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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狼↗,不,是大狗↗狗↘

《长河》的杀青宴在“摘星阁”里蒸腾着酒气和成功的喧嚣。琉璃宫灯流金,巨大的圆桌觥筹交错,导演林正声满面红光地接受着轮番敬酒,笑声和恭维声几乎要掀翻描金绘彩的穹顶。

宋斯年坐在主桌边缘,像喧嚣海洋里一座安静的孤岛。深灰色西装包裹着清瘦的身形,指尖搭在盛着浅金色香槟的杯脚上,偶尔随着众人的笑声极轻微地颔首,唇边挂着无懈可击却未达眼底的淡笑。铂金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魏凛坐在不远处,米白色亚麻衬衫领口微敞,正慵懒地晃着红酒杯,与旁边妆容精致的女制片谈笑风生,眼风流转间,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扫过宋斯年。

宴会气氛正酣,大门被推开。

逆着走廊光走进来的人,让门口几桌的喧闹瞬间冻住。

虞即安。

浅咖色西装妥帖合身,衬得他肩线挺拔。精心打理的发型蓬松有型,几缕碎发恰好垂落额前,掩去所有旧痕。脸上薄施粉黛,气色是健康的红润。最令人侧目的是他周身那股蓬勃的、近乎刺眼的“阳光”气息——嘴角咧开灿烂的弧度,眼神亮得惊人,步伐轻快得像踩着弹簧,整个人如同一颗被擦得锃亮、刚刚充满电的人形电池。

“抱歉抱歉,堵车来晚了!”他声音洪亮,带着爽朗的笑意,瞬间打破了门口的凝滞。他像一阵带着热带气旋的风,目标明确地卷向主桌。

“林导!王制片!恭喜杀青!《长河》必爆!”他笑容灿烂,主动伸出双手,用力地、热情地握住了还在愣神的林正声和制片人,手劲大得让对方都晃了一下。

“即安?你……这是彻底好了?”林导挤出笑容,眼神里的惊疑几乎要溢出来。

“好了!倍儿棒!”虞即安声音洪亮,笑容更加耀眼,“医生都夸我恢复力惊人!这不,赶紧过来沾沾大家的喜气!”他松开手,动作夸张地拍了拍胸脯,显示自己的“强健”。他不再停留,像一台开足马力的社交机器,旋风般刮向下一桌。

“张副导!辛苦辛苦!最后那场雨戏绝了!”

“李指!灯光打得超有氛围!”

“王哥!赵姐!辛苦啦!”他甚至能精准叫出几个场务组头头的名字,热情地拍着他们的肩膀,与他们碰杯,仰头豪爽地干掉杯中酒,引来一阵阵受宠若惊的应和与笑声。

他谈笑风生,妙语连珠,浮夸的大笑声成了宴会厅的背景音。他与造型师讨论发套,和武指比划动作,甚至拉着录音师探讨滇南戏的虫鸣音效是否逼真。他成了绝对的中心,用近乎亢奋的热情强行将整个杀青宴的气氛推向又一个**。不明所以的演员和工作人员被他的“阳光”和“活力”感染,纷纷围拢过来,真心或假意地祝贺他的“康复”,宴会厅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看看虞哥!这状态!满血复活啊!”

“就是!之前肯定是累着了,休息好了就生龙活虎!”

“我就说嘛,虞影帝底子好!”

“啧,这社交牛逼症,比生病前还猛啊。”有人小声嘀咕,带着点看乐子的心态。

只有极少数曾近距离接触过他后期状态的核心工作人员,看着他此刻过于灿烂的笑容、过于明亮的眼神、过于流畅却隐隐透着急促的动作,心底悄然爬上一丝寒意。这“阳光”太灼目,太刻意,像一层精心涂抹在朽木上的金漆,掩盖着内里不堪一击的空洞。

宋斯年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指尖便无意识地收紧了杯脚。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他脸上的淡笑依旧维持着完美的弧度,目光平静地追随着那个在人群中穿梭、散发着过量“正能量”的身影。他看着虞即安与每个人热情互动,看着他仰头灌下一杯杯酒,看着他额角碎发随着大笑的动作微微抖动——那里,本应有一块渗血的纱布。

