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风砚雪脸色惨白,勉强提起精力回复,“别管我,先杀蛮兽……”
见人还能说话,慕林毫不犹豫大步冲入血雾之中,与秃鹫王对战。
一时之间,拳头与铁羽相撞的巨大声响,响彻整艘飞船。
血雾渐渐消散,秃鹫王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方才清晰地展露出来。
它的胸口赫然是一道可怕的剑痕,伤口处皮肉翻卷,鲜血汩汩流淌,将它原本乌黑的羽毛都染得腥红。
慕林见状,双眸一凝,双拳更是不断秃鹫王的伤口处轰去。
可即便场上最大的威胁是慕林,秃鹫王也全然不顾对方,猩红的双目仍直勾勾紧盯着风砚雪,似要将风砚雪置于死地。
它尖啸着,不顾伤势狂暴攻击慕林,试图朝风砚雪冲过去,宛如濒死的兽王负隅顽抗。
慕言洲站在风砚雪身前,紧紧握着长剑。
他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可掉以轻心,心中异常冷静。
他不敢放过战斗中的任何一丝变故,时刻准备应对秃鹫王即将出现的最强反扑。
也就在这时,秃鹫王猛地用坚硬的翅膀将慕林重重扇至墙上,冲破慕林防线,朝风砚雪直冲而来。
慕言洲身形骤然一闪,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出鞘,寒光乍现之间,精准无误地将长剑刺入秃鹫王的伤口中!
秃鹫王尖啸一声,强大的声浪冲击直面慕言洲而来。下一瞬,慕言洲身上也是寒芒大闪,一道巨网朝秃鹫王切割而去,成功割裂它不断扑腾的右翅,却是慕氏老祖赠与慕言洲的保命灵器启动了。
而此时,慕林也已服下一颗极品疗伤丹药,迅速上前一步,将全部力量汇聚在拳上,一拳重重轰在秃鹫王坚硬的脊背上。
强大的冲击力,将秃鹫王狠狠撞向慕言洲的长剑,噗一声,长剑势如破竹,径直贯穿妖丹。
“唳——”秃鹫王发出死前最后一声凄厉哀嚎。
它双眼瞪得滚圆,瞳孔中倒映着风砚雪的身影,满是不甘与绝望。
狠狠地扑腾了片刻,钢羽在风中凌乱飞舞,半晌秃鹫王终于停下动作,庞大的身体轰然坠落在过道里,一动不动。
距离元婴境只差一线的秃鹫王,身死!
危机解除,风砚雪才发现自己灵力消耗殆尽,脑袋阵阵发晕。
他下意识将身体靠到墙上,缓和片刻,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被慕言洲抱在怀里。
“幸好你没事,”慕言洲紧紧抱着他,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抱歉,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单独置身危险之中!”
他们身形相当,风砚雪只比慕言洲稍高一点,慕言洲的下巴正好能搁在他的肩膀上。
明明披风很厚,他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对方灼热的呼吸透过厚厚的布料,喷洒在他的肩膀皮肤上。
“……”从没有跟人这么亲密过,风砚雪脑袋再次宕机了。
你……我……我们……
这?
他的思维乱麻般纠结在一起,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突发事件。
毕竟他这二十一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和他人这么近距离地贴在一起。
只能尴尬得像个木头人,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好在慕言洲抱了一会,心情就平复下来。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慕言洲歉然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担心你……”
“咳……多谢关心。”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那个,”风砚雪有点无奈,“能先放开我吗?”
慕言洲的脑袋是从他的肩膀上挪开了,双手还紧紧抱着他的腰,他们下半身贴在一起,几乎没有缝隙。
相贴的衣物好似能把另一个人的温度传导过来,风砚雪感觉自己的肌肤都被烫到了,难受地崩直了浑身肌肉。
“啊,”慕言洲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抱歉。”挪开前,还控制不住得摸了一把。
好细的腰。
但苍劲有力!
现在虚弱状态都这样,不敢想象当年巅峰的他腰有多强。
风砚雪一僵。
他是被调戏了吗?他心想,这样是被调戏了吧?!
但他没有证据,只能按下心中波澜,半晌方才平息。
对,他这个特例毕竟千载难逢,慕言洲在意一些也是应该的。
要是他被这血影秃鹫王吃了,慕言洲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见他没有反感,慕言洲心里嗷嗷叫着,面上若无其事将秃鹫王尸体收进储物戒。
本来它的血也是炼丹药材,不过慕言洲这会没心情处理这个:“风砚雪,你还有力气吗,我帮你换个房间,你休息一会?”
