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难抑时,白锦歌一把狠狠抓住了叶云晚的手腕,指甲险些都要陷进对方的皮肉里。一双氤氲雾气的桃花眼含泪看着女人,恳求道:“叶总,不要在这里,求您了。”
女人正埋头亲吻着白锦歌的脖颈,闻声突然停了下来。歪着头,猩红着一双瑞凤眼定定地看着白锦歌,微喘息着,吐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字眼:“好。”
下一秒,叶云晚一只手揽过白锦歌的后腰,另一只手穿过一双大腿的下方。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白锦歌给抱了起来,俩人双双从老板椅上起身。
“……!”白锦歌一脸惊讶地看着叶云晚,下意识地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而叶云晚并没有去看白锦歌,而是稳稳地抱着白锦歌离开了书房,走过静谧悠长的走廊,去到了自己的卧室。
……
白锦歌再度醒来,彻底结束这次的发热期是在三天后。
赤|裸着光滑的身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裹紧了身上的蚕丝绒薄被。浑身跟散架了似的,嗓子更是干得都快冒烟了。
卧室内一片昏暗,只在床头的位置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朦胧光线洒下一片,地板上安静地躺着撕坏了的豆绿色长裙和一众贴身衣物。
白锦歌扭过头去,目光流转间,赫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满满一杯水。
伸长胳膊,探着手终是够到了玻璃杯,白锦歌微扬下颌,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光了一整杯水。
刚一放下玻璃杯,门外便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孩声音。
“白小姐,我是来给你送换洗衣服的,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白锦歌警惕地拉拽了一下身上的被子,伸长脖子望向门口,红着脸应了声:“方便。”
“请进!”
当白锦歌穿戴整齐来到一楼客厅的时候,不经意地抬眸便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正端坐在沙发上。一身米色的职业套装,一头干练的齐肩顺直短发,头发染成了栗色。
瞧着白锦歌总算是下来了,赵秘书立马从沙发上起身,冲着白锦歌露出一个尤为官方的笑容:“白小姐,下午好。我是叶总的秘书,我姓赵,是一个Omega。”
“下午好,赵秘书。”白锦歌立在原地,回以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
赵秘书伸出右手,五指并拢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白小姐,您请坐。”
白锦歌迈步来到了沙发前,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坐下。
瞧着白锦歌坐在了自己对面,赵秘书这才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然后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和一份撤诉涵。
赵秘书拿着支票和撤诉涵,纷纷递了上去:“白小姐,这是您要的撤诉涵。另外,这里还有一张叶总给您的支票。”
白锦歌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赵秘书那波涛不惊的面色,极有涵养地控制着情绪:“支票?叶总她这是什么意思?”
赵秘书连忙解释:“白小姐您误会了,叶总她没别的意思。这支票是叶总赠与白小姐您的启动资金,想来白小姐肯定不想看到自家公司就这样破产吧。”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白小姐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谢谢。”白锦歌冷着一张脸,态度明确地拒绝,“麻烦赵秘书转告你们叶总,这钱我是不会要的,叶总和我的交易里并没有谈到钱。我只要杜家的这份撤诉涵,这支票还劳烦赵秘书你拿回去。”
说罢,白锦歌伸出手,单单接过了赵秘书手中的这份撤诉涵。
凌晨时下了一场雨,浓厚的白雾笼罩着整座庄园,久久没有散去,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泥土气息。
翠绿叶尖上挂着一颗颗晶莹水珠,“啪嗒”一声没入泥土中。
下山的路上,因浓雾的原因能见度很低,为了保证安全,司机将车开得很慢。
白锦歌沉默不语地坐在后座上,手里捏紧了这份撤诉涵。
虽然不知道叶云晚是如何办到的,当然白锦歌也并不关心,不过至少白锦歌得到了她想要的,目的达到了。有了杜家的这份撤诉涵,父亲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
不知过了多久,包里的手机突然沉闷地震动了起来。
震动声将白锦歌游离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了现实,白锦歌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是表姐祝林霜打来的电话。
“喂,表姐。”白锦歌连忙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近耳侧,冲着电话那头开口道。
“锦歌,你现在人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祝林霜迫切着急的嗓音,声线明显不稳。
“发生什么事了?”白锦歌眉头紧皱,内心徒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姨父他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抢救,情况……不是很乐观。”
“……!”
