剩她暖色的剪影。
带土想起了奶奶供奉在佛龛的神女——唇边带笑,眸若垂花,笼罩着神圣又温暖的光辉。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敢看那尊神像呢?
可能是某次的随意一瞥,却令他想起了小弥。
从此再看,心起惊鸿。
男孩攥住衣服的垂摆,深邃又典雅的藏青色此时在他眼中无比刺眼。
多么丑的颜色,不,多么丑的衣服,怎么配走到小弥身边去?怎么配和众人环绕的她开口说一句话?
穿着美丽华服的小弥,面庞比华服还要美丽千倍的小弥,众星捧月、被所有人喜爱着的小弥……
带土躲在墙角的阴影里,自卑投射在心中,却是比影子更深的浓墨。
怎么办呢?
他茫然地抬起头,嘴唇失控地翕动着。
原来,我竟是如此的懦弱啊……
男孩叹了口气。
再抬起头时,却发现太阳所有的余晖都朝他涌来,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原来是神女朝他走来。
—
阿斯玛的浴衣好丑,像是战国时期传下来的古着,如此之老土,怎么配和时尚又美丽的红站在一起。
扫一眼正相谈甚欢的二人,我叹了口气。
不远处,琳在和卡卡西说些什么,女孩眼中的笑意比刚刚出现的群星还要闪亮
卡卡西背对着我,只看见男孩摸了摸头顶挺翘的银发,似是有些局促。
红豆跑过来塞给我一串三色丸子,这位大一届的前辈还是那么喜欢吃甜食。
玄间叼着千本装酷,一刹那和我对上眼神,又瞬间移开,惠比寿推了推他那莫名其妙的墨镜,凯在一旁哈哈大笑,他还是那么爱笑……
所有人都在,只有宇智波带土不见踪影。
又迟到了吗?
琳和卡卡西的话题已经从下忍任务难不难到你家小狗真可爱了,再不横插一脚琳的星星眼都要闪瞎了。
想到之前苦口婆心给他的提示,我暗暗摇头。
带不动,真是带不动……
啃着红豆出品的三色丸子,我漫无目的地移动着视线。
橙色的护目镜在一堵墙后一闪而过。
迟到了所以不敢出现是吗?
没事,其实大伙已经都习惯了,而且这只是一个夏日祭而已。
我朝他走了过去。
“带土。”
弥在呼唤他的名字。
男孩瞬间身体僵直,提着篮子的手忍不住背在了身后,才想起来自己拿的不是花束。
“咳咳,迟到了吗,路上遇到一个老奶奶……”
“看来老奶奶也要参加夏日祭呢,”女孩点点头,“多热闹呀,快来吧!”
她拉过他的手,带他往人群中间走去。
什么人在那里,都忘了。
谁在说话,听不清啊。
烟火大会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
眼里只有弥近在咫尺的背影,还有女孩手指温暖柔软的触感。
他拼尽全力,想记下这感觉,却发现自己的脑袋烫的发热,一切一切都迷迷糊糊的。
和小弥牵手了啊……
小弥牵着我的手啊!
我转过头,发现带土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是因为卡卡西和琳现在没有在说话吗?
刚刚明明聊的很开心来着,现在怎么一个在静默地笑着,另一个抱着手臂、目视前方地装酷呢?
我推了推带土的肩膀。
“快去吧!”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男孩傻乎乎、头晕目眩地走到人群中时,一回头,才发现刚刚还在身后的女孩不见了踪影。
“弥呢?”
他抓了抓头发,有些崩溃。
旁边只有银发的男孩以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他一把抓住卡卡西的手臂:“你看见小弥了吗?小弥在哪?”
“我怎么知道?”
男孩露出死鱼眼,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
—
离开了人群,连夏日的蝉鸣都显得没那么嘈杂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装点一新的商业街上却依旧灯火辉煌。
和朋友们在一起确实非常快乐呢……
只是每每感到快乐的时候,胃会隐隐作痛,是在提醒大脑不要沉迷于短暂的假象吗?
已经把他们视为朋友了吗?凉宫弥。
曾经只有一个朋友的你,因她而偏体鳞伤的你,还想要更多人一起、加倍地伤害你吗?
