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光窗帘照进房间,床上的女孩也睁开了眼。
……因为查克拉耗尽而晕倒了吗?
脑袋仍有些迷糊,我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把将窗帘拉开。
房间内霎时明亮起来。
走进客厅,餐桌上的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落款是纲手。
——冰箱里有寿喜烧。
原来是纲手送我回来的吗?还给我做了晚餐……不,应该说是早餐。
多么温柔的纲手大人,希望她不要因为我的无能而生气。
吃着寿喜烧,一个敏捷的身影从窗户翻了进来。
“为什么不走门呢?取根。”
“团藏大人要见您。”他言简意赅。
可能是个人习惯问题吧,根的成员——包括团藏,都是一副偷感很重的样子。
我一言不发地咬着吸管,取根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晨光斜斜地切过女孩的肩头,白色的睡裙在光里泛着名贵的珠光,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她叼着草莓牛奶的嘴边沾着一点油渍,他几乎想伸手帮她揩下。
他进来时打开的窗户没有关紧,留了一丝缝隙,吹进些许微风,撩动刚睡醒而有些凌乱的黑色短发。
发尾扫在锁骨凹陷处——像停驻的鸦羽。
白衣,鸦羽,矛盾的意象……
女孩手上的牛奶盒上凝着水珠,在她抬手时悄然坠下,在木纹上点下深色的圆。
水珠在他的眼瞳里滴下。
这个女孩不应该加入根部——这是油女取根第一眼见到她时的想法。
团藏满心沉醉在自己的“大计”里,丝毫不顾及她的意愿和感受。
那一晚,她被风抱在怀里带过来,令他惊奇。
凌晨因为困倦而懵懂的她,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团藏的话,不知道这个男人的野心和危险,就那么傻傻地踏入了他的陷阱。
虽然说,她别无选择。
一位深受团藏信任的前辈,同时也是族人,曾高兴地跟他说:“那位大人是孩子也是一位天才,被团藏大人接回根部培养了,我们的事业一定能继续发扬光大。”
阴影里、地底下的深根,能怎么被发扬光大?
取根只想哂笑。
为了家族和亲人,他甘愿效忠于团藏,接受残酷的训练,干的也都是不能见人的活计,他对此无怨无悔。
但是那个女孩……
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和他们都不一样,是被阳光吻过的孩子,眼睛永远含着笑意,干净得能映出整个世界的美好。
善良的她甚至放弃了血脉里强大的幻术天赋,选择成为一名医疗忍者。
这样的她怎么能加入根部?
那些脏活、恶事,手上洗不净的肮脏血液,无辜之人死前怨恨的不瞑目,她怎么能承受得了?
但是,她逃不掉的,因为她是“那位大人”的孩子,而被赋予了多少期望,不仅有团藏的,还有三代火影的。
正因如此,所以团藏绝对不会放过她。
那么多棋子里,取根最为她心痛。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吧。
身为工具的他,却被她平等、尊重地对待,她甚至说,要和他成为朋友……
如果弥知道他豢养着无数虫子,整个身体都是毒虫的巢穴,不小心碰到,甚至会死,她还会那样对待他吗?
他不知道,也不愿想。
有的时候,他嫉妒风,只此一点。
—
团藏没有考验我的体术,而是带我来了一个地处偏僻的孤儿院。
“原来这里也是木叶的地界吗?”
走在团藏身边,我好奇地看着眼前规模不小的庭院。
跟在身后的是大蛇丸和油女家的一名精英忍者,同时也是团藏的亲信。
不知道取根和他关系怎么样呢,他把我带过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里是木叶的孤儿院。”大蛇丸嘶嘶地回答,声音里似乎有笑意。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我扭过身子,抬起头看向他。
很高,还是那么苍白,黑色的斗篷给金眸平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他露出一个蛇一样的微笑。
咦……我扯扯嘴角,拽住了团藏的袖子。
“作为根部未来的继承者,有些事情有必要让你参与。”
团藏在大门前停下脚步,后面的人也随之驻足。
“我以为我会是未来的火影来着。”
虽然没有人能看到,我还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团藏不说话了,大蛇丸似乎哂笑了一声,油女龙马依旧毫无存在感。
片刻后,为首的男人才说:“就算是火影,有些事情也是必须要做的,你以为猿飞日斩真就是面上那样光鲜亮丽吗?”