没有破绽。

阳光开朗,积极社交,仿佛片场后期那个形销骨立、眼神空洞的虞即安从未存在过。

但宋斯年知道。

这不是康复。

这是跌入了另一个深渊——阳光型抑郁症的躁狂相。用极致的“好状态”来掩盖内在的崩溃和绝望,如同在悬崖边踩着燃烧的钢丝狂舞,下一秒就可能粉身碎骨。

魏凛晃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旋转出危险的漩涡。他欣赏着虞即安的表演,眼神里的玩味越来越浓,像猎人看着落入陷阱还在竭力扑腾的猎物。他凑近宋斯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瞧见没?回光返照plus版。这‘阳光’晒得我眼睛疼,假的要命。”

宋斯年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睫都未颤动一下。他只是端起香槟,浅浅抿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压不下心头那股冰冷的荒谬感。

虞即安的“阳光风暴”终于刮到了核心区域。他端着重新斟满的酒杯,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如同焊上去的面具,目标明确地走向宋斯年。

“宋老师!”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刻意的熟稔和夸张的喜悦。他无视了宋斯年身旁的人,直接走到他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因亢奋而略显急促的呼吸。“《长河》能顺利杀青,您居功至伟!这杯,我敬您!感谢您在戏里戏外……无微不至的‘关照’!”他刻意咬重“关照”二字,眼神灼灼,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寻求回应的热切。

周围的谈笑声似乎低了一瞬,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宋斯年抬起眼。平静无波的目光如同深潭,直直迎上虞即安眼中那两簇燃烧的、虚假的火焰。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社交微笑,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虞老师言重了。为戏而已。” 他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向后微仰,拉开了那令人不适的近距离。

“要敬!一定要敬!”虞即安仿佛没听懂那冰冷的疏离,笑容更加炽盛,甚至带着点撒娇耍赖的意味,酒杯又往前递了递,“宋老师,给个面子嘛!”

“啧,这杯酒意义非凡啊。”魏凛慵懒带笑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不知何时也端着酒杯晃了过来,极其自然地斜倚在宋斯年身侧的桌沿,形成一种无形的屏障。他晃着酒杯,眼神在虞即安强撑的笑脸和宋斯年冰封的面容之间来回逡巡,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清:

“虞老师这‘浴火重生’的劲儿,真是感人肺腑。拖着‘病体’都要亲自来向宋老师表达‘谢意’,这份执着……啧啧。”他故意停顿,欣赏着虞即安笑容面具下那一闪而逝的僵硬,“宋老师,盛情难却,要不就……表示表示?也当是给虞老师的‘康复’加冕了?”

魏凛的话像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向虞即安竭力维持的“阳光”假象。他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杯中的液体微微晃荡。脸上的笑容有那么零点几秒的扭曲,如同精致的瓷器裂开了一道细纹。但他立刻深吸一口气,用更夸张的笑声掩盖过去:“凛哥就爱开玩笑!宋老师,您看……”

宋斯年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厌烦。他不再看虞即安,目光平静地转向魏凛,仿佛只是解决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麻烦:“魏老师兴致不错。” 随即,他端起自己的香槟杯,极其随意地、象征性地在虞即安固执地举在半空的杯沿上,轻轻一碰。

叮。

一声清脆却无比敷衍的轻响。

“谢谢。”宋斯年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冰珠落玉盘。他收回手,没有喝那杯酒,只是将香槟杯稳稳放回桌上,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终结。

虞即安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映着他脸上那开始摇摇欲坠的“阳光”笑容。宋斯年那冰冷的无视和魏凛戏谑的目光,如同两盆冰水,兜头浇下。他能感觉到周围那些探究、好奇、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额角的碎发下,似乎有旧伤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这场表演的徒劳与狼狈。

但他没有破防。

没有像上次那样落荒而逃。

他脸上的笑容弧度依旧维持着,只是那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变得空洞而勉强,像电量耗尽的劣质灯泡。他猛地收回手,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劲。喉结剧烈滚动,咽下的不只是酒,还有翻涌的屈辱和绝望。

“好酒!”他放下空杯,甚至咧开嘴,对着周围投来目光的人扯出一个更大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大家继续!吃好喝好!” 他不再看宋斯年和魏凛,转身,脚步依旧努力保持着轻快,重新投入了宴会另一端的热闹中,继续扮演那个“大病初愈、阳光开朗”的虞影帝。只是背影,透着一股强弩之末的僵硬。

他坚持着,与每个人碰杯,谈笑,直到宴会接近尾声,林导开始做最后的总结陈词。他才在一片掌声和祝福声中,带着那副已经僵硬的笑容,随着人流,脚步略显虚浮却依旧挺直脊背地离开了摘星阁。仿佛他真的只是来参加了一场完美的庆功宴。

