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送她回府
在酒楼里的晚食吃的十分安静。
厉川不言语,宋宁宁提了几个话题,他不应,她觉得没趣,便再也没有开口的**。
魏娘、小荷还有展晖坐在包间里的另一桌,魏娘和展晖一直张望着这边,随时准备起身过去伺候,只小荷一人吃的欢畅,整个房间里能听到她响亮的咀嚼声。
魏娘瞪了她一眼,小荷吃的实在过于专心,第一时间还没看到,至到魏娘起身站到了她的面前,她这才看明白了脸色,放缓了吃饭的动作,拿绢帕擦了擦满嘴的油污。
展晖看小荷的眼神也有些一言难尽,但他大部分时间和目光都是落在自家公子那桌,警惕着看着宋宁宁,以防止她突然又犯起病来。
宋宁宁沉着脸色,不可抑制地想要将他直接押回自己的府中。
从来没有谁这样对她的,她的耐心不多,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忍不住,用铁笼将他关起来,将他锁在里头。
宋宁宁眼中装不下任何人,她吃了几口菜,只觉寡淡无味,她索性放了筷著,就直直盯着厉川看。
可即便他这般对自己,她好像也狠不下心将他伤了,她真的好喜欢他这般不染尘世的模样。
可又好想知道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他隐忍的神色会不会依旧若天山雪般的洁白。
一片纯白,不被任何事物污染的模样,才是最美的。
裴玉本也是的,只可惜...
可惜沾染了**,便失了颜色。
厉川也放下了筷著,在这般灼热的视线之下,他也并非能完全视而不见。
“公主今日劳累了,先回府去吧。”
宋宁宁柳眉一沉,命令道:“你送我。”
好半晌,厉川点了点头,起身客气道:“请。”
这般疏离,这般遥远,就像是天边月,朦胧而冷清。
她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却觉得他似乎比今日刚遇见时,更冷了。
回府的路不算远,宋宁宁不想坐马车缩短宝贵的时间,便同他一路步行,可没走出多远,王府中的人马出现,上前要接厉川回去。
“厉公子,王爷见您久未回府甚是担心,令属下带您回去。”
“狗东西,不见他与本殿同游么?”
那将士似乎这才注意到此,赶紧行了一记大礼,可换来的只有宋宁宁的一记冷哼。
“在皇叔身边当差竟如此没有眼力,不若自刎了事。”
“公主赎罪,王爷军令,属下不敢违逆,若叨扰公主雅兴,也还请公主宽恕则各。”
宋宁宁见他只垂首告罪,身形没有一丝不稳,能这般准确的在此处找到他们,恐怕是耳目回去禀报的。
“本殿若是不呢。”
宋宁宁抿紧了唇,脑子里又升起钝痛之感。
就在那将士正欲开口之际,厉川开了口,温文尔雅:“在下答应送三公主回府,劳烦小兄弟回禀王爷一声。”
见那将士还有迟疑,他继续道:“稍后将亲自向王爷告罪。”
“滚!”
宋宁宁不喜厉川这般,她又不怕事,今日若非要强,那将士又敢拿她如何?
她今日就算要他死,他也必须得死...
她阴狠着眼色,却在厉川看过来的那一瞬转过了身,好半晌,她才恢复了神态。
像他这样的人,定是不喜的吧。
一路之上,宋宁宁难得没有主动开口,反倒是厉川试探开口道:“太子殿下今日提到了公主。”
“让在下莫要同公主...”
厉川的话音未落,宋宁宁已经僵直了脊背,她垂着头,微风拂过,吹开她额前碎发,能看到她幽黑的瞳孔。
“你提他作甚?”
“才来几日,便迫不及待成了他的马前卒?”
不要同她联系,不要同她说话,还是不要同他掌中之物扯上瓜葛?
她双手捏握得死紧,不等他再开口,冷声道:“够了,不劳太子身边的红人相送了。”
厉川未再言语,只看她竖起了尖刺,活像是感到危机的刺猬,将自己的柔软包裹的严实。
宋宁宁不再管他,径直往一旁跟着的马车上走去。
可刚刚上了马车,却只觉一震,她一转头,竟是厉川也跟了上来。
她的车撵豪华而宽敞,容纳七八人都毫不在话下,可厉川一进来,她反而觉得空间一瞬变得狭窄,被他的气息所覆盖。
她本还冷着脸的,可现在却又直直朝他看去,视线又粘稠在了他的身上。
“答应了殿下的,在下说到做到。”
他的声音温柔,一点也没有被宋宁宁刚刚刺耳的话语所影响半分。
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宋宁宁心间升起,她不懂那是什么,只觉得有些温暖又有些陌生。
一路之上,宋宁宁就安静地看着他,就像看着心心念念的宝物,有贪恋和喜欢。
厉川下了马车,行了一礼,目送她的车马归府。
展晖走上前,有些不解道:“公子,她既要走了,又何故陪她一路回来?”