提起三代火影,他似乎又要冷笑了。
我懂了,让我参与些脏事烂事,他才有能握住我的把柄,把我掌控得死死的。
既然这样,未来必然会到要杀了他的一天……如果他不放弃那让我做火影的荒谬设想的话。
……我能做到吗?
为了活下来,我能做到哪一步呢?
我自己也不确定。
只是不知道,大蛇丸听到团藏的话会作何感想……
我抬起眼睛偷偷瞄向他,被蛇眸精准地捕捉到了。
他的嘴唇笑起来是薄而弯曲的,有着特别的弧度。
三代目的弟子,和他的政敌究竟是怎么混到一起的,果然大蛇丸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刻钟后,我们坐到了孤儿院院长——药师野乃宇的的办公室里。
野乃宇留着淡金色的长发,被整齐地束在修女帽里。
她佩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沉稳而专注,扫了我一眼后,就定定地看着团藏。
她给我的感觉非常柔和,即使面对团藏和大蛇丸也不卑不吭。孤儿院院长……听着像是非常善良的人,也会和团藏有什么肮脏的交易吗?
上一世的我,也是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这位野乃宇院长是否也是一个严厉但有责任心的人?
她的气质非常温柔,但因为面对着团藏,眼里并无笑意,嘴唇严肃地紧绷着。
随后,团藏就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大概就是以孤儿院经费为威胁,要挟野乃宇前去土之国从事间谍工作,并且要带走院里的小孩补充根的成员……
非常恶心啊——我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被野乃宇看到了。
当然她肯定笑不出来就是了。
他们还在拉扯条约的事项,虽然完全是团藏的霸王条款,大蛇丸也分了一杯羹。
“好无聊啊。”我从凳子上跳下来——凳子还是野乃宇搬给我的,甚至连大蛇丸都是站着的。
“我出去走走。”
团藏大概没空管我,于是我直直走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刚转了个身,就和一个趴在墙边偷听的小孩撞了个满怀。
银色的长发,并不是挺翘的刺头,而是柔顺地垂在肩上,有些颠沛流离的凌乱。
比我还矮上许多,眼里是紧张和惊慌——完全就是个孩子吧。
我注意到他戴着和野乃宇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小了许多的黑色圆框眼镜。
男孩后撤一步,身体绷成随时可能逃跑的弧度,警惕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突兀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嗯,柔软的感觉,柔软的银发……
“偷听的小孩会被大蛇丸吃掉哦~”
男孩绷着脸:“大蛇丸是谁?”
“嘛……”我摸了摸下巴,“一个吃小孩的人。”
“真的有人吃小孩吗?”眼里的警惕似乎少了些,他怀疑地看着我。
高超的听力让我听到房间里的人开始谈一些更加少儿不宜的内容——什么实验体又死了几个之类的。于是我拽住男孩的衣服,把他往远处拖。
“别在这里待着了,我们出去玩吧。”
“喂,我不要出去,我要在这里等院长出来……”
男孩奋力挣扎,但怎么抵抗的了身为纲手弟子的我?
把他一路拽出大楼,来到外面的庭院里,院里的小孩正分散成三三两两的玩着。
破旧的设施,粗糙的玩具,每个孩子都衣着简陋,但面带笑意,看着快乐、平静……药师野乃宇一定把这里照顾的很好。
我又想到了前世的孤儿院。
“力气好大……”男孩抚平刚才被我拽住、已经变形了的衣袖,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对不起。”
忍不住又上手摸了摸他的银毛,我从兜里掏出一颗糖,还是带土某次塞给我的,那家伙就爱吃这些甜食……
“请你吃糖,原谅我好吗?”
