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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幕

这个季节的鹿林山红叶如灼。

沿着盘山公路开上去,两旁层林尽染的枫树林在路灯的照耀下颇有几分光怪陆离的味道。

鹿林山庄的住宿分为两部分,一是离入口较近的塔楼酒店,二是三十栋独门独院分散在林间的桦树木屋。访客车辆只能停在塔楼酒店停车场,客人办完入住手续后步行或乘坐内部接驳车才能去往预定的木屋。

案发现场已经被先期抵达的辖区派出所封锁。

鹿林山这一带地广人稀,派出所的主要工作是护林防火和景区安全。所长刘明调来已有三年,从来没遇到过命案,还是上来就闹出两条人命的命案。所以常征一到现场,就看到刘明站在警戒线外一脸愁苦地抽烟。

而此刻,在所长刘明身后,高耸巍峨的鹿林山仿佛开演前的黑色巨幕一般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一具男性尸体倒在门后,死者身着卫裤半袖,头部朝向房间内部双脚冲着门外,胸口处皮开肉绽一片模糊。白色T恤已经几乎全被染红,甚至下半身的浅灰色卫裤上也有大片干涸住的血迹。印着山庄logo的拖鞋颤巍巍地挂在左脚上,而光着的右脚皮肤上已经出现青的紫色尸斑。

常征走到死者头部附近蹲下,他从这个角度抬头向门口望去,便发现站在门外的楚一寒正好完全遮住了外面的光线。常征如有所思地盯着楚一寒看了一会儿,然又后回到门口,

“我怀疑凶手是在被害人开门后一击致命,楚队,咱们还原一下?”

楚一寒向后半步退出门外,先是观察一下地上的尸体,随后点点头从外面关上房门。

敲门声起。

常征一打开房门,楚一寒便直扑上去,他右手紧握着应急手电筒,几乎是在常征开门的瞬间就接连向对方胸口处猛刺下去。

常征受着力道却没反抗,楚一寒停下来,眉头微皱,

“不还手?”

“伤口创面不大,但全部在心脏附近,估计从凶手冲进来到咽气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扎到了动脉,快速窒息,连喊都喊不出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说到这里常征环视了一下周围,楚一寒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门厅与通道两侧的墙面上全是血迹喷溅的痕迹,可以推测出当时的情况应该及其惨烈,

“这凶手够狠的,刀刀致命啊”

“你觉得凶器是什么?”

“匕首…?或者…剪刀之类?”

楚一寒这边说着,常征那边已经将食指探进伤口试了试深度,然后抽出手指比给他看,

“…剪刀的话,能刺到这么深吗?”

楚一寒在第一次开讨论会时就注意到常征的手指比别人要更为修长一些,而现在乳白色的胶皮手套已经全部都被血迹染红,估计伤口至少在十厘米以上。

不过他并不想就这样轻率地认同常征的观点,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剪刀…常队,你没见过那种能剪羊皮的剪刀吧?”

常征听了楚一寒的话明显一愣,摇摇头,口罩下面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我艹我艹我艹”

突然,已经进到里间的陈啸祺连飙脏话。

常征与楚一寒站起来向前方看过去,只见陈啸祺愣在原地直直地望向房间的天花板,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恐惧还是震惊。

木屋门口通道正对着一面一人展臂宽接近两米高的玻璃水幕墙。

虽然这里已经成为命案现场,但水幕依旧孜孜不倦地运行着,只是此时此刻流淌在玻璃幕墙上的涓涓细流已经变成血红色。

常征与楚一寒顺着水幕墙顶端抬头看上去,便看到一具只穿了浴袍的女尸呈上吊状被一条浴袍的带子挂在横梁上。

由于长时间悬挂,死者舌头伸出,颈首几乎完全断裂。胸口偏向于心脏下方有一处明显的伤口,血液从那里流出,淌过腹部与下肢,最后一滴滴地滴落在脚下的玻璃幕墙上,直至将自循环的水幕变成一块“血幕”。

山野里北风呼啸,吹得身后半开的房门嘎吱作响。

室内一片死寂,只有还在机械运作的水幕墙发出微弱的流水声。

水幕墙下面的干冰装置突然自下而上飘散出烟雾缭绕的效果,而原本用来做间接照明的射灯光束,正打在挂在横梁上被吹得东飘西荡的尸体上。

痕检与法医的同事也相继赶到现场,常征简单交待过后,便走出木屋找山庄负责人问话。

鹿林山庄登记的法人是位大概三十五岁上下的女性,没等常征走到面前就已经伸出手,

“常队是吧?久仰!久仰!”