当夜,零点。

音乐平台,《长河》EP第二主打歌——宋斯年演唱的《非爱非命》,毫无预兆地空降。

苍凉古埙与肃杀羯鼓的前奏响起,随即被宋斯年冰冷清冽、如同寒玉碎冰般的嗓音覆盖:

“非爱,非命,兼相爱,交相利…”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官无常贵,民无终贱…”

“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

墨家的箴言,在他毫无波澜的声线演绎下,剥离了所有悲壮与热血,只剩下一种置身事外、俯瞰众生的神性悲悯与神性冷漠。尤其最后那句“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更像一种基于绝对理性的冰冷抉择——为苍生,可赴死,但无关爱恨,只是责任与大道。

作词/作曲:虞即安

演唱:宋斯年

歌名:《非爱非命》

评论区瞬间被点燃:

“卧槽!宋斯年唱虞即安的歌?!还改了歌名和歌词?‘乐’变‘爱’?!”

“这声音……寒彻骨髓!把墨家大爱唱成了宇宙真理!无情无欲,至高无上!”

“‘非爱非命’……宋老师你是懂诛心的!这是把‘爱’从根子上给否了啊!”

“细思极恐!宋斯年用这首歌给了虞即安终极答案!”

“艺术!太艺术了!用对方写的歌,改一个字,彻底碾碎对方所有执念!”

#宋斯年非爱非命# 爆!

#非爱非命歌词杀# 爆!悄然爬上热搜榜。

摘星阁的喧嚣早已散尽。

宋斯年站在落地窗前,脚下是沉睡的城市,灯火如星。手机屏幕上,《非爱非命》的评论区疯狂滚动着各种解读。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窗玻璃,倒映出腕表模糊的轮廓。窗外是沉沉的夜,窗内回荡着《非爱非命》那冰冷悲悯、碾碎一切私情的余韵。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抬手,关掉了手机屏幕。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微光,勾勒出他沉默而孤绝的轮廓。腕表在黑暗中,也敛去了所有光芒。

长河奔涌入海。

戏终。

人散。

杀青宴的余烬尚未冷却,《长河》的开幕宣传仪式已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帷幕。巨大的LED屏幕滚动播放着电影恢弘的预告片,台下媒体长枪短炮,粉丝应援灯牌汇成星河。主演们依次上台,星光熠熠。

虞即安是焦点中的焦点。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奶白色休闲西装,内搭鹅黄色衬衫,笑容灿烂得如同正午的太阳,毫无阴霾。他一反过去在公众场合的疏离或沉稳,变得异常活跃。在台上,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主持人引导的影帝,而是化身成了热情洋溢的控场者。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肢体动作丰富到有些夸张,时不时抛出几个网络热梗,引发台下阵阵笑声。

“虞哥今天……好不一样啊。”有年轻演员小声嘀咕。

“元气满满!像换了个人!”

“这状态绝了!杀青宴那天就觉得他恢复超好!”

不明真相的媒体和部分粉丝被他这股扑面而来的“阳光活力”感染,镜头疯狂捕捉着他每一个灿烂的笑容和生动的表情。通稿标题仿佛已经拟好:“涅槃重生!虞即安状态大勇,阳光回归引爆开幕!”

然而,网络世界和资深粉丝圈早已暗流汹涌。

[虞虞的向日葵]:不是……我虞哥是被夺舍了吗?这真的是他?那个采访多说一个字都嫌累的虞影帝?

[路人甲吃瓜]:笑死,这“阳光开朗大男孩”人设也太硬了吧?他以前可是“冰山美人”路线的啊!演技都用这上面了?

[黑粉007]:啧,杀青宴是回光返照,开幕仪式是彻底疯了?看他能装多久。

[老粉心碎]:只有我觉得他眼睛亮得吓人吗?像……像烧过头了的灯泡,下一秒就要炸。他以前的眼神是沉静的,现在感觉好空好慌……QAQ

#虞即安阳光小狗# 的词条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爬上热搜,点进去是粉丝的狂欢和路人的困惑、黑粉的嘲讽、老粉的担忧,交织成一片混沌。

宋斯年依旧站在他惯常的位置,离虞即安不远不近。他一身墨蓝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如松,神情是一贯的疏离淡漠,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壁。他配合着流程,回答问题言简意赅,精准而冰冷,如同精密的仪器。他的目光偶尔掠过身旁那个散发着过剩热量的“光源”,眼底深处是无人能窥见的疲惫和一丝冰冷的了然。他知道,这不过是杀青宴那场风暴的延续和升级,是虞即安在精神悬崖上更疯狂的舞蹈。

魏凛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他今天穿了件骚气的酒红色丝绒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造型古怪的银色胸针,整个人慵懒又危险。他时不时插科打诨,妙语连珠,将气氛炒得更热,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虞即安强撑的笑脸和宋斯年冰封的侧颜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荒诞剧。

流程进行到主演互动环节。主持人笑着引导:“《长河》里各位老师的情感纠葛非常深刻,那么现实中,各位老师相信‘命定之爱’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对戏里戏外那个特别的人说的话?”