他觉得自家公子不是这般上赶着的人,这般做法,定是有其深刻用意。
可厉川只淡淡道:“君子一诺千金而已。”
展晖有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在敷衍人方面可谓天选之子,他怎么不知道公子如今这般重诺了?
此事还未想通,另一个问题又自他嘴里跑了出来:“公子,您有没有发现三公主身边的那个丫鬟有些眼熟?”
厉川没回他,只朝着街角停马车的地方走去。
回王府的路上,展晖绞尽脑汁回忆,可最终只摇头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了。
而回到公主府的宋宁宁,却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或许是今日白天睡得太多了,又或许是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太奇妙,她辗转反侧在榻上,止不住回想起他在马车上的姿容。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纯净的人物呢?
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被绑起来会低身下气的求饶么?痛苦时又会如何,会呻/吟么?
宋宁宁想要打住自己愈发危险的想法,这般神仙人物是该被好好珍惜收藏的,需要用柔软的羽毛抚摸,需要在温泉水里滋润。
就是要强迫他,污染他。
不行,要珍视他,保护他!
两个声音猛地在脑中炸开,宋宁宁一瞬只觉头痛欲裂,冷汗瞬间爬上她的额头,她大叫出声。
魏娘赶紧跑了过来,看到宋宁宁是头疾犯了,一脸焦急。
宋宁宁好久都未这般了,太医来看也只说静养,开些无关痛痒的凝神药,可现在她也只得道:“奴婢这就叫人去熬药。”
宋宁宁已经被疼痛折磨到听不清,只疯狂将手边够得到的东西扔出去,砸出去,发泄着痛苦。
魏娘见状,猛地想起一人,她快步去了偏屋,将小荷摇醒,嘱咐道:“你身上若真有能减缓公主头疾之味,此刻便是该用到刀刃上的时刻,若是没用,你便见不到明日太阳了。”
见魏娘神情严肃中带着慌乱,小荷立刻扯过外衣就往公主殿下的寝殿跑去。
为了加深那股味道,她房中衣物还专门熏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正是大好的机会。
小荷一路飞奔,刚刚进了寝殿,兜头就是一镂空雕花的杯垫袭来,猛地砸在她的头上,留下一块破皮的血痕。
小荷眉头一皱,看到床榻之上,宋宁宁闭着眼,还在疯狂摸索着床头木柜上的摆件,她咬了咬牙,一鼓作气上去将她压在了大床之上。
一股扑鼻而来的幽香,似一剂猛药对症,比送宋宁宁吃的所有的药都要来的更快更好。
她只觉脑袋里像烈火燎原般的疼痛竟似被浇头的海啸所扑灭,海水所经之处,一切火焰消失无踪,海水散去,那本该是一片狼藉的炭木焦土,也被一并带走。
她本在反抗突如其来的压力,可很快,随着香味浓烈而持续的袭来,宋宁宁渐渐柔软了身体,她微微睁开眼,在烛光之中看到了小荷很是担忧的神色,还有她额角上显而易见的血痕。
她想要说点什么,可她又被席卷而来的困意裹挟着,没有了疼痛的侵扰,她很快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魏娘带着端药侍女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诺大的床上,宋宁宁侧躺着,可她手脚都搭在小荷的身上,后者倒是规规矩矩平躺着,不过此刻却是睁大了眼,看着屋顶愣神。
魏娘垫着脚靠了过来,见小荷想要出声,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难得她能睡得这般香,周围还有人都能入眠,放在往日实在是难以想象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小荷,最后松了眉头,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侍女们离开了寝殿。
已是夜深了,当空明月高悬,月下的王爷府亦是万籁俱寂。
不过厉川所在之地,却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主上,东西有了,可分发至各处?”
一道喑哑声音响起,不辨雌雄。
夜风吹过,吹起厉川墨黑乌发,月色透过窗棂撒在他的眼睫之上,似不染尘埃的仙人。
“此事不急。”
厉川抚了抚左手扳指,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道:“有个人你去查查...”
门外守门的侍卫强打着精神,一阵夜风划过,他们稍稍清醒了片刻,可周围一丝异动也无,他们又很快陷入麻木,不过仍是挺直腰背,在黑夜中尽着职责。
大家放假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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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送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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