对方的热情让常征不由得心里一愣,从警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自己酒店发生命案,依旧能够保持如此镇静的负责人,但还是礼貌地与对方握了手。

“市局刑侦常征,你是这里的法人?怎么称呼?”

常征说着便要出示证件,结果对方连忙摆手,

“常队!您别这么客气,我是蓝月,是咱法医组蓝天的姐姐。”

常征听了蓝月的自我介绍,不由得重新打量对方一番。

蓝天性格淡脸也冷,除了警服与白大褂几乎就没有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而蓝月身材高挑,穿了件红色盟可睐羽绒服,留着一头大波浪,见人三分笑,颇有几分早期港剧里明艳美人的风韵。

见常征没接话,蓝月就挥挥手从旁边跟着她的几人里面喊出一个人来,

“这位是山庄经理李莉,有什么事您就问她,鹿林山太远了,其实我也不咋过来...”

李莉穿着件印了山庄logo的黑色长款羽绒服,短发齐肩,眼神里闪着精明。跟常征简单寒暄几句后便连忙招呼大家去山庄的贵宾厅,

“这里太冷了,常队,刘所,咱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再细说...”

“就是,我刚刚就站不住了,来来来,常队你们先上车...”

蓝月早就冷到直跺脚,十分急切地往接驳车上赶人。

贵宾厅的会议室空调充足暖风阵阵,投影仪与白板早已准备就位,实木会议桌上也摆好现切的果盘与冷热饮品。

陈啸祺看到这种阵仗不由得心生感慨,

“这家伙!整挺到位啊…还得是我月亮姐!”

“月亮姐?蓝月啊?你跟你天哥都这么熟了吗?”

被常征这么一问,陈啸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语气都跟着扭捏起来,

“这不是去年尚家河子那个现场,天哥脚崴了,师父你让我送他回家的嘛,没想到天哥他妈和月亮姐正好都在家…”

“哦~~~”

常征见陈啸祺这反应,故意拉长了尾音颇有点意味深长地抿着嘴点头,

“怪我怪我”

楚一寒在旁边听着师徒俩这一来二去的对话,心里便大概猜出来几分。他看了看那边刚进门就被蓝月拉着质问“你怎么也不穿个羽绒服”的蓝天,指指常征冲陈啸祺笑着说,

“对!就怪他!”

辖区派出所已经确认过入住信息,男性被害人叫丁贠,30岁,本地人。

大堂监控显示女性受害人虽与他同车前来,但并没有一起在前台登记,而是直接去了接驳车出发点。等丁贠办理好入住手续之后,两人才从那里坐上接驳车去往木屋。

此时已过午夜,但桦树木屋区域的监控还需要点时间才能整理出来。

常征让辖区派出所与技术口的同事先回去休息,只留下他们这一组与山庄的相关工作人员继续沟通。

丁贠于昨天下午四点左右达到山庄,由接驳车将他与女性受害人一同送往17号桦树木屋。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二人出现在鹿林餐厅,用餐时女性受害人打碎一个茶杯,所以服务员对他们还算有些印象。

“嗯…不太像两口子,那男感觉比女的小不少,腻歪得很,俩人老凑在一起亲…看着就不像好人啊!”

山庄的服务员几乎都是就近山下村里招聘过来的大姑娘小媳妇讲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说得楚一寒也禁不住小声嘀咕一句,

“还是对野鸳鸯…”

常征听到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看对方,不过楚一寒倒不觉得这个结论有什么不妥。

他歪着头迎上常征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反问难道不是吗?

这边俩人正在眼神对狙,刚刚出去接电话的陈啸祺一身寒气的推门而入,

“师父,京山区分局那边回复了,丁贠昨天中午离开小区,分局那边跟居委会上门了,家里没人,他老婆这几天在奉阳出差,这会儿应该往回赶了。”

陈啸祺话音刚落,跟常征面对面瞪眼的楚一寒双手一摊,“我说什么来着?”