看了眼女孩手心的糖果,药师兜依旧没有放下戒备、警惕地盯着她:“你是什么人?和你一起来的那些人又是谁?”
见女孩不知所谓地抬了抬眉毛,他又问道:“那个脸色很白的就是大蛇丸吗?”
终于有个能回答的问题了,大蛇丸的蛇塑就是如此明显啊……
我点头称是。
“他们想要院长做什么?”
男孩的防备心依旧很重,但还是盖不住眼里的担心。
大概是把你们的院长发配土之国,再把你和你的小伙伴们拿去当死士的当死士、当实验体的当实验体吧。
当然,这些可不能跟你说哟……
“我怎么知道?”
我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唇角:“小孩子管那些事干嘛?走,陪姐姐去玩吧!”
莫名亲切的感觉,我想更多的了解这个孤儿院。
男孩有些生气地瞪着我:“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是一名忍者了!还有,你不是我姐姐……”
“不是姐姐的话,是哥哥也行……”
“我有哥哥,孤儿院的同伴们才是我的哥哥姐姐!”
男孩更生气了,我皱起眉头,眼睛下面的部分露出一个夸张的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孤儿呢?”
他怔住了,一时失语,茫然地看着我。
这样才可爱嘛,寻根究底的做什么?
我的眉眼柔和了下来。
“如果不是一些特别多原因,我本来也要来这里当你们的姐姐的,所以,你也可以把我当做姐姐看待。那么,已经成为忍者的小弟弟,表演一个忍术看给我看,好吗?”
我眨了眨眼,男孩的脸上飞上一抹红云。
她也是孤儿吗?明明看着一身矜贵,还和那些大人物走在一起……
怪不得那么友善呢!
“忍术吗?其实……我是一名医疗忍者。”
“哇,太巧了,我也是一名医疗忍者!”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她也是医疗忍者吗?
男孩感到更加惶恐,又有些期待。
他只会几个医疗忍术,还是野乃宇院长教给他的。
如果她看不上他的术怎么办?
院长的术当然是非常厉害的,但他学的还不够好……
“那……你能教我几个医疗忍术吗?”
低下头,借着镜片的反光,他偷偷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
女孩一口答应。
遇到了好学的孩子,我有些兴奋,终于能体会到纲手师父的乐趣了!
—
谈完条款,团藏领着两个护卫走出大楼,远远就看见穿着精致得格格不入的女孩,正和一个孤儿院的孩子蹲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弥背对着他,看不清神情,好像在激动地说话,挥舞着手臂,不知道在比划些什么。
男孩脸上是谦逊又认真的神情,凝视着女孩,镜片闪着柔和的光。
团藏冷哼一声。
男孩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们,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被女孩精准地捕捉到,于是她也转过头来。
“弥大人和兜成为了朋友吗?”
药师野乃宇似乎十分忧愁,脸上的一丝微笑也是挤出来的。
弥大人……兜对这个称呼有些吃惊,只是外表不动声色,乖巧地跑到野乃宇身后站好。
“我在教他医疗忍术,他学的很好呢,都是药师院长教的好!”
即使是在为首那位一看就位高权重的大人面前,女孩依旧笑容开朗,像是在和家长说些什么“今天又交到朋友了呢”等平常事。
兜把眼睛藏在镜片的反光里。
团藏似是有些不满,但我知道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批评我。
大蛇丸笑而不语,似乎对银发的男孩有些兴趣……
我在心里为他点蜡。
“弥,我们走。”
大人物对院长和他视若无物,挥挥袖子,带着女孩走了。
果然是大家族的小姐吧,为首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师父呢?
她真的是孤儿吗?还是说出来哄骗他的话语呢?
走过院门时,名叫弥的女孩回过头,透过身后护卫黑色长袍的间隙,和他挥手告别。
野乃宇院长依旧是一副忧愁的神色。
药师兜心情复杂地挥了挥手。
孤儿和大小姐(静默
兜后面会发疯
一点温柔只是大小姐的怜悯罢了~
我算什么?!大棋子生的小棋子吗?(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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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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