话筒依次传递。轮到虞即安时,他几乎是抢一般地接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炽盛,甚至带上了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不再看主持人,不再看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闪烁的镜头,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如同两束燃烧的探照灯,死死地、毫无遮掩地锁定了身旁的宋斯年!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近乎实质化的灼热目光。

“特别的人?”虞即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奇异的、因亢奋而微微颤抖的穿透力,他咧开嘴,笑容灿烂到近乎狰狞,“当然有!”

他向前跨了一小步,距离宋斯年更近,无视了对方周身骤然降至冰点的寒意和那微微蹙起的眉心。

“宋斯年!”他大声地、清晰地喊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掷地有声,“二十年!我们认识了整整二十年!”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激动,“从穿开裆裤一起玩泥巴,到第一次站上舞台,再到一起拍《长河》……所有的路,我都想跟你一起走!”

他顿了顿,胸膛因激动而起伏,眼神灼热得能烫伤人,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寻求最终审判的绝望希冀:

“宋斯年,我爱你!不是戏里!是戏外!是真真正正的我虞即安,爱着真真正正的你宋斯年!爱了很久很久!以前是我混蛋,是我眼瞎!现在我懂了!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轰——!

如同滚油泼进了冰水,整个开幕仪式现场瞬间炸了!

媒体疯了!闪光灯亮成一片白昼,快门声密集如暴雨!记者们激动得几乎要把话筒怼到台上两人脸上!

粉丝懵了!尖叫、哗然、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直播间弹幕彻底瘫痪,满屏只剩下“???????”和“卧槽!!!!!!!”

#虞即安当众告白宋斯年# 以火箭般的速度空降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血红的“爆”!

风暴的中心,宋斯年站在那里。

在虞即安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淡漠甚至没有一丝裂痕。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台词。当那句“我爱你”如同惊雷般炸响时,他甚至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虞即安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略微吵闹的展品。

然后,在虞即安话音落下的瞬间,在所有人屏息等待回应的死寂中,宋斯年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接过了主持人僵硬递来的话筒。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清晰、平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瞬间冻结了全场所有的喧嚣:

“虞老师入戏太深,还没走出来。”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建议好好休息,遵医嘱。”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虞即安瞬间褪尽血色、笑容彻底僵死的脸上多停留一秒,便转向了台下沸腾的媒体,补充了一句,如同给这场闹剧盖棺定论:

“另外,本人性取向正常,无恋爱计划。专注作品,勿扰。”

光速撇清!

冰冷绝杀!

“噗嗤——”

一声不合时宜的、带着明显愉悦的轻笑打破了死寂。

魏凛不知何时已经晃到了宋斯年身边,距离近得几乎要贴上。他无视了虞即安瞬间灰败下去、如同被彻底抽走灵魂的眼神,也无视了台下哗然的媒体和粉丝。他脸上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灿烂笑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指尖暧昧地拂过宋斯年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口,仿佛在帮他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哎呀,我们宋老师就是这么不解风情。”魏凛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前排的麦克风捕捉到,带着亲昵的抱怨和刻意的维护,“工作狂一个,眼里只有戏,对吧?”他微微侧头,对着宋斯年眨了眨眼,笑容狡黠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独占欲。

他的动作和话语,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宋斯年冰冷的声明和虞即安破碎的告白中,强行拉到了他和宋斯年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上。

“咔嚓!咔嚓!” 敏锐的记者立刻捕捉到了这充满“故事感”的画面:魏凛亲昵地为宋斯年整理衣领,宋斯年虽未回应但也未避开,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清冷如月,一个妖冶如火,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将旁边失魂落魄、如同背景板般的虞即安彻底隔绝在外。

#魏凛宋斯年好配# 的词条如同坐上了火箭,紧随告白热搜之后,飞速蹿升!

#性取向正常勿扰# 成为宋斯年金句刷屏!

