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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淮山女鬼

顾自逸夹菜都懒得夹、也瞬间不饿了,回头争辩道:“君子生情,当自珍重。若非情笃意坚,怎能轻易言情说爱?女子也一样,她既已涂香于信、欢鸟相传,这便已是情意的表示——情意不可轻不可贱,行出于外而意附其中。你一只鬼,什么都不懂!”

“……”

柏安双手抱胸静静看他。

良久,他轻扯嘴角:“若她对你起的是杀心弑情呢?”

“这便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顾自逸望着他的眼睛,义正词严:“若人人怀心而先遭疑诘,那我遇到你这只坏鬼,第一反应便应该先行不问而拔刀相向。”

柏安顺嘴:“不然呢?”

顾自逸皱眉:“你们鬼怎么这样!仁善宽厚呢,全都留在上一世了?”

“……”柏安说不出话。

“我就说怕鬼是有充分理由的——他们偏不信。”顾自逸喃喃自语一句,转头把青菜汤簌簌灌进嘴里迅速咽下,手帕抹过嘴角他又转头说话:“所以前天晚上你用剑捅我了?”

柏安很轻地摇头:“不是。”

前夜遗留的酸痛至今还隐隐作势,顾自逸当然不依:“你这动作一看就是在撒谎,如实招来!不然我等会见到护卫立刻让他们抱背三千把桃木剑!”

柏安闻声抬眉,语气轻佻得像开玩笑:“嗯,捅了,但没用剑。”

“?”

顾自逸从他发丝打量到他脚踝,本就蹙着的眉蹙得更深:“那你用的什么?”他问完,咂摸一句:“除了剑还能用什么?”

柏安手指轻捻,长腿向后一退,随后轻盈地消失于食院。

顾自逸急了:“喂!”

“喂公子是在唤我吗?”对桌长得像野人的姑娘向他看过来。

“哦没,没。”顾自逸举手作揖,抓起桌上两个热馍便面染薄红地也跟着飞出食院了。

-

“前天淮山山腰一村户嫁女,新郎傍晚时候抬轿上山迎新娘,随轿除他爹共有四人,不知怎么全都死了——那天夜里又突然生了场大雨,昨天一早起来,哎,山脚下都流的是血。血洗半块淮山,这是大凶之兆哇!”

“派去看情况的村探,也没回来。说是山上闹鬼,那不知是死是活的新娘,就挂在那山头上唱歌。都说村探是听到歌声被煞死的……瞧这,谁家也不敢晚上上山了,怕真听到声音再撞到女鬼,折寿啊……”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大马车上互相挤靠坐着六七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盘坐于正中央的小村探。讲完,村探抹掉一脸虚汗,逃窜似的飞快奔下车,余留下交集不深面面相觑的新入院生们。

钱勤年纪大了受不得尴尬,主动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一阵脆生生的沉默里,顾自逸嘴比脑子快:“有点熟悉。”

“熟悉?”钱勤哈哈一笑:“咱十指不沾春阳水的顾小公子,居然还对这类血腥的案情感到熟悉,也是稀奇啊。”

顾自逸欲语又止,他垂下眼睫静静看着小指上的玉烛戒,沉默着。

“看看现场情况再说吧。”角落里抱剑阖眼的钟策平静出声:“现在多说无益。”

“啊,也行。”

马车徐徐向前,颠簸里向淮山进发。

“有可能。”忽然耳畔近距离落下一声。

顾自逸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那股异常熟悉的鬼气渗进耳窝带出一丝丝凉气,他顿然轻抖,仰头就见柏安寒眉冷目地立在他头顶。

他说有点熟悉,是因为时间点太相似,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听到的歌声便是淮山这只女鬼发出的;

那么柏安回答他的“有可能”……

“!”顾自逸眸光亮起来,仰起脖颈嘴角轻勾,无声地笑了声。

不过半个时辰后,顾自逸的欢颜就凝固成冰,他彻底笑不出来了。

出嫁新娘家位于山腰偏下一处平地,粗陋矮房内外俱是令人作呕的腐肉残骨恶臭,经雨洗过的山林氤氲起沉重雾气,把无法散离的血腥气味也锢求在高林浅草之中——踏入的瞬间,像同时被十来只尸体紧紧相拥。

“哇!”

方漫关双膝跪地,黑着张脸全身重量压在剑柄上,哗啦吐出一滩不明固体兼液体。

若目光再聚焦些:

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歪七扭八地摊着的四具尸体或仰躺或卧趴,胸口或腹部随衣衫炸开,露出一道半寸深的长痕,皮开肉绽,间或有些伤口深可见森然白骨;稍偏些,摇摇欲坠可怜的木窗上一尸体拦腰卡在窗墙,禅青衣袍散成小块小块的步,不知道怎么伤的,露出的背部全是腐肉孔洞,而心脏那处,完全成掏空缺失状态。

风一吹,人就呕,叶晴满眼憋的是泪,靠住旁边的树刚想缓缓,抬头就——“啊啊啊啊!!”

她目光尽头,数丈高树上,俨然挂着具尚在淌“水”的人:这人头部成扭曲的姿势下垂,极度凸出的眼球僵硬得像是随时会夺眶而出、啪地在地上摔个稀巴烂。而他眼球所看的地方:胸腔一周溃烂不堪,肉眼只可见黑黢黢一团,近看赫然爬满了正进进出出的虫蚁!

