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江随薛拦住耽误了一点时间，原本绕开的江衍竟然已经带着一些师弟师妹们又一次赶了上来。
说不紧张，当然是假的。
只是现在雪云川的身体被雪云川自己掌控，李瑾赫只能通过雪云川的眼睛观察。
小说内容李瑾赫都记得，所以心中也很是好奇，雪云川同江衍之间究竟是怎么个交流方式。
毕竟文字上总归同亲眼所见不一样。
眼前江衍带着一众师兄弟姐妹渐渐逼近，雪云川并未有什么动作。
只是在江衍距离只有一米之时，开口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大师兄真是气派风光，跟了这么些人嘘寒问暖，求经问道。要不是江随薛刚刚从我这边走开，说不定就要将大师兄认作前辈了。”
不愧是雪云川。
李瑾赫一直都知道雪云川的嘴上不饶人，但更想不到他竟然连江随薛的名字都能没有顾忌的叫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江衍还是他身后的一众师兄弟姐妹，表情都十分的古怪。
不是李瑾赫操控这具身体时个个露出的不耐烦和看戏，也不是李瑾赫想象的那种愤怒。
相反倒是有一种，诡异的，像是他们被骂爽了的感觉。
怎么可能！
江衍冷峻的眉眼盯着雪云川看，正正迎上对方漂亮清冷的眉眼，带着淡淡却肆无忌惮的嘲意。
对，雪云川就是这个样子。
江衍觉得自己八成是魔怔了，竟然觉得自己触碰到了雪云川。
或许是因为这种诡异的错觉让他起了几分兴趣，江衍竟然真的伸出手摸向雪云川的脸。
“江衍，你是走火入魔了吗。”
雪云川说话，向来不中听。
不过李瑾赫透过雪云川的眼睛见到的江衍居然在听了雪云川的话后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眼睛带着笑意真实的碰到了雪云川的脸。
江衍：“雪师弟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往日见你，不是还急着往师兄的怀里钻吗？”
雪云川上下看了一眼江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才会说出这种颠话。”
“雪师弟，一直以来都未曾好好问过你，在蜃妖海城时，那蜃妖伤你，现在可是好全了。”江衍眉梢的笑意都要溢满，李瑾赫用尽手段都没见过对方这种表情，透过雪云川的眼睛，就好似在通过屏幕去看。
还真是像雪云川说的，颠得很。
这江衍...
“怎么，师徒共脑了吗？江随薛说什么，你就要再说一遍。好在当初江随薛没指名我，否则，我变得和你们一样蠢该如何。”雪云川穿的衣裳是李瑾赫晨起去换得一套。
也许是霸占身体太久了，一方面想要改命，另一方面又要稍稍维持"雪云川"这个壳子的人设。
成日里，李瑾赫见惯了自己用雪云川身体穿绯色。
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当正主回来的那一刻。
就莫名觉得哪里都别扭。
所以，在雪云川修炼结束后，将身体交给李瑾赫。
他就挑了件天青色的衣裳。
这个颜色，大概没几个小说主角穿过。
李瑾赫看不到，但其他人就见那青年眼尾蕴着几分不屑，嘲弄感很重，自带一种生人勿进的气质。
天青色带着一点烟雨天的朦胧，反倒有一种学堂学子的风骨柔弱以及清隽。
然后那张放在帝王身边，或许会成为不笑的祸水的脸上的眼睛弯成月牙，冲淡了很多的疏离感。
一瞬间，让人觉得这是可以触摸到的，可以被攀折到的。
他作弄人，不屑一顾时的轻蔑得意，实在看得人……
这感觉，其实认识雪云川够久的人会格外熟悉。
江衍身后的一位师弟，是同江衍与雪云川一同参加试炼选拔的，在对上那双随时都瞧不起人的眼睛时，脱口而出：“就不能，把谁看进眼里吗…”
声音不大，江衍却听得真切。
他觉得这个师弟未免异想天开了。
雪云川要是把谁看进眼里，那还是雪——
冷峻的眉眼出现短暂的呆滞，就见天青色衣裳的青年等他还击等得乏了，竟然转过身去，似乎是要放弃不痛不痒的斗嘴。
“雪师弟。”
本想离去，尽快把这具因为修炼和偷傀儡劳累的身体换给李瑾赫。
谁想江衍叫住了他。
雪云川反倒率先不耐烦起来。
“雪师弟的太上忘情几重境了？”
太上忘情的无情道，曾经多少人也曾犹豫选择过，结果只有雪云川一个不管不顾的一条路走到黑。
经过江衍这么一提，他们总算想到了雪云川是什么人了。
原本古怪的神色也瞬间褪去。
唯独在江衍身后那个失言的师弟，目光愈加热切。
没错，雪云川是无情道的门生。
其他人的旖旎心思消失在雪云川的禁欲道心上。
江衍反倒满意了不少。
雪云川折回身：“刚好能将你锤进南山的境界，满意吗？”
满意。
怎么会不满意。
江衍随即按了按佩剑：“道心还在就成。”
江衍：就喜欢他对我爱搭不理，压根不爱的样子。
江衍：要是能只骂我一个就更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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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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