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洲:“!”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有些不敢相信。
看着靠在一边的年轻剑修,忙进屋收拾东西。
屋里东西很少,不大的屋子,仅有靠墙摆的存放衣物的柜子,一张不大的饭桌,睡觉的软榻,边上的一个储物盒,以及中间的一个木桶。
过分的简陋。
慕言洲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问:“都收起来吗?”
风砚雪言简意赅:“桌上的剑,那木桶,储物盒,药瓶。”至于储物戒,他一直戴在手指上,只是暂时不能开启。
慕言洲:“好!”
他小心地把这几件物品收入储物戒里,然后是风砚雪没点名的柜子,木榻等,反正能收的全部收起来。
注视着忙前忙后的慕言洲,风砚雪发现他也看不到系统的注释,对所有物品一视同仁,除了他的药,慕言洲做了一番留意,其他没有半点破绽。
模拟器系统和慕言洲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注定短期内找不到答案。
回过神来时,慕言洲已收拾好全部东西,风砚雪率先走出房间,“走吧。”
屋外风雪凛冽,他拢了拢披风,将兜帽拉的更严实些,隔绝寒风侵袭。
慕言洲放出飞船,师父青木真人也到了。
青木真人是元婴中期境修士,门派顶尖战力之一。
就像模拟器里发生的那样,他没有询问风砚雪为什么离开,只是看着这个年轻的徒弟,直言:“离开门派,或许对你是一件好事。”
然后他取出慕言洲送来的储物戒,递给风砚雪。
风砚雪没有收。
他知道这枚储物戒里有哪些资源,这是慕言洲在帮他报答师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这个好意他心领了。
想起模拟器提示的赵氏一家子干的那些恶心事,风砚雪毫无负担告了一状:“师父,今日师弟送来的药里,被赵乾加了些东西。”
他大概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听得青木真人脸色铁青。
“好一个赵乾!”青木真人冷笑,“放心,我定要他付出代价。哪怕赵应那老儿来,也别想捞走他!”
语罢,他取出一套白衣要风砚雪穿上:“戒指我收了,这套上品灵器你穿上,可防御所有元婴以下攻击。”
这个插曲后,风砚雪最终向真木道人行了一个大礼,由此拜别沧雪剑派。
这个供他成长,又将他击碎的地方。
……
飞船平稳启动。
慕言洲一路将他引进飞船的房间,一边为他介绍。
这是一艘四级飞船,他突破筑基时族中长老送的,他笑着说:“这艘船是差点,但往后我会更努力修炼,早日突破,兑换更高级的飞船!”
风砚雪目光扫过。
作为曾经的门派第一天才,金丹大圆满修士,他有的也仅是一条四阶飞船而已。何况不论装饰、防御阵法,都没这条船豪华。
慕氏果真如传说中所言,财大气粗。
到房间里,慕言洲先把药瓶拿出来,递给风砚雪:“我刚才看过你的丹药,养神丹,固本丹,培元丹这几样我都会炼制,而且品质都还不错,所以自作主张给你换成我炼的……”
风砚雪接过药瓶,漫不经心把玩。
他的手莹白如玉,细腻修长,每一根手指的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流畅。微微弯曲时,骨节清晰可见,非但没有破坏这份精美,更是增添了几分力量感,让人得以窥见些许当年的剑修风姿。
慕言洲说着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就被他的手吸引,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他忍不住在心里尖叫,手也太好看了叭!谁懂啊非手控看到也想玩的程度好吗!
救命,根本不敢想象这手要是摸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到底是谁在吃的这么好啊!他会疯狂嫉妒扭曲在背后阴暗爬行尖叫蛐蛐……
哦,等下。
和他有婚约的人是我啊。
那没事了嘻嘻嘻!
慕言洲心情激荡地飞起,面上倒是丝毫不显,依旧笑意温润,只有盯着风砚雪右手的眼眸晶亮晶亮的,脸庞也浮上一点微红。
如果说风砚雪是一见便移不开眼的俊美,像冰原雪景那样具有震慑人心的冲击力,那么慕言洲则具有一切大家子弟应有的气度风范,亦如冬日暖阳和煦温柔。
谁能想到他这张一本正经的脸庞下想的居然是这种东西?
风砚雪放下药瓶,见他忽然停了许久,正要问怎么了,一道声音响彻船舱:“给我滚出来,风砚雪!”
这声音风砚雪不熟悉,但不妨碍他在心中说了一句:来了。
正是模拟器里发生的剧情——赵乾的父亲赵顺,来找茬了。
慕言洲回过神来,不明所以。
听到这极为不客气的声音,他先命护卫守着风砚雪待在房间里,自己则亲自出去瞧瞧发生何事。
等走到甲板上,才发现竟然是一条五阶飞船拦在他们的飞船前面。
那也是一艘相当豪华的飞船,品阶比起慕言洲的还要高一阶,里头站着两个金丹境的修士。
“赵总管?”慕言洲认得为首的中年男人,至于另一位,想来是赵顺的护卫。
赵顺是沧雪剑派对外的主管,今年不到两百岁,是金丹初期境修士。
沧雪剑派作为西洲第一大派,包括山中弟子、杂役人数几万,大部分东西都能自产自销,但也有没法供应的,对外交易的商会店铺应运而生。
这差事是个肥差,赵应又是门派最高战力之一,不少人为讨好他,将这个职位安排给了他的儿子。
慕言洲跟着父亲见过他两次。
对方这种态度,慕言洲便没有做什么寒暄,而是直接询问:“赵总管拦下我的飞船,所为何事?”