叶晴白眼一翻趴地上就开始狂吐:“哇哈哈……”

“哎呀这是怎么了?”肩头扛刀的柳狂华走上前去,心揪揪地弯身一把搭上叶晴的肩,温柔地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别怕别怕,妹妹别怕,来姐姐怀里。”

叶晴往下蹲在地上抱头:“我……我想吐,这也太恶心了。”

“莫怕莫怕。”柳狂华也跟她蹲下来,用手轻柔地顺她的发丝:“看过杀猪宰羊没有?就把他们当成披着人皮的猪羊呗,你想想……”

耳边人声渐渐堕进意识深处,而后迅速消散化为虚无,空白的脑海蓦地被血淋淋的黑暗侵占包裹。

骤然间四面八方所有气息全部凝滞,狭窄的空间极速收拢挤压,柏安只觉呼吸卡紧,喉管连同神经一路发麻打颤,再难自抑地他紧阖双眼,呛喷出胸腔里看似不存在的深浓血沫。

“影主?!痛痛痛痛痛——啊更痛了!”

“嘶,我呼吸不过来了,影主救命啊!”

“动、动不了了,嗯有虫子咬我,它吸我!影主影主它吸我脑子影主……啊吸完了我——”

……翻天卷地烈火焚林,焦黑渗进漫长静夜径直向地底蚕噬,柏安执剑立于葬墓之顶,于千百万声呻吟的呼唤里扑通跪地,远处灿亮的天光犹深埋地平线之下,他想出声,声音却被剧喘吞并进胸腔最里,能且也只能在一声声“影主”的呼唤里被抽离走灵魂、静静对抗着逼他垂下眼皮阖上双眼的千钧重量……

“没事吧?”“喂,鬼?”“柏安,你没事吧?”

幸亏没冲在人前,这会他们正呕的呕叫的叫看的看,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顾自逸躲在树后一遍遍摆手呼喊着,可柏安“形同虚设”般毫无反应。他轻皱眉,一怒之下抽出松云剑轰地一声怼向柏安!

说时迟那时快——木剑还没碰到他便被一掌弹飞了。

顾自逸瞥了眼十步之外的松云剑:“…………”

柏安如梦初醒般淡淡扫看着自己抬在半空的手,深拧的眉头无声昭示着他内心的疑问:我什么时候抬的手?思考无疾而终,他收合手指,淡声:“怎么?”

顾自逸若无其事地搓手,耸肩回道:“没怎么,我看你好像在发抖,以为你怎么了呢……你没事吧?”

柏安没有立刻回答,只轻轻阖眼,再睁眼时眼幕里那层薄薄的血色便全然消散无影,他走向一旁弯身拾起松云剑:“没事。”

“哦。”顾自逸接剑,两人指尖擦过时,细细簌簌如蛇信子的擦摸感顿时摄住心魄,顾自逸周身僵住,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柏安的手。

内心狂风呼啸:他他他一只鬼不怕桃木剑?

那得多凶多煞……至少千年还是更大?!

-

“你知道新娘在哪吗?”

“信怀啊,我哪知道她在哪,我看是死后化成鬼了吧!死人那天晚上我啥都不知道,只感觉晕乎乎的一觉睡到天亮。你说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哪家老头睁眼一看身边全是尸体全是血不被吓个半死,我还能爬起来往山下去找人已经是胆子大了!”

“那她最近有没有比较反常的行为呢?”

“反常?信怀这姑娘一直都神叨叨的,总是有事没事往山顶上跑,经常在山头一坐就是几天,喊她下来都不听,渐渐的我就没管了,只要她每天把该砍的柴砍了就行。”

……

“问半天问出来什么没?”柳狂华双手抱刀两腿大张地坐在尸体旁的矮木凳上,不耐烦地问道。

方漫关胆小加尿多,不敢对他委以探看尸体加现场的任务,于是他便自告奋勇同屋主老杨,也即新娘的爹了解情况。

他惭愧地摇头:“没。”

“要你什么用!”柳狂华往前探出半截身子,“没脑子那就长点胆子,走,跟我进屋!”

方漫关哆嗦着四肢半爬半走地跟上去。

屋内变动不大,基本保持着当夜不为人知的惨状。

柳狂华走在最前,单手持刀东翻翻西动动,随后一脚踩在沾满冷凝酒液的桌上,冷声:“破案了。”

“???”

随她进来的诸位院生俱是满目疑惑地看向她,转眼的那一毫秒内不知道把自己锈掉的脑子质疑咒骂了几百遍!

“有鼻子的一闻就知道酒里的迷药有多浓,新婚之日喝口酒水太正当的流程了。”柳狂华抬头把众人一一看过,那眼里充满嫌弃:“神志不清情况下,怎么死不就是任人摆布了?这么明白的点,还需要我解释吗?”

空气中滑过短暂的沉默:“……”

久久,角落里钟策轻柔出声:“那冒昧问姑娘一句。”

柳狂华伸刀:“请。”

森然刀光擦亮钟策面中颧骨,他沉稳地说道:“若按姑娘所说,那请问凶手是谁呢?”

柳狂华显然没深究过这个点,微顿。

钟策发问:“新娘么?可她爹说她也死了啊。”

柳狂华没找到回怼的点:“……”

“嘶——”其余院生齐齐倒吸进一口凉气,对这位勇敢到拆女中霸王称号“狂花”的台的男子深表佩服。

“那现在人都死完了,凶手九成九也在其中。”柳狂华把刀收回来,“那下一步如何走,你说?”

钟策像是早有答案,脱口而出:“上山。”

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文,要是体验不好,还请见谅[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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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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