结果常征回避掉楚一寒的眼神,继续给陈啸祺安排任务,

“让她明早9点去市局,然后尽快理清他们夫妻二人的社会关系网…”

“那我要不要…先给她看一下…那个女性受害者?看看她认不认识?”

“别刺激她了,等明天到局里再认吧。”

常征知道楚一寒刚刚说得没错,今天这两位受害人明显是婚外情关系。

男的趁妻子出差来到远离市区的高级度假村私会情人,不料双双命丧黄泉。而且根据目现场情况来看,女性受害人的死亡状态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凶手想必对她怀有极其强烈的恨意才会在行凶之后将尸体吊起。

单纯的剥夺生命,似乎已经不足以让凶手宣泄自己的情绪。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他下此狠手呢?

仇杀?

情杀?

报复?

随着常征陷入沉思,会议室里也变得安静下来。

山庄经理李莉看到蓝月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轻咳一声,

“常队?这眼瞅着都四点了,要不让咱们同事先在我们楼上眯一会儿,明早再回市区吧?你们现在下山开车也不安全。”

常征被李莉的声音拉回现实,他深吸一口气,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

他们几个刑警早就习惯了这种作息,看上去状态还好;而几个山庄的工作人员从报警折腾到现在,脸上已经疲态尽显,估计再问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这些人还得再去趟市局,李经理你定时间,最好集体来,我们也比较好安排…”

常征说着站起来就要穿外套,蓝月这会儿才清醒过来,看到常征要走,连忙开口:

“常队,再过一会儿山里就要起雾了,我这也算警察家属,咱都自己家人…您千万别客气”

“就是,师父,这起了雾我可不敢保证安全驾驶,要下山的话,车您自己开哈!”

陈啸祺知道蓝天并没有市里,之前他出去接京山分局电话时,遇到泡过温泉的蓝天在大堂吧吃哈根达斯。

常征自然知道陈啸祺藏着什么心思,他不说话转过去眯眼对上陈啸祺的视线,对方立刻心虚地向楚一寒身边靠近一些,

“再说,楚队还没体验过北港的温泉呢…”

“是吗?那可得体验一下!我们这儿的温泉可老舒坦了…当时为了引这个泉水过来啊…那钱花得海了去了!”

蓝月接过陈啸祺的话继续挽留他们。无奈盛情难却,最后常征妥协让陈啸祺跟着李莉去拿房卡。

趁着等房卡的这个时间,在吹着暖风空调的会议室里闷了几个小时的楚一寒终于能到外面透口气。

此时的鹿林山已然沉睡。

只有长风穿林而过,似呜咽,又好似哀歌。

鲜血,生命,死亡。

人性,**,罪恶。

楚一寒记不得这是他出的第几次命案现场,但每一次都无外乎用这几个词来寻找答案。

楚一寒从皮衣口袋里掏出烟与打火机,他嘴上叼着烟有些急切地点燃打火机,无奈山间风大,点了几次都被无情地吹灭。

“北港这个风,真是跟老子过不去…”

楚一寒心中恼火,想着明天就去买个防风打火机,而刚刚还跟他作对的风却突然间停下来。楚一寒抬起头,发现常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堂出来站在自己面前。

常征今天穿了件黑色冲锋衣,他虽然身高与楚一寒相差无几,但身形却比楚一寒高大许多,站在面前像一颗坚实可靠的大树。

“年纪轻轻的,瘾挺大啊”

常征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动手拽开自己冲锋衣的扣子,敞开衣襟便把楚一寒围在里面,替他挡住山野里肆虐的夜风。

楚一寒低头点上烟,再抬头时正好常征四目相对。

刹那间楚一寒不禁有些后知后觉,这样的距离与动作是否太过于亲密,而对方却面不改色地再一次避开楚一寒的眼睛。

常征把冲锋衣重新扣好,又正直得宛如苍松翠柏,他语气毫无波澜地开口,

“太冷了,抽完赶快回去”

TBC

笑死

本周瑜奇宇宙中的各种角色都在搞抽烟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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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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