“喂!锦歌!你有在听吗?”
“我爸他在哪家医院?”
“市人民医院。”
“我马上过来!”
白锦歌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可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颗颗晶莹“啪嗒啪嗒”滴落在裙身上。
晚上九点,地点市人民医院。
医院的走廊死寂一般,走廊上走过一些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由着家属搀扶着。病人一个个脸色惨白,双眼空洞无神。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发出刺眼的红光。
祝林霜孤单地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埋着脑袋,双手插在凌乱的头发里。浑身止不住地发颤,汗水打湿来的碎发贴在额头上。
抢救室门口,面色苍白的白锦歌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两片薄唇紧抿着。
手术已经进行了快五个小时。突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来。
一身绿色手术服的主刀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双手手套上沾满了鲜血。
白锦歌回过神来,连忙疾步上前,瞪大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主刀医生,一把抓握住了对方的手臂,急道:“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对不对?”
闻声,一旁的祝林霜也跟着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一脸凝重,抱歉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白锦歌身形一顿,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好在身边的祝林霜一个眼疾手快,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锦歌。
“锦歌,节哀顺变。”祝林霜稳稳地扶住了白锦歌,哽咽着安慰道。
“姨父他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的样子。”
白锦歌面如死灰,眼圈再度泛了红,颗颗晶莹眼泪无声掉落,满脸泪水地看着祝林霜,哆嗦着泛白的唇:“我……没有……爸爸了。”
简单的几个字,已然是耗尽了白锦歌的所有力气。
话音刚落,白锦歌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没有一点劲儿。双眼一闭,瘫倒在了祝林霜的怀里。
“锦歌!锦歌!”
“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呀!”
***
本以为拿到了这份撤诉涵,父亲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安心在家颐享晚年。
白锦歌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即便自家集团破产了,也可以凭借着自身本事养活自己和父亲。
可天意弄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将一切都打乱了,父亲最后因抢救无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在白锦歌二十三岁这一年,自家公司宣布了破产,白锦歌从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沦落为负债累累的“负”二代。父亲也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抢救无效身亡。
下葬的这天,天空一直飘着雨。阴雨绵绵,雨不算大。
城郊,一处公墓陵园内,翠绿松柏屹立在潇潇雨雾中。
一众送葬的亲戚们都已经走了,独留下一身黑衣的白锦歌仍站在墓前,手中撑着一把黑色雨伞,怀里抱着一束白菊花。
雨丝斜飞入雨伞内,雨水飘打在花瓣上,花瓣沁着雨意,片片花瓣挂着颗颗水珠。
白锦歌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唇抿紧成一条线,默默注视着墓碑上的那一方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虽白了一头鬓发,却并不怎么显老态,双目黝黑炯炯有神,一脸精神抖擞的正气模样。
白老爷子是军人出身,退伍后从商。军队生活了二十几年,骨子里自然透着凌然之气。
白锦歌已经在墓碑前站了快一个小时了,直到双膝传来清晰的痛楚,白锦歌这才朝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将怀里的这一束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爸,记得之前您常说,总担心妈一个人在下面会孤单,可您又舍不得您的宝贝女儿。这下……您和妈妈终于可以团聚了。”
“爸您放心,不用担心我,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雨突然变大了,雨珠“啪嗒啪嗒”砸落在雨伞上,形成一丝丝晶莹雨线,沿着雨伞边沿不住地往下坠落。
天空阴沉沉的,瓢泼大雨不断从乌云中倾倒而出。雨水滋养着万物大地,润湿了脚下的泥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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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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