开幕仪式的喧嚣还在继续,但核心区域的气氛已然天翻地覆。虞即安脸上那层精心涂抹的“阳光金漆”在宋斯年冰冷的话语和魏凛刻意的亲昵下,寸寸剥落,露出内里朽木般空洞绝望的本质。他像一尊被骤然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泥塑,僵硬地站在那里,听着耳边关于“凛年”的议论纷纷,看着魏凛指尖若有若无触碰宋斯年的画面,世界在他眼中褪色、扭曲、崩塌。

那轮强行升起的、虚假的“炽阳”,终究被宋斯年亘古不化的“寒冰”和魏凛恶意点燃的“野火”,彻底焚毁、冻结,只留下无尽的、冰冷的、被万众围观的废墟。

《长河入海·幕后之旅》的挑战环节如同精心设计的斗兽场。泥潭搏斗、高空独木桥、密室解谜、荒野寻宝……每一项都旨在榨取嘉宾的狼狈与“真性情”。节目组的镜头如同贪婪的秃鹫,时刻盘旋在宋斯年、虞即安、魏凛这组注定引爆话题的三角上空。

“第一关,泥潭夺旗!两人一组对抗,先夺下对方旗杆者胜!”

分组抽签,命运齿轮带着恶意的咔哒声转动。

宋斯年捏着“蓝队”纸条,面无表情。下一秒,虞即安已举着同色纸条,像一颗被点燃的、明黄色的人形炮弹,带着一股过于用力的“兴奋”冲到他面前。

“宋老师!我们一组!太好了!” 他的声音洪亮得刺耳,笑容咧到最大,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眼角却因用力而绷出细微的纹路,毫无真正笑意该有的自然弧度。“放心!交给我!” 他用力拍了拍胸脯,泥点溅上崭新的卫裤也恍若未觉,眼神死死锁住宋斯年,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狂热。

“遵守规则,专注任务。”宋斯年声音毫无波澜,像冰冷的铁块砸进棉花,转身走向己方区域。他深蓝的运动服拉链紧束,周身气场将虞即安那团刻意燃烧的“热情”隔绝在外。

哨响!泥潭化为战场!

其他组在泥浆中滚打撕扯,吼叫笑骂,充满原始的竞技感。蓝队却上演着一场诡异的独角戏。

虞即安的目标异常清晰且唯一: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宋斯年赢! 他的“助攻”不是出于默契或策略,而是一种病态的、表演式的自我献祭。

当红队肌肉男怒吼着冲向宋斯年试图阻拦时,虞即安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爆发出与其“阳光”外表不符的、近乎凶狠的蛮力,低吼一声猛地斜插过去!他不是技巧性地阻挡,而是用整个身体狠狠撞向对方!两人在泥浆中滚作一团,肌肉男猝不及防被撞懵,虞即安则被对方沉重的身躯压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一下。但他立刻在泥浆中抬起头,对着宋斯年离开的方向,扯出一个更大、更扭曲的“阳光”笑容,沾满泥浆的手甚至竖起一个大拇指:“宋老师!快!” 那笑容在泥污的脸上,如同劣质面具裂开,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狰狞。

宋斯年只需一个眼神扫向某个方向,虞即安就像接收到最高指令的敢死队,不管不顾地扑过去!他会用身体死死缠住那个方向的对手,哪怕被按在泥水里呛咳,也绝不松手,只为给宋斯年腾出一条“干净”的路。每一次扑击都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狠劲,每一次从泥水里挣扎起来,都第一时间望向宋斯年的位置,确保对方没有受阻,然后再次焊上那副“我很好!我还能战!”的夸张笑容。汗水混着泥水从他额角滑落,流进因强笑而瞪大的眼睛里,他也只是用力眨掉,笑容纹丝不动。

当宋斯年最终凭借自身出色的爆发力和敏捷,干净利落地拔下对方旗杆时,虞即安的反应比赢了冠军还激动。他挣扎着从泥潭里爬起来,不顾一身狼狈,用力挥舞着双臂,声音嘶哑地大喊:“赢了!宋老师赢了!太棒了!” 那欢呼声高亢、刺耳,充满了刻意的、用力过猛的喜悦,与他此刻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躯体形成荒诞的对比。他看向宋斯年的眼神,充满了灼热的、寻求认同的渴望。

蓝队赢了。但胜利的光环只属于宋斯年冷静的判断和强大的个人能力。虞即安的“牺牲”,在宋斯年行云流水的动作面前,显得笨拙、多余,甚至有些……可悲的滑稽。

“卧槽???虞即安这是不要命了???直接拿身体撞??”

“这……这是‘助攻’?这他妈是自杀式袭击吧?看得我拳头硬了!”