看着店铺屋檐下散发着亮黄色光芒的大灯笼,我感到眼睛被灼伤。
虽然很愚蠢,但凉宫弥就是这么个懦弱的人啊。
我漫步在大街上,发呆之余还要注意不要被裙子绊倒。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原来是自来也大人。
身材高大的男子,比我更熟练地踩着木屐,穿着绿色的长款浴衣和红色马甲。
看到我,自来也露出豪爽的微笑。
我挥手和他打招呼。
还有他旁边的是……
和自来也差不多高,身材更纤细一些,苍白的皮肤,金色的瞳仁,蛇一般的竖瞳,还有妖艳的紫色眼影。
非常美丽的眼睛,但看着不像好人……
我停下了脚步。
“叫我过来干什么?”蛇一样长相的男人脸色十分不耐,“我对这种无聊的节日没兴趣。”
“别这样。”自来也拽住他的胳膊,一脸神秘地凑近他的脸,“我可是有大事要做,邀你相助,事成之后必有好处。”
“哦?什么事?”
“马上我将第397次向纲手表白,你要做的就是——如果我失败了并且她要把我揍一顿时帮我拦住她!”
“……”
“无聊!”
哦,想必这就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了。
我继续朝前走去。
“小弥啊……”自来也朝我招招手,我乖巧地站到他面前。
大蛇丸金黄色的竖瞳锁定在我身上。
不会又要说什么“那家伙的孩子”之类的吧。
还好,他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眼里若有所思。
我面不改色:“自来也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咳,你身为纲手的弟子,有件事我想让你做个参谋。”
“什么事?”我假装没听见二人刚才的对话。
“我想送个礼物给纲手,你觉得这只猪怎么样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套圈圈的摊子,最里面的奖品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粉色小香猪。
**套圈吗?
真是恶心呢……
“恐怕纲手大人会把您打一顿。”我如实表达我的观点。
“呵呵,大蛇丸会拦住她的……”
自来也把手搭在一旁好友的肩膀上。
“不,我不会。”
大蛇丸转头就走。
“哎呀,那还是算了……”男人露出伤脑筋的表情,抬脚去追仿佛用了瞬身术一下窜出几十米的好友。
“小弥,祝我成功啊!”
“嗯,自来也大人您加油!”
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学着自来也把两只手揣在浴衣宽大的袖子里,果然很舒服呢……
看了眼关在笼子里哼哼唧唧的小猪,我继续朝前走去。
——山中花店。
熟悉的面孔在里面忙碌。
橱窗玻璃后面是一大盆引人注目的蓝色绣球花。
我推开店门走进去。
“理仁不去过节吗?”
看见我,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
“正因为族长大人去过节了,才拜托我帮忙照看这些花。”
我走到绣球花前,仔细地观看。
纵然连根带土被移到了花盆里,花儿依旧生机勃勃,开得像一层层凝固了的海浪。
绣球花盏,
盛满雨水,
倏然倾。
理仁吟诵着俳句
“雨水在哪?”我忍不住问他。
他的指尖掠过我耳畔的绣球花,这大概是花盆中开得最美的那朵。
被折下来,别在我的发间。
“大概在你心里吧。”他说。
我鼓起脸颊。
“我的心里可没下雨。”
男人的微笑很轻,像是羽毛落在水面,不惊起一丝波纹。
我知道山中风是他的弟弟,知道他的内心很恨团藏,我知道他连带着也不再喜欢我。
毕竟,唯一的亲人被夺去,做着不见天日、九死一生的事情,废物的自己却要靠弟弟的阴蔽才能谋得一份工作,不至于被送上战场成为炮灰。
你恨我吗?像恨团藏一样?
我曾问过他。
我怎么敢恨团藏大人?
他摇摇头。
……
“理仁要和我出去走走吗?外面很热闹哦,八点还有烟花可以看。”
凝视着男人绿色的眼睛,我很想摘下一旁的贝壳花送给他。
绿色的,柔弱的,随风摇曳的花朵。
“不了。”他摇摇头。
“族长大人回来,发现店里没有人,会很苦恼的。”
“好吧,那我先走了。”
或许,人们总是不忍心将花儿摘下。
唯有已经离开了故土的花,才能任人修剪,随意摆弄。
风和理仁,哪个是离开了故土的花儿呢?
带土: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外貌和实力上弥都很卓越,并且经常无意中展现出冷傲的一面(比如面无表情发呆),所以带土的自卑被无限放大了。
弥和纲手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都因为被伤透了心而不敢爱别人,所以两个人互相吸引。
卡卡西一直活在背景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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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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