赵顺眼睛冒火:“何事?慕言洲,你自己问问你身后那个废物,他干了什么事!”
“哦,”风砚雪并不认为自己不出场,慕言洲就能解决这事,也跟着出来到甲板上。
“就是刚打了小的,来了大的。”
他不置可否,“老的呢,怎么不一起来?”
听到这话,大家的视线集中在风砚雪身上,纷纷面色古怪。
赵顺、赵乾、赵应三人在西洲都很出名,联想到一些洲中传闻,风砚雪这么一说他们就懂了。
赵顺只觉落在身上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脸色愈发难堪:“风砚雪,你放肆!你竟敢对我父亲不敬!”
“我今日必须要狠狠教训你!”
“得了吧,赵顺,”风砚雪讥诮一笑,“上一个这么跟我说的,现在刚下刑法堂吧。”
想到被罚的赵乾,赵顺怒发冲冠:“混账!要不是你诬陷我儿,你师父又跟你沆瀣一气,他何须受鞭刑之辱!”
“哦?”风砚雪眉头微挑,“鞭刑之辱啊。”
赵乾的罪行说大也不大,就是对同门下点不损伤身体的药而已,以赵氏的地位,容易被刑法堂轻拿轻放。
譬如这个鞭刑,由金丹境弟子执行,还是元婴境真人执行,天差地别。
不过临行前他跟师父告了一状,一峰之主亲自问罪,刑法堂肯定要给这个面子。
想到师父的作为,风砚雪心中一暖。
赵顺被他嘲讽的态度气到了,在对面跳脚:“风砚雪,你个废物竟然敢这样污蔑同门,我今天就要替门派清理门户!废物,给我过来——”
见赵顺越骂越过分,慕言洲心中大怒,面色愈发肃然。
他站到风砚雪身前,挡住赵顺的视线,低喝道:“赵总管,闭嘴!”
一时之间,淡淡的威严弥漫开来。
风砚雪微微侧目。
慕言洲看着是个很温和的人,想不到挺有威严。
大概是太久没有被人用这样的语气呵斥过,赵顺一愣之下,竟然真的闭了嘴。
“赵总管,我敬你是沧雪剑派行走在外的主事,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贵客,风砚雪。”
顿了顿,慕言洲冷静指出对方话里的漏洞,“赵总管,我听闻沧雪剑派刑法堂公正不阿,万年来没有冤枉过任何一人,是也不是?”
赵顺嗫嚅了一下嘴唇,他又质问:“如果你的儿子赵乾经过刑法堂审判定罪,又由青木真人执行惩戒,那必然是他真的做了残害同门之事。”
他在赵顺狡辩前提高了声音:“你现在,是在质疑贵派刑法堂的公正吗?”
这种事赵顺肯定不认,气势一虚:“当然不是!……谁知道是不是风砚雪用了什么手段,蒙骗了刑法堂的长老!”
慕言洲冷声道:“那赵总管该做的是去贵派刑法堂伸冤,而不是在这里拦下我的船,然后大喊大叫。”
赵顺闻言,心中震怒。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冷笑:“你说得对,慕少族长。”
“不过此事尚有诸多疑点,这样吧,你先让风砚雪跟我回一趟刑法堂查清事情真相,如果风砚雪是无辜的,我再亲自把他送回来。”
“不可能,”慕言洲想也不想直接否决这一想法,“要去当然是我们是一起去。”
“笑话,你当我沧雪剑派刑法堂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外人,想来就来?”赵顺故作威严,“当然,你们不去刑法堂也行。”
他拖长了音,“除非……”
风砚雪看他:“除非怎样?”
赵顺便以为他是怕了,面露得色:“风砚雪,念在你是个废人的份上,你现在马上走到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再说一句‘我错了不该诬陷赵乾’,这事就算了,我放你走。”
他父亲赵应曾经交代过,风砚雪必须不能死在他们手里,那他现在给儿子出点气,收点利息总行吧?
晚些就用传讯石将他跪地求饶的影像记录下来,传给赵乾一观,让他心情好点。
这话落下,场上所有人眉头一皱。
慕言洲更是面色冷峻。
他一字字道:“赵总管,风砚雪是我的贵客,你这般轻辱我的贵客,是想要挑动我慕氏与你沧雪剑派的纷争吗?”
听见这话,赵顺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半晌又恢复如初:“慕言洲,你说话能代表慕氏?”
“慕氏真的会为了这个废人,同我交恶?”
慕言洲脸色看不出深浅:“我是慕氏这一代少族长,而我的父亲是慕氏族长,你大可以试一试我能不能代表慕氏。”
赵顺脸色又是一僵。
在他看来,慕言洲的父亲肯定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和沧雪剑派交恶。
但听说慕族长很宠他这个独子,连少族长之位都给他弄到手了。
如果真惹到慕言洲,慕父很可能会为儿子出气,到掌门面前说他的坏话,掌门一定会责罚他。
这点和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
想到自己这几十年来都是爹不疼,儿不敬的,一股嫉妒之情疯狂涌上心头。
贱货!他心中暗骂风砚雪,一个男人长了这么张脸,一副狐媚相,灵根都碎了还能卖弄姿色,真让人作呕!
还有慕言洲,蠢货!被美色所迷,就敢这样跟他说话!
“慕言洲,这样僵持也没意思,他既然是你的赘婿,不如你我决斗一场来定胜负,”赵顺想到一计,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你是慕氏这一代的少族长,你输了,我不会杀你。”
他冷笑着,抬手指着风砚雪:“但你若是输了,就把他交给我,任我处置!”
“慕言洲,你敢接受决斗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