“救……他那笑得好恐怖!被按泥里还比大拇指???他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这哪是恋爱脑啊姐妹们!这是病!是重度表演型人格障碍吧??他根本不是想让宋赢,他是在演‘我多么爱你为你牺牲’的苦情戏给自己看啊!”

“ 精准!他沉浸在自己设定的‘深情殉道者’角色里无法自拔了!宋老师快跑!这人已经疯了!”

“ 宋斯年:莫挨老子。他全程眼神都没给虞即安一个,自己实力碾压。虞即安的‘牺牲’在他眼里估计跟背景噪音没区别。”

“求求宋老师千万别心软!这点‘自残式’的付出屁都不是!他就是在用这种极端方式道德绑架!看着就窒息!”

狭窄的平衡木架设在数米高空,下方是气垫。需要两人接力通过。

虞即安主动请缨:“宋老师!我先上!我给你探路!” 他眼神灼灼,带着一种“让我为你赴汤蹈火”的决绝。

他踏上平衡木,努力维持着平衡,但动作明显僵硬,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身体微微颤抖。这与他开场时宣称的“状态倍儿棒”形成鲜明反差。

当他终于颤颤巍巍走到对面,转身看向宋斯年时,立刻又焊上了那副灿烂得过分的笑容,用力挥手:“宋老师!很稳!没问题!加油!”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喘息。

轮到宋斯年。他步伐沉稳,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平视前方,仿佛脚下不是高空独木而是平地。速度均匀,动作流畅,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他轻松走过,甚至没有看对面拼命挥手的虞即安一眼。

“呵呵,探路?探了个寂寞。宋老师需要你探?”

“他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冷汗都出来了,还在那强撑着笑说‘很稳’……这演技,奥斯卡都欠他一座。”

“宋斯年:用实力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稳’。”

“他越是这样‘牺牲奉献’,越显得可笑可怜。宋斯年根本不需要,也不屑要。”

昏暗的密室,需要解开数个串联的谜题才能逃脱。

虞即安再次进入“亢奋表演”模式:

当大家对一个可疑装置犹豫时,他大喊一声“我来!”,不由分说就伸手去碰,结果触发机关被喷了一脸无害的彩色粉末。他顶着五颜六色的脸,第一时间不是清理,而是对着宋斯年的方向扯出笑容:“没事!排除一个错误选项!”

他不断在密室里快速走动,东摸摸西看看,嘴里念叨着“这个是不是线索?那个呢?”,动作幅度大且无目的性,更像是在发泄无处安放的紧张和焦虑,而非有效思考。他的“积极”反而干扰了其他人的思路。

当宋斯年冷静地分析出一条关键线索时,虞即安立刻像打了鸡血,声音拔高八度:“对对对!宋老师说得太对了!就是这样!” 那夸张的附和,充满了刻意的讨好和寻求存在感的卑微,与其说是赞同,不如说是噪音。

最终,谜题的核心关键依旧是宋斯年凭借过人的逻辑思维和观察力破解的。魏凛则在一旁抱臂旁观,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偶尔抛出一句精准的吐槽:“虞老师,省省力气,你那‘发电机’快冒烟了。” 换来虞即安一个更加用力却更显空洞的咧嘴笑。

虞即安就像一个被设定好“阳光开朗 为爱牺牲”程序的机器人,在综艺的每个环节里,不顾自身状态、不顾他人感受、不顾游戏规则,强行执行着“让宋赢/为宋付出”的指令。他的每一个笑容都像是用胶水粘上去的,每一次“牺牲”都充满了刻意表演的痕迹,每一次“加油助威”都声嘶力竭却毫无灵魂。这层金漆非但没有为他增添魅力,反而在宋斯年真实的强大和冰冷、魏凛的毒舌嘲讽、以及观众雪亮的眼睛下,加速剥落,暴露出内里那个偏执、空洞、濒临崩溃的灵魂。

他不是阳光小狗,他是阳光下濒临碎裂的玻璃人偶,还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扮演着“我很好”、“我很爱你”、“我在为你燃烧”的荒诞剧本。而唯一的观众,早已离场。

团体综艺的录制进入尾声,疲惫和紧绷感如同潮湿的海雾笼罩着所有人。虞即安那“阳光”发电机早已超负荷运转,发出的光芒刺眼却濒临爆裂。他像一颗漏电的电池,在宋斯年周围徒劳地释放着扭曲的能量,每一次“牺牲”、每一次强笑、每一次刻意的大声附和,都如同砂纸般反复摩擦着宋斯年冰封外壳下那根名为“忍耐”的弦。