房间已经被秃鹫王彻底破坏,完全不能再住人,得换一个,整理也需要一点时间。
他想了想:“去甲板上看看吧。”
甲板上,护卫们正在打扫战场。
秃鹫王已死,剩下的血影秃鹫溃不成军,很快被他们杀光。
这些护卫都是慕氏从小培养的,懂得药材处理方法,剥皮的剥皮,收血的收血,忙的不亦乐乎。
慕言洲也将秃鹫王的尸体取出来,让他们一起处理。
风砚雪看了会,慕言洲也慢慢恢复寻常态度,从容给他介绍处理好的各部分可以用来炼制哪些丹药,好似刚才那个极度担心下的拥抱没有发生。
……
沧雪山,禁闭室中。
“什么,你说风砚雪毫发无伤?!”赵乾手持传讯符,整个人怒不可遏,面红耳赤,声嘶力竭地大声咆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模样,仿佛要将传讯符都生生捏碎:“他就是一个废物,怎么可能躲过血影秃鹫的攻击!”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对面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男声,仿佛生怕触怒几近癫狂的赵乾,“慕言洲一行人,为风砚雪挡下了这群血影秃鹫呢?”
“该死!不是让你引最强大的蛮兽吗?嘶——”情绪太过激动,牵扯到了伤口,赵乾啊啊尖叫着,一时之间只能无能狂怒,“废物,你个废物!”
赵乾穿着薄薄的白色里衣,浑身上下布满鞭伤。
三日前,他下药之事被清宁发现,被绑到刑法堂审判。
刑法堂定了他一个暗害同门的罪名,鞭刑五十。
本来这是由刑法堂长老执行的,可青木真人横插一脚,向掌门要求亲自动手鞭笞他。
掌门同意了。
他们扒了他的防御法器,由着青木真人鞭笞他。
整整五十鞭,每一鞭都蕴含着元婴真人的无上力量!鞭笞在他的身体上,沿着经脉渗透他的气海,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神魂,让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结束鞭刑后,刑法堂又在他身体里绘制了隔绝阵,紧固他的灵气,将他关到这禁闭室中,一整年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动用不了灵气,这些鞭伤没有办法愈合,他将一直承受神魂破碎的痛苦。
“废物!混账!”他癫狂地吼叫,“风砚雪,你个贱人!我要你死!啊——”
对面一阵沉默。
事实上,这名叫周武的剑修也很无奈。
他的修为不过金丹初期,没法对抗这只血影秃鹫王所带领的秃鹫群。
他还在思考怎么做的时候,这群蛮兽突然就被飞船吸引过去了。
于是顺理成章向赵乾邀功。
他也没想到风砚雪的运气这么好,竟能毫发无伤,还上甲板来看戏。
赵乾和风砚雪的争斗,已经持续好多年了,主要表现在赵乾像跳梁小丑般争斗,然后被风砚雪无视。
而他们这些狗腿子,无奈地听从赵乾指令,给风砚雪下绊子。
他不想参与,却根本躲不掉。
毕竟他是赵氏一峰弟子,自带赵乾狗腿子的烙印。
他又天赋平平,今年一百五十多岁,修为一眼能看到头;背景更是平平,不像赵乾命好有元婴靠山,没办法躲开这两尊大佛斗法。
当年风砚雪灵根被废,叛徒虽然表面上与赵乾无关,但周武曾见过他们私底下接触。
那场算计里,那些参与的人都死了,唯独赵乾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也许再过不久,就要轮到他了。
听着对面撕心裂肺的叫声,他想,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要不等回门派,他就找个由头躲起来闭关吧。
横竖风砚雪也活不过两年,就等上两年,他再出关呗。
再不行就多等几年,赵乾肯定就被门派保送去高级大陆了,到时候再也没人来祸害他们了。
……
血影秃鹫的材料还在收集,接下来还要修补四阶飞船、重启防御阵法,才能再继续行程。
见风砚雪面色疲惫,慕言洲将他先送到新的房间:“风砚雪,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饭?”
既然决定伪装,那就不要留破绽。
风砚雪久病缠身,最清楚自己该表现什么样子,才不会引慕言洲怀疑。
他慢吞吞侧身让慕言洲进屋,虚弱地笑了一下:“好,谢谢。”
慕言洲让他到桌边坐好,从储物戒里取出一盒饭菜,“飞船大约还要七,八个时辰才能修好,今晚我们要先在这里过一夜了。”
那头四阶大圆满的秃鹫王身躯庞大,不仅破坏了飞船里不少设施,还把防御阵法弄碎了。
修起来比较麻烦,直接降落林中修整一晚,明日再出发。
“为防止再有敌袭,”慕言洲鼓起勇气,按下如同雷鸣的心跳,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今晚我陪你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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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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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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