导火索发生在最后的“团队协作烹饪挑战”。

任务要求各组合作完成一道复杂的当地菜肴。本应是轻松温馨的收尾,却在虞即安病态的“表演”下走向失控。

宋斯年负责处理一条活鱼。他手法干净利落,神情专注,仿佛在进行精密手术。虞即安却像一只围着光源疯狂打转的飞蛾,强行挤在狭小的料理台旁。

“宋老师!我来帮你按住!” 他不由分说伸手去抓那条还在案板上弹跳的鱼尾,动作笨拙又急切。

“不用。” 宋斯年声音冷硬,侧身避开。

“那我来刮鳞!这个我会!” 虞即安抓起另一把刀,动作大开大合,险险擦过宋斯年的手背,鱼鳞飞溅得到处都是。

“让开。” 宋斯年的声音温度骤降。

“调料!宋老师喜欢清淡的对吧?我来放盐……” 虞即安抓起盐罐,看也不看就要往宋斯年正在调制的酱汁里倒,眼神却死死盯着宋斯年的侧脸,渴求着哪怕一丝一毫的认可。

“哐当!”

宋斯年手中的厨刀被他重重拍在案板上!金属与木质台面撞击的巨响,瞬间切断了厨房里所有的嘈杂!

整个录制现场,死寂一片。镜头、工作人员、其他嘉宾,全都屏住了呼吸。

宋斯年转过身。

他脸上没有任何暴怒的狰狞,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山雨欲来的平静。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毫无遮挡地、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刺向虞即安!

“虞即安。”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空气的穿透力和重量,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虞即安被他看得浑身一僵,脸上那副焊死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无法控制的碎裂,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

“用拙劣的表演感动自己?” 宋斯年的语速平缓,却字字诛心,“用病态的纠缠证明存在?用自我感动的牺牲绑架他人?”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迫感让虞即安下意识后退,“收起你这套令人作呕的把戏。”

他的目光扫过虞即安沾着鱼鳞和酱汁的明黄色卫衣,扫过他因强笑而僵硬的脸,最后落进他那双开始剧烈闪烁、几乎要熄灭的瞳孔深处,冰冷地宣判:

“你的‘阳光’,假得可笑。”

“你的‘付出’,多余且廉价。”

“你的‘爱’,”

宋斯年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最后的丧钟:

“是负担,是噪音,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轰——!

这毫不留情、冰冷彻骨的训斥,如同高压水枪,瞬间将虞即安身上那层精心涂抹、摇摇欲坠的“阳光金漆”冲刷得一干二净!他脸上所有夸张的表情、强撑的笑容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虞即安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刚才那股近乎狂躁的亢奋能量瞬间从他身上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深海般的死寂。他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从虚假的灼热阳光,瞬间沉入了冰冷、粘稠、带着点潮湿阴郁的阴影里。

他缓缓抬起眼。

脸上没有了任何笑容,甚至没有了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像两口废弃的深井,只剩下疲惫和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额前垂落的几缕碎发遮住了部分视线,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郁和疏离。这才是剥去所有表演后,那个精疲力竭、内核崩塌的虞即安。

他歪了歪头,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感,看向宋斯年。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扭曲的光一闪而过。他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甚至带着点天真好奇的语气,轻轻问:

“哦?”

“原来……宋老师喜欢的,也不是这样的人格啊?”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确认某个荒诞的答案。

“那我……” 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毫无笑意,“再考虑考虑,换一个?”

“……”

全场死寂!

这瞬间的“人格切换”,从极端浮夸的“阳光表演型”到阴郁空洞的“真实崩溃态”,再到最后那句毛骨悚然的“换一个”,充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病态感和非人感!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崩溃都更让人胆寒!

弹幕彻底疯了:

“卧槽卧槽卧槽!!!!!!!”

“我汗毛倒竖!!!什么叫‘换一个’???他还有几个人格???”

“ 救命!!宋老师终于爆发了!骂得好!!!但这后续发展更吓人了啊啊啊!”

“ 他根本不是在追爱!他是在玩角色扮演!演一个他以为宋斯年会喜欢的‘人格’!演砸了被拆穿,就立刻‘换台’??”

“ 毛骨悚然!他冷静下来的样子比发疯更可怕!那句‘换一个’像是在说换件衣服一样轻松!他精神绝对出大问题了!”

“ 宋斯年:谢邀,无论哪个‘人格’都是神经病,勿扰。”

“ 节目组你们他妈的是在录综艺还是在拍恐怖片???快送医啊!!”

#虞即安换一个人格# 爆!

#宋斯年训虞即安# 爆!

#长河综艺恐怖片现场# 爆!

一期节目在巨大的舆论风暴和观众的心理阴影中结束。虞即安再次迎来全网铺天盖地的群嘲、质疑、担忧和恐惧。他不再是“阳光小狗”,而是被打上了“危险”、“病态”、“精神异常”的标签。

就在这滔天巨浪中,零点时分,音乐平台再次毫无预警地空降一首歌。

没有预热,没有宣传,只有一个猩红如血的歌名:

《消えてしまえ》( 消失吧 )

前奏是尖锐到刺耳的电吉他失真音效,如同玻璃被暴力刮擦,瞬间撕裂耳膜!紧接着是密集到令人窒息的重型鼓点,如同失控的心跳砸向深渊!

然后,虞即安的声音炸开!

那不再是杀青宴上强撑的洪亮,也不是微博打卡的虚假元气,而是彻彻底底的、来自地狱深处的嘶吼与咆哮!充满了狂暴的愤怒、极致的痛苦、扭曲的自嘲和歇斯底里的毁灭欲!声带仿佛被撕裂,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血腥味和绝望的灰烬!

“偽りの太陽が目を焼き尽くす!” (虚假的太阳灼烧着我的双眼!)

“笑顔の仮面は ガラスの破片!” (笑容的面具是玻璃的碎片!)

“愛?命?全部全部嘘だ!” (爱?命?全部全部都是谎言!)

“お前の望む ‘人格’ 教えてよ?”(告诉我啊?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格”?)

“狂った芝居 まだ足りないか?” (疯狂的戏码 还不够吗?)

“この心臓引き裂いて 見せるか?”(要撕开这颗心脏给你看吗?)

“消えてしまえ! 光も闇も! お前も! 俺も!”(消失吧!光芒也好!黑暗也好!你也好!我也好!)

副歌部分完全是狂暴宣泄,高速的flow,撕裂的唱腔,配合着狂暴的电子音效和失真吉他,如同精神核爆!歌词充满了对自我、对他人、对所谓“爱”与“期待”的彻底否定和毁灭冲动。尤其那句反复嘶吼的“消えてしまえ!” (消失吧!),带着同归于尽的暴烈!

最震撼的是结尾。所有狂暴的音乐骤停,只剩下虞即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到近乎气声、却冰冷得如同毒蛇吐信的独白,精准地、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念道:

“次、どんな ‘人格’ がいい?教えて… スー?シニエン(宋、斯、年)。”

作词/作曲/演唱:虞即安

评论区彻底炸穿地心: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唱功???这爆发力???这日语???母语级别了吧???”

“头皮发麻!全身发抖!这哪是歌?这是精神病人的自毁宣言!太可怕了!”

“ 他最后那句念白……我他妈直接吓尿了!用那么平静的语气念宋斯年的名字,比嘶吼还恐怖一万倍!”

“ ‘你想要什么人格告诉我’……结合综艺里那句‘换一个’……毛骨悚然!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可以随意切换的程序??”

“歌词太直白了!‘虚假的太阳’‘玻璃碎片面具’‘全部都是谎言’……他对自己那套‘阳光’表演清楚得很!就是在自虐!”

“ 重点:他日语为什么这么流利???发音和歌词的native程度绝对不是临时学的!虞即安你还有多少惊喜(惊吓)是我们不知道的??”

#虞即安消えてしまえ# 爆!

#虞即安日语母语级# 爆!

#虞即安人格切换# 爆!

网络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讨论和深扒。虞即安身上那层“阳光”假面被宋斯年的冰刃彻底割裂后,露出的不是脆弱,而是一个更加黑暗、更加扭曲、充满自毁倾向和惊人音乐才华的深渊。那首《消えてしまえ》如同投入舆论沸油的核弹,将关于他精神状态、过往经历、以及那口流利到诡异的日语的讨论,推向了更加扑朔迷离和惊悚的**。

宋斯年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依旧沉睡的城市。手机屏幕上,《消えてしまえ》那猩红的封面和狂暴的声波图疯狂滚动着评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冰冷的玻璃,倒映出腕表模糊的轮廓。

窗外的夜,似乎更沉了。那场始于杀青宴的、虚假的“阳光”,终于在这暴烈的、同归于尽般的安可曲中,被彻底焚烧殆尽,只余下无尽的灰烬与疑问,飘散在即将到来的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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